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夏奶奶冷呲,“你也别跟我这演了,别说你只是做样子,就是真跪,我也受得起,”

    陈老太一脸惨白,惊惶失措,她是真的想跪来着,只是有一双五行的手架着她不让跪,这是……灵龟又显灵了?

    她烧了这么多香,灵龟还是不肯放过他们老陈家啊,心里慌乱,嚎叫出声,“大妹子……大兄弟,”

    “陈大嫂,看在三哥的份上,咱们好聚好散吧,也给孩子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们有啥要求尽管提吧,能答应的我们都会答应的,也算是全了当年我和三哥的兄弟情,”

    “不能啊,大兄弟,离婚了,俺家香可就毁了,”

    “不离婚,他们也过不下去,毁的可是两个人,”

    陈淑香抱着孩子,一脸悲呛,“爹,娘,看在阮阮的份上,你们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我会将沅儿当自己亲闺女待,真的,你们就信我一次吧,”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婚必须离,”

    “你们这是要逼我们母女去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好,一了百了,”陈淑香满眼狠厉地嘶喊道,抱着孩子作势就要去撞墙,只是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同她娘一样,满脸惊骇,过不去,好似有一道看不见的墙阻着她前进,灵龟显灵?她不信邪,又试着撞过去,过不去,还是过不去。

    夏家大门是敞开的,门口站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见她这副做派,都在窃窃私语,“真够可以的,做戏也要做全套,跑两步吓唬谁呢?有本事真撞个墙看看,”

    “这一家人没个好东西,死不足惜,”

    “就是……”

    夏沅从村民发散性的八卦中,提取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下的那个心魔咒居然这么猛。

    事情还要从陈淑香挪窝那天说起,她被陈秀缠烦了,也恶心到了,随手给她下了个心魔符咒,那符咒还是从那堆杂物中翻出来的,原是针对修士提前过心魔关而制作的,心性坚定者,这咒不过是提升心性的道具,心性不佳者,也是磨砺心性的过程,当然度不过的话,跟心魔关一样,也会滋生心魔,有损修为,修为是修士的命,所以这符真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心魔是什么?那就是住在心底的魔鬼和恶念,趁你虚弱时窜出来蛊惑你,诱你入魔道。

    除了婴儿,是人就会有恶念、邪念,就会做过或多或少的恶事,而心魔咒就是将人心底最黑暗的地方呈现出来。

    用在普通人身上,她以往做的种种恶事和亏心事便会以做梦的形式入她脑中,起初只是噩梦缠身,慢慢的,她便会梦境和现实分不清,然后通过自己的嘴说出自己的罪行。

    陈秀这辈子做了不少亏心事,旁的不说,单继女云子这条,就足够让人唾弃到死的。

    枕头风吹了几年,前任留下来的女儿在父亲乃至爷爷奶奶跟前就成了一个克死亲娘的丧门星、赔钱货,轻则一顿好骂,重则一顿暴打,她最厉害的是,从不磋磨虐待继女,连大小声都没有,还会在公婆教训孙女,丈夫责骂女儿时劝上一劝,通常她劝完后,教训变成了拿扫把抽,责骂变成了扇耳刮子。

    镇上人见云子可怜,忍不住替她说句公道话时,黄家人还一心替她辩解,说我们家陈秀是个好媳妇,她跟别的虐待继女的后妈不一样,她从来没做过虐待咱家云子的事,是云子自己不学好,偷家里的钱不说,还经常撒谎不学好,背着我们偷吃他弟弟的奶粉不说,还敢掐他,那可是她亲弟弟,她就能狠心到将他的大腿掐的青一块,紫一块,这心狠的,还跟人说,早晚趁我们不在,就把她弟偷出去扔河里淹死,你们见过这么黑心肠的丫头不?才多大点,就能狠成这样,要不管严点,长大还不知道变成啥样呢?

