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一旦世界失衡，固定的结构被破坏太多，一切就会重启。”虚梦摇头。
“算了，我不管你们如何，告诉我如何摆脱我身上的死角纠缠。”李程颐不再废话，直接道出自己的核心目的。
“融入我们，和彻底离开。趁你没有知晓那最关键的禁忌学识前，可以有这两种选择。”虚梦回答。
“既然有这么安全的选择，那为什么蓝梦和黎恩不选？”李程颐反问。
“……”
这个问题，一下让三人沉默了。
黑松鼠的面上怒色暗淡下去。
米娜低下头，身上光芒隐隐黯淡下去。
风沙吹拂，暗红沙漠中一时间只剩呜呜风声呼啸。
良久……
虚梦才再度开口。
“因为……无论你离开，进入黑海，还是留下加入远影，都会逐渐成为不死生物，并开始不断丢失理智。直到……彻底沦为死角怪物，永远存在。”
“曾经远影远远不止这点人……而现在，他们都消失了，被我们封存进了放逐空间中，以免影响现实。”米娜接着道。
“你是说……类似云山那样的地方？”李程颐忽然反应过来。
“是……我们引导外人人造了不少死角作为放置他们的专属空间。”米娜肯定道。
“……”到了这里，李程颐也已经明白，所谓的远影是些什么人了。
这就是一群可怜虫，为了生存，不得不融合死角，不得不维护世界平衡，躲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失败者。
从他们这里，他也知道了一个新的信息。
那就是，死角里的怪物们，很多并非是一开始就没有理智。而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彻底失去一切，化为怪物。
第478章 直线 四
黎恩是成为死角人，为了摆脱死角纠缠，走上这条最终之路。
而蓝梦，若他们所说不虚，应该是整个双星最初融入世界，成为死角怪物的人。
他为了摆脱死角怪物的身份，而先一步奠定了一切的基础。
但无论是他们哪一个，都没有找到彻底摆脱死角的办法。
他们只是走出了一条路。
仅此而已。
而现在，那唯一之路，分散在了黎恩的数十万克隆人体内，要想拿到，就得一一去杀死这些克隆人。
他当年试图绕开禁忌学识的法子，试图让所有克隆人每人做一点微小的事，最后组合起来，完成最后的希望。
但这样的办法，太慢太慢……到现在也看不到多少希望。
“你想要拿到禁忌学识，就必须杀掉全部的黎恩。”虚梦看向李程颐。他很清楚命运花园中，辛德拉和李程颐的关系。
“先把隐匿之石交出来。”李程颐沉默了下，伸出手。
虚梦看了眼身旁的米娜。
后者伸手一抛，顿时一块土黄色缠绕着黑色麻绳的拳头石块，飞向李程颐。
啪。
他单手接住，看了看石块。
“就是它？”
“嗯，就这个，我们也只有这么一块了。这东西是用其他死角的原体制作而成。其实原理就是临时模仿一个虚假的你，代替进入死角去死。”米娜解释道。
“这算是欺骗手段，但能有效的延缓死角叠加难度，并且中途可以安定很长一段时间。”
“可以安定多久？”李程颐低头看向自己心口。
果然，他心口处已经又浮现出了之前的坚硬金属锁链。
“一般两到四次死角周期吧。这东西是黎恩研究出来的东西，他为了摆脱命运，将自己克隆了很多很多，其中有的黎恩掌握了不少尖端技术。”
李程颐沉默了下，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一步，现在想想，黎恩确实算得上是惊才绝艳，把金钱财富科技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那么，怎么才能找到更多的隐匿之石？”李程颐问。
“找到一个死角里的最初原体，然后……杀掉他，在其再生复苏的前一刻，将其封存带入黑海。只要没有原生死角的滋养，最初原体便会化为隐匿之石。”虚梦简单道。
“这是掠夺？”
“你若想生，便必然要有人替你死。”
李程颐默然。
这便是代价。
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一切的获得都必然伴随代价。隐匿之石同样如此。
