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他到是没回答,就看着她——那眼神摆明了说她就是那样的人。

    很坦白,很大胆,很有勇气。

    但她就是不生气,被人当成那种没有男人就睡不着的女人,一点儿都不生气,她知道人家说的没错,原就是这种守不住寂寞的人,手指翻过来就掐他手指,狠狠地掐,一点都不留力的,眼神跟着凶了起来,瞪着他——

    “十天半个月的,你以为容易吗?”

    完全是心理独白,她一点都不介意谈这个,精神科的心理医生嘛。

    他忍不住笑了,视线从她的小脸缓缓往下移,一直落在她紧紧交叠在一起的双腿,被她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刚好挡住他的视线,放开她的手,双手交叠成尖塔状,“你最近没吃药吧?”

    她摇头,一点不自然都没有,谎话随口就来,“哪里,我哪次都没有落下,一直都在吃,最近也好,都没有作乱七八糟的梦——”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沈医生来了个爆栗子,额头上挨了一下。

    “瞎说什么,没吃药就是没吃药,扯什么破话?”沈医生还警告她,“你要是不吃,那没事,等我跟何权一说,你猜猜他会有怎么做?”

    跟何权说?

    这简直是张谨谨的命脉,立即的紧张起来,双手合十,“沈医生,沈大医生,你饶了我吧,我不敢的,我这个月吃了三分之二的,还有三分之一的药量没有吃完——”

    能屈能伸,她一点都不含糊,但是——她更狡猾,眨眨个眼睛的,就是个媚眼,“济南呀,你就帮帮我这回,别让何权知道,好不好?”

    美人计,通常是倒下的是男人,得利的也是男人,被当作去棋子去的美人通常也没有好下场,张谨谨觉得这个是下下策,这会儿心一狠就使了这坏招,“我们好久没去泡温泉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丢出个诱饵的,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丢出的饵太大。

    说白了,她也不怕心里的秘密曝光,沈济南是她情夫——

    何权也晓得。

    要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子,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反正跟何权结婚了,沈济南还在她与何权的婚房里头,她开始还觉得不正常,可人家一个是心理学界的年轻精英,另一个是军界的明日之星,她要是再觉得不正常,那就是她不正常。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生活就是这么过来的。

    以至于,她对高炎的事,一点对何权的内疚感都没有。

    她还有三观吗?

    都给现实生活吃完了,什么节操的她还真没有。

    “昨晚我好像在爱华街看到你开着个兰宝坚尼?”沈济南可没想放过她,还把昨晚的事摊开在她面前,眼神多了点冷意,甚至是苛刻的,“是我看错了?”

    “没有。”她立即承认,敢情还以为能欺瞒过去,看来人家早就知道她干嘛了,惟有她自己在那里跟个傻瓜似的垂死挣扎,到这里,她索性也不隐瞒了,有句话说得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到不是死猪,这会儿到是跟死猪能来个一比了,“你没有看错,人家可现实了,都不送我回家——”

    重点是这个吗?

    不是的好不好!

    重点是她背着她男人出轨。

    哦,出轨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就她面前也有一个,不是她自己出的,是不得不出的。

    嗯,出轨这种事,出着、出着就习惯成自然了。

    这是她得出来的结论。

    沈济南瞪她。

    她反瞪。

    “人有没有病,你知道不?”

    他问的可真实际。

    张谨谨瞪他,“神经病吗?”

    骂他的。

    把沈济南骂的一笑,就去扯她的袜子,对哦,昨晚她没穿底裤,又没穿袜子,这回出来,大白天的,她自然是全副武装的,浅褐色的丝袜,颜色极淡,看仔细才会略略地看到一点点褐色,到是衬得个肌肤非常白——

    丝袜这种东西,她以前看过一本小说里形容,是跟青春一样容易破碎,至于是哪本小说,她还真是想不起来了,至少,她的青春是一本正经,没有任何行差踏错之处,根本扯不上“破碎”两个字——也就跟何权一结婚,才晓得她的美好才是破碎了。

    两个男人,谁要呀,跳楼大甩卖了!

    “还有下次?”他还问她,手摸她的腿儿,那袜子,他没扯破,——她挡住了,不叫他用剪刀剪开,结果是他隔着丝袜摸她,比平时更有趣味一点点,见她很配合地抬起腿,架在他腿上,不由全身心地满意,“还有下次,看我不把那个给阉了——”

    她一听,一个抖的,几乎是控制不住,诧异地看他,“你神经病了?”

    “神经病才阉人?”沈济南从鼻孔里哼气儿,手沿着她纤细的小腿往上,摸她的大腿,那里几乎细得跟小腿儿一样,都是细撩撩的,一点肉都不长,摸在手里,到不全是骨感,“我要是神经病就把人砍了,砍个十段八段的,你信不信?”

    她信,她能不信吗——

    不信也得信。

    “你要不要把何权也砍个十段八段的?”

    何权是她的丈夫是一回事,另外的,她也记仇,生活弄成这样子不能与外人说的模样,她能不记恨?要说她不记恨,那真是太看得她的心眼了,本就是个自私的人,惯于做表面文章,骨子里就跟烂得他们一样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话最好形容他们三人了。

    夫妻——一个夫,一个妻的,这才是正常组合,哪里还有插/进来个男人?那算个什么地位?谁说得清?叫她也说不清,要是问她,她肯定给一个回答,问何权去!

