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他将两根树枝笔直地插在地上,另外两根树枝倾斜地连接插在地上的两根树枝。

    “在山与山之间连接铁索,铁索上挂上吊篮或者吊筐,出山的时候从这边往那边滑下,回来的时候从那边往这边滑下。不仅人可以这样过,货物也可以这样过。是不是省时又省力?这是一方面。这第二方面,就是同时发展这里的旅游业。过山缆车,别处都没有,想看、想坐的人还不都得来这里看、来这里坐?想坐,按次数收费。而且,只要交通的问题解决了,该如何发展蓉县,想必不用我们想办法,本地人自己都会千万百计地想辙。”

    皇甫玉琛捧住他的脸,上下左右地细看了半晌。

    严格两手护住脑袋,“你不会是想把我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吧?”

    皇甫玉琛勾唇,一掌扣住他的后颈,在他左边太阳穴处印下一个吻,又在他右边太阳穴印下一个吻,湿湿的,却让严格的心被一片暖流浸润着。

    “连这么绝妙的主意都能想出来,宝贝,我真担心你哪天因为脑袋转太快会傻掉。我们离开蓉县后,经由繁城南下。繁城政治清明、经济发达,不管是哪方面都不需要我们操心,到时候我们只管玩。嗯?”

    “哎,你们快跟上啊!”小虎在远处喊。

    严格从身后树上摘下一片比脸还大的棕榈叶子,挡住两人,凑过去亲皇甫玉琛的唇,笑眯眯的。

    皇甫玉琛心底一片怜惜和柔情,欣然地加深这个吻,舌紧紧缠着严格的,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吸入体内。

    小虎、小山和牛子你看我,我看你,脸都红红的,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猜就能猜到严格和皇甫玉琛在干什么。

    “宝贝,我们很久没亲热了......”皇甫玉琛被这个吻勾得躁动难耐,一只手已经偷偷地伸进了严格的衣服里。

    “晚上再说。”严格丢下一句话,飞快地整好衣服,快步走远。

    皇甫玉琛轻松地追上他。

    小山轻咳一声,“这还有小孩呢,你们好歹注意下影响。”

    严谨淡定地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严格和皇甫玉琛同时无语。被儿子坑了。两人一人拍严谨的脑袋,一人拍严谨的屁股。

    “继续走,继续走,前面有条河,我们看看能不能抓到鱼。”小虎转移话题。

    在山里转悠到太阳快落山,几人一共抓到十几只野鸡和野兔,其实远不止这些,其他的实在拿不了,只好放生了。

    严格付了钱给小虎三人,每人另给一只野鸡。小虎三人都推说不要,严格态度坚决,他们只好收下,都很高兴,互相使眼色,看那模样估计是想偷偷找机会吃掉,不让家里人知道。

    严谨差不多一整天都在山上玩,晚上吃过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严格和皇甫玉琛把饭桌搬到院子里,品酒赏月,闻着桂花香,不知是酒醉人,还是花香醉人,又或者是人醉人,不知不觉抱在一起,隐藏在树荫里.....

    县城东的山庙里,火光闪烁,还散发出阵阵诱人的肉香味。

    小虎、小山和牛子坐在烧得正旺的火堆边,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上串着一只肥鸡,已经被火烤得酥黄。三人都不眨眼地盯着肥鸡,迫不及待地想尝尝肉味。

    小山道:“方公子和方夫人真厉害,不但都懂得武功,而且还都有钱。你们看到没有,他们连鞋子上都镶着金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金子。”

    牛子也点头,“是啊,他们穿的也好看。”

    “小虎,你怎么不说话?”小山奇怪地问。

    小虎沉声道:“我们也可以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只要我们能走出去。”

    小山和牛子都很心动。

    小山叹了一口气,“但是,怎么可能?我们都没有钱。小虎你,爹娘都没有钱;我,爹娘只想着给我娶媳妇。牛子更糟糕,没爹没娘,自己养活自己。”

