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宝贝。执竟语音带笑,似乎有些诧异,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过去吗?

    为什么?

    执竟沉沉地笑起来,车子的窗户应声摇下一点。

    围着车子的人疯了似的喊着:

    执竟!

    执竟哥哥!

    影帝!

    甚至还有一个粗壮的男声勇猛干嚎,执竟我爱你!

    时煦正瞳孔地震,那辆亮蓝色的跑车被逼地停了下来。驾驶座打开,执竟的经纪人赵普利从里面出来,朝粉丝解释,我只是帮执竟把车挪一下。你们的礼物可以放在后备箱里,太贵重的不收

    有赵普利吸引火力,执竟一脚踩下油门,开着不常开的红色跑车趁机扬长而去。

    所以,是因为时煦咽了口唾沫。

    因为他们以为那辆车的人是我。执竟一手转动方向盘,在时煦的眩晕中盖棺定论。

    时煦第一次意识到执竟真的挺红的,不仅星河娱乐的门口贴了他的海报,各大商场、广告牌乃至公交车站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他不禁摇头。

    这些人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呢,喜欢这个花心大萝卜。

    车子一路开去了朝临市商圈中心的一家娱乐会所,门童看见执竟车上的三叉戟车标,连忙恭敬地过来帮忙停车。

    会所内部金碧辉煌,头顶挂着的灯炫目极了,时煦踏上门口的红色地毯,两边男女迎宾笔直列队,训练有素地齐道:两位贵宾晚上好!

    时煦打了个哆嗦,这种被人过分重视的感觉叫他浑身都不自在,下意识地跟在了闲庭信步的执竟背后,当一个拎包的小弟。

    我们是来干嘛的?他凑过去问。

    这地方显然不像是饭店啊,不是说要喝酒吗?

    有钱人喝酒

    他想象了一下,一条一百米的长桌,上面铺着白色的桌布,执竟坐在一侧,还得矫情地在领口别上餐布,为了撑场面,背后再跟着自己这个壮汉。

    桌上的人也该是各界精英政要,一开口就是,天亮了,该让王氏破产了。

    先生有预约吗?一个经理打扮的人过来,打断了他的幻想。

    执竟扫了一眼预约的单子,点了点其中一家。

    经理顿时有些为难,这人虽然看着气质超然,又有点眼熟,但毕竟没有预约,一时有些为难。又看见他身后跟着的浑身行头没到二百的毛头小子,决定先捏软柿子,他冲时煦道,不好意思

    执竟摘了墨镜。

    经理一窒,差点惊呼出声,你!

    嘘。执竟笑着抬起手指抵唇,2013房?

    认出了影帝的经理十分激动,是的是的,我很喜欢你的电影,这就叫人给你带路。

    不用。执竟勾着唇拒绝,我自己去。

    那给你们加两个果盘

    经理在后面不顾形象地喊着的时候,时煦已经跟着执竟上了楼,一边踩着铺了地毯的柔软台阶,一边骂经理看人下菜。

    就知道欺负他这种长得好看的人,哼。

    2013房里显然十分热闹,即便是隔音极好的包间,也挡不住里面的声音。

    时煦在门口挠挠头,听这里面隐隐约约地在说,陈总高升、陈总英明一类的话,感觉有些不对劲。

    执竟带他出来喝酒。

    竟然连房号都是现看的。

    不是吧,执竟这人,穿得人模狗样,车也锃光瓦亮,喝酒竟然是靠蹭的!

    他看向执竟的眼神顿时有些难以言喻。

    没给他更多腹诽的时间,执竟利落地推门进去,里面的人动作一顿,要说出口的话也顿时卡了一下,恭喜陈总高、升啊执竟老师?!

    这里像是个加大版的KTV包厢,灯光有些昏暗,但时煦扫了一眼,众人三三两两地坐着,其中不乏有人的距离过分亲近,不少熟面孔。

    过来喝酒。执竟随手摘了墨镜口罩塞进包中丢到时煦怀里,便如入无人之境般在沙发上坐下。

    房间里的人看见了他,哪还顾得上巴结陈酉钱,连忙着跟身边人调情的几人也都动了心思,纷纷端着酒杯过来。

    执竟随手拿起空杯,朝时煦挑眉,忘了今晚叫你干嘛来了?

