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苏风走到桌边,谨慎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绢布包在手上,这才拔下了钉在桌上的树枝。云寒汐看着他这么小心翼翼地样子有些无奈,不过心里却是很赞赏他这么细心地做法,谨慎些总是没有错的。

    苏风拔下树枝,把纸条展开,可是当他看到那字时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连手都开始颤抖。从云寒汐那个角度只看得见苏风的一个背影,那身影明显地颤了一下,云寒汐知道那是苏风认出他的字迹来了,便合上了瓦片转身离开。

    苏风还在对着字条发呆,突然间晃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四下看了看,赶忙合上了字条揣在了怀里,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地出了宅子。

    云寒汐并没有就此离开,从苏风的府邸出来后瞬间就到了竹苑。这里是他曾经和现在生活的地方,一个在沧云一个在珈逻,云寒汐无言笑笑,便纵身一跃进了院子。

    云寒汐没有回自己住的院子,而是到了晓凡那里,往些日子在这个时候总是能听到听风吵吵闹闹在玩儿的声音,可是今天却没有了,云寒汐不禁有些想念。走到了晓凡的屋前,凝神感知了一下,屋子里只有晓凡一个人,云寒汐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二话不说云寒汐的之间就凝起一道内力,隔空点了晓凡的哑穴,晓凡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来人,这世上除了公子他还没有见过任何人有这么快的速度。云寒汐走到晓凡身边,取下来脸上蒙着的面纱,这才解开了他身上的哑穴。

    晓凡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过瞬间恢复了常态,淡定走到书架边,扭动一边的烛台,书架便缓缓打开,晓凡道:“公子,进去说。”

    云寒汐径直走了进去,晓凡在后面向外张望了几眼才关上门也走进密室。一进去晓凡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云寒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吊坠,整个坠子都是用红绳编的,纹路反复却精美异常。云寒汐把坠子递给晓凡道:“风月阁现在在珈逻也有店铺,掌柜的全部换上心腹,以这个坠子为信物,以后我就从那里给你传话。”

    “这个?这个不是到处都能买到吗?”晓凡有些疑惑地道。

    “这花纹是独一无二的,而且一编成无论如何就解不开了,就算是剪也得每个扣都剪一下才会散开,这世上只有我和我奶奶会,所以你放心。”云寒汐正色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懂吗?”晓凡点点头。

    云寒汐似乎有些不放心,继续道:“就算是十年之后两国开战,我传话让你给珈逻准备粮草都得照做!”

    晓凡很惊讶地看着云寒汐,然后坚定地点点头:“公子,我相信你!我能有今天都是你给的,晓凡不是那见利忘义之辈。”

    “嗯,听风怎么样了?”交代完了正事云寒汐还是不禁关心地问道。

    “唉.......”晓凡叹了口气道:“自从公子走后听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当初我们百般想要保护他,可是他执意要搭理风月阁的事务,练武也一天比一天认真。”

    “唉.......”云寒汐也叹口气:“你好好照顾他。对了,因为我,你们身边应该会被皇上安插许多眼线,我今次来不能被任何知道,哪怕是听风。”

    “嗯,我明白!公子,你什么时候走?”说着晓凡点点头。

    “今夜。”

    “需要为公子准备些什么吗?”晓凡问道。

    “不用了,等太阳下去了,我出去还有点儿事儿,然后立刻就离开。现在我到我院子去,以免被听风发现。”

    “嗯。”晓凡走在前边儿,打开了暗门,云寒汐走到房间,站在门口感应了一下外面然后闪身出去。

    晓凡看着紧闭的房门叹口气,看来会有事要发生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云寒汐走到自己的院子里,虽然自己和雪儿都离开了,可是院子里还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小路上都不曾有一片落叶,看得出来时常都有人照看着的。云寒汐没有在院子里多做停留,毕竟像云启宇那样谨慎的人,在这院子四周也安插了眼线也说不准。

    闪身进了自己的屋子,云寒汐突然有种讽刺的感觉。一模一样,无论自己是在沧云还是在珈逻,可是这院子都是一模一样的,而变了的却是自己,从皇子到质子,变了的还有他。

    云寒汐无言笑笑,可是笑着依旧是藏着些沧桑,本来就怀病在身加之连夜奔波云寒汐的身体有些扛不住了。走到床边,云寒汐有些眷念地缩进被窝里,合上眼休息一下,沧云毕竟是沧云,这里的熟悉感是无可取代的。

    苏风匆匆忙忙地到了沈棋的住处,事关重大,他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敢报告给皇上,于是想和沈棋商量着拿个主意。

    天空已经渐渐有些暗了下来,苏风到时沈棋正坐在灯下看书。沈棋府中的人早已认识苏风,对二人时常来往也见怪不怪,苏风不理会一路上下人们的问候,径直走到沈棋的房间,顺带还关上了门。

    沈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这幅谨慎地样子:“何事?”苏风没有说话,靠在门边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确保没有人过后这才走到了沈棋跟前,从怀里拿出纸条,眼神凝重地看着他。

    沈棋见他这般模样,也严肃起来,看了苏风一眼接过了纸条。纸条在沈棋手中缓缓展开,随之就是一声吸气声。沈棋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时候拿到的?”苏风道:“今日傍晚,我正在看书,这东西就从窗外飞了进来,你看这是他吗?”