    严是管的挺严的,非打即骂,在家里连条狗都比她有尊严,至少狗没趴在地上被人当马骑过,当然这跟骑不住也有关系,而云子因有‘前科’在身,只要她弟一哭,一准挨捶,捶完还不算,还要跪在地上给她弟弟当马骑,从屋里骑到门外,骑到他高兴为止。

    在这么严厉的‘家教’下,云子连跟人说话都不敢大点声,唯唯诺诺的,是个人都敢欺负她,16岁被镇上几个小流氓堵在巷口里轮|奸时,看到有路人经过,都没敢喊救命,还是有人看不过眼报了警,才将她救下的,在审讯过程中才知道,云子之所以不报警,是因为在她十岁时便被镇上的老光棍给猥|亵了,而被人强|奸也不是第一次。

    夏沅跟云子年岁相差太大,就知道有这么个人,见过几面,只依稀记得这事是私了的,说是怕事情一出,云子这辈子就毁了,强|奸罪,还是强|奸未成年少女,这可是大罪,要蹲大牢的,想私了免牢狱之灾,一人少说也得花个几万块钱。

    拿到女儿的卖身钱后,黄爹嫌云子丢人,将她远远地嫁到了外地,连对象都是陈秀给找的,不仅一分钱嫁妆没出,还收了三万块钱的‘聘礼’。

    经陈秀自曝后才知,云子被老光棍猥|亵居然是她促成的,因为她在云子这么大的时候也被人猥|亵玩弄过,然后心里就变态了,就喜欢看少女被人玩弄的画面,后来云子几次被人玩弄,都有她的手笔,别人脏了,就显的她干净了。

    这些事经过她的嘴曝光后,不仅陈秀人人喊打,连黄家人也被人指着脊梁骨唾弃不止,就没见过他们这么缺心眼的人家,将一野种当个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由着母子二人作践自家骨肉,真是枉为人父,人爷奶!

    是的,小黄胖子不是黄家的孩子,而是陈秀跟旁人的私生子。

    黄家用自己的骨血喂肥了别人的孩子,比佛祖舍身喂鹰还伟大,当选年度第一‘绿帽圣人’之家,黄爷爷气的嘴歪眼斜,偏瘫在床,黄父被停职查看,黄奶奶嚎天嚎地,扑到陈秀身上,就是一阵厮打,最后被疯癫的陈秀推倒在地,摔断了半条腿,也躺床上等着被人伺候。

    陈秀疯了,连着儿子黄小胖子都被赶出了黄家,被‘好心人’送回了陈家。

    因当年云子被污那事是夏鹤宁给帮忙压下私了的,这事闹出来后,他亦被停职查看。

    夏奶奶气疯了,前脚儿子被停职,后脚就让他跟陈淑香离婚。

    陈淑香哪肯愿意,拖拖缠缠的就到了今天,在家时就商量好了,要来个一跪二拜三寻死,想着大过年的,他们也不敢闹出人命,只要她带着孩子进了这门,以后就别想再提离婚的事,没曾想她们跪不下,也‘死’不了。

    因她这么一闹,陈家名声更臭了。

    “宁子,阮阮是你的闺女,你忍心让她身长在单亲家庭么?”陈淑香哀嚎,一脸凄楚地看向夏鹤宁。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所以,我就该为了她一辈子委曲求全么?我跟你没法再过下去,就像爹说的,咱们好聚好散吧,别撕破脸地闹,对你没好处,别将咱们最后的感情耗光了,”

    陈淑香绝望了,她知道夏鹤宁不爱她,如果他工作一直顺遂,为了前程,他也不会跟自己离婚,可现在,没了束缚的夏鹤宁,她再也抓不住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这局面是她们造成的,如今她们陈家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没人站在她们这边。

    回忆过去种种,竟发现自家真的做了很多立不住脚的事。

    张芳和陈老大也怕夏家会报复他们,遂劝陈淑香,“离吧,咱们小门小户的斗不过他们,别死磕了,”

    陈淑香抹了把脸上的泪,松了口,“离婚可以,阮阮归我,”

    说这话时,她死死地盯着夏鹤宁的脸,见他面上露出极为不舍的情愫,心里很是畅快,夏鹤宁沉默不语,就在陈淑香心里有所期盼和奢望时,夏爷爷代答,“可以,”

    别怪他势力,作为一个在权利圈中挣扎半生的人,取舍与他并不难,为了几个孙子的前程,舍弃一个孙女,他们夏家舍的起!