    时煦心中一凛,悲戚地走了过去。

    在场的都是星河娱乐的人,有高层,也有艺人,《喜爱的偶像》正在热播,高层们第二天都要上班,只拿了啤酒解馋。

    时煦给执竟倒酒,直上直下地倒进去,三分之一是酒,三分之二是泡沫,执竟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有胆大地笑了一声,执老师,这是哪儿弄来的小孩?

    就是,现在不会倒酒的小孩很少了,都小小年纪就学坏了。

    节目里的,还挺抢手。执竟说话时状似不甚在意,眼神如鹰隼般看向房间对面的陈酉钱。

    这次节目人多,我都没记住几个。那人笑了笑,就记得有个打拳的,我还专门去关注了他的微博,他粉丝还挺逗,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叫

    时煦耳朵一动,往阴影里缩了缩。

    拳哥。跟前几个人接了他的话,纷纷表示自己也有印象。

    当时那一段播出,还上热搜了呢!

    我也挺喜欢他的。

    不是拳哥吧?我怎么记得是小拳拳?

    执竟静静地听几人说完,勾起了唇,我就说挺抢手的,是吧?他看向在角落里的时煦,在众人的目光中道,小拳拳?

    时煦往外挪了一步,心道: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屋里一片安静,一群叶公没认出来自己喜欢的龙,纷纷得了失语性尴尬癌。

    执竟在一片安静中开口,今天怎么有兴致聚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不是陈总升职了吗?我们聚聚,给他庆祝。

    他这样说着,气氛也似乎缓和了些,那些祝贺陈酉钱升官的声音冒了出来,试图将眼前莫名的僵局打破。

    是嘛,那恭喜你了啊,陈总。执竟双腿交叠,一边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来,递给在场股权最多的一名董事。

    陈酉钱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冰凉恭喜有些心慌,自从看见时煦进来,他就预感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个执竟该不会是被他迷了心窍

    他挪动肥胖的身子过来敬酒,一抬头,看见睁圆眼睛瞪着自己的时煦,更觉得危机感漫上心头,执竟老师,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的人有心思。

    他想赌一赌。

    他压低声音,但是我也必须要跟你说,袁星这小子看着老实,其实心机很深,你没看到,就是他把我绊倒的,看到你来还倒打一耙,这种人不能留在身边。

    他提醒执竟时煦的真面目,就是在帮执竟,执竟没道理会再对付自己。

    他正得意洋洋,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拍自己。

    时煦原本站在执竟身边,忽然感觉有人摸自己的手,他瞪过去,执竟调笑地看着他,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座位,坐下看戏。

    两人的座位离得极近,时煦犹豫地坐下,又往前挪了挪,假装给执竟倒酒。

    房间里已经一片混乱了,执竟带来的文件赫然是时煦写的举报信,董事看见了那么厚一沓图文并茂的材料,气得头顶冒烟,喊着第二天要开董事会开除陈酉钱。

    时煦不安地挪挪臀。

    执竟会怎么有这个材料

    董事道:平时我太忙了,没顾得上看邮箱,要不是执竟看见了,还不知道要被你这个蛀虫祸害多久!

    时煦忍不住拍额头,他查到星河股东们的联系方式后,将举报信发给了所有股东,执竟正是股东之一。

    他侧头看向泰然端坐着的始作俑者执竟。

    执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都靠在了沙发上,手臂舒展地搭在靠背上,指尖就落在他肩头旁边一寸,好像虚虚地搂住了他。

    时煦微微皱眉,想要躲开。

    但他发现,在这间包厢里,几乎所有年轻的男孩女孩,都像他这样依偎着另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你是个卧底,时煦警官!不能太出挑。

    他在心里劝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让渣男摸一下肩膀也不会少块肉,大家都是男的,大不了他摸回来。

    时煦眼睛顿时亮起,自觉地朝执竟身边靠了靠。

    执竟搭在他肩边的手抬了一下,自然地落在他肩上。

    时煦也抬手,搭在执竟肌肉紧实的大腿上。

    执竟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肩头。

    时煦热乎乎的手掌摸了摸执竟的大腿。

    两人对看一眼。

    时煦嘿嘿笑着,大腿面积大,他赚了。

    他连词都想好了,如果执竟不乐意,他就继续茶言茶语,就说,哥哥,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做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在董事轰陈酉钱滚蛋的嘈杂背景音中,执竟舔了舔唇,贴近了他,跟我去洗手间?