    沈棋点点头:“确实是他的字迹。”苏风皱眉道:“而且能一点儿都不惊动我就把这东西射进来,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

    “不过还是谨慎点儿好啊!”沈棋思忖了一会儿接着说:“万一是什么圈套呢?这只是别人模仿他的字迹写来迷惑我们的呢?”沈棋看了看苏风继续道:“这件事我们还是先瞒着不要给圣上讲,如今谁也猜不透皇上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态度。之前能宠到天上去,也能如此决绝地割舍,确实让人难以揣测啊!”

    苏风叹口气:“是啊!不过这‘换防’二字我们照做也没有损失,就算是这字条不是他写的,这样对沧云而言也不会有任何不利之处啊!”

    沈棋点点头:“嗯,今晚你就拟草奏章,明日呈上去,早朝时也提一提此事。”“嗯。”苏风应道,可是脸上的凝重之色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我们这么做在皇上看来那就是摆明了不相信他,间接告诉皇上他有可能透露沧云的机密,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样想的,如此一说我二人的境地也变得微妙起来了啊!”沈棋担忧地道。

    苏风只摇头:“我二人如何也比不上沧云的安危,怕的就是皇上因此而记恨咱俩,不用多久再将咱俩处之而后快,这才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有可乘之机啊!”

    “无论如何我还是选择相信他,明日就提议此事,和他相处这么久,我想你也相信他的人品吧!”沈棋仰头问道。

    苏风浅笑答道:“他是我这辈子少有地敬佩的几个人之一,我怎么会不信他?”说完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看来又要变得不太平了啊!”

    沈棋走过去拍了拍苏风的肩,然后靠了上去:“我们能做得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也算是尽了人事,剩下的就看老天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那人的关切之意,苏风的语调变得更柔和了:“呵!放心,我不是那种受不起流言的人。有你,足矣。”沈棋少有地没有和苏风磨嘴皮子而是望着他的脸笑了。

    夜已经深了,躺在床上的云寒汐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身处这样危险的境地,他向来都是七分睡三分醒,周围的动静即使是在梦里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云寒汐利索地翻身起床,走到窗边打开了些窗户看着天空的月亮。

    今夜天空特别晴朗,就连云几乎都没有,明晃晃的月亮和漫天的繁星,这景色煞是好看。云寒汐靠在窗边,只静等着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今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皇城总是不一样地繁华,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云寒汐换来的,此番的莺歌燕舞总有些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意味。高处的人却还是为着这些人的糜烂在牺牲,更或者是为着自己的野心,而有些人却只为着挂念的那个人。

    月亮已经高挂于夜空,四周早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云寒汐笑笑纵身跃出窗外,轻点枝头,便跃上了墙头。一身黑衣隐于夜色之中,站在城头向着四下望去,除了零星的灯盏几乎就是一片漆黑。

    转头向着皇宫望去,倒是比外面明亮了许多,四处都有结队巡逻的士兵,云寒汐便向着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呼呼的破风声在耳边响起,每越过一面城墙云寒汐便停下来细细观察,现在的处境不比当初,也容不得他有任何差错,万一被发现,云寒汐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渐渐地便看见了那熟悉的宫殿,那里的一草一木都留给了他今生最美好的记忆,也是他在这里最大的眷念。未央宫里已经熄了灯,四处还是有警卫在巡逻,而且比外面更加森严。

    云启宇的功夫不容小觑,云寒汐也万分小心。突然他有种想笑的感觉,现在就像是他和云启宇之间的博弈一样,莫名地觉得有趣,不过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游戏而已。

    云寒汐小心翼翼地跳上了屋顶,居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不过云寒汐的心里却有些紧张,不知是因为怕被发现还是因为就快要见到他了!

