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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节

    ☆、第四百六十五章 告诫

    第四百六十五章 告诫

    汤灿清的喷绘公司现在连轴转,每个月真有十好几万的毛利,这就是独门生意,要不是材料因为距离沿海一带远了点有点贵,利润还会更高,可这笔钱,基本就是陆文龙家的生活来源了。

    弟兄们那边的钱,陆文龙是真的没有去拿过一分,但是在汤灿清的钱开始蓄起来以后,陆文龙就按照维克托的指点开始用这些大家的钱去成立公司。

    这真的是个风起云涌的年代,那位曾经在亚运会上跟陆文龙握过手的领导人一年前刚刚到华国的南面走了一遭,强调了国家发展经济的理论,而国家也出台了两个指导性的文件,都是关于股份制有限责任公司的规范意见。

    这就是陆成凡这样的早期下海经商者的尚方宝剑,在全国各地地方政府都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意识到可以募股做生意了。

    募股这种事情其实在华国是古来有之,江浙东南一带更是在民间非常风行,但是在这两个文件出台以前,这些叫做抬会之类说法的行为是违法的,而且是扰乱金融秩序的大罪,在那个年代,是有性命之忧的,所以陆文龙去咨询了袁哲以后,袁哲也很有兴趣的看着他操作,甚至不厌其烦的跟着他一起去跑那些工商税务部门,了解国家部门对于这些政策法规的理解程度以及实务操作,对他来说,这就足以写一大篇论文了。

    这个时候,陆文龙才真的用上了募股这个概念。

    因为这时候成立公司,是没有小公司一说的,只有大公司,只有集团型几千万元资产的大公司,一般个人是没有资格申请成立公司,必须要挂靠或者承包才能形成主体。

    挂靠?陆文龙这土包子有些拧不过脑子,听说要在别人管理下搞什么就一个劲摇头,觉得会被人家套住,袁哲就给他出了一个招儿,直接去承包了一家要分离的实业公司然后转制,也就是在这个所谓的股份责任制文件出台以前的皮包公司,手续齐全的那种,拿过来以后再自己改制,改成所谓的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因为那个皮包公司之前就有个虚假的几百万资本金摆在那里,所以陆文龙拿过来以后,硬是靠着自己的名声去主动到工商税务单位谈,再加上袁哲从法律法规方面给他找了点关系,就转到了自己名下,成立了一家叫做雨田的股份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自己是董事长兼法人,汤灿清是总经理,袁哲是法律顾问,除此之外什么都是空壳子。

    然后才就在这块牌子之下,把所有弟兄们做的事情挨个挂靠成营业部、生产厂、经营部、招待所之类的名义,全都归到这个雨田集团的下面!

    这个过程其实说简单一点,就是把所有的产业都以法律的形式正式的全部收纳到陆文龙的名下,无意间就形成了一个表面上看起来价值过千万的空壳子,实际上林林总总每个月能产生几十万毛利的真实集团。

    看起来这个几十万在这个年代很多?

    其实不是的,这可是有两三百个年轻人的团伙,这么一分拆下来看,就是个利润并不算很高的经济体,一个几十人的街道工厂经营得当也能有这个数儿的,但是这帮人比较特殊的就是大多数人是只有生活费,收入极低的甚至没有的,所以那个月利润看起来才会比较吓人。

    袁哲在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你这是在剥削!你最底层的弟兄连最基本的工资都没有,只是跟着吃住,你这完全违背了经济原则!”

    陆文龙才不怕被扣这么大的帽子:“剥削?他们是我弟兄的小崽子,我们供他们吃喝,做事的时候就该做事,有吃有喝就够了,你去问问他们觉得带劲不?我说就是你们这些书生找来这么多理由让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脱脱的有种封建制度上层建筑的口吻了!

    袁哲总算是恍然大悟:“我就说为什么黑社会或者地方团体势力能够这么快起势,原来是这个原因,你们利用帮会的号召力,积聚起大量的人手转化为劳动力,然后产生的经济效益却只体现在上层局部,那当然就快得很了,另外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你们可以在很多地方不遵循已有的规则,甚至踩着法律的边缘铤而走险,所以能产生很高的利润,你现在又把这么多人的资产都归到你的名下,那更显得非常可观了。”

    陆文龙有些挠头:“这件事,我是反复公开跟弟兄们说过的,您也参与了,看见当时场面的。”袁哲难得有个晚上坐在台球厅,充满考证的目光目睹了陆文龙把成立集团公司,再把所有的小产业全部挂靠过去的事情叙述一遍,特别着重的说明了自己将是这个集团的法人,代表着所有的弟兄利益的法律身份。

    在场的只有那帮弟兄外加几十个心腹,几乎没有丝毫的疑问,热烈鼓掌庆祝自己的帮派终于有了个名号!

