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模特也挺有本事,居然追踪到了徐航爸妈那,哭诉。周亚君他们住的是医院的宿舍,周围邻居都是周亚君的同事,而且都是院领导,周亚君那个丢脸啊,直气得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把模特“乒”的一声关出门外,然后把儿子一顿臭骂:你太平了两年,怎么又狗改不了吃-屎了?你都34岁的人了,怎么光长岁数不长年龄?

    徐航这次是铁了心破釜沉舟的,被老妈一训,正好趁机说要跟何如沁解除婚约。

    周亚君跳起来了:“为什么?难道你想娶这模特?你应该去看脑外科。”

    “两码事。我跟何如沁合不来。我绝对不可能跟她结婚,就是结婚了,也会离婚。既然要离婚,何必多此一举。”徐航摊牌。

    两母子陷入车轱辘的争吵,周亚君指责儿子不喜欢人家姑娘,干嘛要跟人家订婚,浪费别人的感情和青春;徐航反驳不交往怎么知道合得不来,他开始交往有什么错,而且他一年前就发现合不来要求分手,是父母逼着他订的婚,他才是被浪费青春的那个.....

    周亚君气坏了:“看看你,年纪不小,越活越小,轻浮放荡,无休无止。逼你订婚真是正确不过,我们还要逼你结婚呢,你就是缺个女人好好管束你。”

    徐航大惊:“妈,你别乱来。”

    周亚君一不做二不休,正月十五请何家一起吃饭,在饭桌上直接跟何如沁老妈商量起了婚事。

    徐航真是掀翻桌子的心都有,但是也只能强忍,脸上还得挂着笑。

    徐航本来以为何如沁爸妈看见过自己除夕那夜的表现,怎么也得犹豫一下。徐航认为自己老妈会碰个软钉子,然后他可以再接再厉,明天另找个小歌星,比这模特还要脑残的......

    没想到,何如沁老妈一口答应了:“是啊,两个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他们谈了一年,订婚一年,感情基础深厚,是该结婚了。”

    徐航那个寒啊,只能说,这世界,连我都看不明白。

    其实徐航是不知道,何家也有苦衷,这苦衷说穿了一点都不稀奇——何如沁30了,高不成低不就,再蹉跎下去,怎么得了。

    何如沁本来跟美国男博士谈得挺顺的,有段时间,两人甚至能算是热恋,虽然隔了个太平洋,你在电缆的这头,我在电缆的那端,所有的激情都得靠电路传输,但是两人的目的地是共同的:奔婚姻而去。那段时间,何如沁每次不得不应付徐航时,可真是有点不耐烦。

    但是远隔重洋的虚拟恋情毕竟有点看不见摸不着,谁知道电路那头坐着噼啪打字的是奥特曼还是小怪兽,何如沁有点担心,男博士也有点怕。

    男博士相当诚实——不诚实也不行啊,如果老婆落地一看真实情况,撒腿跑了咋办。男博士告诉何如沁,现在美国正次贷危机,工作很不好找,雪上加霜的是,美国政府缩减工作签证的配额,今年的配额已经用完了,自己目前还是学生签证,要等明年新配额出来,才能转身份,在此期间,如果公司反水,自己在美国身份不保,可能就得回国了。

    一开始,何如沁没把男博士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就这么说说而已,于是回到:相信你的能力和表现,公司一定会留下你,即使你真的回国,我们在中国也能过得很好。

    男博士很感动,说何如沁就是自己一生寻找的女人,在美国,没人一辈子不失业的,去华人教会里问问,哪个没有被公司裁员史,所以最需要的就是夫妻这样的风雨同舟。

    何如沁吃了一惊:美国还真这么容易裁员失业啊!虽然是有听说过,但是不会真发生在自己未来老公人选身上吧。

    结果到了11底,博士聊天内容大变:他公司真的开始裁员了。不过,公司从资深高薪的开始裁起,这第一批裁掉的是年薪15万以上的,因为裁掉一个资深的就等于省出两个新手的薪水,活反正可以一级级往下压,反正大家怕被裁,会玩命的干。

    博士忧心忡忡的说:不过,如果还要裁第二批的话,就会裁新手,因为新手不大会干活,而且会从学历高的新手裁起,因为学历高的薪水高......

