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要是她猜的没错,圣慈皇太后和皇后今年估计就不行了,她们倒台,许嫔更加没有猖狂的资本了。按照许嫔的张狂性子,她没了靠山,奚落她的人多了去了。

    不过她还是挺诧异的,许嫔这种性子,圣慈皇太后居然没帮着磨砺磨砺,怎么说都是皇后的接班人,这等张牙舞爪,会死的很快啊。

    而被她们说到的许嫔,此时已经回到住所,心中愤怒难平。欣贵人与她还是与她住在一起,恰好也碰到了枪口上。

    看着刚刚外出回来的欣贵人,许嫔冷笑着抿了口茶,慢悠悠道:“又去看你的好姐姐了?见着人了吗?”

    欣贵人面色一紧,许嫔这句话无疑戳中了她心窝。林嫔姐姐这些天总是闭门谢客,倘若出门就都是去拜访贵妃,她已经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了,在行宫里,林嫔又是重点注意对象,这点小事自然是瞒不过别人的。

    她不知道林嫔姐姐为什么对她突地冷淡了下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见林嫔姐姐也没有同恭嫔姐姐见面,倒是消去了一些这种不好的感觉。但尽管如此,她依旧觉得林嫔与恭嫔有意疏远她了,想到此,她紧紧的拽着帕子。

    欣贵人咬紧下唇,喃喃道:“林嫔姐姐身子重了,不见臣妾也是情有可原的。”

    许嫔面上一冷,当即将桌上的茶杯扫下地,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吓了欣贵人一跳,那茶杯就摔在她脚边,她却不敢挪动一步,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身子瑟瑟发抖。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讽刺我没有孩子吗?!”一旁的宫女见许嫔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忙安抚她。许嫔扫了那宫女一眼,倒也冷静了一些,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欣贵人身上。

    欣贵人微微抬起头,心中一震,许嫔那眼神仿佛要喝她的血,啖她的肉一般。她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许嫔发起脾气就是不讲道理,说什么都是错,不说也是错。

    她现在已经没了林嫔和恭嫔相助,只能默默的受着了。不过,她也得想想办法了,虽然不知道林嫔和恭嫔为何如此冷淡,但就凭着林嫔肚子那双胎,她也不能失了林嫔的心。

    在许嫔那受了许久的折磨,欣贵人回到住处后,便一直沉思,许嫔对她的态度千篇一律的羞辱,她也从来没想过与许嫔交好,圣慈皇太后还能撑多久?皇后还能撑多久?她不会傻得跟柳良人一个样,去搭上许嫔这条船。

    欣贵人用了口宫女端过来茶水,温温的,入口舒畅。放下茶盏,她蓦然问道:“以晴,你说林嫔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冷淡?”

    以晴想了想,慎重回道:“林主子之前在宫里胎像一直不稳,这次来到行宫,又发生静园那样的事情,防备多一点是自然的。”瞧着主子脸色没什么变化,遂又道:“林主子也不光是对主子一人不见,主子别太敏感了。”

    欣贵人并不信服此话,淡淡道:“若是防备,就该像庄妃娘娘那样闭门不出,那林嫔为何还屡屡去拜见贵妃娘娘?”

    以晴一愣:“这……”蓦然,她即刻想到原因,便道:“贵妃娘娘手里掌管着宫权,林主子求贵妃娘娘庇护,毕竟在宫中,贵妃娘娘的权利也是很大的?”

    欣贵人想到过一层,希望真的是如此。没法得到皇上的宠爱,她就更加不能失去林嫔和恭嫔这两个人的助力。

    反观林嫔这边,她虽然找过贵妃几次,但得到的结果都不是很好,不管她怎么讨好,贵妃依旧是高傲冷漠,一点都没有要和她联盟的意思。

    这天,林嫔从贵妃住所出来,花语实在忍不住,劝道:“主子,您现在的肚子越来越大,贵妃也没给个好脸色,您就别折腾了。”

    林嫔略略沉吟,一点没听进去的意思:“贵妃虽然对我还不够热切,但我已经来了这些天,若是半途而废,贵妃会怎么看我?”

