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特别是那擦着唇彩的红唇,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迷人的色泽,让人忍不住在她的唇上留下印记。

    该死!慕长轩懊恼的在心里低咒一声,看着她的神色愈发深沉。

    全身没骨气的涌起一股热流,这个小妖精弄得他是口干舌燥,终于,他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长臂一伸,很轻松的将她再次揽入怀中,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在他怀中无处可逃。

    只有抱着她的身体,他空虚寂寞的心才能得到一丝慰藉。这一刻,他不想去管她是不是很反感他这样做,对她的那种冲动情不自禁,绝不是有坚定的意识就可以改变的。

    因为白小悠穿的是抹胸式的裙子,深秋的风偶尔扫过她单薄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她微微抖动的身子刺激到他的感官,随即,浓眉微皱,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吐出的话却带着警告的口吻,“活该,谁让你穿这么少,以后这些裙子不许穿了!”

    当他初看到穿着蓝色礼服的她站在人群中,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那清丽脱俗的容颜震慑着他的心房,他喜欢这样自然的她,在他心中无人攀比。那一刻,他在想,曾经清纯的学生妹已不复存在,已经完完全全蜕变成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当然,惊艳的眼神中也带着些许不甘,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左拥右抱,说不愤怒是骗人的,如果不是顾忌她的人生安全,他一定会冲过去将慕子卿怀里的她夺过来。好在,一切都快过去了,叶敏的事他已经想到了办法下手。

    他不愿她的美暴露在任何男人的眼中,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可以欣赏如此妩媚多娇的她。都说爱是自私的,咱六爷的占有欲本就十分强烈,看到穿得如此娇艳的小悠悠站在慕子卿旁边,手中的酒杯差点被他捏碎,五脏六腑都快要炸开了!

    虽然他的话里带着严厉的呵斥和霸道,白小悠却觉得非常受用,只因他披衣服的动作太过于温柔,眼神太炽热,让她差点儿忘了他们此刻的身份。

    猛然想起,她才觉得自己的大脑又开始抽风了,竟然那么静静的躺在他怀中,两个人很默契的仰望着无尽的夜空发呆。

    “慕长轩,戒指的事是你动的手脚吧?”她拿开身上的外套,硬塞到他手上,脸色变得极快。

    慕长轩乍一听,本来温和的面色稍稍一滞,不语,想要将手上的外套再次披到她身上,她却退避三舍的拒绝了他的好意,眼底的厌恶那般明显,像是躲避瘟神一样的躲避着他。

    他愣在原地,看着越退越远的她,心口的疼痛感愈来愈强烈,仿佛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窒息的空气中,无法挣扎。

    她就那么讨厌他,他只不过是怕她着凉,有必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么?至于戒指,他该承认吗,如果让她知道是他做的,会不会更恨他?

    还是她真的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慕子卿?一切的种种犹如千万根狠狠的扎进他的心窝,让他全身涌起一股麻酥酥的痛感,没有那般撕心裂肺,却折时时折磨着他的身心。

    沉默半晌,面对着她怨恨的眼神,他缓缓迈步想离她近一些,然而他前进她亦然后退,怕他会靠近自己,白小悠后退的步伐加快。

    他不忍心看到惊恐的模样,终于止住了脚步,眼睛有些发酸,声线低沉暗哑,“行了,我不过来就是,你站在那里别动,小心摔着!”

    说完,他真的停在原地不再动弹,可心里愈发酸涩起来!

    五岁的那一年,他被母亲关在门外,在他以为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冻得快要死去的时候,是外公给了他新的生命,随后,又是小姨从孤儿院将他接回国,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可以说,他过去的一切都是噩梦。

    本以为一切都会过去,直到碰上了她,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种害怕和恐慌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时刻围绕着他,甚至比之前更加严重,他太害怕失去,也不想再失去!