    博士说:我已经开始在找新工作了,但是目前美国的经济形势,只见裁员,没见招人的。

    博士又说:我开始申请博后的职位,不过现在大学经费也很紧张,不一定能找到。

    博士又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我明年opt(毕业一年的实时期,仍可以用学生签证)到期,就只能回国了,我看看中国有没工作机会,要么也投投简历看。

    博士工作朝不保夕,身份有问题,自然也没心思想娶老婆了——娶来跟自己一起喝西北风啊。

    圣诞结婚计划自然泡汤,今后咋办,得等博士稍微稳定点了再说。

    男博士说了,明年四月就可以见分晓,因为美国四月开始发放新工作配额,如果到时候自己还没找到新工作或者博后职位,就非回国不可,如果找到了,在去新工作前,回国跟何如沁结婚。

    但是,何如沁现在不急着想跟博士结婚了。

    何如沁是在大学里长大的,又经常出入高官的姑父家,所以并不是那种完全不知内情,看见男的有一丁点条件就往上扑的女孩。这种留学博士在海外找不到工作,申请做博后,申请了一年又一年,工作不稳定,收入低微,绿卡难拿的事情她听说得多了,至于这种留学博士在海外找不到工作,回国发展的,她见得更多了,知道他们的薪水其实比中国博士毕业的强不到哪里去。

    何如沁不得不退回去重新思考,如果男博士真的去做博后,自己辞去中国稳定的工作,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流落异国他乡,辗转流离,是否值得?

    如果男博士真的只能回国,别人听起来。自己嫁个海归博士,貌似还挺风光的,但其实,男博士家庭条件不咋的,不比自己前男友好;前男友硕士毕业工作多年,职位都升上去了,男博士海归,收入未必比他高,相貌更是不能比,而且跟前男友毕竟有多年的感情,跟男博士又有个屁。难道自己千挑万拣,最后到手的,还不如当初看不上的,那自己在折腾些啥啊。

    而且何如沁老妈又说:美国这次贷危机什么时候结束啊,别他找到了新工作,工作半年,又出问题了,你跟他结了婚,为他辞了职,到时......他至少还是个海龟,你想当海带啊。

    何如沁老妈看来看去,确实还是徐航条件好啊。都说高干子弟不是啥好词,女孩们却都是想找却没机会认识的苦,想嫁却嫁不进去的难,毕竟爱情很抽象,生活很具体。而且自己女儿是订了婚的,都已经走到民政局门口了,只要自己努点力或者后面有人推一把,就进去了......

    于是,何如沁又跟徐航热络起来了。

    但是徐航越来越不配合了,虽然过去何如沁也知道徐航不是啥好鸟,但至少徐航没公然带女人招摇过,但是这回,看徐航除夕晚上那副精虫上脑的样子,何如沁暗暗担心,徐航别真一时冲动就跟那女模特结婚了吧,毕竟订婚这种东西,又没任何法律效力。民政局的人只会查你结婚没结婚,没人会问你有没订过婚——这年头,谁订婚啊。

    正月初一,何如沁跟何娴红在楼下谈了半天,包括那位男博士,包括徐航最近的表现,包括自己的为难:“姑姑,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徐航他......就是个火坑,我还不一定跳得进去。美国那边,又是没一个准信。我是不是不结婚算了,又不是没工作,一个人过,多好......”

    何娴红本来皱着眉头,听侄女说这么没志气的话,不由的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你现在有爹娘,但是父母能跟一辈子么?女人还是需要老公孩子的,而且不是那种窝囊废的老公,女人需要一棵大树好乘凉,才能活得滋润。”

    何娴红给侄女分析:“其实你现在局面并不差啊,两个男人,一个订了婚,一个明确表示愿意娶你,一个是已经成功的精英男,一个是留美博士,条件都非常好。你两选一,立于不败之境。”

    何如沁苦笑:“我二选一......”

