无论是多少的失眠，总还是换来了清晨的到来。
    向念早早就已经起床，整理好了东西，从房间里下来。
    但是她却发现有人比她更早了，她走到了厨房里面，闻到了熟悉的早餐香味，“父亲，昨晚没有见您回来，还没和您说晚安就睡了，还好今天早上，第一个见到您，早安，父亲。”向念有礼貌地道。
    嘴角浮现出轻微的笑意，“早安，念念，刷牙洗脸，一会儿就用早餐。”顾衍律喊道。
    “是，父亲！”向念迅速撤离厨房去准备了。
    她照例去向凝晚的房间里和她说一声，推开门，向凝晚已经起来了，正披了披肩，长发散落在肩膀上，白色的羊毛高领毛衣外面披了烟灰色的披肩，特别知性，“母亲，你起了？父亲已经做好早餐了，一起用早餐吧。”
    向凝晚应了声，然后走了出来，她被向念拉住了手，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一早起来已经冲了热水澡，将宿醉的酒气全都洗干净了。
    走下楼去，见顾衍律还是穿着那条他专属的黑色围裙，不过他已经在摘掉围裙，将早餐摆放在了餐桌上，让偌大的别墅看起来却如此温馨。
    她走到了餐厅，与他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像翻书一样，就此翻过。
    向念已经拉着她坐下来了，“母亲，我们真有口福呢。”
    向凝晚点头，坐下来，细致地吃着早餐，他已经将热牛奶倒入她身边的玻璃杯里，她伸手握住了杯子，喝了几口，牛奶很热，暖了初冬，她的心。
    她该觉得很幸福才对，为什么心里却是一股酸涩，这样温柔而靠谱的男人，一醒来就有早餐吃，对待妻子温柔，对待女儿宠溺。
    不一会儿，他望了望手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在门口等着。”
    向凝晚狐疑地抬眸。
    “司机已经过来了，我请了一位司机，专门接送念念。”顾衍律放下手机解释给他们听。
    向凝晚想要拒绝的，“我可以自己送，不必麻烦了。”
    “请专业的司机比较好。小李是退役的军人，原先在部队就是开车的，所以各方面素质较高。”顾衍律自然是有他的顾虑。
    “我是怕太过麻烦。”向凝晚对他的客气，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刀插进了他的胸口里，他们之间何需要这些客套。
    “难道念念就不是我的女儿吗，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安全考量。”还有，我并不希望你太过操劳，但是他却没有说出口。
    向念仔细地看着两个眼神对视着的父母，这两个人能把气氛搞成现在这样子也真是不容易，不过顾衍律这句话却深深触动着她的内心。
    “我吃完了，那么父亲，请带我去见见好吗，我要上学去了，今天可是我第一天上学，我并不想要迟到！”向念站了起来。
    缓解了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
    顾衍律自然地将她的书包拿了起来，向凝晚跟在了身后，他们并肩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居然是6.7的加长版，向凝晚在车世界里报道过这款车，而她当然知道他是新添置的，难道就为了送向念上学吗？
    向念此刻才知道原来顾衍律是这么有钱，她一直都觉得他条件不错，但是也不曾觉得比韩勋条件有好多少，但是现在才知道，韩勋不过就是他的九牛一毛。
    当然这么身价如此高的人，居然会在家下厨。
    又一次仰视着顾衍律，从车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年纪尚轻，顶多二十出头，面容很刚毅，皮肤呈现小麦色，确实一副军人的姿态，他站在他们面前，身板挺得笔直，“顾总，太太好，顾小姐好。”
    声音洪亮而有力。
    “小李，许特助该交代你的自然也交代了，以后念念上下学的问题都交于你负责，注意安全。”顾衍律再三交代后，替向念拉开了车门。
    向念的腿有些不方便，李寻已经上前去扶她了，倔强的小姑娘拉开了他们的手，“我可以，我的腿不过是跛了一点点，又不是残废，不需要你们做我的拐杖。”
    虽然是吃力了一点，但是很顺利上了车，然后与他们挥挥手，李寻和他们点点头，就去驾车离去了。
    “念念的个性和你很像，你也曾经宁可摔伤都不要我帮你。”顾衍律嘴里噙着笑，想着当初他们遇见的时候，她的腿也受了伤。
    而受伤的缘由他居然最后才知道是因为自己。
    将所有的感激错给了人。
    向凝晚被他的话说的，站在原地，没有继续跟了上去，直到顾衍律回头，她才缓缓地走过来。
    “我爸……他，知道你回来了，想你什么时候得空去一趟顾园，他有些话想与你说说。”顾衍律委婉地说道。
    向凝晚并不想去顾园，那些诸如现在这里一样有着他们回忆的地方，一去，她的思想就会被回忆而占据着。
    她冷静的思维就会被打乱。
    “不方便相见就不见了，抱歉。”向凝晚垂头低语。
    顾衍律无奈扫视了她的表情，她的脸上留着落寞，这三年，他与顾荣生的关系也好了不少，大多是因为化解了顾荣生与他母亲之间真正的嫌隙，顾衍正被抓进去之后，方怡晴完全就收敛了起来。
    缘由也很简单，自然不便与他起任何冲突，倒也是客气了。
    回到了客厅里，顾衍律伸手去衣架上，取了西服外套，见向凝晚也无动于衷地站着，他又道了一句：“我去gm了，如果觉得闷，就出去走走，向氏那边你韩叔照看着，你想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
    “我说过，向氏是你的了，既然我说出去的话，就不会收回。”
    “晚晚，我不要。现在就是让我用所有的东西来换你的原谅，我都愿意。何况一个向氏，向氏一直都会姓向，他是你父亲的心血。”顾衍律肯定地回答道。
    向氏的运转向凝晚有所耳闻，当然因为他的改革而风生水起，从负债到盈利，全都是因为他，员工的积极性也都增加了。
    如果他想要并购向氏，早就可以了，他迟迟没有，就是因为他不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