    ???

    剧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

    包厢内设的洗手间门口亮着冷色的顶光,嚣张地宣布着自己的存在。

    执竟起身,拍了拍时煦的背示意,潇洒地朝洗手间走去。

    时煦一脸悲愤地跟在后面,告诫自己不要去听四周传来的暧昧起哄声。

    洗手间的面积不小,洗手池巨大得能躺下一个人,马桶也十分宽大,比家用的起码大了两个号。

    时煦看着镜子里跟小鸡仔似的追着执竟跑的自己,觉得有点恍惚。

    执竟在洗手池边站住,懒懒地倚着到他腰间高的台面,时煦看了一会儿,试探地问,你不上吗?

    上?执竟挑眉,上谁?

    你!时煦脸颊顿时红起来,我是说上厕所!

    这个色魔,怎么什么事都能往那想。

    这儿就他一个人,还是纯爷们,上个屁的谁。

    哦。执竟好整以暇地点头,慵懒的往后靠了靠身子,时煦借着洗手池明亮的光偷偷瞥执竟,想找个话题把这事打岔过去,忽然听执竟问,我的腿好摸吗?

    好不是。时煦及时捂住嘴,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哥哥,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做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喜欢啊。执竟的声音满满笑意,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裤腿面料,那继续吧。

    什么?时煦震惊抬头。

    这和剧本不一样啊!

    再多情的渣男,在遇到高段位的绿茶后,都会因为怜惜他而绝不会再说出为难她的话!

    可执竟是什么渣男!

    简直是有害不可回收咸湿猪不吃渣男!

    看时煦没反应,执竟抬起了手,将他垂在身边的手随意搭在自己腿上,时煦正手足无措,又感觉一只灼热的手掌搭上了他的后腰。

    执竟即使半靠在洗手台上,也比他高了一点,执竟的鼻息打在他脸庞。

    两人的距离有些过分的近。

    实在是太奇怪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

    时煦在心里念叨,他从来没跟一个男人离这么近过,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他咽了口唾沫,又听见门口一阵骚动,是轰陈酉钱滚蛋的人回来了。

    要是这些人不小心进来,他和执竟的关系岂不是就要暴露了。

    执竟暴露事小。

    他可是还要做人民警察的。

    哥、哥哥。他嗓子发干,脑子拼命转,我们的关系,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吧?我只是一个素人,我没关系,但是你是影帝,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粉丝,可千万不能影响到你。

    好茶!

    他给自己在心里倒了一杯铁观音。

    怎么会。执竟将他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香水的味道冲进时煦的鼻腔。

    我赶紧一个男人边说说话边推开门,时煦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长相,便听他高喊一声,打扰了!!!

    完蛋。

    他在心里哀嚎的时候,执竟终于放开了他。

    他看着还在慢悠悠地整理袖口的执竟,劝他道,你要不要追出去?

    做什么?执竟将手插进了裤兜里。

    解释啊。时煦着急道,哥哥,我是为了你着想!

    这怎么解释。执竟半抬着眼睛,故意逗他,要不你去,就说,你跟我是清白的,你绝对不是我情人,也没管我叫哥哥,更没有一口一个么么哒?

    时煦:

    他傻吗?又自爆?

    别气了宝贝。执竟笑出了声,你那么替我着想,我很感动。

    时煦憋得吐血。

    渣男,我不是在替你考虑啊啊啊!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执竟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一截皮质的绳索从指间露了出来。

    时煦探过头去,觉得有些眼熟。

    执竟握着绳索的手还紧紧闭着,另一只手探到领子里,拿出了一直带着的项链。

    时煦有些惊讶地指了指他的领口,是这个?

    虽然那天他只是随口一说,但他的确觉得执竟的项链十分帅气,银色的字母刚劲有力,数字也漂亮分明,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不是想要?执竟勾着唇。

    想要

    时煦变黄了一瞬,赶紧摇了摇头。

    都怪这个渣男动不动就开车,害得他近渣者黄了。

    不想要啊~?执竟看他摇头,故意逗他,可惜了,我让人连夜加班做的,手工定制,白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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