    “可是……”花语看着主子出奇大的肚子,皱了皱眉头:“可是您也得为肚子里的小主子着想啊。”

    林嫔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意,道:“放心,自从我没有见欣贵人后,身子好多了,太医昨天不都还说,我的身子已经没事了吗。”

    花语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提议道:“奴婢觉得您现在应该将心思花在皇上身上,趁着您有孕,拢住皇上,就算是贵妃也得高看咱们。”

    这个问题,林嫔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自打她怀孕之后,皇上依旧是很少来她这里,就算是过来,也只是问问孩子和她的身体,其他压根不做停留。在加上她现在有孕,也不能伺候皇上。

    恭嫔性子太乐观,对皇上是可有可无,让恭嫔博宠或许还会适得其反,说不定还会使两人生了间隙。本来她是很看好柔美人和欣贵人的,只是这两个人她现在是定然不敢用了,让她们得宠,到时候遭罪的还是自己。

    花语好似瞧出了主子的顾虑,转而道:“皇上那儿不行,咱们也可以去太后那里啊,宁昭媛正是因为得了太后喜欢,才有了今天。主子比那宁昭媛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太后也一定会喜欢主子的,加上主子现在可是怀着双胎,此等气运就算是连宁昭媛也没有,主子一定能得太后喜欢的。”

    瞧着花语频频给她出主意,林嫔欣慰的笑了笑,倚着她的手臂道:“或许你说得对,太后那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她之所以不去太后,退而求其次选择贵妃,正是因为已经有了宁昭媛珠玉在前,她若是想超越,仅凭肚子里这双胎可是不够的。太后对宁昭媛的喜爱除了孩子,还有宁昭媛这个人。想想入宫来听到所有关于宁昭媛的传言,无疑她自己都无法做到像宁昭媛那样。

    身为林家的嫡女,她从小学习的就是怎么做好一个当家主母,以及女主人该有的气度与谋算。而宁昭媛那样研究一些东西,纯粹的博取太后喜爱,在她眼里是狭隘的。

    择日不如撞日,林嫔想着反正这会儿也出来了,便对花语道:“咱们先不回去了,现在就去太后那儿吧,索性离的也不远。”

    花语一愣,担忧道:“主子,您已经出来好些时辰的,咱们还是回去歇歇,明日再去太后那儿吧。”

    “就现在去。”

    林嫔的话,花语也不敢一再反驳,只能听命扶着主子往太后那去。

    林嫔到太后这儿来时,太后正在与安安逗趣,子曰也在一旁偶尔与太后说上几句话。听人通传林嫔求见时,太后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想到林嫔这会儿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子了,又是双胎,肯定辛苦,便忙让人将她带进来。

    太后瞧着林嫔的大肚子后,便闪过一丝责怪,却还是慈爱的笑着道:“别行礼了,瞧着你这大肚子,明嬷嬷快去扶她坐下。”待林嫔坐下后,才又道:“知道你有孝心,可你也得顾念着身子。”转而又对明嬷嬷说道:“去,哀家记得宁昭媛那会儿怀孕喝茶用过的方子还存着,赶紧让小厨房做了端过来。”

    林嫔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太后眼里的那丝责备,现下太后又对她如此疼惜,她心中一暖,盈盈笑道:“臣妾怀孕后甚少出门,许久未见太后,原本早前就想过来的,但刚来行宫,也不知道太后有没有时间,是以一直都未能求见太后。瞧着今日身子不错,也实在耐不住,就想着过来拜见太后了。”

    太后眯眼一笑,揽着怀里的安安乐呵道:“你有心就好了。”说着,便哄着安安道:“安安,想不想要弟弟妹妹啊?”