    云寒汐慢慢挪到了寝宫的地方,连呼吸都摈住了,谨慎地揭开一片瓦片,探过眼起。

    第一百四十章

    云启宇果真已经躺下了,屋子里些微有些光亮,北边儿的角落里点着一盏宫灯。从瓦片处投下的月光被淹没在了淡淡的烛光之中,云寒汐凑过眼看见龙床上暗黑色的锦被上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龙,而云启宇就靠着床边躺着。

    睡梦中的云启宇,尽管少了些威严的神色,可是脸庞锋利的棱角,笔直的眉梢,都透露出了一种不怒自威的姿态。云寒汐望着那熟悉的眉眼,不知不觉嘴边就勾起了一抹笑,用眼神轻抚他脸上每一处,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

    一时间云寒汐竟有些痴迷,知道忽的挂起了一阵风,才把云寒汐唤回了现实。云寒汐感受到风时赶忙把自己的头从瓦片空处那里移开,用余光看着下面云启宇的反应。呼吸没有一点儿变化,和刚才一样,看样子那阵风应该没有惊动到他,不过云寒汐还是连大气都没有敢喘一下,就轻轻地把瓦片放回来了原处。

    原本云寒汐有些踟蹰,他其实不想放回瓦片,想让云启宇知道有人曾经来过,可是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摸不清楚云启宇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态度,如果贸然暴露行踪,不仅自己,恐怕苏风、沈棋、晓凡、听风都会受到牵连。云寒汐思忖了一阵还是只得放回了瓦片,然后跃身离开。

    月已经高悬于夜空,夜时正深,这样晴朗的月夜如有人邀约一起赏赏月那定是极好的,如若这邀约之人还是心里所藏的那人那更是美好。只是云寒汐只在这月色的陪伴之下一路向西。

    越过高高的城墙,云寒汐已经出了皇城,站在山坡一棵高高的松树上回身远眺着皇城。心里始终有些不舍,如今大陆肯定会再掀风浪,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云寒汐无奈叹口气,他心里是无比眷念这座皇城的,不过还是毅然转身。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树枝飞速地从身边掠过,这样赶路无比辛苦,可是云寒汐心里却还是另有所想,就算不能回到这里,那自己也要拼尽性命帮他保护好这里,因为这是唯一一处有我和他回忆的地方。

    云寒汐从珈逻赶到沧云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一路马不停蹄没做任何休息,这次回去尽管比来时更疲惫,但是云寒汐还是一点儿都没有放慢步伐。一来一去三天的时间,也不知道雪儿那边能不能把这个谎圆住。

    只是云寒汐不知道的是,今夜傍晚时江无俟处理完政事便带着随从到了竹苑去。那些个侍女都怯生生地看着江无俟不敢说话,想必江无俟在那些下人面前还是很威严的。

    一进门江无俟便叫道为首的侍女,那侍女上前一步在江无俟耳边轻声道:“主子和雪儿都在竹苑。”江无俟点点头。

    “今日有没有见过他们二人?”江无俟问道。兴许是忌惮着怕惹云寒汐发怒,一面又怕江无俟怪罪他们办事不利,于是那侍女竟回答道:“嗯,今日下午还见过的。”

    江无俟只嗯了一声,便向着竹苑走去。才到竹苑门口边迎上了提着食盒出来的雪儿,雪儿立马放下了食盒拜见道:“奴婢参见皇上。”

    “嗯,起来吧!你家公子可在?”江无俟眼朝着里面望了望问道。

    雪儿闻言站了起来,头还是依旧低着,放低了声音道:“公子他在里面,劳烦皇上说话小声些,昨夜公子一夜没睡,这才刚喝了药躺下,公子身体本来就弱得很,又.......”

    “什么?昨晚一宿没睡?”江无俟皱着眉头问道。

    “嗯,公子彻夜都在看珈逻的典籍。”雪儿的言语里有些担忧。

    “好好照顾你家公子,等他醒了告诉他,朕明日还会再来的。”听了雪儿的话江无俟也下意识地把声音压低了许多,没等雪儿回答便转身离开。

    “是,皇上。”雪儿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见江无俟离开这才从地上拿起食盒向着厨房走去。

    一到厨房门口雪儿就反身关上了门,接着一脸苍白地瘫坐在了地上,雪儿吓得都快哭了,双脚不停地发颤,要是刚刚江无俟再坚持一点儿,那他们就暴露了,这后果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雪儿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双腿还是止不住地发软,撑着门这才缓缓爬了起来。雪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起刚刚自己居然能够如此镇定地回答江无俟的问话不禁寒毛都竖了起来,等她自己发觉时,身上的冷汗已经沁湿了衣衫。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云寒汐还在马不停蹄地向着珈逻赶。这样做完全是孤注一掷,就连他也没有任何的把握,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只有赌上一赌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珈逻的地界,不过云寒汐一点儿都不敢休息,如果慢了那么一点儿可能雪儿的性命就会不保。云寒汐叹口气,两天两夜几乎没怎么休息,本来就拖着一副病恹恹的身体,这下一折腾恐怕又要好久才能调养得过来。这些云寒汐一点儿都没有想过,现在他只想快点儿回到竹苑,而雪儿也盼着自家公子早点儿回来。