    用袁哲的话来说就是,就算人民礼堂的政治协商会议都没有这样一致通过,还是心悦诚服的一起通过,因为这些家伙在意的是这个长久以来都没有称呼的团体,终于有了个名号,还纠结于这个雨田的名号是不是太文绉绉了,为什么不能换一个霸气十足的称呼!?

    根本不在乎整个所有的产业全部都要归陆文龙所有的这个事实,虽然陆文龙已经反复强调了这一点,每个小产业虽然实际上都是各自的挂靠注册,但是总的归属在法律上都是归他的,只换来下面一阵的哄笑和无所谓:“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大家的,也都是阿龙你带着大家奔出来的……全拿走!”只有一颗颗热腾腾的心。

    袁哲最后再总结,也许这就是人类结社的基本雏形,最开始都不会有私心杂念,他相信陆文龙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但是,假如到了有一天,这个经济效益大到了让人难以抵御诱惑,你或者你的弟兄们该怎么做呢?”

    陆文龙理所当然:“有反骨的就滚蛋,滚蛋的是没有好下场的,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想起还是有点忿忿。

    袁哲总是看事件本质的东西:“人性原本就是趋利的,你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带着人赚钱做生意,这就是我们国家现在的一个微缩世界,你们以后遇到的问题,我们的国家也会遇到,现在是他们还懵懂不知,你比他们稍微超前了一点,领导着他们在做,渐渐等大家的思维放开了,有些人相对的聪明或者天分表现出来,你就有得操心了。”

    陆文龙摇头有自己的思维模式:“我是不会吸弟兄血的,我也会试着跟他们好好做,这个不难,您今天也跟我去看了工地,觉得维克托那边怎么样?”袁哲和陆文龙也一起到工地这边看了看,因为陆文龙觉得既然公司成立了,账上也有钱了,维克托那边自己虽然帮不上忙,但是一方面多关注着,另一方面也想依样画葫芦的把别的地也照着做起来,因为他想修自己的房子,给自己或者弟兄们搞个家,特别是那个还躺在病榻上熟睡的姑娘一个家。

    袁哲不认识经济界的人物,但是有眼光:“嗯,如果说我是个熟悉国内政治的书生,这位才是正儿八经的市场经济专家,他的做法几乎每一个都显得驾轻就熟,我就算了解了整个过程都还要揣摩一下,才能说个妙字!”

    三百多万的房地产项目,搁以前维克托都不稀得看看,这一次真有一种考验自己的感觉,也绝不动用自己的钱,除了最开始掏出来的二十万华币,剩下就是陆文龙这边陆陆续续的会送点钱过来当做生活费,但大部分全部都是他自己在空手套白狼!

    也许偷来抢来的材料可以省点钱,不过那都是细枝末节的蝇头小利,工程就是工程,主体的费用在那摆着,让私人来完成数百万的工程,在九十年代初的华国还是比较少见的,维克托没有诈骗,没有去寻找自己并不熟悉的内地法规空子,一板一眼的按照香港的做法来。

    要知道六十年代他阿爹他们那一辈刚开始的时候,和现在何其相似,正是那帮现在在香港叱咤风云的人物,一样含辛茹苦的东拼西凑,开创性的发明了卖楼花等措施方法,筹措资金以小博大,而类似的手法对于维克托这个第二代人物来说,简直耳熟能详,只恨以前没有机会实施,现在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和材料商签订分期付款协议,越到后面越有利润,跟建筑队签署下一个工程的优先签署权,这边只提供食宿,完工以后一次结清,诸如此类的各种花样手法层出不穷,自己乐在其中。

    所以陆文龙和他的钱都只是用于基本的日常生活开支,精打细算的他甚至还把各项开支也压到了最低,就是有一条底线始终不松口:“绝不把哪怕一平方毫米的楼盘送给别人,全都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他对陆文龙的告诫。

    ☆、第四百六十六章 怪不得

    第四百六十六章 怪不得

    对于陆文龙想修建一栋自己的住宅楼想法,维克托也毫不留情的嗤之以鼻:“你是在做什么?做生意!现在是你刚刚起步的阶段,最需要的是什么?资金!可以流动的资金,你居然就开始修堂屋自己住,把现在极为有限的资金花到不能产生效益的项目上面!这是极为不明智的。”

    陆文龙有争执:“我可以让弟兄们也有个住的地方,这样大家的心更能够捏紧一些,才能做更多的大事!”