    安安听到弟弟妹妹这个陌生的词语,眨巴了下大眼,咿呀道:“低低美美~”

    子曰没那个闲心去探究林嫔尽今天的做法,总归就是想博宠了,听到太后的话和安安奶声的复述后,她便含笑道:“安安还小,现在可不懂弟弟妹妹是什么。”

    太后勾着安安的小下巴,给他擦了擦口水,笑道:“安安可聪明了,一定懂弟弟妹妹的意思。”话落,还将安安给拢到膝盖上坐着:“咱们不理不相信安安的坏娘,好不好啊?”

    ☆、第053章 小桃红

    见了此情此景的林嫔,心中隐隐觉得今天是不是不该来这一趟,太后和大皇子相处时的画面实在是刺眼。面上不显,她眸子中尽是笑意:“大皇子正是识人学说话的年纪,方才听大皇子口齿伶俐,可见是聪明非常。”

    子曰知道林嫔的来意,太后喜欢安安宫里宫外都知道,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林嫔暗损。有太后在,林嫔能说的话就只能是夸奖安安了,不过,她也不会让林嫔太得意。

    太后正是高兴的时候,林嫔又怀着孩子说些哄她开心的话,心情亦是高兴不已。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惺惺作态,安安在她眼里,确实是好,别人夸奖,她自然心情愉快。

    林嫔来之前,子曰本来就是背景板型人物,主要是看着太后和安安玩乐,时不时插.上几句嘴而已。林嫔来了之后,她做得就更加彻底了,基本没怎么说话,不过林嫔也没将话题抛给她就是了。岂不知,这更加合了她的心意。

    和太后聊得十分愉快,林嫔心里渐渐有了些成就感,斜眼瞄了下一直含笑聆听的宁昭媛,嘴角微微上扬。只要太后对她和颜悦色了,她的孩子不愁得不到太后欢心,都是孙子,太后定不会厚此薄彼。

    只是林嫔这步棋走得大错特错,想是近来在贵妃那里受了打击,有些乱了分寸,她不该忽视了子曰的。

    因情况特殊,太后没留林嫔多久,只是在林嫔走前点醒了一句:“你如今月份大了,肚子也比寻常孕妇要大,适量的走动是可以的,但这来回跑就不必了,路上状况多,还是多在屋里歇着比较好。”顿了顿,又道:“给哀家平平安安的生小孙子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太后话语里的‘安安’二字,安安笑嘻嘻拍手‘啊~’了一声,逗笑了太后。太后摸摸他的小脸,抚掌大笑后又看向林嫔:“明嬷嬷,你亲自送林嫔回去。”

    林嫔低一低头,柔声轻轻道:“谢太后提点,臣妾自当遵循。”

    林嫔走后,安安还在那儿乐呵乐呵的笑着,两只小手一个劲的拍着,太后疼惜他,怕他自己没了轻重给拍疼了,赶紧双手各拉一只,笑眯眯道:“做什么这么高兴啊?”说着还对一旁的子曰道:“瞧他欢喜那个劲头,真听得懂哀家唤了他。”

    子曰俏丽一笑,道:“可不,臣妾每次唤他,也是如此。”

    太后继续对着安安说了几句话后,安安也渐渐的静了下来,她突然便又对子曰道:“林嫔虽然怀着孩子,出身又高,但这里是皇宫,你们都是皇上的妃子,她的位份在你之下,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让着她。”

    子曰闻言一怔,如此体己的话从太后口中说出来,她心情当即变得十分复杂。低着头,恍然一笑道:“臣妾没觉得委屈。”

    太后微微低头感慨道:“在后宫之中,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当下才在是正经。”深深的看了子曰一眼,道:“你有大皇子,还有皇上的宠爱,待人接物大可张扬一些,张扬的度,你可自己拿捏。女人间的斗争,一昧的忍让,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倒时候你拿什么保住自己,保住安安?”

