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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陆羽尘没料到陆余生会反驳,不过也没过分慌张,只是看向南仰星,诚恳道:对不起,仰星,我欺骗了你。

    南仰星刚以为陆羽尘良心发现了,就听到下一句的转折。

    我说今天会帮你彻底摆脱陆哥其实是假的,我只是想让你们借这个机会和好,希望大家一直都是朋友

    南仰星皱眉,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看到陆余生上前一步。

    陆余生脸色不善:陆羽尘,不要乱说。

    南仰星装作恍悟的模样,对着陆羽尘问:那今天到我们学校闹事的人,其实是你特意安排的吗?就是为了让我认为到了必须和陆余生划清界限的时候?不然我是不会来这个宴会的。

    陆羽尘摇头,当然不是我做的,仰星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南仰星理清楚逻辑,那不就还是和你说的一样,是陆余生干的吗?其中有什么误会?

    然后露出困惑的表情,茶言茶语:本来你第一次来找我时我就说过,是你误会了。是我的错,那次我没能解释清楚,所以让你认为我和陆余生关系破裂了,你做出后面这些事我也有错。

    听完这话看热闹的宾客表情变了又变,看向陆羽尘的眼神变得微妙,毕竟比起这个在国外多年不熟的人,他们还是愿意相信平日里傻乎乎的小少爷。

    这时陆毅站出来为吃瓜群众总结:我懂了。

    其实就是陆羽尘搞错了,以为你俩因为一些事绝交不见面了,然后又想让你们和好结果用错了方式,做了一些事推到陆余生身上,想让你们见上一面,结果反而真正导致你俩关系恶劣,对吧?

    南仰星为这个解说打个八分,对,我今天来的目的也的确是为了和陆余生划清界限。

    陆余生闻言眸色微沉,但为了不让这事更加麻烦还是闭上了嘴。

    陆毅偏过头,看向陆羽尘,这还有一点说不通啊。

    陆羽尘看着这两人相互捧哏在他眼前一唱一和的,都快要绷不住那份平和了,语气也恶劣起来:我没做过南仰星说的那些事,我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陆毅没理会他苍白的辩解,继续悠悠道:给陆余生和温思淼下药,对两人关系有什么好处?

    温思淼薄唇轻启:不是我,是给南仰星。

    南仰星添了一句:我有手机录音,两次都有,现场听一听怎么样?

    陆毅也想起自己看到温思淼喝小少爷酒的画面,心情微妙地不爽,看着陆羽尘的眼神温度降下:想让他们在床上增加感情?

    这话说的,南仰星暗戳戳地瞪了正说话的陆毅一眼,不是,陆余生房间里另有人。

    陆羽尘气得浑身发抖,这和他预想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南仰星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而已,为什么会在一开始没有喝下那杯酒?如果喝下了,现在南仰星应该正和温思淼躺在一起才对。

    就算喝下酒的是温思淼,南仰星不是喜欢温思淼的吗?为什么没有趁机下手?

    而且就是现在,正确的发展本应是南仰星在被指认时勃然大怒,连解释也不屑,直接和众人撕破脸面。

    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打破尴尬的局面。

    陆羽尘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看到屏幕上的姓名后瞳孔微缩,显而易见地畏惧:嗯,是我,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陆羽尘只是拿着手机不断认同,是,都是我的过错,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是我辜负了您的栽培,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也不知道是谁将这场闹剧通知了陆鸣玉,也就是陆余生的父亲,现任陆家家主。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陆毅耸耸肩,我相信大家不会怪罪的,毕竟免费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众人纷纷对视两眼,然后没有逗留地纷纷离去,权当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毕竟在场的人都十分擅长粉饰太平。

    而剩下的几个人,彼此也说不出什么话。

    温思淼揉揉小少爷的脑袋:时间不早了,阿姨说要早些回去。

    南仰星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陆余生身上:反正这些事不是我做的,当然,你坚持这事是我做的也没关系,正好我们

    剩下划清界限四个字还未说出口,陆余生的巴掌已经落到陆羽尘的脸上,用力的程度直接让毫无防备的陆羽尘倒在地上。

    你做的好事!

    陆余生直接断定是陆羽尘的作为。

    暴力画面,非礼勿视,南仰星反应过来后捂住温思淼的眼睛,连声催促:走吧走吧。

    也就小说里才能看到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画面。

    陆余生对南仰星的离去并未阻拦,看陆羽尘的眼神像是在看路边的垃圾,伸手拽住陆羽尘的头发让其被迫抬起头: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还真是弱者只能对更弱者出手,陆毅掩饰去眼底的讥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一摊手,帮忙回答: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喜欢你喽。

    说完后转身就走,他对这种私人感情可以完全没有兴趣。

    被戳破心事的陆羽尘猛然抬头,盯着陆毅的背影,先是痴笑,陆毅,你觉得自己有多高贵?啊?你现在所有的权力不都是靠你亲姐姐卖身得来的吗?真可怜啊,听说被那个老头子折磨得不成人形,在死之前就烂掉了

    陆毅站定,蓦然转身,再也不见那副纨绔模样,眉眼中满是阴郁,一脚踢到陆羽尘的身上,又将脚踩在陆羽尘的嘴上,眼睫遮住深沉的眸色:是啊,我姐姐多可怜,陆家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包括我自己。

    等陆毅离开,陆余生俯视着倒在地上的陆羽尘。

    让我猜猜你想做什么。

    你想借助我对我母亲的厌恶,认为只要南仰星和温思淼上过床,我就不会再喜欢他,是吗?而我就算是被下了药,也不会和你安排的那个人上床你想利用这一点,让我认为一切都是南仰星做的?

