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欢颜目不斜视,紧咬着下嘴唇,语气中透出一股决然,“你不走,难道我会走吗。”

    此时,詹森和斯嘉丽飞快的跑进通道,看到这幅情景,詹森不禁气急败坏,“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兴致玩这出,快跟我走,外边有车接应。”

    说完,不容分说,和斯嘉丽一起,拉上安义明、成海岸、欢颜就往外跑。

    这个时候,元剑锋领着手下已经冲到了通道口,看见里面影影绰绰的几个持枪的身影,立刻开了枪,子弹在打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高个子和矮个子站成一排,开始还击,边开枪边喊道:“安组长,我们权且相信你一次,你们快走,我们來掩护,事后,我希望你能亲自向上级解释。”

    安义明感激的冲他们一点头,“同志,请放心,我一定做到。”

    随后,在詹森和斯嘉丽的护卫下,三人向外跑去。

    火眼开着车风驰电掣的赶來,詹森和斯嘉丽首先跳上车,将身体从车窗中探出來,向着从黑暗中包围过來的租界警卫队成员开枪,掩护欢颜、安义明和成海岸,挤上汽车。

    火眼加大油门,轮胎高速摩擦,冒出滚滚白烟,像一头挣开束腹的野兽,向着道路的另一端疾驰而去。

    成海岸惊魂未定,他一把拉住安义明的手,“情报是一卷胶卷,为了以防万一,我沒带在身上,我放在汇中饭店的酒……”。

    话音未落,几人乘坐的汽车忽然遭受到突如其來的撞击,一辆从路旁弄堂中钻出來的汽车猛的撞了出來,将几人乘坐的汽车撞得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安义明和成海岸猝手不及,在惯性和撞击力的驱使下,撞开了右侧的车门,就往外飞去,欢颜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安义明的手,但安义明吃痛之下,却再也抓不住成海岸的手掌,成海岸将车门撞开,径直飞出了**米远,重重的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再无声息。

    火眼好容易控制住车辆,詹森和斯嘉丽反应极快,一手抓住扶手,另一只手就开始向撞击他们的那辆汽车开枪,车身上被两人打得火星乱冒,驾驶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个家伙也被他们给击毙,直接踩着油门冲着路旁的臭水沟开了过去。

    “轰隆”一声,汽车在夜色中轰然爆炸,熊熊火焰照亮了整个夜空,也成为一道天然屏障,挡住了后面的追兵。

    火眼一踩刹车,众人看看远处静静躺在地上的成海岸,心头一阵黯然,火眼知道此刻已來不及再救援他,只得狠狠的一踩油门,载着众人迅速的消失在街围。

    ……

    元剑锋等人从一高一矮两具尸体上冲过去,汇合了在外边埋伏的人手,匆匆的赶到火势依然凶猛的汽车旁,恼怒的冲着汽车的残骸打光了手中的子弹。

    手下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只有一个壮着胆子跑过來,“队长,他们的车上掉下來一个人,好像就是咱们那个目标。”

    元剑锋不可思议的扭过头來,,手下们那个让开一条路,他大步流星的跟着手下那人來到不远处的路边。

    成海岸一身是血,脸上也是一脸擦伤,元剑锋扳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顿时欣喜若狂,“快,把车开过來,这人还活着,快送去抢救,快。”

    ……

    夜色中的上海灯火璀璨,但这份繁华似乎不属于公共租界的提篮桥附近的这片区域,街上偶尔走过的人全是高鼻深目的洋人,但却不似在租界内见到的西装革履、高傲十足,这里的洋人显然生活水平不高,身上穿着的就和上海的普通市民沒有多大差别,沿街也都开着一些面包店、咖啡店和百货店,人人脸上却荡漾着一种对目前生活务必满足的轻松和幸福。

    一走进这里,詹森的脸色顿时凝重起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想到了很多的往事。

    汽车少了右侧的车门,但街上的行人却沒有因此而大惊小怪,走了沒多远,几个早已等候在路边、穿着满身油污工作装的洋人便迎了上來,火眼带着众人下车,和他们打个招呼,洋人们就将车开进了后边的修车铺,并且将大门紧闭起來。

    火眼带着他们拐进一条弄堂,转了几个弯,走进一家咖啡馆的后门,直接上了二楼,咖啡馆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秃顶中年人,见到火眼,非常热情的來了个拥抱,随即便将众人安排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安义明一进房间,首先來到窗户边,查看外边的动静,而火眼则轻松的笑笑,“放心,这是我们的地盘,如果有外人进來,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

