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乘风一把掐住徐熙年的胳膊,“不是在电视上见过,是见过真人,五年前,就在浩哥被迫跳楼那一天,她就在现场!”
徐熙年怔了一下,想了想才回:“她和你一样也是围观群众?这么巧?”
“是!”沈乘风猛地点头,“我对她印象很深刻,她和别的围观群众不一样,其他人起哄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吭声,就一直抬头望着楼上。”
“当那个男人跳下来摔得粉碎后,她也没有转开脸去,她盯着那具尸体看,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沈乘风说起来,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然我不会对她印象那么深刻,她看着那具尸体的眼神……”
“怎么形容呢?”沈乘风想了一会儿,“透着一股绝望,但是又深爱……”
“深爱?”徐熙年听得满头问号,“你确定不是你想象出来的吗,你是不是见人家长得漂亮,就自行脑补了很多情节。”
沈乘风摇摇头,“我是那种人吗,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她和那个跳楼的肯定认识!”
徐熙年道:“认识又怎么样,人死了你也问不出个什么来,走吧。”
从墓地出来,沈乘风脑子里还全都是叶知秋的身影。
“你说他是萧南屿的老婆?她这么年轻,萧南屿都多大年纪了?”
“五十一岁,不是很老。”徐熙年说。
“五十一还不老,那女的看起来才二十几岁,他们富豪果然无论什么年纪都可以娶到年轻漂亮的妻子。”沈乘风感慨。
徐熙年把车拐上国道,“娶到又怎么样,我感觉叶知秋并不喜欢他,可能只是跟他走走过场而已,没有真情。”
“很正常。”沈乘风道,“各取所需,不过她一个知名画家,应该也不缺钱吧。”
“谁知道呢。”徐熙年语气淡淡的,“别人的生活轮不到我们指手画脚。”
“没指手画脚,只是瞎聊。”
萧秉谦和萧泽彦都不在家,徐熙年基本没有什么工作,这几天也就二房那边叫他去了一趟。
将来等萧秉谦一走,这个家迟早要分开,谁都不想和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
叶知秋悄悄换下了黑裙,重新戴上了首饰,整个人又变得光鲜亮丽起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皮还有点肿,眼里的红血丝也没完全消散。
叶知秋坐在梳妆镜前,拿着化妆棉一点一点地往脸上敷水,等肌肤滋润了再上粉底。
颜色偏亮的粉底一打上去,她眼下的红肿就没那么明显了,她不太喜欢上太浓的妆,稍微能遮掩一下憔悴的神色即可。
萧浔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从后面搂住了叶知秋的腰。
“下个月萧南屿就要带你去国外了,准备去玩多久?”
叶知秋看着镜子里的萧浔,嘴角缓缓勾起,“一两周吧,我回来还有事,有一个画展。”
萧浔的手掐在她腰间,呼吸打在她耳后,小声道:“他今天不在家,爷爷和萧泽彦他们都不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着,萧浔的手开始乱动。
叶知秋压下了他的手腕,声音微沉:“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最近赚了很多钱,你有不有兴趣,我讲给你听。”
“赚钱?”萧浔冷笑一声,“真的假的,他能赚钱?我怎么感觉你在给我讲笑话。”
叶知秋转过身来看着他,眼尾弯起浅浅笑道:“我骗你干什么,他干的这个,稳赚不赔,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见叶知秋说得这么认真,萧浔都快信了,但他真的不认为萧南屿能挣钱。
“什么生意?”萧浔终于严肃起来。
叶知秋笑了笑,“你不敢做的生意。”
萧浔神色沉重了几分,什么生意是他不敢做的?他都不敢做,难道萧南屿还有胆量去做,怎么可能。
想到这件事,萧浔很好奇,当下也没了找叶知秋玩的心思。
叶知秋知道,萧浔上钩了,便对着他露出一个比刚才还蛊惑人心的笑容来。
“你爸爸在富艺斯拍卖行捅的篓子一点都不小,他当着你爷爷的和萧泽彦的面说解决了,实际上没有。”
叶知秋说起这事来神色很平静,仿佛萧南屿的事与她无关,她接着道:“他在外面欠了很多钱,不敢跟家里要,必须自己想办法把这个窟窿填上。”
萧浔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萧南屿如果真的在外面欠了很多钱,他哪里有本事还得了,他要是能挣钱早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叶知秋道:“他现在做的事只跟我说了,你想要知道,过几天我就带你去看看。”
“行啊,我倒要看看他能干出什么事来。”萧浔道。
叶知秋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暂时没有再说什么。
萧秉谦出院了,管家带着佣人在门口迎接,这件事对萧家来说很隆重,意味着萧秉谦还能好好活着。
徐熙年和管家站在一起,邹管家上前去开车门时,徐熙年也跟了过去。
在此之前,徐熙年就预估萧秉谦此番回来后身体会很差,精神和从前会有很大差别,他必须小心对待,比从前更加谨慎。
车门打开,萧秉谦被人扶了下来。
徐熙年在旁边看着,萧秉谦瘦了许多,脸颊上都没什么肉了,精神看起来有些不济。
邹管家扶着他进入客厅,径直上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