    “你又挑拨离间——”沈济南的手已经摸到她腿间,隔着薄薄的底裤,揉着被底裤包住的地儿,柔软无骨,隐隐地又有点湿意,他索性就拉高她的裙子,叫她自己看自己,拿着手指,使劲地按着她,“好像湿了。”

    不是反问,是陈述句。

    张谨谨还真低头,一副研究样,看着底裤最中间颜色比旁边深一点儿,大大方方地更张开腿儿,任由他的手指在那里作乱,连想挡一下的意愿都没有,虽说昨晚她睡得好,但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还真是没有满足。

    虎狼年纪的女人真叫人伤神!

    她长叹,“谁叫你不来找我——”

    理直气壮。

    听上去像是无欲不欢的女人。

    “还是别吃药了。”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沈济南放开她。

    她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深,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又摸不清里头到底是什么个态度,跟开玩笑似的一拍他的手臂,“不怕我没吃药,到处去砍人?”

    “神经衰弱,你以为你是神经病?”

    他不屑地丢她一记冷眼。

    她阖了腿儿,从善如流,“我去洗手间?”

    “你去转角那个。”沈济南坐回他的办公桌,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

    她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男人都是神经病。

    转角确实有个洗手间,也干净。

    张谨谨是这里的常客,一般都是低调的来,低调的走。

    像今天这样的去洗手间还是头一回,走廊上没有人,她到是没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反正来精神内科看病的人,一般都怕让熟人看到,当然,陌生人什么的也最好别碰到。

    毕竟看的是精神内科。

    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小小的毛病,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得了精神病。

    她走入洗手间,挑了最靠边的小隔间,打算换条底裤,随身带底裤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总不能湿嗒嗒地回去,万一要是那么一坐的,让别人看到她坐的地方都是湿的,她还怎么做人——

    于是,备一条底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一手去把丝袜剥下来,先弄出一条腿,另一边就不用再剥丝袜,直接就能把底裤脱下来,说的简单,但其实靠平衡度,她就另一只手就按着与隔壁之间的挡板,刚把底裤脱了下来,想去包包里找那条干净的底裤,就听见脚步声——

    洗手间嘛,不是她一个人的私人地盘,别人想进那就是能进的。

    “那个好像是何权他老婆——”

    人家说的是她,她愣住了,一手按着挡板,连掏底裤的事都丢到一边去,丝袜的一只还缠在她腿上,她那个架式的,跟金鸡独立般,就是没人家金鸡那样子好看。

    “好像是第二任的。”

    还有个人接嘴的。

    张谨谨一动不动的,她是晓得自己是何权第二任老婆,至于何权第一任老婆叫傅悦,她也知道的,就是半点不知道傅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她没听说过,难得有人八卦她,她自然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就想听听别人怎么说她的。

    “小三转正呗。”是最开头的那个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极浓重的个人情感色彩,“这年头都是小三跟男人过得好,原配到是过的不像话,说人家会有报应,其实人家过得真是好,你看看,何权现在爬得高,当初要不是傅悦,你说他能这么高?”

    何权是靠老婆走到如今这地步?

    她听得跟天方夜谭一样,傅悦很能干?还有,她是小三?

    她不敢置信地有手指着自己。

    “都是新人换旧人,旧人死在沙滩上,张姐,听说你跟傅悦是大学同学?当初那件事听说有点谣传,你觉得是不是真的?真的是傅悦为何权铺路?”

    “你胡说什么呢,这种事也是好胡说的?”这声音跟刚才两个声音都不同,显得有点气氛,“都胡造些什么,不懂的就别瞎说,不想干了可以自己走人——”

    听着隔壁挡板声响,又听到水声从有到无,最后洗手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其实说的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也没有扯上什么机密两个字,可在张谨谨听来,却是跟重要的消息一样,一她可能是小三,二可能是何权狼心狗肺的把为他付出许多的傅悦给抛弃了——

    她歪着个脑袋好一会儿,才把底裤套回去,比起来刚才湿湿的感觉,现在明显心情好多了,她就知道一点儿,好像是傅悦曝了什么事儿,把高峰拉下马的,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她还真没关注过。

    把换下的底裤往垃圾桶里一丢,她才走出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地看了一下外面,见没有人后才悄悄地遁回沈济南的办公室,奇怪的是沈济南没有在办公室,她看了看里面的休息室,也没有人。

    看一看他的大办公桌,不由得兴起一个主意,就去坐了坐人家的位置,果然,那位子大的,而且舒服,沈济南是军总医院的副院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还有级别的,至于是什么级别,她听过,当成耳旁风听过就算了。

    桌面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弄得仔细,病人的病历,她是不会看的。

    忍不住去拉他的抽屉,刚好没锁,她拉开抽屉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见那门似乎没有人要推进来的样子,就埋头入抽屉,想看看他抽屉里都放什么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抽屉里很空,就一个小小的相框。

    她手欠,就把相框翻过面来,眼睛漫不经心地往相框上一瞄,顿时就愣住了:

    是两个人的照片,明显是婚纱照的,小小的七寸照,女人很明显是她——她不会不认得自己,身上的婚纱到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些都是小事,指不定是她忘记了,可、可她盯着相框看,那个男人搂着她的腰面对镜头,那张脸,被戳得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样的照片,让她全身一寒,猛然间听到脚步声,更是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昨天给我妈打下手,忙了一天了,我难得这么勤劳,哈哈——

    于是给同学们的更新就晚了——至于红包的事,还是有的,这章前10个留言就发红包,还是10个哦

    最后我好像忘记说新年快乐了,同学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0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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