    林笑棠在开设空调厂的时候,在上海霍山路提篮桥犹太人聚集区招收了一批犹太工人,一方面这些人和上海各种势力并沒有任何交集,非常单纯和安全;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犹太人本身的能力,他们中很多人都來自于欧洲的各大工厂,其中甚至还有工程师,林笑棠以空调厂为掩护,制造的防弹背心和消音器,其中就有他们很大的功劳。

    原本这一片区域是张啸林的势力范围,由张德钦负责打理,只是在上次詹森的事件之后,张德钦被杀,张啸林也在不久之后死于日本人之手,这块地盘也就成了无主之地。

    在这个时候,林笑棠趁虚而入,之前在这里招工,培养势力的影响开始显现出來,很快这里就被他完全控制,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可爱的老板

    房间不大,但设置却颇为精致实用,各种物品也是应有尽有,其中竟然包括了一些瓶装的酒水,以啤酒和洋酒居多,还有一些雪茄以及香烟,剩下的大都是很少见的美军军用罐头和面包,就算足不出户,这些东西也足够在这里栖身的人员很惬意的度过一个星期。

    安义明伸手抓起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瓶塞,仰着头灌了一大口,默不作声的坐到窗户边上。

    欢颜也沒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到安义明的身旁。

    詹森和斯嘉丽看看两人的情绪渐趋稳定,这才下了楼,刚到楼下,就看到火眼陪着林笑棠走了进來。

    “老板。”詹森指指楼上,“目标受了伤,摔下了车,安义明和那个女的都沒事,但看他们的状态,不是太好。”

    林笑棠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今晚辛苦你了,董家的船队捎來一封信,是你太太寄來的,我已经派人送到面包店了,你赶快回去看看,对了,董家的人还说,你太太已经安置好了,身子骨沒问題,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如果你不累的话,回去赶紧写封回信,董家的船队这两天就要返航,到时候可以托他们带回去,过段时间,我安排你去泰国,孩子出生的时候,你这个当爹一定要在场的。”

    詹森顿时面露喜色,“好,我这就回去。”

    詹森离开后,火眼走上前,“七哥,元剑锋的确很难对付,他竟然在外边埋伏了不少的人,我们差点吃了大亏。”

    林笑棠摆摆手,“这个怪不得你们,是我低估他了,最近他的表现很反常,做事情周密了许多,今后不只是你们,连我也要小心提防着他点儿。”

    林笑棠看看天色,对火眼说道:“你去弄点热点的饭菜,给安义明他们送过去。”

    火眼点头离去。

    林笑棠这才将眼光投向身旁的斯嘉丽,斯嘉丽的制服裤子被她自己扯去了半截,这时候,还露着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晚风风寒露重,她沒拿外套,这时候只得双手抱肩,缩成了一团。

    一看到她的样子,林笑棠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刚刚在夜总会中香艳的一幕以及自己的窘态,顿时脸色微红,还好灯光不是很亮,斯嘉丽并沒有察觉。

    林笑棠摆脱尴尬似的轻轻咳嗽两声,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斯嘉丽的身上,眼神却冷不防的看到斯嘉丽衬衣上的纽扣还沒有扣上,两个半圆形的球体虽然被黑色内衣紧紧束缚着,但却依然倔强的挺立着,大有挣脱一切束缚破衣而出的趋势,林笑棠顿时感到一阵热流直冲脑际,鼻子又差点不争气的渗出血來。

    林笑棠赶忙后退一步,抬起头。

    斯嘉丽不明所以,走到林笑棠的近前,仔细看着他的表情,用英语问道:“老板,您不舒服吗。”

    为防止在斯嘉丽的面前丢丑,林笑棠只得将眼光投向别的方向,嘴里讪讪的回答道:“最近天气干燥,鼻子有些不舒服。”

    “我可以帮到你吗。”斯嘉丽继续问道。

    林笑棠的目光游离,大好春光就在眼前却不能尽情欣赏,这真是一种煎熬,“啊,那个,晚上寒气重,你,你最好把扣子扣好,不要感冒了哈。”

    林笑棠指指斯嘉丽胸前的纽扣,逃也似的上了楼梯。

    斯嘉丽诧异的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不由得莞尔一笑,将披在身上的风衣拢紧了一些,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样的老板,还真是可爱。”

    ……

    不到一会功夫,安义明的面前就摆上了三个空的啤酒瓶,香烟也抽了好几支,饶是林笑棠本身就抽烟,刚进门时也被满屋的烟气吓了一跳。

    听见脚步声,安义明回头看了看,又转过头去,依然是一言不发。

    林笑棠也沒理他,径直走到欢颜的身边,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欢颜对他这种带有不屑和挑衅意味的目光很是反感,一下子站起來,双目直接对上林笑棠的眼睛。

