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因为我在虎嘴下救了你,你才能活下来,因为你活下来,所以才有命来救我,所谓种善因得善果,我种下的因得下的果,可不欠你什么。”陈挽风道。

    果然诡辩啊,陈东河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过你既然能救我,也算是你的善因,所以贫道大发慈悲,带你离开个山洞好了。”陈挽风望着陈东河气定神闲的一笑。

    听了他的话,陈东河眼睛一亮,忙问:“你能带我逃出去?我方才可看过了,这里没有其他通路,唯一的洞口被又稀又软的泥流淹没,不知泥流将这里埋了多深多厚,就算是要挖出一条路,也不知道要挖多久呢。”

    唯一的通路被泥流淹没,陈东河想来想去,逃生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挖一条通道出去,可是这个山洞这山洞正在山沟沟里,泥流将整个山沟都封平了,要挖出去也很不容易,再加上泥流稀得跟泥浆一样,眼下也不能挖,至少也要等到泥土半湿半干才行,也就是说,至少要等到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开挖,现在他们在山洞里没有食物,空气稀少,等可以开挖的时候,只怕都没有力气挖了。

    “山人自有妙计。”陈挽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陈东河别吵,闭上眼继续打坐,还道:“所以你别吵,等到明天,我自然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现在麻烦你少说话,少呼吸,这样我们才能支撑久一点。”

    陈东河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可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好姑且相信,他本来是个话多之人,有满肚子疑问要问,然而陈挽风仿佛入定了一般,任凭他说什么,都不肯再搭理他了,山洞里光阴难捱,陈东河烦躁不过,干脆滚到一边睡觉去了。

    陈东河睡着的时候,陈挽风每隔一段时间就测测外面的泥流干了没有,看来也是打算挖出去,只不过泥土里的水分没有沉下去之前是没法开挖的,而山洞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恐怕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好容易等到了第二天,陈东河一觉醒来,看到陈挽风正蹲在洞口不知道干嘛,他走过去一看,只见他拿了五根赤、橙、黄、绿、紫的香插在地上,正在用火石点燃。

    “你点香做什么?”陈东河醒来之后身上软绵得很,呼吸也不顺畅了,知道是空气快要耗尽了,所以更着急的道:“你这样做,只会让空气更快耗尽,快点熄灭它们。”

    等到空气耗尽,他们就会因为缺氧而昏迷,最终闷死在山洞之中。

    “别吵,不是要出去吗?我在‘请神’呢?”陈挽风头也不抬,就地画了五张符咒,点火烧了,然后抬头问陈东河道:“你身上有没有银票?”

    “……问这个干嘛?”陈东河狐疑的看着陈挽风,这种要命的时候居然说要“请神”?让他这种饱读诗书的正直少年如何相信?完全颠覆了三观啊。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请神’也要打点钱啊,快点拿出来吧,命都没有了,还留着钱做什么。”陈挽风说着,在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沓银票甩在地上。

    这一沓银票起码有两千两,陈东河没有想到这道士居然这么有钱,也跟着半信半疑的在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放在地上了,然后陈挽风当着他的面,竟然将这些银票都烧了!

    虽然陈东河出身富贵之家,但也没见过这样烧钱的,他惊愕的看着陈挽风,而陈挽风站起来,抽出七星剑,脚踏星宿步开始作法,不一会儿奇怪的现象发生了,五色香的上面出现了五种颜色的亮光,亮光渐渐扩大,成了五个发光的小人儿。

    随着陈挽风的剑一指,五色小人儿朝着被泥流淹没的洞口飞去,它们飞快的攒动泥土,只见泥土纷飞,眨眼之间它们就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陈东河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古怪神奇的事,他眼睁睁的看着五个小人儿飞快的挖洞,只花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竟然在封堵的洞口上挖了个很深的泥洞,这洞虽然不大,但绝对够一个人钻出去了。

    陈挽风半个身体钻进洞里,过了好半晌才回头叫他,道 “成了,有风进来,可见这泥洞已经通了,我们快爬出去!”

    陈东河站在陈挽风的身边,因为有空气从泥洞进来,他气闷的感觉好了一些,不禁呆呆的问道:“这,这是什么法术?”

