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好险当真了。”文烨蹬靴子下炕:“好了,你睡吧,我随便吃一口就走了。”

    “等等我,我也起来。”映桥仰面躺在被子里,把中衣拽被子里,然后穿好了,才坐起来:“我饿了,先跟你一起吃早饭。”

    文烨笑道:“也好。”喊人进来掌灯,伺候两人漱洗。映桥简单把头发一挽,成了一窝丝的样式,披着衣裳到外间榻上坐好等丈夫过来吃饭。

    她每天都会起来陪他吃饭,把他送到门口,然后根据情况,考虑是否睡懒觉。

    他过来,先摸了她的手:“小手倒是很热,像个小火炉。”他没晚搂着她,的确很热乎,不禁笑的“别有深意”。

    “你也不差啊。”她笑道:“快吃饭吧。”

    文烨坐下,拿起筷子,见妻子在灯下盯着食物的认真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逗她:“你爹是不是被你吃穷的?唉,看来我真得卖力赚钱了,否则养不起你。”

    “是呀,危险了,我生的孩子肯定跟我一个秉性,或许比我还能吃呢,嗯哼!”

    他道:“幸好你还小,过几年再生也可以,能容我缓一缓。”

    虽然从来没催过她,但是映桥觉得丈夫是想要孩子的。而且就算不考虑她,映桥也想要个孩子,白白的,胖胖的,大眼睛又黑又圆,想想都激动。她嘟囔:“我不想等了,最好今年就怀,明年就生。”

    文烨一愣,然后一本正经的道:“你别急,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潜心和你恩爱生子。”

    你现在也很卖力呀!映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总觉得你好像很焦急,又很无奈的样子。”

    “想办法让皇上生出皇子来。民间秘方有什么秘方,统统搜罗来进献。当然不是正式委派,只是鲁公公替皇上着急,献计献策。”文烨叹道:“礼王怕是不行了,我看太医的意思,怕是挺不过这个冬天。礼王若是薨了,没有继承大统的人,天下不稳啊。”

    “广纳嫔妃,本来是为了开枝散叶,怎么会弄成这样。”

    “皇 帝驾崩,除了皇后和新帝的生母之外,统统殉葬。后宫嫔妃,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当皇帝,也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了。她们现在的心情一 定很有趣,不仅儿子没活成,连自己的性命也没保住。皇上恨死她们了,没管好后宫的皇后,他八成都想下令殉葬。”

    “……”映桥之前从没接触过皇帝的后宫,自然不知道还有殉葬这回事,猛地听到如此丧失人性的制度,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废黜了就好了呀。”

    “除 非是先帝的遗诏,死者为大,生者不会忤逆。新皇帝可没这个胆量,未登基就跟足趾对着干。而人在临死前,害怕恐惧,那会最自私了,恨不得拉天下陪葬,怎么愿 意废黜殉葬,叫嫔妃活的好好的,他自己独赴黄泉。”文烨道:“所以皇上如今没有子嗣……怪来怪去,只能怪大家都是自私的人。”

    映桥一脸崇拜的看丈夫:“你看的好透彻呀。”

    “在朝廷混,有点品级的,谁看的不透。只不过很多人装傻罢了。”文烨笑道:“我在外面也经常装作听不懂对方的话,有些话我也只敢对你说。”

    她不好意思的笑:“真的呀?”

    文烨宠着她,给她确定的答案:“当然是真的,我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娶你。”

    一大早就听甜言蜜语,弄的映桥真想霸住他,不许他出门了。吃过早饭,她亲自给他换飞鱼服,虽然有丫鬟,但她觉得有些事还是她亲自做更好些,给他戴好帽子,映桥笑眯眯的在他耳边道:“我相公真好看。”

    文烨一听,揉着她的小脸蛋,笑道:“你是诚心不打算叫我去点卯了,把我勾在家里。”

    她推他向外走:“人可以走,心留下!快去吧!”