    林笑棠轻轻一笑,“潜伏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懂得忍耐是什么含义吗。”

    欢颜一愣。

    林笑棠想从口袋中找出东西來,却发现自己的风衣这时已经穿在了斯嘉丽的身上,只好冲着楼梯口喊了一声,“斯嘉丽教官,请上來一趟好吗。”

    很快,楼梯上便传來了轻快的脚步声,斯嘉丽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蹦蹦跳跳的跑了上來,那种有节奏的弹性波动又出现在林笑棠的视野中。

    “那个,不好意思,我的东西忘在口袋里了,麻烦你先把风衣还给我好吗。”林笑棠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斯嘉丽一撅嘴,摇摇头,“老板,天气太冷了,口袋里的东西你自己拿出來就好,就沒必要让我脱下來了吧,求你了,好吗。”

    斯嘉丽撒娇的媚态让林笑棠的心头一荡,但随即想起安义明和欢颜的存在,不无尴尬的拉着斯嘉丽向旁边退开两步,“这个,这个,斯嘉丽教官,我要的东西在贴身的那个口袋,呵呵,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斯嘉丽将胸部一挺,“直接來拿吧。”

    “这个、这个。”林笑棠左右为难。

    欢颜则厌恶的转过头去。

    斯嘉丽掀开风衣,冲林笑棠示意可以拿了,林笑棠满脸惭愧的回头看看欢颜和安义明,还好,两人一个面对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另一个则干脆背过了身子。

    林笑棠走近一步,“那我就拿了,不好意思啊。”斯嘉丽露齿一笑,百媚丛生。

    林笑棠将手小心翼翼的伸进风衣内贴身的口袋,用手指夹住其中的一个信封,手慢慢的向外退去,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林笑棠的脑门上竟然密布上一层细密的汗水。

    可手还沒完全退出风衣,斯嘉丽却不经意间的一挺胸,林笑棠便立刻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温热和弹性透过手背传了过來,像是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自己的胳膊,肩膀,甚至是全身,一时间,林笑棠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是酥酥麻麻的。

    “老板,拿到了吗。”斯嘉丽带着笑意忽然问道。

    林笑棠浑身一震,老脸顿时通红,赶忙收回手臂,将信封抓在手里。

    “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楼了。”斯嘉丽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來,“老板,下次能不能不要称呼我教官,叫我斯嘉丽就可以。”

    “哦,好的,好的。”林笑棠如梦初醒,他也不算得是什么初哥,但遇到像斯嘉丽这种祸国殃民的尤物,却是瞬间溃不成军。

    “林先生,还有事情吗,沒事的话,我们想休息了。”背对着林笑棠的欢颜开口说道。

    林笑棠这才收回心神,走回到欢颜的面前,将一个信封递给她,“老钱为了你,已经付出了一切,这是他留给你的,里边是他这些年來所有的积蓄,他说,本來是想给你留下几句话的,但怕你看了不高兴,想想还是算了,这些钱都是他攒下來的,是留给你的嫁妆,他只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你母亲,下辈子,他一定全部还上。”

    “他人呢。”欢颜一把抓过那个信封,颤声问林笑棠,安义明也有些动容,转过头來。

    “你们为什么有时间和成海岸接头,七十六号为什么來的这么晚,这一切都是老钱为你们争取的,代价就是他和两名兄弟的生命。”林笑棠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林笑棠的话,欢颜只感觉到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安义明跳起來扶住了他。

    林笑棠继续说道:“老钱知道你为了安义明不会独自离开上海,所以就來恳求我,要以百货店为饵将日本人和七十六号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我们做的很成功,总算为你们争取到了一些空间和时间。”

    好长时间,欢颜才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悲号,安义明死死的将她抱在怀里,欢颜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一动不动。

    欢颜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猛的从安义明的怀抱中挣脱出來,双拳像雨点一般的打在安义明的身上,“都是你,都是你,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上海,你知不知道,那两张船票就是我爸给咱们准备的,因为我、因为你,他把自己的命都留在了上海,安义明,你知不知道,他这辈子最想回的就是绍兴,他跟我说过,就算死,也要死在家乡的土地上,可现在,因为我这个不孝女,他再也回不去了。”

    也许是打累了,欢颜瘫倒在安义明的怀里,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着,口中翻來覆去的重复着一句话,“爸,对不起,爸,对不起。”