    维克托瞧不起这种落后的社团形式:“你这又算什么?用你们内地的话来说就是吃大锅饭!你既然要做生意,什么都要按照经济规律来办事,就要摒弃所有的私心杂念,不能随着性子讲人情……”

    陆文龙笑眯眯:“然后呢?就跟你爹一样,待儿子也跟做生意似的?”

    维克托顿时就没话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陆文龙,好一阵才泄气:“我以后有了孩子,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陆文龙被提醒:“孩子?你那个妞呢?怎么样了?”

    维克托脸上也有点笑:“我没继续联系她,但是每天早上故意去等着她一块上班!”反正他现在也算是老板,工地那边一早他把事情安排就出门晃悠一圈再回来,不影响什么,要知道工地的民工们都还是秉承农村人天刚蒙蒙亮就早起做事的好习惯,等维克托安排完事情到了车站也不到八点钟。

    陆文龙有点惊讶又好奇:“你还有这样的耐心?”以前在香港的聚会中,找维克托这种超白金钻石王老五的女孩子肯定不少,主动找他搭话套近乎的简直一串串的,维克托都是笑颜相迎,但是保持距离,看上去好像对女孩子很没有主动精神的样子。

    维克托说起来也有点兴致勃勃:“很带劲的,这才有点谈恋爱追女仔的感觉,一个个都看着我家的钱,跟苍蝇似的贴上来,有什么意思?何况我也知道那个圈子的女仔就没几个正经的,你说我这是不是有点精神洁癖?”

    陆文龙懂个屁:“带我去看看,一块去看看,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你看我的女朋友,个顶个的漂亮,这个我比你在行。”

    维克托瞧不起他这种架势:“我们家是一定秉承一夫一妻制的!哦,我那个弟弟好像也有点你这样的风格,不说了……走吧走吧,她应该要下班了。”

    两人一边兴奋的小声讨论这个事情一边就开车上路,找到一个公共汽车站台,陆文龙随手就把破烂吉普车停在旁边路上,戴上一副墨镜跟维克托一起靠在绿色油漆的站台上,维克托确实心情好:“你看看,现在你反而要遮遮掩掩的,我在香港就这样,在这里呢,我就跟一般人没什么区别,这种感受真的太让我新鲜了。”

    陆文龙鄙视自己这个朋友:“你也就是新鲜!叫你一直这么过下去你又会嫌平凡了,就知道说大话!”

    维克托毫不在意的揽着他的肩膀哈哈笑,然后戛然而止:“来了来了!那边那个穿灰黑色小领工作装的靓女!”声音陡然降低,而且两人勾肩搭背的,陆文龙居然能感觉到维克托的心跳骤然加快,惊讶的转头看看自己这个朋友,才转回去认真打量走过来的这个姑娘。

    怎么说呢,陆文龙只觉得自己要是遇见这样的姑娘,一定会敬而远之!

    上身是维克托说的那种小领工作装,其实陆文龙知道在内地的另一个说法,叫列宁装,原本是前些年男性干部的一种穿法,却在那个男女服装界限结尾模糊的年代被女性发扬光大,有点小风衣的感觉,双排扣,翻领,腰间一条腰带加上同色的裤子,英姿飒爽就是用来形容这种穿戴姑娘的,汤灿清是绝对不会这么穿的,用她的说法就是这么穿的多半就是老古板!

    眼前这个姑娘其实看上去还真不是老古板的感觉,但是那种齐耳的中短发,很严谨的扣在三七分位置的素色发卡,加上手里提着的黑色人造革小提包,还有那双干净但绝不崭新的皮鞋,一点新潮的元素都没有!

    当然这只是穿着,身材属于比较……总之不算很苗条,有点高挑但是很健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的列宁装是呢子料的,顺便说一句,能穿呢子衣的,家庭环境应该还不错,相貌上就更是属于有点英气的那种,干净利落有些俊秀,没有任何化妆的感觉,这就是陆文龙得到的第一印象:“跟你……就不是一家人的感觉吧?”

    维克托不高兴:“怎么就不行了!主说人来到世间……”李家都是信基督的。

    陆文龙一口打断:“别啰里啰嗦的,走!赶紧过去打招呼啊?”

    维克托居然拉住他还往突然身后躲:“别……她还是不太待见我,现在还不怎么搭话呢。”刚说完,陆文龙就看见那位姑娘眉头一皱,显然发现了维克托,没有那些白眼叹气的小动作,眉头一展,直接就过来了,脚步也是步步生风的那种,维克托居然想跑!

    陆文龙扣住了他,挡在前面,看见那位姑娘走到他俩面前没好气:“李同志!你这样觉得很有意思么?偷偷摸摸的每天都跟在我周围?”

