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这才放开他的衣领,拿出手帕嫌弃地擦了擦手,轻蔑地望着刘二,“还不快滚?!”
几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就爬出了厨房。
白芷和梨花见众人离去后,脚下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吓死我了,娘娘!下次能不能跟我打个招呼!”梨花哀求道。
白芷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我那是见不得他欺负你,一下子气就上来了,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要是他们要打我们,我们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就是就是,娘娘以后可莫要冲动了!”
……
休息一阵后,二人由于没有吃太饱,遂打算自己做些点心。
一是想答谢昨晚肖扬的救命之恩,二是想去讨好一下王爷,为她们宏伟的计划进行铺垫。
于是二人找来原材料,就开始动手。
说起做美食,那白芷可以算得上拿手。大学的时候就喜欢看各种烘焙视频,就想着以后毕业,能拥有自己的小厨房,买上一个小小的烤箱,做出各式各样的甜点,送给上铺下铺的姐姐妹妹。
然而一转眼毕业两年,烤箱买上了,却积上了灰。姐妹们明明在一个城市,想见面却是比登天还难。想象中的甜点,只能花上个好几十块钱,才能得到一小块。两口吃完后,只觉快乐啪地一下就没了,让人怅然若失。
现在居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己动手做,白芷一下子兴致就来了,拉着梨花讨论了许多古人的甜点,二人便一拍即合,吭哧吭哧动起手来。
而刚落荒而逃的刘二却没闲着,鬼哭狼嚎地就去找姨父刘管家告上了状。
刘管家昨日被罚,假装捱了十板子之后,就躺床上装伤患,这下正在看小人书。听到刘二的控诉,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这女人看来是不把这个王府翻了天,决不罢休啊!
勐地从床上蹦起,就往远尘居去了。
彼时,孟瑛正在午睡,就听见刘管家哭哭啼啼,一瘸一拐地扑了进来。
“王爷啊王爷!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孟瑛被吵醒,有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消散了。他揉了揉眉心,温声问道:“刘管家,何以这般惊慌?”
“就那女子,那王妃,根本就不配做您的王妃啊!她要把整个王府闹翻了天啊!”
“昨个就把我打了一顿,晚上又去下人院闹,今天又把厨房给砸了!整个王府现在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老奴今年已五十有三了,风烛残年,命不久矣,还被打了十板子,这差点要了老奴的命!老奴是看着梅妃娘娘和王爷你长大的,实在是放心不下王爷你啊!”
孟瑛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这奴人只要有点事,就一定会搬出他母亲来,倚老卖老,真真是令人头疼。
于是孟瑛的态度也没有很好,但也不算坏,他只澹澹道:“刘管家,王妃乃皇上御赐的王妃,你不得无礼。我前日要你以礼相待,你都做到了吗?”
刘管家闻言,微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王爷现在竟然是这个态度。天下谁不知道,这宁王是绝不愿娶妻的。对任何女子都是避而远之。多次拒婚,让皇帝头疼至极。
而今,娶进了门,态度倒是还缓和了几分。
刘管家察觉到孟瑛态度上的转变,于是立即也收敛了脾气,“王爷,老奴却已按照您的吩咐,对王妃以礼相待。可一切来得仓促,许有些细枝末节没有照顾到。”
孟瑛对刘管家的所作所为还是有几分瞭解的,只是刘管家是母亲旧人,他不想得罪。并且他也不想管府中杂事,而刘管家掌管多年,自是得心应手。只要不触及到基本底线,孟瑛便可以忍让。
孟瑛微微叹息道:“我不想王府太闹腾,你也好,王妃也好,都需要收敛。不然事情闹大了,谁也收不了场,你可明白,刘管家?”
刘管家只感觉今日的王爷,似乎话外有话,让人捉摸不透,什么也不敢多说,嘴里直直答是,然后便告辞了。
一路上刘管家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在竹林,远远就看到了白芷和梨花二人提着食盒走来,刘管家正常的双腿立马又瘸了。
走近时,竟然还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白芷却看到了他眼里的不服气,突然就有些得意,直言道,“刘管家,怎么,王爷没信你?”
梨花闻言,捂着嘴笑了,笑声清脆,极好听。白芷想着刚刚做的点心,心情也极好,跟着笑了出来。
调侃一句后,二人没有理会刘管家,扭头就朝远尘居而去,只留下刘管家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远尘居。
刘管家走后,肖扬就从暗处现身,环抱着手,不屑道:“根本就是刘管家在血口喷人,昨夜明明就是刘二把王妃的贴身丫鬟推进湖里的!”
孟瑛只觉这几日的肖扬不太对劲,便生出了一丝试探的想法,“哦?肖扬何以替王妃说话?”
肖扬闻言,脸倏地一下就红了,否认的话脱口而出,“我……我没有替王妃说话!我……是就事论事。”
孟瑛见他那通红的脸,以及这几天的异样,心里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沉沉叹了一口气,“只道世人皆身不由己,命不由己。”
“肖扬啊,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惹上事端。”
肖扬一下子就疑惑了,他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甚至连自己心里的那一丝异样,他都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歪着头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