    转眼夜幕又降临了,雪儿一见着天透着些夜色就着急了起来,不停地在竹苑的屋子里来回走动着,时不时又想着窗外看看,可是一直都没有见到云寒汐的影子。

    也越来越深了,太阳被月亮所代替,满天也都布上了繁星,可是云寒汐还是没有回来,雪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能做的就只剩等待了。雪儿收拾好被自己吃了一些的饭菜放进食盒里,按平日这个时辰公子该沐浴了,便把食盒放到了厨房,又去准备热水。

    一切都做得和云寒汐在时一模一样,可是竹苑里只有一座空屋。那些侍女们还忌惮着云寒汐前些日子的发怒,这两日一直都没敢向雪儿问起云寒汐半点儿事情,只是怕的是江无俟,他昨夜是说好了今晚会过来的。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想必也就快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月色渐渐变得朦胧起来,乌云挡住了一小半月亮让人看不真切,夜空也不似以往的晴朗反而变得灰蒙蒙的。雪儿还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时外面就响起了繁杂的脚步声,雪儿心中咯噔一下,深吸了几口气又紧张地揪了揪自己的裙摆,听着脚步声一点儿一点儿地靠近这才赶忙迎了出去。

    走到大厅里雪儿藏身在屏风后看,果然是江无俟过来了,一帮子侍女似乎是正要带江无俟到院子里去。雪儿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些,可是紧紧攒住的手里却已经渗出了汗水,管不了其他的了,雪儿从屏风后现身:“奴婢参见皇上。”

    “嗯,你家公子在做什么?”江无俟的声音里似乎有些雀跃,对雪儿说话都带着笑意。

    幸好雪儿低着头,不然眼里那慌乱的神色一定会让江无俟瞧了去,雪儿只道:“刚给公子烧了水,现在正在沐浴。”

    “噢?这么早?”虽然是在问,可是声音里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好像就只是单纯地问问而已。

    雪儿自然是已经把说词给想好了的:“今日清晨,天才亮公子就起床了,接着昨日翻阅的那些典籍继续看,今天整整一天就只有用膳的时候休息了一下,刚才就让我烧些水,让他沐浴解解乏。”

    这时江无俟皱起的眉头问道:“又看了一天?”

    雪儿不明白江无俟的问话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他言语中透露出的不悦让雪儿的心又提了起来。雪儿的神色更加飘忽不定了,不过她立即想到江无俟都已经问了,要是她不马上回答这更令人生疑,于是点头道:“是,又看了整整一天。”

    “唉.......”不知为何江无俟竟叹了口气:“寒汐最近身体如何?”

    雪儿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一下子就扯到公子的身体上去了,不过江无俟现在没有对她起任何疑心,能够这样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心里这般想着雪儿道:“公子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老早就有大夫说公子需要静养,可是公子却一直没有闲下来,身体也一直就那样子了。”

    江无俟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雪儿不敢抬头去打量他的神色,只得皱着眉头静静等着。

    “前些日子让人送来的补品寒汐可还喜欢?”冷不丁地江无俟发话问道:“可都吃了?”

    “额.......”其实云寒汐几乎连那些东西动都没有动过,既然东西都已经送来了,雪儿也时常都给云寒汐熬粥,炖汤,可是云寒汐吃了的却少得可怜。没想到江无俟居然会问到这些,雪儿要是答喜欢,那回头他又差人送来成堆的补品,公子每顿都见着肯定会腻味,可是要是回答不喜欢,这又是当众拂了江无俟的面子,雪儿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江无俟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出声儿便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接着说啊!可是你家公子吩咐过你什么?”江无俟不明就里,只得猜测到云寒汐不想让他知道他的喜好,这才让雪儿为难。

    不过这话在雪儿听来可就言重了,赶忙摇头:“回禀皇上,公子从来没有吩咐过奴婢什么。只是公子不管是吃什么都只吃那么一点儿,确实奴婢也估摸不准公子到底是喜欢不喜欢。”雪儿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个问题推到了云寒汐身上。

    见雪儿这么着急着解释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江无俟便也没有再继续问了,只是说道:“等会儿他出来了我问他便好。”说完便回到了正厅,坐在椅子上等着,一旁的侍女就开始张罗着送上茶和点心。

    仅是这一句话便又让雪儿紧张了起来,明明公子就不在,他在这儿等多久都是等不到的。雪儿觉得站在这里不是,不站在这里也不是,加之心里又担心地紧,手便搅在了一块儿。

    “对了。”江无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没在里面伺候着啊?”

    “额.......哦!公子他向来不喜欢与人太亲近,更衣,沐浴,洗漱都是公子自己动手的。”这个倒不是雪儿胡诌,云寒汐确实不喜欢与人亲密。

    “哦.......”江无俟若有所思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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