    子曰眼中微微一亮,却只是小声道:“臣妾没想过争什么,只想好好的养大安安,看着他娶妻生子,臣妾这一辈子也就圆满了。”

    太后闻言忍不住笑道:“哀家知道你心思单纯,可别人却不是如你一般,你只有变得强劲了,安安才能健康长大,才能有娶妻生子那一天。”

    一直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太后和子曰口中出来,安安倒也没刚才那样兴奋,反而睁大了眼左瞄瞄子曰,右瞄瞄太后,那神情极像在认真听她们说话。

    子曰露出一点孩子气的神色,轻轻道:“有太后护着安安,哪里有臣妾什么事儿。”

    太后斜了子曰一眼,略显无奈道:“你是安安的娘,在他没长大之前,一定得是你这个做娘的护着。再说,哀家也老了,护得了一时,护不住一世。最终还是由你来守护安安的!”

    子曰微微低下头,凝神思索。太后一叹气,抚摸着安安扬起的小脑袋,接着说道:“你想想安安出生以来发生了多少事情,虽说每次都是皇上及时解决了,可若有一天皇上顾不到你了,你该怎么办?或者是,有那心思更加深沉的,往你身上泼脏水了,皇上不信你了,你该怎么办?”

    子曰一下子被问呆愣住了,自觉有些失仪,不觉红了脸立下保证的笑道:“太后说得是,臣妾会努力变得更加强大的!”

    “你并不是蠢笨之人,哀家说的这些想必你都很明白,以前没想过的东西,现在是时候该想想了。”

    子曰点点头道:“是,臣妾知道了。”

    有些事情,太后自觉说多了也不好,她今天确实也说得太多了一些。自从姜采女被赐死后,她想过很多,特别是子曰出现后的一些事情。每个人都是有血性的,被姜采女变相迫害了那么多回,子曰没有一次反击。

    太后知道,一是因为子曰身份受限,再加上身边的人都非亲信,想做些什么能瞒住她和皇上是不可能的。二则,她与姜采女的姑侄关系,从前她是子曰唯一的靠山,若是子曰回击姜采女,她不会待子曰这样的好。

    子曰来她身边也有两年多了,两年多足够了解一个人的本性,她看得出子曰对权利的欲.望并不大。是她该放手让她出去闯一闯了,以后宫里的女人将会越来越多,这样的子曰根本无法与别的嫔妃相抗争。

    太后其实对子曰的好一直是有所保留,以前她也没细想过,自从姜采女死后,她才回顾往昔。说起来,她也是看着子曰一点一滴成长到如今,她们相处的时间或许没有十年、二十年,但仅仅两年多,子曰陪伴在她身边的日子却也比姜采女的一生都多。

    还有就是圣慈皇太后搞出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她更加不敢再掉以轻心,后宫的残酷,她是过来人,比谁都明白。一个陪伴了她这么久,她现在几乎将她当做亲近之人的人,她不希望看到她被宫中斗争给斗垮的那一天。

    太后望了眼旁边的宫女,道:“去将小桃叫过来。”

    子曰眼睛一亮,小桃?!

    那宫女领命后福了福身子,便躬身退了出去。

    随后,太后又看了眼子曰身侧的李嬷嬷,说道:“李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伺候你的日子也不短了,张嬷嬷也跟你了好些时候,虽然不是同李嬷嬷一样贴身伺候着,但哀家瞧着你们处的也不错,今天哀家就正式将她们赏给你了。”

    子曰心中陡然一跳,太后的意思……李嬷嬷以后就只是她的人了,不会再将她的日常报给太后了,是这个意思吗?

