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到底是撑不住,叫了良妃和德妃两个心腹帮忙,一起打理宫务。
姜昕玥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好好好,臣妾会好好照顾二公主的,德妃姐姐快去吧!替臣妾向皇后娘娘问好。哎呀!喜鹊你怎么耍赖?下在此处要后退三步的。”
德妃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似的,难怪那么讨几个小孩的喜欢,他们都当珍娘娘是他们同年纪的玩伴了。
德妃走后,大公主和三皇子也来了,喜鹊和霜降,还有小轩子便罢手不玩了,让他们三个小主子和珍娘娘一道玩儿。
王得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白狐裘到的时候,四个人玩得忘乎所以,很没形象的在大笑。
“珍贵容娘娘,奴才给您皇上的赏赐来了。”
四人一顿,姜昕玥率先走过去:“又有什么赏赐啊?”
王得全双手往前一递,一件雪白柔软的白色狐裘就装进人眼里。
这狐裘通身没有半点杂质,阳光照耀下甚至有耀眼的光在反射,款式修身,领口处一截绣了月季花的护颈由淡杏色回纹扣扣住,一顶边缘满圈狐狸毛的帽子,可以将她的小脸儿全装进去,不受风霜侵袭。
饶是见惯了后世那些人造貂皮和真貂皮大衣和狐裘大衣的姜昕玥,都很是为这件精美的艺术品惊叹。
古人的智慧,有时候比现代人想象中的要更加了不起。
至少姜昕玥觉得,现代人可不会真的百分百用白狐毛做一件真大衣。
他们会在狐裘里掺百分之八十的人造皮毛,然后含泪赚你八万八。
特别是大燕这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穿着清朝时的旗装,梳着旗头,踩着花盆底,全国上下都抓不出五只白狐来。
可见这份赏赐的不凡。
“皇上说了,让珍贵容娘娘在新岁宴上穿这件狐裘,到时晚宴设在室外,莫要受凉了。”
喜鹊接过赏赐,王得全还不放心交代道:“珍贵容,平日里不穿的时候可要仔细收好,这狐裘整个大燕朝就这一件。”
珍贵得很呐!
不是如同国宝一样的存在,王得全这样精明的人,也不会多嘴这样说一句。
姜昕玥点点头:“多谢王公公提点,本宫知道的。”
送走王得全之后,大公主和二公主以及三皇子都围了过来,看着这亮瞎人眼的白狐裘,都“哇”个不停。
但,没有一个敢上手摸的。
姜昕玥虽然知道它珍贵,但衣服嘛!不就是给人穿的吗?
她直接伸手拿起狐裘一甩,便披在了身上,那动作行云流水,和跳舞一样好看。
特别是她还美而自知,原地转了一个圈,白色的雪和白色的狐裘交相辉映,美丽的女子如同一只从雪山下来,修炼成人形的狐狸,美得空灵而妖媚。
这件白狐裘,就该属于她的,在场的人都这样想,任何人都配不上这纯白无瑕的颜色,只有珍贵容娘娘,并非衣裳衬人,而是人衬衣衫,美不胜收。
三皇子都看傻眼了:“珍娘娘好像仙女下凡啊!”
姜昕玥捏了捏他的鼻子:“咱们三皇子真有眼光。”
她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怎么不算仙女下凡呢?
大公主和二公主满眼的羡慕,但眼神清亮,并无嫉妒之色。
不论这后宫中的妃子恶毒还是伪善,几个孩子还是都养得极好。
听说公主和皇子七岁之后就都要在皇子所读书、生活,教养都是由皇帝亲自挑选的老师,皇子所里伺候的人,也都是承乾宫出来的。
看来宣武帝也知道自己的后宫鱼龙混杂,怕妃子们将皇子公主带坏,所以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像今日,皇子所休沐,他们才来珍娘娘宫里玩的。
对狐裘的好奇也就那么一阵子,姜昕玥脱下来后,他们又去打双陆了。
珍娘娘总是赢,他们三个现在结盟,非要把珍娘娘打趴下不可。
“娘娘……”
御花园回钟粹宫的路上,张婉仪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她因为干政触怒皇上,从婉贵仪被贬为婉仪不说,罪魁祸首的珍贵人却摇身一变成了珍贵容。
不仅皇后对她亲切关怀,就连皇上也宠爱有加。
刚才她碰到王得全,还见他小心翼翼捧着什么东西往合熙宫去了。
想也知道,必是皇上给珍贵容的赏赐。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珍贵容在皇上的心里,比她以为的还要重要,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否则自己的下场不会比蒋媛好多少。
她算是看清丽贵妃了,让她们冲锋陷阵时就会画饼,真出了什么事,她是不会救她的。
“罢了。”
张婉仪甩了甩帕子,将双手塞进毛茸茸的袖套里:“咱们回吧!”
夜晚,本来是合熙宫掌灯的,但长信宫偏殿的荣嫔突然被爆出怀有身孕两个月了,丽贵妃派人将皇帝请了过去。
霜降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她将宫门关闭后,叹了口气道:“荣嫔娘娘有孕,慈宁宫那边只怕又不安生了?”
姜昕玥好奇的看过去,还未开口,喜鹊已经帮她问了:“此话怎讲?”
霜降左右看了看,凑近她们,小声道:“荣嫔和荣贵嫔,是皇上的表妹,太后的娘家侄女。先前皇上处置了吴家,太后一气之下关闭了慈宁宫的大门,称病不出。但奴婢瞧着,那位可不是个放权的主,荣嫔娘娘突然被爆出怀孕,是太后娘娘要出山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