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当然在得知眼前这位,黑不溜秋的男子就是他们千辛万苦寻找到的钟师傅时。

    这对男女眼里还是存在一些疑虑,他们看见这位所谓的捉鬼师傅年纪太轻。心里想的是;他行不行,有没有能力治好孩子的病。

    一番客客气气礼让介绍后,钟奎和志庆了解了具体情况。

    男的叫罗德兴,女人是他的妻子,半大的男孩是他的儿子罗小明。

    罗德兴说这孩子自从那次发生意外后,就一直这样憨痴痴傻呆呆的,一天只晓得吃喝拉撒睡。不认识人,不识字,完完全全就像一个失去记忆的白痴。

    说到出意外,钟奎自然是要问出什么意外。

    罗德兴支支吾吾似有所瞒,好半天都没有把事情讲明白。

    一旁的妻子急了,嘶哑着嗓音道:“我们这次来的求你救命的。”

    “实话,你们刚进来,我就看出这孩子不对劲。他一定是遭遇到可怕的惊吓或则是受到什么诅咒了,魂魄四散,可不是好事,如果继续下去,他会丢了性命的。”

    看钟奎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句句在理。而且说得两口子心服口服点头就像鸡啄米。

    “所以求你……”说着话,罗德兴的妻子就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

    “别……别,阿姨起来说话。”钟奎被对方的这一跪窘迫得手足无措。来不及伸手扶住,只好一叠声的安慰道。

    “好了,事不宜迟,你们把真相都说出来吧!”钟奎目不转睛盯着两口子说道。

    罗德兴叹息一声,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字不拉的讲给钟奎听。

    一旁的志庆听得是毛骨悚然,想那些死得恐怖之极的鸡鸭,心里就寒意阵阵。

    又是婴儿事件?钟奎无语的思忖着:婴儿是在乱坟岗发现的,尔后被他弟媳妇给收养。然后发生了三癞子抢夺婴儿的纠纷……

    罗德兴自始至终没有把另外一件事说出来。

    志庆察言观色,心里有底,见钟奎一时没有出声。他视线扫视对方沉声道:“你们想救治孩子,就得对钟师傅没有隐瞒,要把根根底底都合盘托出才行。”

    原本就被对方犀利眸光扫视得心里发虚的罗德兴,面显惶恐之色机械的点头呐呐道:“那是……那是。”说话时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神态惊慌手指紧扣在双腿膝盖上,不停上下磨蹭着,并且还在微微颤抖。

    阅人无数的志庆见此情景,偷偷使眼色给钟奎。

    “婴儿是你弟媳妇收养?然后再次遇见三癞子,经过争夺婴儿重新落到三癞子的手上,是这样吗?”钟奎得到志庆的暗示,立马想到三癞子之死,难道跟眼前的他有关?所以就连贯性的问出这一番话来。

    罗德兴汗如雨下,双腿抖得更厉害……“是~是。”

    “然后你为了报仇,杀害了三癞子?”钟奎利箭似的眸光逼视得对方躲避不及,慌忙把头低下直勾勾盯着不停抖动的脚尖发呆。

    一旁满眼透出爱怜目光关注儿子状况的罗德兴妻子,乍一听钟奎的问话,脸色大变,情绪突然失控嘶哑声音道:“不是这样的,你别乱说,杀人是要挨枪子的,大兄弟我们来的是请你救命的,你可别坑人啊?”

    “阿姨,这是我推测出来的,要想救你儿子的命,这些相关的事实都得搞搞清楚。如有得罪的地方,请谅解。”

    “你是不是杀人了?”妻子咄咄逼人的话,面部五官近乎扭曲逼视丈夫道。她的情绪相当激动,握住孩子的手,就像得了鸡爪疯似的抖得瘆人。

    “我……我糊涂……”罗德兴带着哭腔,仰望着看向妻子儿子,最后把目光投向钟奎和志庆,蹭的离开板凳,抱住头扑通一声对着他们俩硬挺的跪下道:“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要打要罚随你们,三癞子是我杀的,我也没有想到,他怎么就那么不经打,没有几下就把给打趴下了。”

    钟奎和志庆没有扶起罗德兴,再次求证道:“你确定是只用了木棒打,没有使用其他方法置他于死地?”因为在三癞子死亡之后,经过一系列的尸检,发现死者咽喉软组织移位脆裂。以此断然证实,导致他真正死亡的原因不是木棒而是遭到大力掐断咽喉致死。

    “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真的……钟师傅如神人一般,我……我是该死,怨不得别人。”

    “好了,你起来去县城公安分局自首吧!说不定还可以得到宽大处理。”钟奎说话间看向如痴呆儿一般的罗小明,挪动视线看向罗德兴的妻子又道:“你们俩放心吧,把孩子放在我这,等他痊愈你们来接回去。”

    听钟奎喊罗德兴去自首,见对方也有悔改之意,志庆就毛遂自荐道:“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如何?”

    罗德兴点点头,默默无语的随同志庆走到门口,尔后依依不舍的回头瞥看了一眼妻子,咬咬牙坚定的走了出去。

    妻子凝视着丈夫离去的背影,身心俱疲的她,眼泪水无声的在眼眶里打转。几乎崩溃的她想到孩子,脊背微微一挺,心说:我不能倒下,一定要坚强,家里孩子们离不开我。

    第165章 母爱

    与生俱来的母性最在乎的就是孩子,自我稳定情绪后,想起到对方说孩子有救的话,陷入无底绝望的她眼前一亮,忙不失迭的问道:“那需要好多钱?”

    “不要钱。”钟奎真挚的眼神盯着对方道。

    “谢谢啊……”说着话,她眼泪再也包不住,滚滚而下流淌得满脸都是。

    眼泪是感染人的传染病,钟奎被女人的眼泪感染,觉得眼睛湿润起来很不舒服。为了岔开注意力逐出口安慰道:“阿姨,你放心,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三癞子的死,给叔叔脱不了干系,但是致死的原因不是他的木棒,而是另有端倪。”

    罗小明的母亲没有做声,心情很沉重的样子,向钟奎告辞回家。

    志庆回来时,罗德兴的妻子已经离开钟奎家。

    他看见屋里亮着灯,却没有人……

    七小鬼是给钟奎把风的,在窥见从外面回来的志庆后,赶紧发出声响告知老大。

    钟奎从里屋出来告诉他在给罗小明沐浴,预备待会试试给他招魂。

    志庆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给这痴呆儿招魂的。

    钟奎笑而不语。

    志庆见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思,也不好强求。因为他的世界,太深奥复杂,实在不能懂。

    钟奎要求志庆晚上不要出来,即使听见什么,或则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罗小明完全就像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一般脆弱,什么事都需要人帮忙才能完成。

    洗澡之后是志庆给穿的衣服,吃饭是靠钟奎无数次示范握紧木筷,如何把饭粒往口里送。

    夜幕往往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降临,一轮半圆的月亮,早早漂浮在灰褐色的云层中慢慢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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