“另外，若是你不想世界失衡，一切毁灭重启，回到数千年前的最初起点，最好停止拯救所有死角人的做法。死角人是填补小型死角缺口的材料，没了他们的死，小死角宛如气泡般，通过打开的缺口相互吞噬融合成大死角。大死角会融合成超巨型死角，彻底吞噬我们所在世界，最终提前毁灭一切。”
虚梦解释道。
眼下打也打不过，他们也不想平白死一次。特别是他，已经死到了快要失去理智的程度。再死一次，必然化为怪物。自我意识彻底消亡。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合作。
“……我试试先。”
李程颐拿起隐匿之石，对着自己的锁链便是一砸。
嘭。
锁链发出脆响，居然真的被触碰到了。
他之前可是自己尝试过，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法触碰到。
但现在……
锁链消失了。
只是仅仅碰了一下，这条粗大锁链便转接到了那块拳头大小的隐匿之石上。
锁链按比例缩小，嵌入石头中心，仿佛一开始便生长在那里。
“成了。”虚梦吐了口气，眼神看向李程颐也有些复杂和震惊。“你的死角太强了，这块隐匿之石顶多支持一次……也就是说，过了一次死角周期，你就必须自己面对下一次死角。”
“你的意思是，如果隐匿之石足够结实，就能抵挡更多的死角次数？”李程颐闻弦知意。
“不错。这是黎恩总结出的方法，但越结实的隐匿之石，其产出的原体也越强大。而一个死角，只会有一个原体。他伴随死角而生，是一切的核心，一旦被取走，死角也会失去唯一的希望。”
毁灭他人，还是毁灭自己。
这就是死角人最终的选择之路。
“现在，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除开唯一的关于希望的禁忌学识。你还想做什么？”虚梦看向李程颐，等待他的决定。
“最后一个问题……我怎么知道你刚才所说的事是真的？”李程颐道。
“你拜那等印环强者为师，若是你出事，对方必定有所感应，我们若不想被杀到失去自我意识，自然不可能骗你。”虚梦无奈道。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对了，最后一个问题。”李程颐忽然想到一点。“永恒许愿之书……你们知道在哪么？”
“……那只是个传说，到底那本书是否在我们这里也没人知晓。最初只有蓝梦见到过，从而制作出了伪许愿之书。”
“明白了……命运花园那边我会安排，你们远影这里，我有个要求。我团队中的辛德拉……你们安排一个黎恩过去，和他见一面。”
“恐怕……不成。一旦见面，世界命运将再度失衡……他不再继续寻找，会导致很多连锁反应……”
“出现任何事，我来处理！”李程颐打断他。
虚梦看了眼他手里的玉佩，无言以对。
“最后，给我一个你们的联络方式。”李程颐道。
虚梦抬手一指，一道蓝色电光飞射而出，落到李程颐手中，化为一枚刻着远影两个黑海文字的白色石头。
“捏碎它就能联系我们，断开联系后它会自动复原。”
“好。那么……下次再见。”
李程颐微微点头，身影骤然扭曲，宛如肥皂泡般自动消散。
“……！空间传送能力……而且定位非常娴熟。”米娜震动道。
“又是新的能力么？这个李程颐……太神秘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一些新能力。”
虚梦叹道。
他们这些老家伙苦练多年，利用大量资源和科技堆砌出的强大能力，在对方面前，却仿佛像路边拾遗一般，唾手可得。
“首领，你说他真的会按说的那么做么？”黑松鼠沉声问。
“会……”虚梦轻轻点头。“只要他不想自己珍视的一切都陷入毁灭……但当他珍视的人大多消失后，就说不准了。”
“所以……我们还是老样子？”米娜问。
“嗯，还是和之前一样，希望他能走出新的一条路来。”虚梦不再多说，身形骤然散开，化为无形电光消失。
……
……
……
遂阳。
龙门吊正一身白色泳装，陪着潘恩在温水泳池里游泳。
游泳是最好的恢复身体体能方式，特别是在一池子回复药水里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