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失望地撅了撅嘴,“开个玩笑而已,真没情趣!”
任易宸沉默一阵子,问“你想去爱琴海玩?”
“嗯!”
“有点远。”
“我们跑得远远的不是更好吗?”
任易宸想了一下,说:“那好吧,你想什么时候去?”
“哇,你答应了?”张子宁顿时双眼发光,紧紧地盯着任易宸,“你真的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任易宸平静地反问她,“为什么我不能答应?”
张子宁“呵呵呵呵呵呵呵”地傻笑了一会儿,然后说:“要走就趁早啊!你看我现在肚子都四个月大了,我们去爱琴海玩一趟回来差不多就五个月大了,到那个时候肚子隆起就很明显了,不方便再跑来跑去了。”
任易宸点了下头,“可以,这两天我手头里还有点事,等解决完了就买机票。”
“哎呀!你真好!”张子宁高兴得手舞足蹈,“任哥哥今天怎么这么帅啊!人家好喜欢你!”
任易宸很不屑地呵了一声,非常自信地说:“我每天都很帅。”
“说来也奇怪啊。”张子宁有些费解地挠了挠后脑勺,“你不是说雄虎的人脉很广吗,怎么我们在日本呆了这么久还没追上来啊。”
“你担心这个干什么,既然他们没追上来,那你就继续安闲自在地过你的小日子就是了。”
“我这不是有点忧患意识嘛!”张子宁顿了一下,又问:“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做些什么准备啊,万一哪天他们真的把我抓住了,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走?”
任易宸嘴角微扬,“你放心,就算他们把你抓走了,我也能把你救回来的。”
张子宁夸张地看着他,“你真这么牛.逼?一个顶十个?”
任易宸弯了弯嘴角,不置可否。
那个时候张子宁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自然还不能理解任易宸这句话真正的涵义。
*
五天后,清晨七点十分,东京羽田机场候机大厅内。
为了赶上航班,早上天还没亮张子宁就被任易宸从床上拽起来了,刷完牙洗完脸后还蛮精神的,但不知怎么一到了机场,坐下来没事干后她就又犯困了。
任易宸摇摇她的肩膀,轻声说:“现在先别睡,待会儿上了飞机再让你睡个够。”
张子宁打了个哈欠,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包丢给任易宸,说:“你帮我拿着包,我去趟洗手间。”
任易宸也提着行李箱站起来,“我陪你去。”
早上机场人不是很多,厕所里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张子宁自己先进去了,让任易宸在外面等着。
子宫撑大造成对膀胱的挤压,以至于她这段时间总是尿频尿急,几乎没喝几口水就要往厕所跑一次,难受死了。
她迅速解决完,整理好衣裤,推门出去,冷不防被门外站定着的一个高大女人给吓了一跳。
张子宁也说不清这名莫名而来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她匆匆瞥了那女人一眼,手也不顾上洗就脚步慌乱地往门口走去,结果从那女人身边走过时,她突然横身出一只胳膊拦住了张子宁的去路,开口说:“张小姐,给我走一趟吧。”嗓音粗糙得像个大老爷们。
张子宁心叫不妙,当时什么也没想,扯开喉咙就大叫:“任易宸!救命啊!任易宸!”
只怕自己的话稍微说晚了点,就会被女人先下手为强打晕过去了。
她尾音未落,任易宸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可惜悲催的是,他不是自己走进来的,而是被身后一个男人推进来的。
张子宁不可置信地看着任易宸的双手被男人的手铐禁锢住,眼珠子都快震惊地掉出来了。
我靠!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叫什么?!
……主帅被擒?……全军覆没?
任易宸!你不是以一顶十吗!这两个小喽啰算什么!快点使出你的降龙十八掌摆平他们啊!
张子宁用眼神向任易宸传递了她汹涌澎湃的心情,可惜她希冀中的事情并未发生,任易宸冲她耸了耸肩,无奈地轻声道道:“对不起,去爱琴海的日期恐怕要推后一段时间了。”
☆、22二十一绑
在那之后,张子宁就被女人带出了机场,随后关进了一个比小黑屋环境好不了多少的房间里,有两个壮汉轮流看守着她。
而任易宸也被那个男人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走的时候背挺得很直,一副从容不忧的模样,仿佛是受人邀请去参加盛宴似的。
张子宁不知道他是故意装得那么淡定还是真的就那么淡定,反正她的心情是怎么也淡定不下来的。
任易宸那混蛋什么事也没跟她说,临走前就丢下那一句“对不起,去爱琴海的日期恐怕要推后一段时间了。”她怎么能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明知道她脑袋不是很好使还跟她说这种意味不明、带点开放性的话!讨厌死了!
他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要狠狠抽他几个打耳光!啪啪啪啪啪啪啪!!!
下午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背心的光头佬来看张子宁。
张子宁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盯着他暗暗打量了良久,才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雄虎吗!
那天她在酒店客房里还扎了一刀人家的屁股呢,完了完了,这家伙该不会寻仇来了吧。
出乎张子宁的意料,这家伙在房间里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然后兀自找了一张板凳在她对面坐下,竟然开始跟她聊起家常来了。
“那天在酒店见到你第一面我就觉得奇怪,奥斯卡那小子身边从来没带过女人的,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个?后来调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你是张震天的女儿。我靠,你俩这是要再续前缘啊?”
