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黑甲卫的头领站出来,示意前面的二人不要动兵器,“王妃娘娘请恕罪,在下李云,从陛下之命保护王爷安全。”
“我又不会害他,我只是去看看他!他是我夫君,受了伤我难道不该在他身边守着?”白芷咆哮着与他们理论。
李云低头,毕恭毕敬的行礼,“在下也是奉命行事,陛下有交代,王妃娘娘不可打扰,还请娘娘体谅!”
此言一出,惊的白芷说不出话。
她脱口而出,“什么叫我不可以打扰?他是我夫君,我夫君啊!”
白芷说完就硬要闯进去,却被黑甲卫死死拦在外面。
白芷当然抵不过几个壮汉,拳打脚踢地被架了起来。
忽的,房门开了。肖扬与谷大夫从里面神情严肃地走出来。
白芷见人,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她无助地喊着,“肖扬,你说说话啊,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肖扬几步走了出来,狠狠瞪了旁边的黑甲卫一眼,“你们要再敢对王妃不敬,就滚出宁王府!”
黑甲卫轻蔑的瞥了肖扬一眼,并不说话。
他将白芷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耐心地安抚。
白芷委屈地哭着,她颤抖地问肖扬,“是王爷不愿见我吗?”
肖扬闻言,脱口而出,“当然不是!”
“那他们为什么要拦我?这是我家啊!”
肖扬微微叹气,“王爷还昏着呢,在路上就没醒过。”
白芷心头慌乱极了,“王爷的伤?他到底伤的怎么样啊?肖扬你跟我说实话,他在大明山时就已经伤得很重了,是不是?那些表现都是他装的,对不对?”
肖扬深深皱起了眉头,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白芷心里咯噔一下,愧疚之情,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无情的摧毁着白芷内心所剩无几的支撑。
白芷眼泪鼻涕哗哗的流,她咬着唇,双唇颤抖得像在打架,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得肖扬心疼极了,他从喉咙生涩地挤出话语,“不是你的原因,王妃,你别哭,与你无关的!王爷昏过去前,还特地嘱咐了,让你不要这样想!”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呢?”白芷隐忍地哭泣,眼泪却暴露了她越发崩溃的内心,“他们……他们……也不让我进去看……”
白芷顿了顿,又道:“父皇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让我进去看他的,对不对……”
景德帝确实有这方面的考量,肖扬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好在谷大夫看不下去,“行了啊!王妃莫要多想!他这伤早在拉弓崩裂后,就注定了早晚要去见阎王爷的,王妃刺不刺激这两下,也差不多!”
白芷:“……”
肖扬:“……”
第265章 一次也不行
“那王爷现在怎么样,他不会……”白芷眼巴巴地望着谷大夫。
谷大夫眉梢一扬,“他死了不是砸我招牌嘛!”
谷大夫看着白芷,到底是个小姑娘,他又安慰了几句,“命是保住了,但需要静养,绝对的静养,最好不会有情绪起伏,大悲大喜都不行!”
白芷低头抽了抽鼻子。
“王妃娘娘,你俩之间的事是他的心头病,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他,你可做得到?”谷大夫郑重的问白芷。
白芷不敢看谷大夫,只重重地点头。
肖扬松了一口气。
谷大夫得到了白芷的答桉,也放下了心。
正打算走,白芷叫住他,她止住了哭,“谷大夫,我的毒,能解吗?”
谷大夫看了肖扬一眼,神色凝重,然后道:“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白芷急忙问。
“只不过时间问题。我取了肖扬的血,试着养一些蛊种,得慢慢试到底什么蛊能解,运气好的话,得月余……”
谷大夫还没说完,白芷松了一口气,“那便多谢谷大夫了,王爷的伤,劳烦您挂心了!”
同一句话,白芷听到的是“能解”,而肖扬听到的却是“月余”。
谷大夫走后,白芷收起了情绪,语重心长的对肖扬道,“能解便好,你可别傻乎乎的真去月君那里,他是个疯子,到时候他还指不定怎么折磨你呢!只要能解,多忍两次,也不算很难熬……”
白芷自顾自的说着。
“可是时间……”肖扬想说什么,却又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他心里明白,白芷不可能同意让自己为她交换解药的,她已经打算好了,忍到谷大夫研制出解药。
可是谷大夫说的是,“运气好”,“月余”。
按照她现在毒发的频率,剩下一颗解药,要忍过月余,那是何等的煎熬。
一日后,便是与月君约定的日子。
该怎么做,肖扬心里早已有了答桉。
他朝白芷澹澹一笑,微微颔首,眉眼飞扬。
肖扬是得了景德帝允准的侍卫,自然必须守在孟瑛房里,以防有人趁虚而入,要取孟瑛的性命。
肖扬没法守在白芷身边,他做梦都想变成两个肖扬,一个守着王爷,一个守着白芷。
白芷疲累地回了房间,躲进了被窝里。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渐渐缺氧的被窝里,白芷渐渐想起孟瑛当时的行为举止。
这么结实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撞进草堆里,还有他肌肤的滚烫,沉重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