    何娴红说:“那当然喽。博士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如果娶老婆,肯定娶你,你只需要等他什么时候把工作问题解决好就行了,反正他有这么高的学历,不管在美国在中国,总会有他的出路,你等他找完了,再去判断他条件够不够好。至于徐航嘛,他也就是一时昏了头,这跟你们两订了婚迟迟没结婚也有点关系,恋爱时间长了,腻味了,图新鲜嘛。但是他家里会同意他娶模特?绝对不可能。他跟那模特结不了婚,那他的热情能维持多长时间?你跟他都谈了两年了,他跟那模特能黏糊两年?你不用去搭理这种事,结婚证才是王道。”

    何娴红劝何如沁以不变应万变,冷眼看那模特是何下场。

    结果转眼徐航就把模特扔大街上了,而且徐航老妈主动上门求婚来了。何家不由的松了口气,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周亚君开口替儿子求婚,何如沁老妈一口替女儿接受了求婚,两边皆大欢喜,然后就是商量结婚日期。

    周亚君说:“什么时候合适?五月份怎么样?阿航赶紧去把那幢别墅装修一下。”

    徐航在场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嗯,装修很花时间。”

    周亚君瞪了儿子一眼:“那就抓紧,好了,暂定在五月吧。”

    徐航回家跟老妈大吵:“妈,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生活,为什么要逼我跟一个我毫无感觉的女人结婚?我绝对不会跟她结婚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周亚君气得:“我是为了你好,你越活越不像话,你不结也得结.....”

    徐航摔门而去。

    徐航想来想去,发现自己战略性错误,不应该等何如沁提出分手,虽然那样比较有策略,但是人家段位高,自己已经被证明了,吃战术行不通,只能刺破脸皮了。

    徐航把何如沁叫出来,惭愧万分,无地自容的向她表示,自己发现自己没责任心,缺乏自我约束力,为了不毁了她的幸福,只能敬请她的原谅,大家好聚好散,今后朋友相处。

    何如沁目瞪口呆,前几天刚说好五月结婚,怎么一转背就变卦了,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偏偏,男博士真被裁员了,目前正在疯狂发简历中——男博士并不想真回国,而且就是回国也没啥好出路,于是决定在五月末opt正式过期前,继续留在美国找工作。但是何如沁却对男博士没啥信心了,这要是在美国三天两头被裁员,日子咋过啊。

    何娴红说何如沁二选一,立于不败之境,何人沁却发现自己跑了一只鸭,丢了一只鸡,天上还下起了雨。

    何如沁无奈,赶紧跟老妈一起去找何娴红商量。

    何娴红愕然,怎么会这么急转直下,谁来扭转乾坤?除了自己老公外,何娴红也想不出别人。

    陈厚鹏那个晕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而且男婚女嫁,自己既不是新郎,又不是新娘,自己能干嘛啊,但是老婆发话,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徐天南把儿子叫过来,狠狠的训了一顿,指责儿子行为不端,要求儿子给个明确的分手理由。

    徐航说:“我跟何如沁性格不合。”

    徐天南说:“这不是理由。”

    徐天南勒令儿子去向何如沁赔礼道歉,再续婚约,徐航不去。周亚君打电话叫何如沁周末来家里吃饭,何如沁来了,徐航避而不见了几次,又被老爸押了回来,再加上,徐航正在忙办青海展会的事,隔三差五就要跟陈厚鹏直接联系,陈厚鹏貌似浑然不知道徐航要退婚的事,最后道歉云云,不了了之,退婚云云,也不了了之。

    4月初,青海省政府举办的“走进青海”展会在北京展览馆正式开幕,新闻播出了盛况,中国最高领导人都参观了开幕式,并且在展览馆内兜了一圈,中午12点起,对大众开放,人像潮水般涌入。第二天,第三天都是招商引资,到第三天展会结束时,已经谈下了多少个项目,签订了多少项协议,总金额高达多少个亿......