    陈淑香执着地看向夏鹤宁,想从他嘴里听到不同的答案,就见他点点头,“可以,”

    于是,陈淑香死心了,之后,两家人坐下来谈离婚的事,夏家答应在青山县给陈淑香买一套房子,并解决她的工作问题,另外一次性给两万块钱的赡养费,如果孩子归夏家抚养,对方不需要负担一分钱,如果陈淑香要孩子,除了每月会支付五百块钱的抚养费外,以后她上学了,所有学杂费和生活费由夏家支付,一直到她大学毕业。

    在这个工资只有几百块,家有一万块钱就是万元户的年代,这个离婚条件绝对对得起陈淑香,若是上述离婚,陈淑香连一半都得不到,陈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请了村里族老做见证人,两人画押签字,只等民政局开门,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夏阮阮归陈淑香抚养,这是没有悬念的事,孩子是两家的桥梁,陈家哪可能让这桥梁断掉。?

    ☆、妖孽

    ?  陈淑香在天妃村的风评原就不算好,端庄大气比不上大伯母,贤惠大方比不上二伯母,在村民的村民眼中就是一只飞上枝头当凤凰,偏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想模仿高贵的凤凰睥睨万鸟,却成了翘着尾巴露出沾着鸡屎屁股的野山鸡,以为自己是高门贵妇,就看不起村里人,恨不能拿眼缝瞧人,以前大家看在夏家人的面上,不跟她计较,陈秀的事曝光后,陈家的名声跌到烂泥里,大家都拿她们整个老陈家当狗屎看,比狗屎都让人觉得恶心。

    畜生都不如!

    听说两人协议离婚,都觉得大快人心,说这样的搅家精,丧门户早该休弃的,爷们大好的前程都被她毁了。

    这样的媳妇,放在过去不沉塘,也要扫地出门,夏家还又给钱又给房的,真是便宜了他们。

    村民的议论声并不小,说是议论,更像是声讨,就连耳背的陈老太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陈淑香又如何听不到,这些日子,因为陈秀的缘故,她们陈家上下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走哪都会收到一堆鄙夷嫌恶的眼神,还有那呸呸的吐口水的声音,甚至还有人往他们门口泼粪,骂他们是老畜生生了一堆小畜生,整个一畜生窝。

    夏鹤宁被停职后,直接回了天妃村,她抱着孩子追过来,被怒火中的婆婆拒绝进门,并放话说让他们离婚。

    她以为婆婆在气头上,就先回娘家住几天,想等着风头过后,再来求婆婆和丈夫原谅,不想,她却永远失去了进这门的机会,这几个月来,她压力不比任何人小,二姐疯了,她的恶果都报应在了她和陈家其他人的身上,大哥大嫂被工厂辞退,侄子侄女在学校被同学欺□骂,她被学校领导直接劝退,那些曾经跟她关系不错的老师却冷眼旁观,冷嘲热讽,这种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忽地站起来,嘶吼道,“我做错什么了,古时候还有祸不及出嫁女孩的说法,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陈秀是陈秀,我是我,我又没做过那些亏心事,凭什么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这对我不公平,”

    人群里有人驳斥道,“谁不知道你跟你二姐关系最好,你两嘀嘀咕咕的,关着门在房间里一聊就是半天,她没少替你出主意对付沅儿吧!你敢说打你怀了孩子后,就没想过磋磨人孩子,想好了再说啊,别跟你二姐似的,被灵龟找上,说出啥辛秘事来,”

