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严郁依然吃惊地望着他。

    “换个表情。”宋居州睨她一眼说。

    严郁随即换个更为吃惊的表情,开口:“你小时候的时候物价这么低?”

    “你是暗示我老吗?”

    “你怎么这么在意别人说你老?”严郁反问。

    “是别人吗?”宋居州不正面回答。

    “换个话题,你怎么成卖冰棍的了?”严郁故意忽略他那句“是别人吗?”,却为此沾沾自喜。

    “我小时候只是骑着自行车去批发回来,再加价卖给小伙伴们,我又不去吆喝。”宋居州撕开包装袋说。

    “喔,你小时候就这么阴险了。”严郁说。

    宋居州转头望她,伸臂揽住她的脖子,拉到自己怀中,让她靠到自己的肩头,低头望着她,两人几乎是鼻尖触到鼻尖,开口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求我?”

    “我求你。”严郁没出息地立刻就说。

    宋居州微笑着,凑上去吻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办!!阳光一写甜就停不下来!!!遇到温馨完全停不下来!!!酸辣苦还木有写完呢~~虐是克制,甜是放肆,我怎么能如此放肆~~~~~~~下章继续剧情~~~~~~`

    第37章 无可奈何

    宋名卓背着一个大背包,边向学校走边低头玩着魔法方块,才刚到学校南门门口时被蒋山叫住。

    他应声转身,看到蒋山后,手臂向后弯将魔法方块塞进背包里喊:“蒋叔叔。”

    蒋山走近宋名卓看着他背后的背包问:“包里装的什么?”

    “这个啊,天热了,小叔让我带些薄一点的衣服穿。”

    “喔。”蒋山意味深长地喔一声,问:“吃饭了吗?跟叔叔一起吃饭。”

    “好。”

    宋居州这些所谓的朋友,宋名卓都认识。在宋名卓的爸爸宋居都还活着的时候,宋名卓就认识他们。

    他们好奇地问过宋名卓为什么不跟着爷爷奶奶过,至少宋老太太人特别好特别贴心,为什么要跟着单身汉宋居州呢?

    宋名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宋居州为了将自己带走,同爷爷闹得挺严重的,爷爷快把书房里的瓶瓶罐罐摔一遍,指着小叔的鼻子骂,小叔一步都不让,奶奶在中间调解,最终自己才跟着小叔。

    离开宋家的当天晚上,小叔对自己说,在宋家不安全。

    宋名卓那时脑袋里浮出的一幕,是自己打破一个花瓶,爷爷甩自己的一巴掌。

    蒋山对宋名卓也不错,一直都不错。这点宋居州也知道,所以不管宋名卓去哪里只要蒋山在,宋居州都不会过于担心。

    蒋山对待宋名卓也有分寸,从不会带他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大约是因为宋居都的情份在里头。

    蒋山、甄辛与宋名卓三人刚下车,走至酒店门口,就见酒店门口一片骚动。

    巩化东搂着一个女孩,一把将双手抓着自己的傅媛给甩开,怒吼道:“别自找没脸啊,上一次床按一万块钱算,我给你的钱够你在这儿买一套房子了!别不知足!”

    傅媛形容憔悴地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地骂道:“巩化东,你禽兽不如!”

    巩化东烦躁地指着旁边的保安说:“看什么看,还不把这泼妇拉出去,多影响门面!真败兴!”

    两个保安互看两眼,架着傅媛的胳膊将她拖离酒店门口。

    宋名卓望着傅媛,有点印象,与上次见到她差别如此之大,他差点认不出她来。

    本以为把傅媛架走不就没事了,偏偏这时严灿冲上来就要闹事,好在保安众多,在他气势汹汹冲上来之前,被几个保安制止。

    巩化东一眼认出严灿来,可不就是前段时间砸伤宋居州的愣头青,又是在他和傅媛黏乎时期的那个小不要脸,巩化东正愁着那么多人看着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呢,一见来个送死,即刻说:“有胆来闹事就有本事吃好果子,给我打!打伤了打残了我巩化东赔!”

    “住手!”还未开始,宋名卓就喊出声。

    一群人同时看他,蒋山问:“名卓,你要干什么?”