    第三天晚上,省政府在酒店举行闭幕酒会,会上政要名流巨贾明星云集。

    第69章

    展会的第一两天都是周末,珠宝城最忙的时候,所以杜玫和张子淳高平江到第三天下午才到北京展览馆参观,参观完就去酒店参加闭幕酒会。四月初的北京正是乍暖还寒时,有时天下会莫名其妙的下场小雹子。三人都是从珠宝城出来,穿着职业装,衣服在车里,等会再换。

    三人到时,展会已经临近结束,人比前两天少了很多,杜玫不用担心只看见别人后脑勺了。

    只见展厅里到处是巨幅的照片,蓝天,碧水,倒映着巍峨的雪峰,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或者黄花开遍,或者牛羊成群,景色极其壮观,让人心生豪情。

    三个人随着队伍在一个个展台前走马观花,不久就到矿产资源那个展厅。青海省这次是花了大力来办这次展示,只见每种重要矿产或者用巨幅照片展示,再用玻璃展柜展示成品,像红宝石,蓝宝石,碧玺,既有刚采出的原石展示,又有切割完毕的裸石;或者干脆用实物模拟矿洞,像水晶矿,就用从青海运来的矿岩直接堆成矿洞,让大家亲眼看见巨大的水晶体怎么从岩石中丛生出来,矿洞旁边陈列着较小的晶洞,玻璃柜里展示着切割完的各色水晶。其中有一个一尺多高的紫色水晶晶洞色彩绚丽之极,最外层的岩石部分是蓝得发黑的蓝紫色外皮,内层的岩壁是紫得发红的绛紫色玻璃体,最内层是一粒粒手指尖大的紫色水晶粒,美轮美奂,令人目驰神迷。

    杜玫忍不住嘀咕:“美得简直可以让人为之去死。”

    高平江在旁边严肃的点头:“每颗宝石级的矿石上都沾满了汗水,然后人的贪婪又让每颗贵重宝石血迹斑斑。”

    三人最感兴趣的自然是青海玉展台。

    青海玉每年的产量约1500--2000吨左右,但是能加工成工艺品级别的只有总量的30至40%;达到宝石级,能制成玉器,可供把玩、佩戴的只有总量的5至10%;而达到高档收藏品级别的往往低于0.5%。青海玉因为品质不如和田玉,价格一直上不去,宝石级青海玉在价位低的时候,甚至卖过十几元,二十几元一公斤,令人垂泪。

    但是其实在昆仑山系所产玉料中,青海料化学成分与和田玉最相近,青海玉的品质高于韩玉和俄料,在中档玉石中属于优质品。

    这次奥运会,奖牌开始是打算用和田玉做,但是因为成本问题,后来改用青海玉。

    陈厚鹏敏感到这次奥运会会给青海玉带来前所未有的商机,所以为了推出青海玉,将这块展台做得特别巨大,只见一个在360度缓慢旋转的高台上摆着一块上吨的巨大岩石,岩石的一端被切开,露出里面洁白晶莹的玉胎,高台下面宽阔的台阶上摆着已经切去岩石外皮的玉料,有各种颜色:白玉、青玉,翠青玉、烟青玉、紫罗兰玉。玻璃橱窗里则是展示着各种已经制成的成品:雕件,手镯,玉牌,玉佩.......

    杜玫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藏在石岩芯里的玉,和田玉山料虽然是跟岩层伴生的,却都是整条的玉脉,不像这青海玉一块块的被岩石裹得严严实实。

    杜玫奇怪:“采玉人怎么知道这么一块岩石里面藏着玉?”

