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几个孩子,大公主、二公主和三皇子都很喜欢珍嫔,哪怕她们做母妃的不让他们和珍嫔来往,几个孩子私下里还是经常偷偷的去合熙宫找珍嫔玩。
良妃之所以那么放心的动手,就是知道自己女儿和她关系好,不会遭珍嫔毒手。
没想到今日珍嫔竟然为了一个孽种,要对大公主下手。
姜昕玥盯着她:“良妃娘娘口中的孽种,现在是臣妾的儿子,她在臣妾的羽翼之下,臣妾就有责任保护他的身心健康。咱们之间的争斗,您冲着臣妾来,臣妾什么招都接着,江湖寻仇都知道祸不及妻儿,是良妃娘娘您先坏了规矩,就不要怪臣妾不讲情面。”
双标怪也没有这样双标的。
只许她欺负四皇子,还不许她报复回去了。
姜昕玥知道,只是挑拨离间而已,皇帝就算想严惩德妃也不可能,她身后还有他爹,大燕朝九位封疆大史中最高级的封疆大臣之一,总管广东和广西两省的军民政务。
皇上要用良妃身后的顾家,良妃不犯大错,是动摇不了的。
思及此,姜昕玥走到良妃身边,故意激怒她:“臣妾听皇上说,年底扶桑王子要出使大燕,这位扶桑王子正值青春,年方二十八,听说去年才死了王子妃,今年想来咱们大燕求娶一位公主回扶桑去,臣妾看来看去,也只有大公主的年龄与扶桑王子相配了。”
放你娘的狗屁!
良妃直接气得想爆粗口,扶桑那种弹丸小国,她的大公主嫁过去整天闻鱼腥味儿吗?
大公主年底才十岁,扶桑王子都二十八了,而且还是二婚,年纪足够做大公主的爹了,还正值青春?
睁着眼睛说瞎话。
姜昕玥看不见良妃气炸了的样子,继续说道:“要不然臣妾跟皇上提一嘴,就让大公主……”
“你给本宫闭嘴!”
“啊!”
良妃实在无法容忍姜昕玥嚣张的气焰,伸手一推,只想让她远离自己,不要在她耳边说些诛心之言。
不曾想,她这一推,姜昕玥直接向后倒去,摔在一旁的桌子上,肚子撞在桌角上,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
“血……珍嫔娘娘……珍嫔娘娘流血了!”
姜昕玥是看准了再撞的,撞的时候用手掌垫着肚子,将藏在裤腿里的鸽血薄膜掐破,造成出血的假象。
天还没亮的时候,姜昕玥就已经感觉到肚子的阵痛了。
她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的。
但她知道,阵痛只是快生了的前奏,离真正的生产,还要些时候,所以她一直隐忍着,只告诉了严太医和严欣怡。
本来打算如果下午还持续阵痛,并且越来越频繁的话,她再派人去通知皇帝和皇后娘娘的。
来顺安宫的路上,阵痛越发明显,但良妃几次三番的对她下手,她不能放过这个痛击她的机会。
倒地的一瞬间,姜昕玥感觉到肚子里“呯”地一声,下身瞬间就湿透了:“欣怡,本宫的羊水破了。”
承乾宫——
宣武帝第五次停下手中批阅奏章的动作,眼睛不停的望向窗外的大雨。
王得全端着温热的茶水上来:“皇上歇歇吧!这雨声扰人,倒叫人静不下心来了。”
宣武帝搁下笔,喝了一口温热醇香的茶水,心里那股烦躁之意才去了一些。
“两广那边又来找朕哭穷,要朕拨款给他们修水路,朕去年已经拨了一笔款,那么快用完了不说,这水路修得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京城常年大雨,河水倒灌,工部的官员都能修通田地与河流之间的道路,将泛滥的河水引入农田,而且没有花太多的银子,怎么两广就总是不行呢?
王得全可不敢接这话,一旦他接了,就是宦官干政了,会被大臣言官们批斗死的。
宣武帝也不是为了让他接话,自顾自道:“说到底还是官员不尽心,一个个的都想着中饱私囊,半个做实事的都没有。”
若是人人都能像姜爱卿那样,在其位,谋其政,那这天下还需要他这个皇帝事事亲力亲为吗?
姜爱卿虽然是文官出身,但自从升任刑部尚书之后,已经连连破了京中几个大案了。
就连上一任刑部尚书收受贿赂造成的冤假错案,也被姜爱卿翻了出来重审。
现在京中的百姓,谁不夸一声姜爱卿是青天大老爷。
最难的是,面对百姓的爱戴,姜爱卿也并不独揽功劳,将手底下得力的属下全都论功行赏,而且每当有苦主向他道谢,要送吃的用的给他,他总是拒绝。
直言他今日能在刑部为百姓们主持公道,全都是皇上知人善用,从不包庇犯了错的官员,才让他敢不顾贪官污吏的利益,为百姓做主。
宣武帝的心腹巡城官近日来进宫禀报时都在感叹,京城百姓的凝聚力,对皇朝的恭敬度,都比从前提升了几个度。
提起皇帝,没有不夸他是个明君的。
两广的官员若是能如此,何愁不天下大同?
正因为姜堰昆行事作风深得帝心,宣武帝今晨才会传召几个鸿胪寺的小吏。
是的,不是召见鸿胪寺卿,而是平日里根本就没有机会面圣的微末小吏,问了一下姜堰锡平时的为人处事,以及处理问题的能力。
这些小吏整日在官署里整理文书,这辈子也没见过比寺正还要大的官,皇帝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一点也不敢夸大,更不敢说假话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