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圆直接回了她一句:“中午去学校接下媛媛。”
周二下午,按照惯例,小学就半天课程,阮圆想着这几天开始接送金梓声的金燦也许不知道,就拜托了阮立冬去接。阮立冬哼哼哈哈的答应得很不情愿。
可没想到,没到放学时间,金梓声就读的学校就打来了电话,媛媛和人打架了。
阮立冬接的电话,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自然一些,和姐姐打声招呼,说她先去买点东西,顺便去接金梓声后,阮立冬出了门。
金梓声读书的学校是沭封一家有名的私立学校,因为他在沭封待得时间并不长,沭封的市立学校不方便插班,所以阮圆就花了大价钱把他安排进了这所名叫shufeng iional的国际型私立小学。
那钱,光是想想阮立冬就觉得肉疼,基本相当于阮圆白干了一年,这么想着,她就想马上冲到学校去,照着金梓声的屁股狠狠来几下,屁大的小孩儿,还学会打架了。
学校离家不远,也算不上近,隔着五条街的距离。阮立冬没打车,因为才出门就碰到一个直达的公交车入港。大约八分钟后,她下了车,站在一家装潢一看就高档的校舍前面,那是金梓声的学校。
门卫和校方沟通后,告诉阮立冬去东楼二层的教职办公室,金梓声的老师、金梓声还有对方的孩子和家长在那儿。
阮立冬进了东楼,才上二楼就听见有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开始她也没在意,等她走到了教职办公室门口时,才发现那声音就是从这间房里传出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尖利刺耳。
如果不是老师拦着他,金梓声觉得他是一定要把马小铎那家伙打到和他求饶跟他认错算完,嗯,如果不是老师拦着,他一定这么干了。他扯扯发木的嘴角,从对面墙那面裂了缝的穿衣镜上,金梓声看见自己肿了的脸,那个马小铎还是有两下子的。
镜子里同时还映着一个胖女人的背影,胖女人面对着金梓声,正伸着一根手指指着他说话:“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你看你把我们小铎打的,你看他这脸肿的。”
“你确定你儿子的脸是被我外甥打肿的,而不是天生一张馕脸?”金梓声惊讶回头,看见已经推门进来,站在他身后不远地方的阮立冬。
“你说什么呢?”胖女人声音立刻提了一个高度。阮立冬没理会胖女人,她拿手指挑起金梓声的脸看了一眼,收回手,她朝胖女人走去。
等走到旁女人跟前时,她正摆弄着指尖,嘴里啧啧:“才修的指甲。”
紧接着,一件让整间办公室的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就那么被阮立冬做出来了,她突然捧住胖女人的头,拿自己的头猛劲儿的撞了过去。
咚一声。
胖女人当场晕倒在地上,阮立冬眼前也黑了片刻,等黑暗散去,她回头拉起还在愣神的金梓声:“傻啊,还不快跑!”
shufeng iional的保安年纪不大,不甘心做一辈子的保安,他总是利用各种时间看书,准备自考。那天,他才背完滕王阁序的第一段,就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恨快速的从他眼前跑出了学校。没记错,那个大人是才进学校的那个吧。
幸好金梓声体育不差,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着阮立冬跑出这么老远。蹲在临街一丛灌木后的阮立冬大口喘着气,她才喘匀第一口气就让金梓声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追来,在得到否定回答后,她拿出手机吩咐金梓声:“打电话给你爸,就说我把你同学他妈给揍了,要他来善后,不来你就要被记过,没书读了,还有不能让你妈知道。”
“哦。”金梓声应声开始拨号码,他边拨号码边问阮立冬:“小姨,你刚刚可真厉害,可你都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还要问,那小子比你胖两圈,他妈更是胖的无与伦比,你那么胆小如鼠一个性,不是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会揍他?”
金梓声瘪嘴不服气:“那你干嘛还带着我跑?”