    看到他止步,白小悠也不再后退,一张小脸紧皱成一团,心底越发紧张,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又沉陷在他温柔的谎言之中,他的温柔就像是穿肠毒药,迫使人心甘情愿的喝下,最后只剩下痛心疾首的悔恨。

    “慕长轩,我叫你赶快走!”忽然,她站在原地冲他大吼,似是不想再做着无谓的纠缠。

    男人听后,身形忍不住晃动几下,单身扶额,霎时,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头昏脑涨,差点儿没栽倒。

    因为想起之前的往事,他的心情本就糟糕,如今面对白小悠的冷漠加上身体没怎么好,一系列的事压在他心底喘不过气,让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了。

    “咳咳……”最终,他站在原地,单手捂唇忍不住咳嗽两声。

    他的意志力一直很坚定,迫使自己站稳脚步,眼前的景物由模糊渐渐变为清晰,可能是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生病的模样,旋即转身,憋着一口气,迈着矫健的步伐疾步离开。

    虽然他的步伐很快,可那孤独冷漠的背影夹杂着咳嗽声依然清晰的传入白小悠的耳中,刺穿她的耳膜,直达她心底,那颗本已波澜不惊的心由于他的咳嗽声又变得焦急起来。

    他生病了么?难怪刚才在客厅里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在隐忍什么!

    终究白小悠还是不忍心,站在原地准备迈开步伐追上去看看他,然而一切都被一阵急切的声音打断。

    “小悠,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是慕子卿。

    白小悠愣了愣神,看到他的身形渐渐靠近,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难言的烦躁感,微微皱眉,神情极淡,“我累了,先回去了!”

    慕子卿以为她在为戒指的事生气,对上她冷漠的面容不免有些着急,“小悠,今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那枚戒指肯定是被六叔掉包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对于她的解释,白小悠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好像一切都和她这个当事人无关,别过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嗯,我知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她现在的心简直是乱透了,大脑混乱,根本不想去考虑别的事情。

    “我送你!”慕子卿牵起她的小手准备迈步。

    她却毫不留情的将他的手推开,即使他们已经相处了两年,可白小悠依然感觉不到身体的任何部位对他有一丝的触动和渴望,就像此刻,她对于他的举动表现得有些不耐烦。

    抬眸,对上慕子卿那受伤的眼神,她又有些于心不忍,随即解释道,“不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会打扰我的对么?”

    她就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想想到底应不应该和慕子卿这样继续下去,这两天的相处她还是忘不了那个冷傲的男人,对慕子卿太不公平了,该怎么办?

    慕子卿了解她的脾气,虽然看起来温柔可人,但骨子里的那种倔强劲儿有时候是十头牛都拉不回,逼她越急,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索性他也就顺了她的意,改天想办法再讨她欢心。

    “那好,我让人送你!”

    “谢谢!”

    白小悠淡淡的应承一声,眼眸不由自主的朝慕长轩离去的方向望去,除了不远处的几颗大树高耸再那里,什么都没有,不免有些失望。

    另外一边,慕长轩听到慕子卿的呼喊声,立即强忍着咳嗽声,高大的身影隐藏在大树底下,偷瞄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秋风吹落树叶,偶尔落在他的肩头,在昏暗的路灯的下,造就一副心碎的美感。

    由于距离太远,他无法听清他们具体说些什么,最后看着慕子卿拥着白小悠离开,他站在原地,双手紧紧窜在一起,然后又缓缓松开,微皱的眉峰,薄唇扯了扯,身体终于难以支撑,整个身子瘫软无力的靠在大树上,此时俊朗的容颜已经微微泛白,双手捂上起伏不平的胸口,在原地残喘着。

    他那么出色,才不要让她看到自己生病的样子,让她误以为他的身体有问题!这么一点儿小病小痛就将他大跨了,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啊!

    “六爷,您没事吧?”如果不是下属及时找到他,他不知道还要在树下呆多久。

    听到呼唤声,慕长轩的身子微微一动,颇有些费力的将靠在树上的身形站立,在下属面前依然维持往日的风度,对下属摆摆手,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没!”