    张子淳说:“靠经验。卞和献的和氏璧就是藏在岩石里的。包裹玉芯的岩石外皮叫玉石根,跟一般岩石还是有所不同,多看了会有经验。”

    高平江过了两秒说:“翡翠外面也裹着岩石外层,好的翡翠跟差的翡翠皮层颜色都会不一样。但是实际上,你只是看见,知道里面有玉,甚至知道这里面可能有好玉,但是在一刀刀切出来前,还是不知道玉的质量怎么样,变化怎么样,神仙难断寸玉,所以才有赌石嘛。赌石赌石,赌的就是这不确定性。”

    玻璃柜摆得离人最近,杜玫忍不住弓起身子,贴上去细看,只见里面的玉器质地相当细腻,洁白而且呈半透明状,其中有一只白色的镯子似乎有点淡淡的粉红色,另一只则有点淡淡的紫罗兰色。

    张子淳解释道:“这些都是青海玉中的上品,颗粒极细,品质逼近和田玉中的一级品,尤其是这只粉色的,是青海玉中的极品,市价超过中档的和田玉。”

    杜玫说:“好像青海玉比和田玉更白,更透明。”

    张子淳摇头:“透明你说对了,但是白你没说对。青海料透明度更高,但是油润度不足,‘透’了所以就‘轻’了,而新疆和田料呈白色油膏状,青海料不够温润坚实,不够细密厚重......”

    杜玫嘀咕:“我怎么觉得我还是喜欢透明点的啊,你看这只镯子,又白又细腻,隐隐透明,像荔枝肉一样。虽然不那么油,但是轻灵飘忽,更加俏丽。”

    张子淳张口反驳:“白玉白玉就是要白,要白得像羊脂,要不透明,而且油润性要足。玉养人,人养玉,玉就是要会吃油,和田玉会越戴颗粒越细腻,越戴越像羊油;青海玉就不行,时间长了,青海玉就干了,颗粒就粗了,像白蜡。”

    “是吗?这么大区别?”杜玫毕竟不懂,怀疑的看看张子淳。

    高平江忍不住了:“胡说八道,地球的物理化学反应生成矿石。和田玉也好青海玉也好,都生成几千万年了,靠你在身上戴个几年,几十年就改变其物理化学特征了,瞎掰。”

    张子淳被高平江说得差点噎死,杜玫忍不住一笑。

    “你为什么玉器雕完了要浸蜡?不就是封住它的毛细孔,不让它失水嘛。所谓越戴越细腻,越戴越粗,其实就是失水不失水,无论和田玉还是青海玉,经常保养总是没错的。”高平江继续说。“至于它的本质颗粒细腻不细腻,几千万年的东西,靠蹭掉你那点皮屑还能改变?你当你核反应堆呢。”

    张子淳被说得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候,人群忽然向两侧散去,原来闭馆的时间要到了,陈厚鹏带着一群官员离开招商处,回到展厅,跟来参观的群众握手,显示自己亲民形象。

    陈厚鹏看见杜玫他们三个,十分高兴,上来跟他们握手:“小张,小高,小杜,你们在这啊。看了会展感觉如何?这青海玉的质地怎么样?”

    三人做受宠若惊状:“陈省长,您好。我们正在讨论这些玉器质地细腻,工艺精美,您就过来了......”

    两边聊了几句,杜玫不知道自己在徐家,何家,陈家早已大大有名,还在那惊奇,陈厚鹏一共就见过她一次,居然还记得她姓杜,果然当大领导的记人水平非同凡响啊。

    陈厚鹏说:“呆会晚宴上见。”带着大队人马往下个展厅去了。

    三人赶紧恭恭敬敬的道别,忽然看见陈厚鹏队伍的末尾,徐航站在那,手臂上挽着个何如沁......

    杜玫愕然,今天周一,这两家伙不上班在这干嘛?看来这三天,两人都在陪这位大姑父了。杜玫好心情顿时一落千丈,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其实杜玫这倒是冤枉徐航了,何如沁是刚到的。她下午早走了两小时,为的是赶晚上的宴会。

    徐航见杜玫眼珠子直溜溜的盯着他胳膊,心里暗叫不妙,下意识的就想把自己胳膊往外抽。其实何如沁从陈厚鹏走过来,就看见杜玫了,这女人,真是她化成灰都记得。何如沁忽然感觉到徐航想抽胳膊,何如沁哪里肯放,当即把手臂一紧,两人牢牢的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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