    “蒋叔叔,他是我校友,之前我们一起打过篮球,他人挺不错的,别打他吧。”宋名卓说,其实不过是因为严灿是夏洛的弟弟。

    蒋山随即转向巩化东,好言好语劝着说今天他请吃饭,又给了巩化东一个台阶下,巩化东不拿乔地顺着台队溜下来。

    宋名卓跟着几个向酒店走时,不忘回头看严灿,严灿搂着傅媛怒视着这群人,却无可奈何。

    越融入这个社会,无力感会越来越强,大多数人不管屈服不屈服都无力反抗。想要掷地有声,必须有那个拔地而起的本事,严灿显然没有。

    傅媛自巩化东命令保安将她拖走的那一刻开始,她一句话没再说。

    严灿搂着她在路灯下艰难地走着,她拉了拉严灿的衣角说:“严灿,我不想回学校,不想回宿舍。”她清晰地记得室友们是如何在背后讨论她可能怀孕,又是如何像捉贼一样监视着她会不会碰冷水,会不会流血。她不想回去,她们会笑话她,她不回去。

    “去我姐那,去我姐那行吗?”严灿第一时间想到严郁,说:“我姐人很好,很会照顾人。”

    严郁接到电话时,正在自己家中和宋居州吃饭。这几天宋居州有时间就会不打招呼地来。

    赶到饭点时会说:“带我吃我给你加餐费。”

    赶不到饭点又会说:“我来得真巧,饿极了。”

    宋居州自然不会俏皮,他是面无表情并且很认真很冷硬地说出这些话,更让严郁想笑,可是见他一脸严肃又不敢笑。

    几次宋居州来这儿见不着严郁,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严郁去超市或菜市场,他会发短信说:“严小姐,你家楼下的小黑狗咬我。”

    “严小姐,你家房东来催房租了。”

    每每这个时候,严郁都能想象出他如此毫无温度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话,在心里美滋滋地骂一句,这个老男人真是越相处越可爱!

    宋居州这样也只是限于与严郁独处之时。

    严郁接到电话后,和宋居州说明一下情况,要去接傅媛与严灿。

    宋居州当即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严郁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那个,我弟弟对你好像有点误会,我怕……”

    宋居州说:“你怕他冲我额头再砸一次。”接着拉着严郁向外走。

    最终宋居州还是没去成,因为蒋山几人多日不见宋居州,又摸不准他的去向,打来电话说一起吃饭,报上地名时宋居州才发现与严郁所去是同一个方向,他思忖片刻,望一眼严郁,说有事不能送,其实正合严郁的意思。

    严郁到时,傅媛与严灿同蹲在公路旁边的路灯下,傅媛身上没钱,严灿身上也没带钱,两人只好让姐姐来搭救。

    “怎么回事?”严郁看着脸色苍白的傅媛问。

    傅媛低着头没说话,严灿也不太清楚状况,明明隐隐察觉出什么,却一直不愿意相信,望一眼倔强不吭声的傅媛,对严郁说:“姐,她身体不舒服,能不能先住你那里几天?在宿舍一点也不方便。”

    严郁抬头看了四处及不远处灯光闪烁的酒店问:“那你们怎么在这里?”

    “姐!”严灿拽着严郁的胳膊示意她不要问了。

    严郁看一眼严灿,于是说:“那走吧。”

    严灿回校前一再对严郁强调,不要多问,傅媛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要把傅媛给照顾好等等。

    严郁笑说:“严灿,我是你亲姐我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严灿有些害羞地挠头,之后心头又涌上淡淡的不安。

    严郁回身望着坐在凳子上的傅媛,傅媛倒先开口说:“谢谢你。”

    这挺出乎严郁意料之外的,照严灿对傅媛的形容,应该是个高冷的角儿。

    “不客气,你是严灿的同学。”严郁说完,瞥见傅媛腿间的一抹鲜红,并且缓缓地顺着腿往下淌,不多,却让严郁惊慌不已:“傅媛,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多写点傅媛的,后来觉得太悲了,而且她的行为很不好,概括性地说一下。

    女生嘛,爱自己一点,想要什么的生活都可以凭借双手取得,依附他人这种方法其实多数是铤而走险。还靠自己牢靠。

    最后,为什么有辣么多亲爱哒,看文不收藏不留评咧?别害羞来吧来吧来吧,收藏一下,冒泡一下,阳光素个介么温油的银,是吧???是吧是吧是吧?最后的最后,不要养肥,不然我拿什么继续下去!!!!!

