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晕。” 又开始娇了。
许岑安犹豫几秒才说:“去我办公室吧,里面有休息室,今天住这里算了。”
齐非顿时眼前一亮。
总经理办公室很大,因为交通集团本来就是个大企业,公司自然也豪华,办公室的左边,隔着走道,里面是卧室,窗户后面是公司后花园。
室内干净整洁,摆放着白茶香薰,简约风格,灯光是暖色系,看起来温馨。
“咳咳——”
也不知道齐非是不是装的,躺在床上后,就开始咳嗽。
许岑安严重怀疑他是戏精,刚才那副硬刚的劲哪去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又不是没看见。
齐非十分虚弱地喘息着,咳得脸色通红,只有在他哥面前,才卸下所有防备,不过这次很多事情也瞒不住了。
许岑安见他不像是装的,只能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来伺候这位小少爷,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伸手轻抚着他后背。
“既然你那么强,为什么还需要我的保护?小时候又为什么总是躲在我身后。”
齐非喝下水后,伸手攥紧他衣角低声回答:“只有这样,哥哥才会激起保护欲,我才能在你的羽翼下长大,如果我足够强,你是不是早就让我一个人出去闯了?”
许岑安一声不吭,眼里的情绪复杂,他时常怀疑,齐非是不是病了。
“我是跆拳道黑带。” 齐非承认。
许岑安拧眉:“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忘记了,小时候报的名,那个时候还是少儿班,每天午休时间学习,放学后你在我身边,我不好过去,大学期间课程比较少,也去了一阵子。”
许岑安不敢相信,他继续问:“你这副身体,去学跆拳道,新手期没被人打死?我记得,你大学期间,空余时间不是报了计算机培训班吗,每天晚上还出去学习。”
齐非爬起来,靠在他肩膀上回答:“是啊,差点被打死,经常被打吐血,可我想变强,教练也说,我体质既然差,那就只能让自己变强,才能不被欺负,他们都不赞同我继续学,可我就是想拿命去搏一搏。”
因为,学好了,可以保护他哥。
窗户没有关严,外面传来沥沥雨声,阵雨又开始下了,房间内,两人都各怀心思,安静了半晌都不说话。
许岑安起身,将窗户关上,拉下窗帘,再次回到床边坐下:“好,这件事,我不怪你,你可以选择隐瞒我,那许昭蔺那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证据?”
齐非欲言又止。
他在想,如果全部告诉许岑安,他知道自己这么强,又有心机,会不会再也不想看见自己。
“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
许岑安目光微凝,“你有很多事都隐瞒了我?”
齐非继续咳嗽,转身背对着他,其次,当初他师傅也说过,不能随便把身份告诉其他人,以免招惹是非,当初他在网上招了很多仇恨。
“我不会再被你表面欺骗的。” 许岑安说。
“咳咳——” 齐非喉咙痛,发烧让他有些头晕,听着他哥的话更心寒。
“齐非,告诉我,你是不是总是在我面前故意伪装成可怜的样子,目的性是博取同情?”
没有任何回应。
许岑安转了一圈,看见他阖上的双眼,睫毛微颤,脸颊涨红,他抬起手覆盖在他额头上,触感微烫,生病是真的,装可怜也是真的,让他怎么办呢。
“罢了,既然不愿意说,你就藏在心底吧。”
…
夜深人静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外面雨声听了,隐约听得见滴答的水声,许岑安躺在办公室外面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无法入眠。
最近事情太多了。
前面沈志彰的事情还没调查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又出现新的幕后黑手针对他,除了许昭蔺,还有谁想要他的命,今天这个场景,好像在挑起他们兄弟之间的战争。
爷爷的那笔财产,争得太激烈了,还不知道他父亲和大伯心里怎么想。
一阵咳嗽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许岑安起身走到卧室,看见被子落在地上,齐非拧着眉,夜里咳得更重了些。
“小非。” 许岑安轻拍了拍他的脸。
他捡起地上被子,重新盖好,转身把止咳糖浆冲了一杯,又走过来喊着:“小非,醒醒。”
“哥——” 齐非忽然抓紧他手腕,朦胧的眼里充满冲击性,仿佛做了什么噩梦,浑身在颤抖。
许岑安安抚拍了拍他胳膊:“怎么了?我在这。”
齐非两眼冒出水雾:“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走了,说这辈子都不会再管我。”
许岑安突然觉得,齐非心里执念很深,好像总是担心他会抛弃他,哪怕是自己做过承诺,他也没有放下心,反反复复一直问这个问题。
是因为没有父母的成长陪伴,缺乏安全感吗?
“听着,我说过很多次,三次不够,就说一百次,你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是亲弟弟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会抛弃你。”
齐非眼眶红了,垂下眸,把那杯药喝下后,安静地躺在旁边。
如果,许岑安知道自己喜欢他,还会说这个话吗?
“哥,我睡不着,陪陪我吧。”
许岑安迟疑片刻,坐在旁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