“你不知道吗?淑女的胆子可比老鼠小。”阮立冬理所当然的说。
金梓声上下打量了阮立冬两眼,是很“淑”。
电话过了一会儿被接通了,金梓声才说完阮立冬要他说的话,就看到眼前发生的那幕情节,叹口气,他补充:“爸爸,你再多叫辆120吧,我小姨她也晕了……”
阮立冬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条狭长的走廊里,走廊的尽头有两个人,他们背对着她站着,阮立冬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她认得那是她的父母。
她喊着“爸爸、妈妈”,她朝他们跑去,可那条走廊好像有着无限的长度,不管她怎么跑,总是跑不到父母身边。终于,她摔倒了,头摔得好疼。阮立冬哭着喊爸爸。
“我真有冲动去找你爸的照片来做下对比,看看我俩是有多像。”突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试着睁开眼看,慢慢的,一片白色中,她看到了站在自己床前的靳怀理。
靳怀理手里拿着棉花球,明显是才给她做好消毒,可奇怪的是,今天的靳怀理竟然带着个大口罩。
“靳怀理,你?”阮立冬想问,等靳怀理用“哼”一声作为给她的回答时,阮立冬这才想起,正感冒着的靳怀理鼻子还带着配件的呢。
是金燦通知的靳怀理来,金燦也把这事儿告诉了阮圆,这没少让阮立冬生气,可面对伤还没痊愈姐姐,她就算十分想把金燦就地正法,也只能把这个想法塞回脑子里,反复演练几十遍了。
后来,阮立冬从金燦那里听说,那个叫马小铎的同学是因为他爸爸的关系对金梓声不友善的。还记得那个在重新装修的五星级酒店吗,马小铎的爸是酒店的原主人,而金燦刚好是取而代之的新主人。
金燦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总之后来无论是校方还是马家都没再追究。唯一让阮立冬高兴的时候或许就是在她听说马小铎他妈头被她撞出个直径大约三厘米的包,并且那包好几天都没消时吧。
这件事被她当成光荣事迹挂在嘴边好几天,直到一次直接被靳怀理敲了一下才作罢。
“真不清楚,像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报复招数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想报复,大可以挠她或者干脆给她一拳,笨。”
“才修的指甲,我舍不得。”阮立冬举着十根指头,上面的指甲光闪闪,透着粉,“再说真把人弄毁容了,可没人再给我收拾烂摊子了,而且我的头比拳头硬,这招我从小屡试不爽,靳……”
阮立冬盯着她指头上多出的那枚亮闪闪的戒指,人有些愣。靳怀理咳嗽一声,转过身,他背对着她,说了句:“以后想挠尽管挠,有人给你兜着。”
阮立冬转了转指头上的戒指,突然咯咯的笑出了声,“靳怀理、靳先生、靳教授,求婚就求婚,能别这么含蓄吗?”
她几步走到靳怀理面前,看着仰起脸孔看天的靳怀理,第一次觉得,鼻涕出现在求婚现场,多少还是会破坏些气氛。
靳怀理的感冒一直没好,阮家却迎来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金梓声的学校开校际运动会,学校要求家里没特殊情况的孩子父母一同参加。
因为这事儿,阮家人在意见表决上出现了分歧。
按照金燦的意思,金梓声父母双全,应该他和阮圆一同出席。可阮圆觉得他们已经离婚,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她是想邀请萧砚和她一起去,这件事让萧砚很开心。
集体表决时,金梓声支持他亲爹,阮立冬站在萧砚这边,2:2平,最后的解决方法很奇特,是靳怀理提出来的:大家都去。
可后来,负责提议的靳怀理就想不明白了,这个大家什么时候也捎带上了他自己。
运动会那天,金梓声的家庭团显得格外显眼,一家人几乎坐了一横排。
那天的金梓声表现的特别好,夺得了短跑200米和4乘100米接力两项的第一名。
那天,有个人却不高兴,和金梓声打架的那个同学马小铎哭了整场运动会,因为他爸爸失约没来。
本来这事儿阮立冬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直到若干天后,一男一女登门拜访了靳怀理。
那女的就是马小铎的妈,那个胖女人,而男的正是万锋。
马小铎的爸失踪了。
【二师兄回家记2】
嘀嘀嘀……
二师兄趴在一片小沙滩上,太阳差不多快把它身上的湿气晒干了。
从远处走来两个小孩。
(小女孩):哥哥,那是什么?
(小男孩):哇,好大一只螃蟹。
(小女孩):螃蟹啊,哥哥,我们养它吧。
(小男孩):好啊,不过不能被妈妈发现了,我可以拿我的洗脸盆来养它。
兄妹俩蹦蹦跳跳的走了。
二师兄:嘀………………$#%^&**(
(二师兄的翻译机翻译二师兄的语言):你家螃蟹会嘀嘀嘀啊。
☆、第43章 合法失踪(1)
第四十三章合法失踪(1)
是件说普通也不大普通的失踪案。
说案子普通,是因为就是一桩普通的失踪案,当事人某天去外地会朋友,自此再没出现过。
说案子不大普通,是因为不止当事人马应行失踪,连同他们一起聚会的两人也一同失踪了,其余两人都是家产颇丰的著名企业家。
胖女人声泪俱下,求靳怀理帮忙找她老公。她声音听着凄惨,可钻进靳怀理的耳朵,却是相当矫情。他皱着眉,一手揉着耳朵,一手指着一旁的万锋。
“失踪案归他管。”
“我就说,这事儿交给我们警方,靳老师不管这些的。”万锋也挺头疼,胖女人在沭封有点儿地位,昨天傍晚才来局里报的警,今天就嚷嚷着要他带她来找靳怀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靳怀理的。
胖女人还想说什么,门再次从外面被打开了,阮立冬推门进来。她看见胖女人时,胖女人也看到了她。阮立冬嘴里溜了一声口哨响:“呦呵,可够冤家路窄的了?来找我家老靳啊?”