    “叶小姐在到处找您呢!还有,白小姐好像回去实景公寓了。”

    慕长轩听后,失落的心顿时开明起来,忧伤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希望的光芒,不确定的问,“真的?对了,证据拿到手没有?”

    她终于肯回家了吗,可知这些天,他等得有多辛苦!

    “已经让人去办了,估计这两天她就会上钩,六爷放心。”

    男人忍不住咳嗽两声,心情因为这个消息好转,立即吩咐,“备车,马上回去!”

    慕家灯火辉煌,因为几个主角的离开,气氛已经没之前的浓烈,大家闲来无事,将慕子卿和慕长轩拿来攀比。

    比如说,在老爷子心中,到底是长孙重要还是慕长轩这个外人生的小儿子重要。还有,慕子卿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的女人,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老爷子会将外面的孙女接回慕家么?

    今天的刘琴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被人狠狠扇了两个耳光,在慕子卿求婚失利之后,随着各位弟妹的步步紧逼,口水四处飞溅,她无言以对,带着愤怒的情绪早早的回了房。

    因为今天这件事,她对白小悠的厌恶感越发浓烈,总觉得她是一个煞星,连求婚这么简单的事都出状况,将来她还能指望慕子卿什么?

    好在结婚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慕子卿一天没和她结为夫妻,她就有办法将他们二人拆散。呵,想给她当儿媳妇,简直是做梦!

    叶敏对慕家庄园不是很熟悉,自慕长轩突然消失,她就一直在寻找他的身影,可找了半天依然没有发现慕长轩的踪影,心里难免失落起来。

    上次他将她一个人留在慕家,这次她不想再在各位哥哥嫂子中再失颜面,撒谎的次数多了,难免会让他们怀疑,没进门就不受丈夫的宠爱,如果被他们听了去,以后的日子免不了被他们嘲笑。

    刘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可不想今后的生活和刘琴一样悲哀。

    但一想到刚才慕长轩对她的警告,她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毛,停在原地,双手环胸,斟酌着该怎样将那些乌黑的事实扭转乾坤。

    她明白慕长轩的势力,一旦知道杜瑜锦的事是她做的,就算是拔了她的皮也不为过。虽然她从下到大没有怕过谁,但对于慕长轩,只要想到他那犹如修罗般的眼神,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震慑着她全身。

    一个杜瑜锦确实不是她的对手,等着吧,这次没能将她弄死,等她顺利嫁给慕长轩,成为慕六夫人,有了慕长轩这个大靠山,她还顾及什么?慕长轩总不能因为前女朋友而拿自己的妻子开玩笑吧,到时候有了慕老爷子的撑腰,她可以为所欲为。

    只要想到这些,她一颗惶恐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继续前进去搜寻慕长轩的身影。她的男人,从此,只能心系于她,只要敢觊觎他的女人,她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

    杜瑜锦这些天倒是安分,慕长轩没来探望,她也不吵不闹,但越是这样,杜斯辰的心里就愈发的不安。

    他不免有些纳闷儿,他的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懂事了?

    难道是心里受了什么打击?那天具体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是很清楚,接到慕长轩的电话他就直接赶到医院来了,问慕长轩情况,他只是迷糊的说了一些,之后,他想问杜瑜锦,可只要触及这个话题,她就避而不答,连一个报仇的机会都不给他!

    只要敢动他宝贝妹妹的人,他会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锦儿,头还疼么?”杜斯辰本是这两天打算回英国去,因为杜瑜锦的这件事,他迟迟没能离开。

    躺在病床上浅眠的女人听到自家哥哥关切的问候声,迷糊的睁开眼,一脸的疲倦,喃喃的回了一句,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好多了,哥,表哥好像有几天没过来了吧?”

    慕长轩对她说,绝不会放过害她的人,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他,等他给她带来好消息。有些事女人们是最清楚的,在杜瑜锦心里早已确定了一个人,她之所以不说,完全是为了让慕长轩自己去发觉。

    一旦让表哥知道害自己的人是叶敏,以他的个性,绝对会取消和叶敏的订婚。这便是杜瑜锦安分的原因。

    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既然慕长轩不喜欢她去吵他,那么她就安分一点儿,聪明一点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旦被他查出,他对自己的愧疚越深,那么她的希望就越大。

    以慕长轩的势力和聪明,相信过不了几天,这个事情一定会有个了断!