    可惜南仰星不会这样做,你可真恶心。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陆羽尘眼中流露出恐慌,抓住陆余生的裤脚:不是的,不是的,陆哥你相信我

    陆余生弯下腰,抬起陆羽尘的下巴与之对视:你认为在做出这种时候,陆鸣玉会怎么处理你这个没用的废物?送给哪个肥头大耳癖好恶心的合作伙伴,还是让你当什么事情的替罪羊?

    陆羽尘被陆余生眼中的死寂和冷漠吓到,不自觉收回手,陆哥?

    只看到陆余生离去的背影。

    30.划清界限

    要不说帝都圈子里的人普遍没秘密, 传闻和流言全都传得飞快,南仰星刚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没来得及喝一口热茶, 消息和电话就噌噌地弹出来。

    先是魏言喻打来的电话, 他从来都不去参见陆家的宴会, 但在魏父的授意下必须对宴会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电话刚被接通,魏言喻一张嘴便是:我就知道陆家没一个好东西, 举办那宴会也都是些牛鬼蛇神,居然还玩下药这一套。

    你以后少跟陆家的人凑在一起,也就是这次你没出事,不然我绝对饶不了那个陆羽尘, 整天掐着嗓子说话,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通长篇大论下来,南仰星都找到插话的时机, 直到魏言喻意识到电话对面的人一直没吱声询问时,南仰星才终于有机会开口:你们这消息都这么灵通, 还用我说什么?

    魏言喻哼笑,消息不灵通一点, 陆家在我们背后使诈怎么办?

    然后话锋一转,将之前的话题带了过去,明天我有件事要和你谈谈, 别忘了来学校。

    南仰星一听这种不说内容的邀请谈话就头疼:你能先跟我说一声具体内容吗?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魏言喻毫不犹豫地拒绝,丢下一句反正到了你就知道了挂断电话,都没给南仰星留下半秒拒绝的时间。

    南仰星听着手机听筒传出来的嘟嘟声, 无奈地将手机放下,捧起南夫人精心准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猜测着明日谈话的具体内容。

    他和温思淼明天没有早八的课用不着早起, 估摸着魏言喻也不是能起大早的人,明天我记得咱们有节重合的课,对吧?

    温思淼抬眼:嗯,心理选修。

    南仰星一听到心理两个字就头疼,马上回忆起那两鬓斑白的心理课老师,也不知道这老师是不是仍然保持着对他的误会:行吧,那我八点半起床。

    南仰星说完后重新看向手机,准备通知魏言喻一声,结果又弹出来个电话壬辰熙,二号小鱼的来电。

    虽然壬辰熙其实是什么大家族流浪在外的孩子,但现在和家里搞决裂,确实是个待在娱乐圈的小明星,估计也不能知道今日陆家宴会上发生的事,南仰星接起电话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谁知,对面一开口便是,你和陆余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仰星:?

    意识到对面明显的沉默,壬辰熙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询问的突然,不情不愿地补上一句:我听朋友说你们今日参加了个什么宴会,和人发生了冲突,你和陆余生都被下药了。

    南仰星没问是哪位好心的朋友,居然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份烫手的八卦分享了出去,只是认真纠正:我没被下药应该说那人没成功,最后中药的是温思淼和陆余生。

    听到南仰星并未中药,壬辰熙先是松了一口气,结果听到后半句后心情又落了下去:你能带温思淼参加这个宴会,为什么不能带我?

    重点居然变成这个了吗?

    南仰星一时无语,在对面锲而不舍的追问下才回答:你毕竟是任家未来继承人,我带着你去算是怎么一回事,该怎么介绍你?

    良久沉默。

    直到南仰星都开始怀疑信号问题时,壬辰熙才声音干涩地开口:你知道我的身份?

    这问题听着很严肃,不过南仰星没选择回避,实事求是地回答:知道,不过是前不久才刚刚知道的。

    剩下的话还没能说完,南仰星便听到通话结束的声音,他以为是误触所以才突兀结束,还特意又打过去一次,对面没人接。这时南仰星才意识到是刚才的问题导致,皱着眉还没来得及思考,南夫人从小厨房里走了出来。

    要知道参加宴会的潜规则就是不许放开吃,为了防止自家星星被饿到,南夫人特意去小厨房准备了吃的。

    壬辰熙那孩子,有些过于自傲了。

    南夫人端着食物,南仰星站起身接过,顺便将属于温思淼的那一份递过去。

    南夫人坐到南仰星对面,看着自家儿子明显对她说的话十分好奇,便开口解释道:他似乎根本不想继承任家的家业,所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任家的关系,似乎是因为他那被抛弃后死去的母亲,具体的情况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南仰星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

    南夫人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上扬的柳叶眼不乏厌烦:如果他一直是这个态度,星星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

    温思淼坐在一旁,听着这母子二人的谈话,看出被南仰星勉强掩饰住的茫然,无端想起上一世听那个南仰星说过的话。

    你喜欢虫子吗?人和虫子可真像,我和现在的你也没有丝毫不同,等我什么时候自由了,说不准心情好了也会放过你也说不定。你期待那一天吗?

    我不期待。

    当时他被南仰星要到手中后,南仰星对彻底控制他拥有极高热情,并在精神控制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将他安置到一处远郊别墅的地下室,不见天日,只有南仰星到来时才能见到一些光亮。哪怕两人之间只有单方面的欺辱,那也是仅有和人交际的时间,谈话内容也就会深深刻入记忆。

    南仰星这个人是欺软怕硬的代表人物,自己被人控制着,就要借控制别人来得到安全感。

    某种意义上,南仰星和陆余生的确是彻底的一类人。

    那,现在的小少爷呢?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南仰星这一整天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没什么胃口,将盘子里的东西动了没两下便放下餐具:我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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