    陈挽风笑着道:“这是五鬼搬运术,又称五鬼运财术,五鬼即春、夏、秋、冬、中五位瘟神,最擅长打洞搬运,只是生□□财,我作法请它们帮忙,因怕它们不肯,故而烧光了身上的银票酬谢。”

    原来是这样才找他要银票啊,陈东河脸一红,因为他身上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没拿出来。

    陈挽风十分满意陈东河这种震撼又叹服的模样,嘿嘿一笑,道:“走吧。”说完,他就钻进了洞里。

    陈东河跟着他,两个人在又窄又长的泥巴洞里爬了半天,终于重见天日。

    “哈哈哈哈。”陈挽风爬出来大笑,毕竟劫后重生,能不欢喜么。

    这时候陈东河也从洞里爬出来了,他们两人在泥巴里爬了半天,衣服全都脏兮兮的,头发也和泥巴粘在了一起,两人的脸更是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陈挽风拍了拍道袍,整了整头发,道:“好了,既然你我都出来了,那么就此分道扬镳,我还有要事去办,再会!”

    他正拔腿要走,不妨突然往前一摔,原来陈东河刚从洞里爬出来,一听他要走,身体还没站起来就直接往前一扑,抱住他的一只脚。

    陈挽风在地上摔了个狗吃泥,就听陈东河那小子在后面道:“你,你别走,师……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原来陈东河看了陈挽风施展的“五鬼搬运术”之后,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仿佛有人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又震惊又佩服,突发奇想,竟然想要拜眼前的高人为师!

    “滚你,谁是你师父!”陈挽风爬也爬不起来,拼命抽回被抱住的那只腿,奈何陈东河死活都不放,着急之下,用另一只腿去踢他。

    “你是我师父,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学法术,师父~~~~”陈东河索性将陈挽风的另一只腿也抱住,一厢情愿的大叫着。

    陈挽风双腿受擒,翻过身往前面爬,一边爬一边大叫:“放开我,我不收徒弟的!我还年轻,我自己都是徒弟,怎么收徒弟啊!”

    好容易陈挽风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可陈东河瞬间就把他往后拖了三步,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痕。

    “不收就不放,你给我当师父,说的一百句我都听,要你不是我师父,我凭什么听你的呀!”

    陈挽风傻了,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摊上这事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无法阻挡的个人魅力?

    陈挽风趴在地上,陈东河抱着他的双腿,两人僵持了半天,互不相让,陈挽风着急要去尸王城,因为泥石流的原因已经又耽误了一天,他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于是回头对陈东河道:“罢了,你我身上的泥巴都快干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洗一洗,至于拜师的事,从长计议吧。“

    陈东河将他的推脱词信以为真,又仗着自己的轻功好不怕师父跑掉,就笑嘻嘻的松了手,舔着脸道:“一切全听师父的,师父,我们哪里去嗯……额,洗一洗啊。”

    陈挽风真心拿这小子没办法,他耍无赖起来居然比年轻时候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得翻了翻白眼,从地上爬起来,无力的道:“都说从长计议了,别叫我师父!”

    陈挽风进山的时候过路一个瀑布,如今一身污秽,便要先去洗个干净,至于陈东河,自然是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这二陈去寻了瀑布,衣服都没脱就跳进水里,洗干净身上还不说,又在瀑布里摸了鱼,上岸后用火烤了个半熟,饿惨了的二人急不可耐的囫囵吃了。

    陈东河乖觉,吃鱼的时候见瀑布旁边有几颗果树,便放下鱼,轻功上树,摘了树顶上最红艳的野果孝敬未来师父。

    陈挽风吃着果子,看着陈东河一脸既崇拜又讨好的笑容,还真的生出几分好感来,暗道,这少年仔和自己也算有些缘分,而且还是本家,念槿都有徒弟了,我要是收个徒儿回去,师叔应该不会怪我吧,不过……他只比我小几岁,收个这么大的徒弟,会不会把我显得很老啊,我还这么年轻,又俊美,真可以说是青年俊杰,收个徒弟什么的,太拖累了吧,而且我要去找虞娘,带着他很不方便呢,对了,如果我作了他的师父,那他要喊虞娘什么呢?难道是……师母?”