    此刻,她竟然有些感谢叶敏,要不是她这么冲动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她哪有机会换得慕长轩的回头?

    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这么冲动,呵!她杜瑜锦的男人岂是别人那么容易就能抢去的?

    “最近他挺忙的,你就别老是想着他了。”杜斯辰叹气,看着她日渐憔悴的脸,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杜瑜锦苦涩一笑,眸光暗淡,说出的话让杜斯辰震惊不已,“说出来也许你觉得我挺傻,只要能换来他一个回头,我愿意受这样的伤害。”

    只因她不想再看到他面对自己时总是冷着一张脸,昔日的柔情早已不复存在,那么一切就让她来努力吧,只要给她一个机会,让他们再回到过去,她就是受再大的伤害心甘情愿。

    “你……傻!”杜斯辰看着她哀怨的神情里带着无比向往的神情,真是被她气得差点吐血,从嘴里狠狠的吐出两个字,双手扶额,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一直知道杜瑜锦爱慕长轩,但也没想到会到这样的地步,为了这个妹妹,他起先站在慕长轩那边的天枰因为杜瑜锦的这句话而彻底倾斜了。

    既然锦儿无法放下,那么他会帮她得到。他从慕长轩的眼里看不到对叶敏的爱意,或许说白了,在他心中,慕长轩这样急迫的和叶敏订婚,就是想报复当年杜瑜锦对他的无情。

    杜瑜锦苍白的面上平静,眼底满是坚定的神色,在杜斯辰愤怒的情绪中,继续诉说着她对慕长轩的爱慕之情,“是,也许你是觉得我傻,可我觉得值!”

    “好,那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似是对她的死脑筋没了办法,杜斯辰彻底妥协,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

    杜瑜锦一听,不自在的别过头,极力掩饰脸上的情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我已经交给表哥了,你别插手,我等着他给我送消息来。”

    她要的,杜斯辰不会明白,她是怕这个哥哥太过于冲动,到时候事情就达不到她所要的效果,她苦心忍了这么久,决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破坏她的计划。

    “唉……”

    杜斯辰见她死活不肯说,也懒得再去过问,长叹一声,自病房离去,然后吩咐人去查这件事。

    ……

    白小悠自从那天和慕子卿离开,这些天一直没有回实景公寓,为了能够忘记慕长轩,和慕子卿培养感情,她住进了慕子卿的私人公寓。

    每天晚上,慕子卿都会抽空来看她,他对她的关心一如从前,眼里的爱恋甚至比之前更加深刻,可她依然没有动摇的心思,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注定走不进她的心里。

    今天在慕家庄园发生的一切确实是个意外,她怎么可能不相信慕子卿,一个假的戒指并不能说明没什么,重要的是对她求婚的人。

    此刻,她不但没有因为戒指的事而生气,在心里反而舒了一口气,让她有理由可以回自己的小窝。

    慕长轩回到实景公寓的时候,对面的门紧闭,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回来,想敲门试试,刚伸手,难以忍受胸腔的震动,站在原地咳嗽几声,最终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他不能,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过些天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他会慢慢向她解释,亦或者,向她表白!

    可要怎么表白呢,这是他心里最大的劫,他一向话少,也不知道女人到底喜欢听什么情话。他从没遇到过什么棘手的事,可对于写情书这种事却犯难了,咳咳,确切的说不知该如何下手,他都快三十了,这么幼稚的事怎么做得出手?!

    在白小悠离开的这些天,他没有去慕氏集团,偶尔去医院看看杜瑜锦,然后处理自己公司的公务。白天有事情做,倒也过得快,只有漫漫长夜,那种孤独寂寞的滋味让他心底发酸疼痛,以至于让他养成终日饮酒的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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