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疼,没办法只能接过这个重任,他也主要是怕一个时辰叫一次人会惊着姜昕玥睡觉,只能自己轻手轻脚的起来做这些事。
就一个月的时间,跟着姜昕玥吃月子餐长起来的肉又迅速清减了下去。
但他毫无怨言,一天不去看六皇子,心里就想得慌。
姜昕玥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把这个称为“父爱式依恋。”
众所周知,父爱和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最不求回报的,伟大的爱。
姜昕玥这一个月把宣武帝留在合熙宫,就是为了让他凡是关于六皇子,都自己亲自动手。
当他包括但不仅限于换尿布、哄睡这种事情都做得得心应手的时候,她就让向嬷嬷和喜鹊她们故意笨手笨脚的去抱六皇子。
这样皇帝就会觉得自己精心带好的儿子,旁人都带不好,还是只有他带得最好。
他就会各种看不惯别人动他的孩子,觉得谁都不如他自己带的好。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六皇子身上,除了皇帝该做的事,他哪还有别的心思做其他事情?
后宫嫔妃怨声载道?
那也不会传到他耳朵里去,都去找皇后抱怨了。
第190章 五姑娘落水
阮氏整个人如坠在软绵绵的云朵里,一脚深一脚浅的被江川送出了皇宫威武的大门。
姜家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外,姜堰昆看着一副魂不守舍模样的阮氏,还以为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赶紧跳下马车扶住她:“卿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玥姐儿出事了?”
泼天的恩宠人人都想得,但得到的人却每天胆战心惊,不知何时这恩宠会变成催命符。
阮氏目光呆滞,机械地扭头,好像在看姜堰昆,又好像透过他在看未来。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依旧是不可置信的模样,缓缓说道:“夫君,妾身以为,你那个春秋大梦,也不是不可以实现的。”
没头没脑的,这是说的什么话?
姜堰昆扶着阮氏上马车,才坐定,忽地脑子里灵光一闪:“阮娘,你方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春秋大梦可以实现?是不是皇上说了什么?”
他唯一的春秋大梦,就是扶持六皇子成为太子,从而登基为帝,那他就是皇上的外祖父了。
阮氏摇摇头:“皇上什么都没说。”
姜堰昆不免失望:“那你这番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为什么?”
“咱们玥姐儿……”
阮氏将她安抚大公主,教训三皇子,斥责皇帝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末了还感叹道:“夫君,妾身这辈子见过的王孙贵族也不少了,但是还从没见过哪位王孙的小妾敢教训夫君的。就算是正妻,谁不是恭恭敬敬,把夫君捧得高高的?咱们玥姐儿真厉害,皇上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姜堰昆内心震惊,但为了在阮氏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见多识广,还是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轻描淡写道:“这有什么?我姜家的女儿,自然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
他的女儿入宫不过两载,已经从一个小小的贵人,成为了四妃之首的贤妃娘娘,而且还诞下皇子来,怎么可能是池中之物?
阮氏这次见识过姜昕玥的得宠程度后,对姜堰昆这番话深以为然。
那么,她生下了这么了不起的女儿,她当然更了不起了。
哒哒的马蹄声渐歇,姜堰昆心中隐隐兴奋,想快点回到家中,规划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比较稳妥。
他现在也是正二品的大官了,又有许多官员见皇上近来重用他,都投奔于他的门下。
不过玥姐儿说了,她在宫中太过醒目,姜家在宫外恐怕也少不得被人盯着,所以他做事需得谨慎谨慎再谨慎。
当今皇上不喜官员结党营私,他就养了几个幕僚,平日里投奔于姜家的那些官员,都靠幕僚传递消息。
那些幕僚都做寻常打扮,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嗯?
想到这里,姜堰昆站在马车下都半天了,阮氏居然还没下马车。
他撩开车帘催促:“夫人,赶紧下来,为夫还有要事处理。”
“咳咳……”
阮氏高傲的抬着头,斜着眼睛去瞧他,然后矜贵的伸出自己的手,示意姜堰昆扶自己下马车。
她现在可是珍贤妃娘娘的亲生母亲,做爹的都还得退两步呢!
此时不拿乔,什么时候还能有这机会?
阮氏脸上带着小傲娇,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试探,眉眼间全是孩子气的笑。
姜堰昆怔了怔,突然间想起了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年阮氏还是汝阳王府的舞姬,生得花容月貌,冰清玉洁,许多官员喜欢参加汝阳王府的宴会,都是为了一睹传闻中的绝色舞姬到底有多绝色。
他也是慕名而去的人之一。
二十年过去了,她美貌依旧,因为没了周氏的打压,她的性子也越发像从前。
姜堰昆低笑了一声,伸出手牵住她:“我们到家了,夫人请下马。”
阮氏这才摇了摇脑袋,美滋滋的握住姜堰昆的手下了马车。
“老爷老爷……”
刚牵着手进了大门,一道艳红色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梦姐儿她被三姑娘推下了水,府上的大夫告了假,您救救梦姐儿,救救梦姐儿吧!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