    “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个山庙的传说吧?”小虎笑了笑,将烤鸡换了一面。

    “当然知道,”小山道,“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大概六七百年前,有一位落魄的皇族逃到这里来,他身边带着很多金银财宝。有几位好心人收留了他,他就拿出部分钱财帮蓉县的人盖了这座山庙。后来这个人死了,他的尸体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他剩下的财宝也都不见了。据说他尸体就埋在这座山庙下面。”

    这故事让三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

    小虎轻咳一声,“我怀疑他的财宝也埋在这座山庙下面。”

    “什么!”小山和牛子都大吃一惊。

    101章 老顽固

    严谨拉开门,严格和皇甫玉琛脑袋挨着脑袋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不知在嘀咕些什么,严格笑眯眯的,皇甫玉琛那张本身就长得冷的脸上也挂着笑。他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近。

    严格回过头,“尿急?”

    皇甫玉琛也道:“小腿抽筋?”

    严谨望天,“你们俩周围都是粉红泡泡,我哪敢走近?生怕把泡泡戳破了。”

    “何意?”皇甫玉琛问严格。

    严格摸下巴,“子瑞,我们俩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小谨他不是真的只有六岁,莫非也到了思春的时候?所以才这么嫉妒我们?”

    严谨小脸爆红,转过身,竞走似的走开,“懒得理你们。”

    “二位公子,小公子,可以吃饭了。”马婶在厨房里喊。

    吃罢早饭,严格和皇甫玉琛便带着严谨去县衙,半路遇到叶婶要去后山上挖竹笋,严谨跟着叶婶走了。

    蓉城的县衙同样很旧,但修补得齐整。门口两个衙役,腰背挺直,县令对他们的要求并未因蓉县的破落而降低。

    严格和皇甫玉琛对龚出山又多了二分欣赏。

    “你们有什么事?”县城里来了两个俊美不凡的外地人的事早已传遍,两个衙役立即认出他们。

    严格笑道:“我们来拜见县令大人,有劳二位通传一声。”

    “等着。”其中一位衙役进去后很快出来,“大人请你们进去,请跟我来。”

    衙役将两人带到后衙厅堂,倒了两杯茶后离开。严格和皇甫玉琛坐了一会儿,龚出山一袭官袍迈入门槛。

    严格和皇甫玉琛站起身,“龚大人。”

    老百姓若是非官身或者没有功名在身,见到官员是要下跪行礼的。龚出山很随和,没介意他们的礼数不到,“二位请坐。看二位的气度,想必身份不凡,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

    皇甫玉琛道:“在下方致远,这位是内子舒识。我们是商人。”

    “原来是方公子和方夫人。”龚出山奇怪地问,“不知二位为何要见我?”

    皇甫玉琛示意严格说。

    严格道:“大人,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是商人,不管走到哪里,不由自主地就会考虑是否有商机可寻。昨天在县城里转了转,我们发现蓉县贫穷的状况并不是不能改变的。”

    龚出山没想到他们找他是为了此事,愣了愣,道:“龚某先多谢二位的心意。既然二位眼光如此敏锐,我也不隐瞒二位,这几年我也在寻找为蓉县脱困的办法,但并无良策。二位也都看到了,蓉县处于群山深处,进出多有不便,即使县中有丰富的资源也很难运出,只有每半年一次的大集,百姓们才能把要买的干货送到山外的蓉城,顺便买些日常所需。”

    皇甫玉琛道:“本公子的夫人正是为大人解忧的。”

    “喔?”龚出山面露喜色,“方夫人莫非有何妙计?”

    严格便将之前对皇甫玉琛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龚出山连连抚掌,“妙,妙!只是,柱柱山彼此之间距离不近,铁索一定要长,只怕很难买到,还要在蓉城订做。”

    严格道:“所谓送佛送到西,这个问题我和子瑞来帮你们解决。龚大人既然答应了,我和子瑞随时可以开工。”

    龚出山心底疑窦丛生,这位方夫人为他献策也就罢了,还愿意亲自为他们解决问题。他们图什么?