    第38章 伤心伤身

    ?深夜,严郁的小房子里灯光通明,窗子上映着她忙碌的身影。

    她先烧一瓶热水,浇在水盆四沿,来回清洗了多次,才让傅媛清洗一下下.身,将自己前几天刚买来的并且洗过一水的内.裤拿给傅媛穿,又递给傅媛一件干净的睡衣。接着转身到小厨房,将晚上同宋居州未来得及喝的排骨汤热一遍。并同傅媛说,等砂锅盖一圈都冒白烟的时候,就可以按下关闭电源键。严郁唯恐傅媛是十指不沾阳春的女孩,于是特别交待水开时的特征。

    接着匆匆下楼,为傅媛买药。

    傅媛望着严郁的身影从窗前一晃而过,接着转头出神地凝视着小厨房里毫无动静的砂锅。她不想严郁对她那么好,会让她承受不住的,巩化东那样背叛,她没哭,听着严郁说给她买药,她心里潮潮的,见严郁边挽起头发,边从窗前晃过身影,她双手撑着床面,眼泪落到床面上。

    自她怀孕以后,巩化东待她百般好,要钱有钱,要爱有爱,形影不离,她跟着晕头转向,只是一到晚上巩化东就毫无节制地要。她明知不可以,偏偏抗拒不了。

    那天,她在他的身下疼得尖叫,他像疯了一样压住她,猛力耸动,不给她喘气的机会,最终她的下.体流出温热的鲜血,巩化东一脸惊慌地搂着她,一直不停地对她说对不起,抱歉,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都是他的错,她也当真如此认为“欲”与“男人”单向管控。

    只是隔天巩化东不再出现,她打电话他不接,发短信他不回,她不顾头晕眼花去她常去的酒店找他,竟被认识的前台拦下来,并说巩总特别交待禁止她入内。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是故意的,可是她不服气,不甘心!结果却是在等待之后,看着他搂着的是另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女生,两人嬉笑调.情好不亲密,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好老,好老……

    傅媛模糊的视线里是砂锅盖被汤水与白汽顶的一起一伏。

    严郁出了院子就往公路上走,跑几家药店均已关门,于是她想到了凌苑塘有一家小诊所,小诊所是老婆婆开的。严郁刚离婚净身出户那些日子,生活拮据,生了病怕花钱不敢去医院,就在房东的推荐下来老婆婆这里看病,便宜。老婆婆人好医术也镇得住门面,远近驰名,许多人慕名而来,每次都是药到病除。

    于是严郁绕几条胡同,借着手机中应用软件手电筒的微弱灯光走得磕磕绊绊的,拐了个弯,找着一间小瓦房,这瓦房都是很多年前的房子了,据说这瓦房的前身是茅房,是老婆婆与她丈夫的婚房,她一住就住了一辈子。因为低势低,这里只要一下雨就会积水,并且几天路面干不了。

    严郁小心翼翼地走到房前,小小窗子还亮着一盏灯,严郁伸手轻轻地敲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

    “婆婆是我,严郁。”严郁应声。

    老婆婆边扣着衣服上的盘扣,边打开门,“这么晚了,是哪里不舒服?进来我看看。”

    “不是我,是我一个……妹妹。”严郁说。

    接着严郁进到老婆婆的房间,向老婆婆叙述一下情况,傅媛这个傻女孩,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回事儿,这么大的事情连医院都不去,严郁要带她去医院,她死活不去,好说歹说她才说明天去,明天去那今晚怎么办呢?这事儿可大可小,严郁性子好心好,万一这一夜傅媛身体出个什么状况,如何是好?她只能出来买点药。

    老婆婆给严郁一些消炎化瘀的药,并和她说一些注意事项,又建议她们明天再去医院检查一下,依照严郁所说的情况,指不定需要再一次清宫。

    听的严郁心惊胆战,回来的路上,不由得想,女人真可怜,男人裤子一脱一提一身轻松,女人却要承受欢愉后的苦果。

    她走着想着,心中笃定严灿并不知傅媛的事情,不然以严灿对傅媛的关怀,一定会方寸大乱,想到这里不由得头疼。

    安静的胡同里,前不见人后不见灯光的,唯有她手机里散发的微弱光芒。

    严郁在收回思绪便注意到长长胡同里的阒静,突然一阵急促的声响,她甚至能听出这种急促的速度,她快步向胡同口走,急促的声响从背后一窜而过,严郁怕的激灵一下,接着嘈杂的狗叫哄然响起,严郁明白刚刚那一阵急促声响是狗在跑着,稍稍松一口气。一转头,眼前一个人影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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