    维克托那面对董事局都笑谈飞灰湮灭的气度真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有点唯唯诺诺:“我又没干扰你,只是看看……”

    陆文龙转身痛斥:“装!你就使劲的装!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了,还自我陶醉得不行!”维克托看来是真的对自己目前这种生活状态很满意,那种完全不同于以前的生活形态,让他愈发真实的把自己融入到其中。

    男女两人都有点诧异的看着中间这个搅局的,维克托还拉陆文龙,想说点什么,那姑娘就更不客气:“李同志,你看看你都结交的什么人!流里流气,这么个天气还带个蛤蟆镜,完全没有新时代社会主义新青年的风尚,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

    陆文龙还真没见识过这种又红又专,还带点炮仗风格的姑娘,赶紧摘下自己的墨镜:“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因为怕人认出来,我叫陆文龙……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为了兄弟还是可以两肋插刀的,要是因为自己这个小痞子干扰了维克托的感情大计,陆文龙就觉得有点受不起了。

    于是维克托跟陆文龙顿时就看见那个姑娘脸上的表情有种非常难以言表的转换,就是惊喜加抱歉,还有刚才话说得太狠的后悔加羞愧,再有眼睛突然一下就发光的眼神,总之一张脸上的情绪非常丰富,维克托居然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这姑娘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眉眼之间其实有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风情,赶紧把手提包挽到手肘处,双手一起伸过来抓陆文龙的小臂摇:“真的是你么?!陆文龙同志!真的是你么?”

    陆文龙就跟着她摇晃的频率认真严肃的说:“是的,是我,同志!井冈山已经解放了!”实在是那幅朱毛会师的宣传画在这个年代随处可见,让陆文龙觉得现在太像了。

    所以说陆文龙这小贼能有四个女朋友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姑娘楞了一下,然后难以抑制的哈哈哈大笑起来,搞得维克托抓耳挠腮:“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阿龙,你!”然后就情急之下要抓着他的脖子来摇!

    陆文龙还是知道不能喧宾夺主:“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文龙,这位李成庚是我的朋友,他的确是来自香港,但是是我请过来和我一起做事的,我们也是在祖国派我们去香港展现奥运冠军风采的时候认识的,非常好的一位人,不知道您对他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我们今天就是来看看的。”

    姑娘还是爽朗,伸出右手给陆文龙正式握手:“我叫林秉建,非常高兴认识你!”

    陆文龙就很有分寸的轻轻握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跟你一起乘车走?”维克托又在后面摇他,陆文龙不理睬,这个拥有一个很不女性化名字的姑娘一个劲点头:“可以可以……”只是转头看维克托的时候又狠狠的瞪他一眼。

    陆文龙就跟维克托一起跟这位姑娘等了几分钟,上了来的公共汽车,下班高峰期,人非常多,维克托戴着眼镜挤得那叫一个花容失色,陆文龙倒还好,身体强壮嘛,反而是那个林姑娘动作娴熟得很,而且一上去就站到了双节公共汽车的中间铰接处:“这里没有那么挤。”

    渝庆的公共汽车主力线路大多都是这种两节的带辫子双节车厢,中间铰接的就是一个圆形钢板位置,而渝庆的售票员态度不算太好,有个最大的习惯就是喜欢把带货的乘客往这个地方撵,作为一个还处于农业化结构的西南城市来说,带货的大多就是菜农或者别的什么民工搬运,所以三人旁边还挤着几个叠在一起的卖鱼箩筐,另外两个卖完了鸡鸭的小贩也在兴致勃勃的讨论今天的收入,但是他们带满鸡鸭粪便的空竹笼子跟鱼箩筐的味道确实不好闻。

    陆文龙还好,维克托就情不自禁的用手遮了一下鼻子,换来林秉建毫不掩饰的一声轻哼!

    怪不得!

    ☆、第四百六十七章 改观

    第四百六十七章 改观

    维克托真的说不上骄横或者娇气,作为一个身家过百亿的家族嫡长子,老李对他的教育已经很成功了,他的身上既有很专业人员的沉稳跟渊博,又有富豪子弟家族的骄傲跟尊严,还有华国人最讲究的谦逊跟低调,对比那些华国国内不知所谓的高干后代,他已经很出色了。

    但终究他还是个美国常青藤系顶尖大学土木专业的硕士,家里虽然说不上顿顿天天锦衣玉食,但也确实是大富大贵,这些日子虽然已经在强调自己要吃苦,要耐劳,可是遇见这样的浑浊环境,他真的是下意识的做了个动作,就跟他邀请林秉建一起去看电影,却无意识的觉得硬木胶合板的电影院座椅应该改用软质的一样,也许在他的思维里面,电影院的座椅就应该是那样的。