    李嬷嬷也有些吃惊,可她很快反应过来,拉了拉愣住的主子,低声道:“主子,快谢恩。”

    缓过神来后,子曰连同李嬷嬷起身跪在地上,谢了太后的恩典。

    她们起来后,小桃也进来了,在太后宫里这么长的时间,小桃看上去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更加没有曾经那样看到位高权重之人的胆小如鼠。

    许久未见,子曰定定的瞄了小桃几眼,还记得她刚被晋封那会儿,李嬷嬷提醒了她不要去过问小桃的事情了,而她从那之后也再也没有见过小桃,如今看来,小桃过得很好。看小桃的服饰,已经是一等宫女了,也难怪会被带到行宫来。

    太后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小桃,略带威严道:“大皇子如今正是学步的年纪,身边少不了伺候的人,小桃,待会儿你就跟着宁昭媛一道走,好好伺候大皇子。伺候好了,哀家有赏,若是轻慢了,直接回你当初来康寿宫之前的地方。”

    今非昔比,虽然两人身份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但能和子曰一起,小桃唯有高兴,沉稳的低头,缓缓道:“奴婢一定用心伺候大皇子,万死不辞!”

    子曰原本在太后面前故意让着林嫔出风头,只是想让太后对林嫔的印象不那么好,这样一来,林嫔的目的将会大打折扣甚至没有。可是,等着她的居然是这么大一个惊喜,没有太后的注目,以后她回宫也不用成天猫在寄畅园了。

    最后从太后住所出来的时候,她几乎是飘着出来的,嘴角的弧度也一直未散去。

    闲散的走在树荫底下,李嬷嬷很识趣的将主子身旁的位置留给小桃,小桃笑着对李嬷嬷屈膝了一下,表示谢意,然后扶着主子。

    当子曰抓着小桃的手腕时,她紧紧的捏了一下,转过头来时眸中笼罩着一层薄雾。她将小桃当做是真正的朋友、闺蜜,良久未见,此刻的相聚无疑让她激动万分。

    小桃轻轻一笑,俏皮的笑道:“主子落泪可就是折煞奴婢了。”

    子曰闻言一笑,眨了眨眼,情绪也恢复了些:“这两年你过得好吗?我时常去太后宫中,居然也没碰上过你一次,都不知道当初你被分到哪里去了?”

    很久没见,但她们的那份情谊没变,感情也不见生疏,小桃含笑道:“奴婢刚开始是在康寿宫的小厨房做杂役,后来也一直待在小厨房里,甚少能出来。虽然许久未见,但从今往后,主子可每天都能见到奴婢了。”

    子曰闻言喜不自胜,便回头向她笑:“这是我一直希望的。”

    随后,小桃又跟子曰聊起了一路安静的安安。小桃是太后赐来照顾安安的,对小桃子曰本能的相信,就算这么久没见,她还是相信小桃不会变,再说了,有太后把关,小桃也不可能是别人的人。说起来,有小桃和张嬷嬷一起照顾安安,她心里也安心多了。

    鱼服没有跟着去康寿宫,见主子领回来一个陌生面孔的宫女,有些疑惑。

    在子曰眼里,鱼服也算得上是她的心腹了,她试过几次,跟鱼服说一些不能说的话,得到的结果是皇上不知道。有了这一层,子曰也没想过瞒着她和小桃以前的事情。

    回来后,安安就有些昏昏欲睡,将他哄睡着了之后,子曰才跟鱼服说起了这些:“鱼服,她是小桃,原本是太后宫里的人,以后就伺候大皇子。”

    小桃微微一笑,屈膝道:“鱼服姐姐好。”

    鱼服也回了个礼,没多问。

    子曰见状继续说道:“有些事情让你以后从别人嘴里知道,还不如我现在就都跟你说了,我和小桃是旧相识,以前都是在浣衣局里,后来我被调去冷宫,就没在一起了。”

    鱼服稍楞后,点点头。心中蓦然有种她失宠了的感觉,看了眼小桃,她失落的低下头。这新来的是和主子以前一起共事,浣衣局那种地方说共患难也差不多了,而且主子刚才还说小桃在康寿宫当差,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用旁人说,她也明白了。

    子曰和李嬷嬷见状,都低头笑了笑,子曰索性拉着鱼服的手,安抚道:“告诉你这些就是不让你瞎想,我和小桃虽然有些情谊,但和你也未必没有,这两年的相处可不是虚幻的。咱们虽然身份不同,但也可以套一句俗话,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除非,你不当我是你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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