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安想到刚刚那起车祸心里还在后怕,如果车上只有自己,那就无所谓,但是还有齐非。
稍微运气差点,可能就是重伤或者性命不保,许昭蔺这个神经病,如果世间没有法律,他刚刚一定不会阻止齐非。
“我接个电话。”
许岑安手机铃声响起,滑了接听键就去了vip病房的阳台,他眉头紧锁,拳头狠狠捶了下玻璃推拉门,模样很是生气。
半晌后。
他挂断电话后进来说:“真有他的,也不知道司机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一口咬定是自己和我们有私人恩怨,问题是他还喝了酒,说自己是酒后犯浑,控制不住自己,没有幕后指使。”
齐非神色淡然:“我知道会是这样,陈耿好歹是个副总,但是他只是一个挡箭牌,他的背后还有许昭蔺。”
许岑安:“现在我只好奇许昭蔺究竟想干什么。”
两天后。
安城,许家老宅。
许家老宅子位于安城郊区,过来大概一个多小时,这边风和日丽,绿化众多,花草树木茂盛,穿过别墅区,就能看到湖边凉亭,荷塘还养着鱼,这一整块地,都是许老爷子的。
进入小区后,许岑安把宝马停在了指定停车位,解开安全带说:“爷爷找我,应该还是他这笔财产的继承问题。”
齐非在看这个小区的景色,感叹道:“真是安静,哥,我们老了也在这安家吧,养一屋子的猫咪,种很多田园蔬菜。”
许岑安下车后,整理了下衣服说:“那还早,也不是不行,看你以后结婚房子买在哪里。”
结婚?
齐非皱眉:“你想结婚吗?”
许岑安:“现在不想,起码三十岁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把事业稳定下来。”
齐非目光落寞,神色哀愁低声道:“哥哥,可以不结婚吗?”
他不想伤害他。
如果许岑安对别人动心了,想和女人结婚生子的话,他就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把他控制在自己身边。
“不结婚?那爸妈不得催死,到时候也会催你的。” 许岑安没发现异常,往前面走着。
齐非站在原地,眼眶泛红,许岑安走半天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老远有个人影在那里站着不动
“小非?” 许岑安又折回来问:“怎么了?”
齐非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又开始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哥哥如果结婚了,那我去哪里?”
许岑安不以为然:“怎么总是纠结这个话题,以后你长大了,肯定会有自己的家庭啊。”
齐非红着眼没回答。
许岑安恍然大悟,摸摸他脑袋说:“你是不是想学小柔姐当个不婚主义?放心吧,哥哥不会抛弃你的。”
“真的?” 齐非问。
许岑安知道他小时候心灵受到过伤害,三岁那年大病初愈后,爸妈就离婚都抛下了他,所以他从小就没有安全感。
“嗯。”
来到许家大宅,门口有两位管家打开铁门,园林里还有护工修剪花草,再往前面走,看见有位白发苍苍骨骼瘦弱的老人在喂养池塘的金鱼,因为年迈,出门都是步伐蹒跚,身体日渐消瘦,所以只能旁边佣人搀扶着。
“爷爷。”
“爷爷。”
许岑安和齐非一起叫了声。
许老爷子和蔼笑道:“来了。”
许岑安挥了挥手让佣人退下,他搀扶着老人,缓缓往屋子里走:“您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最近几个月没怎么来看您,身体又差了吗?”
“我这把九十多老妖怪的岁数……也该入土了。” 老人笑了笑,随后看向齐非说:“小非又长高了不少啊,好像都比你哥哥高了。”
齐非得意地在旁边扬起嘴角说:“比哥哥高五厘米。”
许岑安皱眉,“瞎说的吧?”
齐非扬起下巴,“本来就是,不信哥哥量一量。”
许岑安半信半疑,齐非比他高,他知道,近两年总感觉这孩子还在长,没想到会高这么多,平时也没仔细看。
“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可爱。” 许老爷子抬手揉了揉他脑袋,语气也慈祥温柔。
进到屋子里后,老人坐下来,就走这么几步,他都大喘着粗气,这幅残缺的身体也终究是扛不住多久了,他也见怪不怪。
许岑安关心道:“爷爷,您少出去吹风,容易受寒,在家待着没事看看书,药一定要按时吃。”
许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就是许岑安,其次就是齐非。
第三就是许昭柔,和许昭蔺是龙凤胎,性格开朗爽快,御姐不婚主义者,她倒是三观正,喜欢行侠正义的那种,只不过在国外发展,很少和爷爷亲近。
只有许昭蔺,是最不讨喜的那个,从小就争强好斗,喜欢欺负弟弟,动不动就打他们,每次都想争输赢,老爷子一直不看好他。
因为当初商量过,许家兄弟不参与财产继承,所有股份和资产都转增给孙子。
许家就这三个孩子,他一直都是想把70%给许岑安,30%给许昭柔,许昭蔺就有很大的意见,一直憎恨他们。
老爷子说:“岑安,这次我叫你来吃饭,你应该也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许岑安点了点头,“爷爷,我也有事和您说,我先说吧,我考虑过很久,关于您财产继承权,我想退出纷争,你把50%给许昭蔺,剩下的50%给柔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