    皇甫玉琛道:“当然,我们并不是免费做这些事。我和夫人很喜欢这边山中的野味,铁索拉好之后,你们只需送我们一百只野鸡即可,干货、鲜货皆可。”

    龚出山放下心,颔首道:“二位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送一百只鸡是应该的。不过

    .......”

    皇甫玉琛眸色微沉。他和宝贝已经包揽了所有事,龚出山还想如何?

    “大人还有问题?”严格道。

    龚出山道:“是这样的。我虽然是本县的县令,但二位有所不知,本县多数人姓龚,也可以说是一个大家族。县中一些重要的事还需征求县中三位长老的意见。”

    严格惊讶地看皇甫玉琛。当官的反而要听家族长老的?闻所未闻。

    皇甫玉琛传音道:“家族的力量在很多时候能保护一个氏族。蓉县离蓉城太远,要想在蓉城的书院念书,不得不往在书院里。当年龚出山能进蓉城书院是靠全县的人共同赞助。从情理上来说,龚出山也很难反对他们。”

    严格便没露声色,“既然如此,龚大人就去和他们知会一声。我和子瑞在驿馆等你的消息。”

    “好。”龚出去站起身。

    皇甫玉琛犀利地看了他一眼,“龚大人,方某以为,你是朝廷命官,该强硬的时候还是要强硬些。”

    龚出山没有多想,点头道:“我明白。”心中有些奇怪,为何被这个年轻人说教了他心底却没有半分发怒的念头?

    严格和皇甫玉琛回到驿站,叶婶正在给他们打扫房间,老百姓就是实诚,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

    两个把桌子搬到桂花树下,拿出棋盘下棋。

    严格快输时偷拿了几个棋子,皇甫玉琛无奈地假装不知道。

    下了三局,严格输了三局。

    皇甫玉琛叹气,就他家夫人这臭棋篓子,他好几次故意给他留了空子他都不知道钻。

    “再来。”严格不服气地道。

    皇甫玉琛偷偷地给严格换了好几次棋子,严格总算赢了一回。

    两人正闹着,龚出山敲门而入,脸色有点僵硬。

    严格奇道:“龚大人,莫非你们谈得并不顺利?”

    龚出山叹了一口气,“三位长老不约而同地拒绝了。我劝说了很久,但他们还是不松口。”

    “为何?”皇甫玉琛落下一子,漫不经心地问。

    龚出山道:“他们认为此地虽然与外面来往不便,但自古以来无战事,平安即是福,而且全县人都能自给自足,没有必要拉索建车。”

    老顽固。严格脑子里冒出三个字。

    皇甫玉琛对龚出山道:“麻烦龚大人安排我们和三位长老见一面。越快越好。”

    龚出山一愣,这话说的客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他迟疑片刻,道:“我这就安排。三位长老平常各忙各的,很少有机会在一起坐坐,现在正在祠堂里喝茶聊天。”

    皇甫玉琛点头。

    龚出山匆匆离去又匆匆返回。

    “方公子、方夫人,三位长老请你们二人去祠堂一见。”

    严格和皇甫玉琛来到祠堂,一进门便看见三位年纪在七十岁左右的老者在上座正坐,均面容严肃,一副威严的模样,就像三堂会审。封建社会,生活条件差,医疗条件也差,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多岁已属高寿,倒也难怪这三位老者在县中如此德高望重。

    “就是你们两个小子想在蓉县拉什么索还修什么车?”正中间那位一双严厉的眼睛紧盯着严格和皇甫玉琛。

    龚出山介绍道:“这位是龚太公,另两位是龚三叔和龚七爷。”

    “原来是龚太公、龚三叔和龚七爷。我二人有礼了。”皇甫玉琛微一颔首为礼,看见旁边有椅子,拉着严格过去坐下,一派淡然。

    龚出山暗自佩服,即使他作为县令,被三位前辈的威压压着也提着心,这位年轻人却是一副好气势。

    龚三叔和龚七爷相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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