    于是,陈淑香就缩了,如果之前她还不信这个世上有神灵的话,刚刚那个经历,让她深信不疑,咬着下嘴唇逼自己保持镇定,心里却惶恐不已,除了二姐引人猥|亵继女的行为她事先并不知情,旁的对付云子的手段她多少都知道一些,除了觉得黄家缺心眼外,也没想过劝二姐适可而止,反而觉得她手段了得,将云子乃至黄家都玩弄掌中,只恨夏家将夏沅护的太紧,三年来,她在她身上一点手段都使不上。

    生了孩子后,更是想复制二姐的路数,比如将夏阮阮掐哭陷害是夏沅做的,比如让她倒水故意接不住洒自己身上,说夏沅因为她生了孩子,妒忌心大气,对她存了埋怨……

    就像二姐说的,这种小事一次两次夏家或许不在意,次数多了,心里自然就有了隔阂,心一偏,再回去就难了,一个小孤女,以后还不任由她磋磨!

    只是,一直没成功就是。

    幸亏没成功,否则,二姐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若非这般,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离婚。

    “怎么了?心虚了?不敢对着神灵发誓了?就知道你跟你二姐一样,都是肚里藏奸的人,呸,人孩子怎么就碍你们眼了,让你们这般糟践,”

    陈淑香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的,随你们怎么想,好也罢,坏也罢,反正都这样了,宁子,不管她们怎么想我,你我夫妻一场,如今字我已经签了,临走,我想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是,在对待沅儿方面,我的确做的有些过分,我承认我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但我为啥不喜欢她,你心里比我清楚,可我再讨厌她,也不会像我……陈秀对云子那般丧心病狂的,我的心没你们想那么狠,”说着,呜咽地哭出声来。

    这倒是实话,夏沅咂巴嘴,陈淑香可没陈秀那头脑和耐心,既坑了继女,又得了实惠,若换了陈淑香,早在第一次,就被宣扬的整个城镇都知道了,就像她和季遥,不过一封情书,就被安上狐媚子的名号,渲染的半个区都知道有她这个人,就算生父没有出现,她也要转学的。

    若是陈秀,会非常乐意她跟季遥好的,因为季遥的父亲是当时的区委书记,妈妈是文化局局长,嫁入季家比毁了她得益更大。

    这么一想,夏沅觉得让陈秀疯掉,似乎有点可惜,陈家就这么一个人才,没了她给出谋划策,陈淑香那个蠢材还不被人生吞活剥了,多少赡养费也经不住她被骗光,依着陈家那蚂蝗般性子,真到了那个时候,肯定又来缠磨夏家。

    说她自私也好,恶毒也罢,而今老爸已经修仙,她不想陈家打着夏阮阮的旗帜影响他的心境,所以,她得走一趟陈家,帮陈秀治治她的疯病。

    抱着孩子,低声哭了会,陈淑香满脸狼藉地看着夏鹤宁,哽咽道,“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可你是阮阮的父亲,你我夫妻六年,我不想在你心里留下一个那样的存在,”

    站起身,“娘、大哥大嫂,我们回吧,”

    夏沅挑眉,这招以退为进使的不错,就算不能挽回夫妻情分,挽回她臭烂的名声,对她以前的行为有所改观,也能在老爸和其他人心里留下点什么来,哪怕一点愧疚和一声叹息,留有遗憾,才能记忆深刻,不得不说,她这招棋走的漂亮。

    奈何,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良苦用心’,“婶子,你看俺这协议书也签了,这生活费从什么时候算起?大过年的,不能让俺妹子身无分文地从这个家离开吧,赡养费先不给也就算了,这生活费总该给点吧,”

    “芳说的对,这生活费你们得先给点,赡养费和房子可以缓缓,但不能太久,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若一个月内找不到好房子,就折成现钱给我们,我们自己买,”这青山县城的房子怎么着也要好几千块吧,加上赡养费,这就是小三万块钱,乖乖,那得多少啊,陈老太这半天之所以没闹,就是被这钱给镇住了,她这一辈子连三千块都没见过,心里合计着,这么多钱,买两套房子,儿子一套,女儿一套,剩下的钱都存着给她大孙子娶媳妇用。