阮立冬走进客厅,手搭着靳怀理肩上,笑容绝对是典型的小人得志。
胖女人最终悻悻走了,阮立冬的手也随之拿开了。
靳怀理不乐意了,感情这是用完就完了,他才不干呢。他拿了桌上的一份报纸,另一只手扯了阮立冬的爪子,再重重地绕在自己肩上:“再放起码十分钟,不然我就要考虑接那个案子了。”
当时的阮立冬听话的搭着靳怀理的肩膀,她一下下拍着,边说:“得了吧,我们靳怀理是个有节操的人,就是这个节操总是离家出走罢了。”
可是靳怀理最终还是接了这个案子,因为几天后,特意到他学校拜访的万锋表情要比上次见面沉重得多。
“靳老师,马应行和他那两个朋友都死了。”他实在不想描述他们是怎么死的,那实在是种让人反胃的死法。不止是碎尸,肉块还被人煮熟了。万锋想吐。
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啊!
万锋说,尸体还不完整,煮熟的碎肉是装在三个独立塑料袋里密封的,再通过快递寄去各自家庭的,随着塑料袋还有三人的贴身物品等,据说拆开快递的家属们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基本都是当场昏厥的。
值得一提的是,三个包裹也都随着寄了一块用血写的超大字幅,字幅的内容相同,是“报仇”两个字。
包括马应行在内,再加上居住在临市的其他两名受害人程德厚和杜笃都是北方著名的慈善家。他们是朋友,也共同参与几个慈善基金项目,据说就近两年,他们投资西部的办学资金总额就近亿。来自警方的调查资料,暂时没发现存在作案动机的嫌犯。
也是因为这三位受害人的社会地位关系,沭封分局接到来自省厅的命令,与临市公安局合作,限期破案。对于这事,万锋则是苦着脸说他们是立了军令状的。
简略的看了眼万锋拿来的资料,靳怀理挑着眉毛说了几个问题:“不生活在一个城市的三个人,求学经历生活圈不同,为什么在四年前一下就熟了起来。肉片的数量不多,就算dna测试过是他们本人的,存不存在人还没死的可能,这种程度,也有不致死的可能存在。再有,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说完这三个问题,靳怀理像交了作业一样,随手把本子甩回去给万锋。“so,下午有场考试,我监考。”
然后,他走出了办公室。
靳怀理对这类案子是没多大兴趣的,再加上他心情不好,所以当天的考试,有六个学生因为夹带小纸条进考场,被眼尖的靳教授赏了鸭蛋。
仰头看着天,努力不让鼻涕流出来的靳教授像没听到学生们的请求一样,迈步出了教室。
哎,这该死的感冒,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靳怀理想。
哎,总共七个人参加的补考,挂了六个,还得补啊,靳怀理的同事想。
考完试没事情做的靳怀理慢慢走在校园小路上,他仰着头,发现一棵叶子就快掉光的树上停了只鸟,他想起口袋里有带同事家小孩硬塞给他的小包装大米花,他拿出来,撕开包装,倒了一小把在手心,他慢慢举起手。
那鸟也像看到了他,歪着头和他对视。瞧吧,长得帅连鸟都爱看,他扯了下嘴角,正准备再举高些手,这时那种奔涌而出的感觉再次突袭而来。他赶忙吸了吸鼻子,因为这个举动,他手抖了下,两粒白色的大米花落在了地上,那鸟见了,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如果只是飞走也就算了,它还在靳怀理头上盘旋了一圈,留下了“啪嗒”一声。
那天,因为这颗鸟屎,靳怀理的心情很不好,再加上他后来打电话给阮立冬,得知对方在忙工作,暂时没功夫搭理他,靳怀理这心情就更不好了。
清理干净鸟屎的靳怀理不想让这种孤家寡人的感觉继续强烈下去,他出了校园,拦了辆车直奔萧砚的心理诊所。
萧砚这人,怎么评价呢。没什么脾气,样子看着也和气,可在某些时候某些事情上却比任何人都坚持,好比他能在阮圆结婚又离婚的情况下还像读书时那么喜欢她,再好比他不会因为阮圆前夫的回来就丢掉心理诊所的工作。
靳怀理到的时候,萧砚在工作。阮圆请假的关系,萧砚请了个人暂代阮圆的工作,那人不认得靳怀理,看他进门,请他说出约定时间。
约定时间?靳怀理没吱声,直接拿了桌上一把剪刀去天台溜草,他好久都没溜草了,他以为约瑟芬会长很多,还好,入秋了,约瑟芬个头儿没有很高。
约瑟芬是阮立冬给他那块草起的名字,她说这名字听着就洋气,靳怀理是强忍着才忍下了这城乡结合部气息浓郁的名字的。
约瑟芬的毛从三寸成了一寸半,萧砚还没好,没有耐心的靳怀理直接忽略不计临时秘书的阻拦,推门进了诊疗室。
“你与其在这里怀疑你的未婚妻总是拒绝进你们新装修的房子是因为嫌弃你,还不如去问问你新家的装修队师父,他到底是给你买了多次的料。你未婚妻甲醛过敏,如果可以,我觉得她有空倒是可以来这,我劝劝她,你这样的男人,还是不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