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着他,却没推开。
“阿陵,别——”
那箍着她,差点就要失控的男人,停了一下。
喘着粗气,唇红眼黑,眸底沉沉,盯着她。
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
他若是想,强来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最终,他还是停了动作。
哑声说了句抱歉,却依旧没松开她。
只俯着身子,低头,埋在她雪白的脖颈间。
不断呼吸,低喘。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被体内的欲望所控制。
发了高热的手,不断地抚摸着她单薄的脊背。
妄图用那一点点的甜头,叫他平复心中的欲火。
整个身子烧起来,硬生生地,逼着自己降下去。
会失控,但最后关头,还是有点理智。
“抱歉,是我过火了。”
他紧贴着她的肌肤,不断滚动着喉结,沙哑道。
像是饥饿到快要失控的恶犬,不断地舔着怀里的肉骨头。
虎视眈眈,口水如瀑布般流着,却还不能吃。
只能疯狂地忍着,舔一舔,勉强解馋。
只待最后时刻。
“……”那漂亮又香软的人儿,不知道他有多想吃她。
见他停了动作,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摸摸他,“没关系。”
欲折(85)
之前说好了,成亲前不可以。
他答应了。
现在,正好是守承诺的时候。
她笑眯眯,心情很好,还主动亲了他一口。
“殿下懂得知错就改就好。”
她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高兴了就夸。
“……”那低头抱着她的男人不作声。
落在她脊背的手掌,隐隐用力。
一双幽黑的眸,低敛着,沉沉灭灭。
“乖~”
她摸着他的脑袋,道。
……
……
……
这件事像是刺激到了那做事一向稳妥,不急不躁的男人。
原先他的计划,是慢慢来,一步一步筹备成婚事宜。
先走流程,其余的慢慢准备。
毕竟成亲是大事,他不想草草准备,敷衍了事。
想要一切做得完美,没有一丝纰漏,就得有耐心。
在他的设想中,筹备成亲一事至少要半年。
纳彩,定黄道吉日,授金册,祭祖,告天地、受封……等等。
每一道流程都要走完,时间自然要拖下去。
少则半年,多则……
未知。
本该是有了心理预期,做好了准备,但现在……
他一改之前的计划,原先定的选妃程序,简化了不少。
繁琐又无关紧要的礼仪规矩全都免去,不重要的能简就简。
以极快的速度,下旨,定了太子妃的人选。
圣旨当日送出,次日便定了成婚吉日。
动作之快,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按照他的说法,解释——得赶在父皇驾崩前尽快完婚才是。
老皇帝重病缠绕多年,卧床在侧,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眼瞧着他清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张口也说不了话,只被那每日每日的药灌着,吊着命。
指不定哪时候就会驾崩西去。
如果不抓紧时间,尽快完婚,一旦皇帝驾崩,按照祖宗礼法,楚陵就要守丧三年,中间不得婚娶。
成亲事宜将被迟迟搁置,搁置到不知猴年马月。
很正当的理由。
楚陵就这般,用着这个无比正当的理由,哄骗着他的未婚妻,乖乖配合。
量身,定制嫁衣,首饰,各种珠宝。
单纯天真的未婚妻姑娘,听着他的理由,不疑有他,真的相信了。
需要她配合时,她便乖乖配合。
配合着婚礼的一切事宜,有时还会主动帮忙。
婚礼就这样紧锣密鼓地筹备,从炎热的夏天筹备到凉爽的金秋时节。
老皇帝的身子越发不好了,甚至已经开始出现咳血的症状。
每次的汤药剂量不断加大,身上出现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
日日昏睡,再没有了清醒的时候。
身子愈发消瘦,吃不下饭,甚至都喝不下水。
就在太医终于要无能为力,再难回天的时候,楚陵和云姒,成婚了。
他们成婚的当日,老皇帝已经要不行了。
当夜,正是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之时,老皇帝所在的重华殿,太医们齐齐跪在了宫殿前。
殿内,后宫妃嫔后齐聚一起,悲鸣痛哭。
宫人们低头默哀,皇城军包围严密。
老皇帝驾崩的消息一出,楚陵匆匆赶来,身上的喜服尚未来得及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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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来得就这般——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正巧,在他成完婚,娶了妻之后。
来不及洞房花烛,楚陵便要换上了那一身守丧的白。
皇帝驾崩,太子就地即位,成为了新一任皇帝。
守在重华殿的皇城军,当即下跪。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拜的声音庄肃嘹亮,整齐划一,如平地惊雷般,震彻云霄。
震醒了那些下跪的太医们,也震醒了正在殿内哭泣的妃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