    相比儿子和孙子,女儿的婚姻就没那么重要了,以己度人,不被婆家喜欢的儿媳妇,强留在人家家里,一辈子也刮不到这么多钱。

    陈淑香悲愤不已,“娘,大嫂……”这就是她的亲人,只会扯后腿的亲人。

    想一走了之,被张芳拉住,小声说,“咱们现下是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啊,老的老,小的小,疯的疯,你可别跟着犯傻,这协议书都签了,你还心存幻想呢?傻不傻,你就算一分钱不要,人家也不会回心转意的,人是指望不上了,多弄点钱在手上才是正理,”

    陈淑香愣怔,停了脚步,“你们等等,”夏奶奶将离婚协议书收起,从屋里拿出一沓十元钞票和一个包裹交到她手里,“这里是七百块钱,五百块是下个月的生活费,五百块是给阮阮的压岁钱,包裹里有几身衣服,是给孩子买的,”

    五百块钱的压岁钱,在这个普通一块钱,最多十块钱的年代,绝对是大手笔了,陈淑香拿着钱,心里有了些许安慰,夏家是在意她家阮阮的,在意就好!

    将钱装进兜里,深吸一口气,“娘,走了,”

    夏奶奶吩咐道,“嵩朝,宁子,用他们一程,”

    送走陈家人后,围观的村民纷纷说,“你们也太心善了,便宜了这帮眼里只有钱的东西,”

    “谁为大人啊,还不是为了孩子,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愿意让孩子遭那罪,”夏奶奶叹气,“只希望他们看在钱的份上对孩子好点,”

    “到底是亲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呢?”

    “我看够呛,那老乾婆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死要钱,你那媳妇能不能守住这钱还两说,有的闹呢?”

    夏奶奶在心里冷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不自己闹起来,哪有他们的清净日子,“不说了,大年三十的不想这些糟心事,和面包饺子了,”

    大年三十晚上和初一早上要吃饺子的,因此她这么一说,围观的村民也纷纷告辞,回家包饺子,因家里人多,二伯母和夏奶奶负责和面,夏沣力气大,和夏嵩山负责剁肉馅,和好面,剁好肉馅后,叫上一家大小,包括夏沅,都一起动手包饺子。

    一个下午就在包饺子中过去了,冬天天黑得早,晚饭吃的是中午的剩菜和饺子,接着便是守岁,大人围坐在客厅一边包明早吃的饺子一边聊家常,嫌几个小的包的饺子不够结实,没大煮就散开了,便都撵到了东屋看电视,因爷爷奶奶是北方人的缘故,在修葺这个房子的时候,他们便在东屋砌了炕,早两天便将炕烧了起来,暖暖的,比开空调还舒服,大伯将电视搬到屋里,几个孩子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吃西瓜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夏沣顺便将夏沅给的储物袋分给了两个小的。

    得知要到先天才能打开储物袋,夏淙便磨着夏沅要丹药进阶,“你后天修为都没巩固好呢?靠丹药提升到先天,修为不稳,会走火入魔的,你以后要靠自己炼到先天,不能再吃药了,”

    夏淙嚎的一声大叫,看看大哥和小弟都将储物袋认主,并能自如收放物品,长叹一声,“天妒英才啊,”也倍儿珍惜地将储物袋挂在腰间,就当萝卜勾着自己上进吧!

    “沅儿,你看大过年的,哥哥这小荷包不能空着吧,是不是要放点东西进去啊,”夏沣说。

    夏沅故作不解地说,“你看着什么好,放进去呗,”

    “这样的宝贝,放那些俗物是不是太浪费了,”夏沣一脸谄笑,见夏沅依旧一脸懵懂样,干脆直接说道,“你不是闭关练了好几天的丹药么?此时不拿出来给我们,更待何时?”

    “你要买我的丹药?”

    “……”还没忘呢?

    “亲兄妹谈钱多伤感情啊,”

    “我还听过亲兄弟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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