    安义明的脸庞沒有一丝血色,紧紧的搂着欢颜,口中也在喃喃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林笑棠长叹一声,在两人的面前蹲下來,“老钱是我的人,我答应过他,要将你们两个安全的送出上海,这两天,你们就在这里暂避一时,过几天,有船去南洋,我会安排你们上船,我來的时候已经得到消息,成海岸虽然受了伤,不过却沒有生命危险,下面的事情就由我來接手,得到情报之后,我会第一时间想办法交给安义明的上级,你们就放心的离开上海吧,不要辜负老钱的一片苦心。”

    ☆、第一百九十七章 美国式的表达

    欢颜还是痛哭不止,林笑棠看得出,钱掌柜的死对于她來说实在是难以接受,虽然两父女闹别扭闹了一辈子,可父女终究是父女,那种血脉相连的亲情是任何事情也割舍不掉的,钱掌柜在最后的时刻,全心全意的为女儿谋划,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女儿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创造一个机会,这种如山一般厚重的父爱又怎么能不让女儿和所有人动容呢。

    安义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眼中分明多了些愧疚和自责,林笑棠知道他的心里并不好受,因此并沒有再说什么,而是帮他们带上了房门独自下了楼。

    对于林笑棠來说,这段时间的压力也是无与伦比的沉重,上海的局势越來越恶化,欧洲的战局无时不刻都在影响着上海的局面,英美在上海的活动已经越发变得低调和谨慎起來,虽然日本下一步的动作未明,但明眼人都知道,面对着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擅长赌博和孤注一掷的日本人是绝对不甘于在这个时候安于现状的。

    英国自顾不暇,美国人乐得隔岸观火,只要火烧不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感觉不到痛,是一定不会有所行动的,这个时候,上海这座国际化都市等于是彻底将防护卸下,向日本人敞开,当然,这指的是最为繁华的租界地区。

    法国贝当政府向德国人投降以后,法租界在上海的处境便变得微妙起來,戴高乐在英国组建流亡政府,开始“自由法国”的全力抵抗,面对着两个政府的同时存在,法租界公董局一时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此时的法租界俨然已经变成了和公共租界一样的孤岛,面对着日本人的咄咄逼人随时可能陷落。

    也幸好林笑棠一早便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在南京伪政府和日本人沒少下功夫,总算未雨绸缪,要不然,这个时候,第一个要倒霉的一定是他。

    但就算如此,林笑棠在上海的生意也至少萎缩了三分之一,要不是新开辟的走私生意越來越红火,恐怕仅仅是天目山的八百人就能将林笑棠完全拖垮。

    楼下已经沒什么人,林笑棠带來的手下散布到弄堂中的各个角落,黑暗中不时可见点点香烟的火光,对于这支从天目山拉过來的小队,林笑棠还是很满意的,初到上海,他们沒有被这五光十色的繁华所影响,看得出,这些都是经历过血与火锻造的老兵,对于他们來说,这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新的战场而已。

    咖啡馆早已打烊,看着这和山度士有些类似的布置,林笑棠不禁心潮起伏,那还中蓦然浮现出刚刚到上海时的情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转眼间到上海已经三年了,自己也由当初一个只知道报仇打鬼子的热血青年,变成了如今满腹城府,混迹于黑白两道的大亨,这种在外人看來风光无限的生活,对于林笑棠自己來说却是如履薄冰,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林笑棠忽然间很想念董嘉怡和羽田空,她们一个远在南洋、一个虽然近在眼前,但因为身份的关系,却不能时时见面,她们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正是因为有了她们的存在,才让林笑棠的生活多了一些亮色,少了一些尔虞我诈。

    想想早已计划好的南洋之行,目前却还是遥遥无期,上海的这一大摊子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尚振声、大头和马启祥最近在忙着整合华北各站的事情,沈胖子则在走私方面忙的不亦乐乎,寓公还滞留在重庆,也不知道他那边是否查探出一些事情來沒有,而林笑棠自己最近则一直在忙着潘其中临走时交待的这些事情。

    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这是林笑棠行事的基本原则,也是他能够得到这么多人认可的原因之一,所以,对于安义明这件事情,林笑棠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办的妥妥当当。

    可是,现在呢,整个事情却像一团乱麻,成海岸受伤被捕、安义明和欢颜不得不掩藏在这里,情报还是沒有一点下落,矢泽慎一和元剑锋却是步步紧逼,接下來到底要怎样做才能破茧而出呢。

    不经意间,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來,林笑棠扭头一看,斯嘉丽换了一身衣服,自己的风衣还披在身上,头发有些湿漉漉的,简单扎了一个马尾,金色的头发懒懒的散在脑后,径直坐到了林笑棠的身边,看到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林笑棠的香烟和打火机,斯嘉丽也沒客气,抽出一支來,熟练的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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