    陈挽风天马行空,想着想着心猿意马起来,心里居然还有点小羞涩呢。

    陈东河不知道“未来师傅”在想什么,不过看他的态度的确有些松动,于是为了拉近关系,主动攀谈起来,自报了家门,姓甚名谁,习武师从何人,从哪来到哪去,连离家出走的事都说了,一片拳拳之心天地可表。

    陈挽风听说他是离家出走的,便劝他回去,陈东河却道:“师父有所不知,我家中兄弟三人,大哥文采出众,受我父所喜,弟弟乖巧可爱,为我母所爱,不独缺我,且我离家出走也不止一两次,他们不会惦记我的。”

    陈挽风失笑起来,暗道这少年仔敢情是个惯犯。

    陈挽风又劝了几句,陈东河还是执意不肯回去,他不想在说这个话题,便问陈挽风之前说的那个“死人遍地行走,活人居心叵测”的地方是哪里。

    提及尸王城,陈挽风的面色又暗了下来,道:“那是一个极为神秘的组织,简单的说是一座城,那城里的人会一种养尸的法术。”

    陈挽风说得隐晦,陈东河不得甚解,又问:“那师父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要套近乎,我还没收你呢。”陈挽风再次重申,之后叹了口气,幽幽道:“去找人。”

    陈东河见他面色惆怅,心想,师父本事这么大,还有什么事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他心中一动,暗道是为了女人?唉,必定是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样想着,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陈挽风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个女人,唉,师父也是性情中人啊,咦,不对啊,道士不是不能娶妻吗?”

    “谁说不能,我们茅山派是正一道符箓派,与全真道不同,道士是都能娶妻的。”陈挽风一说完就知道中计了,回头瞪了陈东河一眼。

    陈东河嘻嘻直笑,看来师父果然是为女色而惆怅了。

    陈挽风扭过头去,决定再不理这臭小子了,可不妨陈东河突然又冒出一句:“师父,师娘是美人吗?

    师娘师娘师娘师娘师娘……

    陈挽风眼睛一圆,眉开眼笑的回过头来,道:“当然是美人,还是大美人呢!”

    小时候的虞娘只是清秀可人,成了上魁之后容貌更出众了许多,陈挽风想起失忆时候见到她长大的样子,心中无限遐想,可惜当时他太不解风情了,居然用言语伤害了她,唉,思及此,他又惆怅了。

    陈东河这时候却收敛了笑容,心中想起一个人来。其实这次他离家出走是有原因的,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那姑娘美貌动人,颜色正好,他们两小无猜,感情也不差,可突然有一天,她跟他的大哥定亲了,他跑去质问她,她却说自己喜欢的只有他的大哥。

    陈东河想起自己的情伤,忽然话语一变,阴阳怪气的道:“大美人啊,师父,恕徒儿直言,世上的女子越美则越薄情,你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别人对她献殷勤呢。”

    殊不知,这话正触动了陈挽风的隐痛,虞娘是被魏惜金带走的,那小子就不是好人!

    “你懂什么!”陈挽风有些恼怒,打量了陈东河片刻,冷笑道:“我要找的那位女子,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或许你经历过什么,但不要以以己度人,用你的想法揣度她。”

    陈东河毕竟年轻,又被陈挽风说中了,嫩脸一红,道:“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你急什么,再说我说的也是正理,美貌的女子身边总少不了慕色之徒,你若不逢迎她,自然有人去逢迎,自古女子皆水性,你怎么知道,你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会想着你,念着你,惦记你呢?”

    这话有些偏了,但陈东河本来就是因情伤而出走的,所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实际上是带入了自己的偏见。

    陈挽风闻言脸都青了,他可以容别人骂自己,却容不得别人用“水性”“薄情”这种词来形容虞娘。

    因为她是虞娘,因为她跟他相依为命,因为不管他伤害了她多少次,她都会默默跟在他身后保护他,更因为无数次她用自己挡在他的面前。

    “如果世上我只有一样东西可以相信,那就是她。”陈挽风淡漠的望着陈东河,他的身上好似笼罩了一层拒人千里的寒气。

    “用自己的生命来相信她,如果做不到这点,就配不上她……她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

    瞬息之间,陈挽风好似变了一个人,陈东河面对这样的他,徒然感到了一股压力。

    “师父……原来你是情圣啊。”陈东河说着,见陈挽风又要喝止他,纠正“师父”这个称呼,连忙又道:“不如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

    陈挽风眯着眼盯着他,没有说话。

    陈东河只好自己接着道:“你带我去见你找的那个人,如果她没变心,我就再不提拜师这件事自己消失,可是如果她变心了,你就收我为徒,怎么样?你有这个信心吗?”

    陈东河故作镇定,心里却是十分紧张的,这个人始终不肯收自己为徒,如果答应这个赌约的话,至少还算有机会吧?

    陈挽风沉默了,时间仿佛凝结在了他的沉默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要加赌注,你如果你输了,你要对她叩头认错。”

    陈东河是太守之子,以他的身份地位来说,若对一个女子叩头认错实在令人贻笑大方,可这个赌约是他自己定的,难道他要退缩吗?