张子宁疑惑地眨了眨眼,奥斯卡?指的是任易宸吗?什么再续前缘啊?
雄虎继续念叨:“你这个疯婆娘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以前朝我丢石头,现在又拿刀刺我屁股,我靠,老子真他妈一遇到你就要倒大霉!”
“哎等等。”张子宁打断他的话,实在是听得一头雾水,“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以前认识吗?我什么时候丢过你石头了?”
“我靠,你还想抵赖是不是?!”雄虎激动地大跳起来,走到张子宁跟前,弯下腰指着自己额头上一个小疤,“你看,你看,这个疤就是被你砸出血留下的,证据确凿,你别跟我说你忘记了!”
张子宁恍惚地摇了摇头,“……我还真忘记了。”
别说砸他石头这件事了,在她遇到任易宸之前的记忆里压根儿就没雄虎这个人。
“我靠!你个疯婆娘还真想抵赖,别以为有奥斯卡在背后给你撑腰我就治不了你了!”雄虎猛地拽住张子宁的马尾辫,狠狠地扯了几下,“要不是老子还有事需要奥斯卡帮忙,真想现在就把你这一头猪毛给拔光然后把你丢进滚开水里烫熟!”
张子宁痛得嘶嘶叫,连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头发,“你个神经病!快放开我!”
“你骂老子是什么?不想活了?”雄虎劲使得更大,正想开口骂话,突然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变了脸色,松开张子宁的辫子。
雄虎按下接听键,说:“喂?叫你替我办的事有没有开始啊,如果不想你女人在这受苦的话就给我速度点啊。”
任易宸直接忽略他的话,“叫张子宁接电话。”
雄虎炸毛了,“我去你奶奶个腿!老子在跟你说话呢,你无视我是吧?!”
任易宸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让你把手机给张子宁,听不见么?”
雄虎不爽地咒骂了几声,把手机递给张子宁,没好气地说:“找你的!”
张子宁听出来打电话的是任易宸,接过手机鼻子一酸就开始告状:“老任啊……那个变态欺负我,他比你还凶……呜呜呜。”
“你让他接电话。”任易宸神色一冷。
雄虎恶狠狠地瞪了张子宁一眼,接过手机,“喂?又干嘛啊?”
任易宸冷冰冰地说:“警告你,不准动她一根汗毛,不然老子回去打断你的狗腿。”
雄虎有些心虚,但碍着面子又骂回去了:“你敢打断我的狗腿,我就把你的狗崽子给打掉!”
“呵。”任易宸冷不丁笑了,“你可以试一试啊,如果你不怕自己以前裸奔的照片被张贴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里的话可以试一下。”
“&……%¥#@¥%###%……¥#@¥”雄虎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敢怒而不敢言,生怕任易宸一个冲动真的做出那种缺德的事,那他以后就没脸在小弟面前混了,直接去跳江得了。
“把手机给她,我还有话说。”
雄虎黑着脸瞪张子宁,“叫你听!”
张子宁怯生生地从他手中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喂?”
任易宸沉默了几秒,说:“秃瓢是不是跟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张子宁知道他指的是雄虎,默默地点了点头,“恩。”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惑的地方,等我办完手头的事就接你出去,然后跟你一一解释。”
张子你想了一下,说:“嗯,好。”
“你不用害怕,安心养胎就行了。秃瓢跟我相识二十年,虽然我与他有许多恩仇未泯,但现在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嗯。”
“最多等我一个月的时间,我陪你去爱琴海。”
“嗯。”
“再让秃瓢接一次电话,我还有事情交代一下。”
雄虎很不耐烦地叉着腰,“你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不行啊?”
任易宸说:“她现在要胎教,你去买个音响回来,每天放音乐给她听。还有她的三餐必须认真准备,尽可能丰盛,否则营养跟不上。”
“知道了知道了。”
“偶尔带她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别让她整天缩在屋子里,心情会抑郁。”
“对不起,这点我可真做不到。”雄虎耸了耸肩,“苏玉恒在我这里安排了眼线,我现在只能保证一个月之内不让苏玉恒的人发现她在这个屋子里,但如果她走出了这个屋子……我可就不敢保证会不会被苏玉恒的眼线发现了。你如果怕你的女人在我这受苦的话,就赶紧帮我把事办妥了,早日接她出去。”
“好,散步就暂免了,但伙食和胎教必须到位。”任易宸话音微顿,“如果下回我打电话时,张子宁向我反应你照顾她不够周到,哼,这件事我就撒手不管了,你另寻高人吧。”
“臭小子!”雄虎气得牙痒痒。
“这边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雄虎将手机揣进口袋里,回头瞪了张子宁一眼,“你想听什么歌,老子吩咐小弟去买音响。”
“呃……我随便,都行。”居人篱下,张子宁哪敢有什么要求。
“你想吃什么东西,老子吩咐小弟去准备晚餐。”
“随便,我什么都能吃。”张子宁想到一点,又补上,“只要不放葱就行了。”
“你给我老实呆着,老子去去就回。”雄虎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世界安静了,张子宁一个人坐在床上,慢慢理清自己的思路。
首先,她和任易宸被苏玉恒追捕,从中国逃到了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