    男女之间的接触在最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小细节也许都会导致判断的偏差有很多不同,就好像当年杨淼淼误会了陆文龙那样,所以林秉建从跟维克托稍微接触了一下,就觉得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跟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准确的说就是她觉得这是一种假惺惺的装模作样,在九十年代初期,在她这样一个满脑子建设四个现代化的姑娘看来,特别是在渝庆姑娘特别强调男人要踏实的传统眼光看来,这个开口就是英文名字的年轻人实在有点浮夸,加上听说他是香港人以后,就下意识的有点不想往来了。

    陆文龙是注意到了这一个动作的,他一直都饶有趣味的观察维克托小心翼翼的表现,又看着林秉建颇有些大大咧咧不加掩饰的行为举止,脑子里却在想应该怎么帮自己的兄弟。

    兄弟嘛,他一直都是说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这种时候不帮自家弟兄扛刀,什么时候扛,路上也不帮维克托解释,铰接处是没有光线的,黑摸摸的维克托没注意到自己其实又掉分了,还尽量的想掏出一张手巾帮林秉建包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扶手上,林秉建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抓着栏杆的,没好气的再看了一下他的行为,干脆转身跟陆文龙随口聊天。

    陆文龙就也顺口应付着,却慢慢下套:“我跟杨淼淼也很熟,下次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啊?”自己的名气实在是比不过女朋友的,加上最近小虎牙受伤了,更是牵动很多人的心。

    林秉建立刻就转移了所有的注意力:“真的?什么时候?我最喜欢她了!”

    陆文龙做悲痛状:“最近身体状况不算太好,她还是有点昏迷不醒……”拿自己那个受伤的女朋友来当幌子,陆文龙的心里没半点心理障碍,维克托倒是看得有些张嘴,怪不得这家伙那么小就有女朋友,自己是不是太……

    其实没多远,就几站路,到了以后就一起下车,陆文龙熟悉场景:“那边有个茶馆,能不能请你去坐一下呢……实在是我跟着他为了来看看你,都跑了一下午了。”撒谎更是张口就来。

    林秉建还是有些没好气的看看维克托,多抱歉的:“我……还要去买菜回家呢。”

    陆文龙立刻就摆摆手:“好的好的……那就不打搅了,我们……我们也走了?”转头看看维克托,维克托有点吃惊,这就完了?

    陆文龙是真觉得这种事情不能着急,林秉建可能就点觉得过意不去,何况这么个奥运冠军呢,看看手腕上的小手表迟疑:“那……就去坐一会儿?”

    维克托赶紧点头:“一会儿……就一会儿!”陆文龙真想拉住自己这个不上道的弟兄!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的掉进情网里面了,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失措?

    于是陆文龙走中间,三人一起走进这家条件其实很一般的茶馆,就是那种条凳加八仙桌的老式茶馆,维克托有点殷勤的想去帮林秉建擦凳子,陆文龙这次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三人坐下来他就先开口:“我现在跟维克托一起在盖房子,这才是我们的正业,就是想盖出那种高楼大厦,到处都是高楼让渝庆也跟外国的那些著名大城市一样,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的现代化样子!”

    林秉建好惊讶:“你不打棒球了?”里面关于维克托的话语,自动滤掉。

    陆文龙再把维克托拉出来:“要打……但是维克托就认为我想盖高楼大厦的做法是错误的……”维克托是真的欲言又止,陆文龙踢他的脚,他都还是不开口搭腔,一点配合意识都没有。

    还好林秉建主动又开始皱眉:“为什么渝庆不能改很多的高楼大厦,就兴香港可以盖,我们渝庆就不能发展了?”

    维克托其实是怕自己太过高谈阔论又说错什么,之前就是这样的,斟酌一下才开口:“城市是世界产生变化的动力……而建筑是连接大地跟天空的桥梁,所以建筑是对人类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不光是能够住人,有很多房间,可以卖很多钱就可以了……”

    其实这是陆文龙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经常聊天沟通争论的一个顽固话题之一,陆文龙就故意把这个话题拉出来说。

    林秉建就是不太喜欢他这种务虚的口气:“又是这样,动不动就要扯到世界或者人类,你真的应该脚踏实地一点。”

    陆文龙怕维克托的话被吞回去,赶紧撩拨:“我就是要盖很多可以住很多人的房子,那样才能那个什么‘安得广厦千万间’,不是伟人说了要给老百姓谋福利的么?”

    林秉建还帮他补充:“是杜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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