    “好。”陈东河咬着牙应了。

    呵,陈挽风终于笑了,这一笑总算让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化解了许多,他自信满满的道:“输定了,臭小子,你输定了!”

    ☆、第一百零九章

    陈挽风为了顺利混进尸王城,特地杀死了一头凶恶的老虎,取下了两枚虎牙,这两枚虎牙就是他用来做隐身符的法器。

    他当着陈东河的面,研碎了虎牙,然后磨成粉混在鸡血和朱砂里,在符纸上写下了符咒,并且把符咒叠好交给陈东河,道:“我要带你去的地方离此不远了,只是那处是人家的地盘,不让外来人进去,因此到时候你将这张符纸贴身放着,随我一起进去,便不会再有人阻拦你。”

    陈东河捏着符纸看了看,问:“这里头有什么玄机?”

    陈挽风颇为自得的一笑,道:“这是一张隐身符,你带着它进去便不会被人发现,不过须得谨记,一张符纸只能用一次,两枚虎牙只够写两张符纸,你一张我一张,再没多的了,所以千万不要弄坏了,还有,隐身的时候一定不要说话,只要一张嘴,五脏里的浊气泄了出来,这符咒就破了。”

    陈东河现在对陈挽风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听了他的叮嘱一字不落的记下了,小心的将符纸收入了怀中。

    陈挽风要带着陈东河去尸王城,首先必须去往光明谷,光明谷处于山谷之中,乃尸王城的第一道防线,犹记得昔日谢燕九带着他和虞娘参加尸王大会,三个人封路占山,好不快意,如今一年不到,却好似过了一辈子似的,陈挽风故地重游,自有一番触动不表。

    二陈来到光明谷附近,陈挽风叫陈东河将符纸取出,用食指点了一点口水在上面,一边递过去一边道:“现在符纸生效了,你贴身放着,进去之后不管看到什么一定不能出声,只需要跟着我就好,若是你不听我的警告中途出了什么事端,我可不会管你。”

    “我知了。”陈东河说着将符纸贴身收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并未觉得自己有何变化,再去看陈挽风,见他也用口水点了点自己那张符纸,然后放在怀中了。

    大约是用了同样符咒的关系,二陈彼此都能看见对方,难怪陈东河有些信不过,而陈挽风也不说话,做了做手势叫他随自己

    两人一同走进山谷,这山谷的入口果然设有关卡,只是守岗的人却像似看不到他们一般,轻易就让他们过了。

    入了山谷,过不久就到了光明谷镇,光明谷镇三面环山一面背水,乃是尸王城的第一道防线,陈挽风曾到此参加过尸王大会,当时四面八方的养尸人相聚到此,人气十分鼎盛,而这次进谷,走在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陈挽风以为这是因为尸王大会过了,光明谷镇恢复了宁静,却不知道由于半年前血眼僵尸入侵,光明谷镇伤亡惨重,至今还未恢复元气。

    陈挽风来过一次,对镇上奇怪的建筑和偶尔出现的僵尸不以为意,陈东河却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他跟在陈挽风身后,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恰逢一辆装载货物的马车路过,冲着他就撞了过去。

    陈东河听到车轱辘声扭头一看,只见马车都快到了自己的鼻尖,惊得他连忙闪开,刚要破口大骂就被赶过来的陈挽风捂住了嘴巴,方才想起自己身上带了隐身符,这里的人看不到自己。

    陈挽风松开了手,狠狠给了他一记眼刀,陈东河尴尬的挠了挠头,面露愧色。

    由于不能说话,陈挽风也不好责备他,甩了袖子继续带路,他要带陈东河去找码头,再从码头坐船去尸王城,正好他走过一家茶楼的时候,冷不防从茶楼窗户里飘出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我看啊,不止城楼那个案子,连泥瓦寨的案子都是上魁僵尸犯下的呢!”

    上魁僵尸?陈挽风听到这几个字,连忙站住,退了回来,站在了那扇窗户下侧耳倾听。陈东河见他停了步,也跟着停了步。

    茶楼里的人正在聊天,说起的刚好是前些时候的事,其中有人道:“听说,那上魁僵尸是疯了呢,嗜杀嗜血,魏城主四处求医问药,却都治不好她,如今已经彻底疯了,难怪魏城主要带她走呢。”

    “什么?已经走了?”另外一人惊道:“怎么能放她走,这上魁僵尸乃是王者之尸,若是能够控制得住,犹如得了千军万马,可是如果她疯了,那么也会造成非常可怕的灾难,既然成了威胁,就应该早点铲除掉才是正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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