    他笑着出了门,心情好极了,可以说自从娶了她,除了分离的那段日子,几乎每天都过的幸福快乐。映桥立在门口待了一会,才转身吩咐丫鬟将炕桌收拾了,回到炕上继续赖着去了。

    又睡了半个时辰,天彻底亮了,映桥才揉了揉眼睛爬出被窝。她不用伺候公婆,又不用跟妯娌争斗,每日清闲自在。所以要生个孩子陪她,否则她一个人怪无趣的。打发时间的法子很多,她最近迷上了练瘦金体,一练就是一上午。

    下午抚琴练曲,慢慢整理曲谱,她时常想,或许她记载的这些曲子有助于后人研究古代音乐的发展。一想到给后人增加了音乐史的考试难度,她由衷的开心。当然这是个设想,未必做得成。毕竟她性子懒散,而治学需要坚强的意志力。

    不过,反正也没其他事,算是消磨时间吧。

    晚上文烨回来,说今天去了外面,要先洗一洗,便吩咐人烧水沐浴。映桥做丫鬟那会,从没跟他在沐浴的时候亲近过。等成亲过,他像是要补偿似的,每次都拽着她一起洗。

    映桥陪他坐在浴桶里,轻轻摸着他身上的伤口,不满的道:“可别再危险的事了,瞧你,好几处伤疤……”

    “我又不是女人。”他不老实的撩起一汪水淋在她锁骨上,看着水珠顺进她乳缝中,他忍不住揉了一把:“映桥……我今天得到一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梅安云和曲连岷重新搬到一起过日子了。嫁不成老三,又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只能和前夫复合了,梅安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京城,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消息不是那么好,我都快忘记她了。哼,不想提她!”

    “好好,不提不提。”手摸进她腿间,想要探进去,但花缝紧紧闭着,没成功。他便失望的叹了一声:“跟你说个坏消息。”

    她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看他。

    “我听说有人给你爹寻了门亲事,是兵部滕主事的三女儿。”

    映桥一听,莫名的道:“这不是官家小姐么,怎么会是坏事?”

    “是个庶出的。嫡母苛刻,她姨娘死的还早,根本没人给她存嫁妆,陪嫁不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双重标准!映桥道:“我、我也没嫁妆啊,比人家还穷呢。你不也娶我了么,关键得看人好不好。”

    “你 这点不错,翻身当了主子也不嫌弃别人。”他摸摸她脸蛋,温和的道:“但不能这么比,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滕主事的女儿,养在深闺,究竟脾性如 何,没人知道。另外,你没嫁妆可以,我能养活你。但是你爹……真找个穷官的女儿,对他毫无帮助,日子越过越穷。”

    “……”

    “依我的意思,像你爹这样的人,最好找棵大树乘凉。我知道一个人,户部的戴尚书,早年点中状元,进翰林,官运亨通,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朝中争斗,他一点没受波及,堪称老狐狸。他最小的女儿,虽然也是庶出,但极受疼爱,也到了待嫁的年纪,戴夫人正在寻觅好夫婿。”

    “这种朝廷大员会看上我爹?”

    他循循善诱:“你爹上个月戴老夫人做寿,你爹登门贺寿。戴尚书对你爹很满意,似乎之前戴尚书择婿都不太成功,主要是戴小姐嫌弃那些男人太丑。你爹一出现,戴尚书便很满意,尤其满意你爹家中人口稀少,女儿嫁过去不受婆婆小姑子和妯娌闲气这一点。”

    戴小姐是个颜控。映桥咧嘴:“这……可以理解,自古嫦娥爱少年……但是,做儿女的不能干涉长辈的婚事啊。”

    “没叫你干涉,你跟你爹说说利弊就好了。否则你爹性子软弱,容易摇摆,万一错过好机会,悔恨终生。”

    洗好了,他先出浴桶,然后给妻子擦干身子,拿毯子包好她,扛到炕上。映桥还在思考她爹的婚事,终于从丈夫的话中找到了头绪:“我明白了……是不是我爹已经答应了腾家……但是你想叫我爹娶戴小姐,所以丛恿我指使他悔婚?这样不好吧,外面要说我爹巴结权贵的。”

    “你爹没答应腾家,但是我觉得你爹早晚会拒绝戴家,转投腾家的。”

    “为什么?”

    “因为你爹软弱,没自信,富贵摆在眼前也不敢要。”

    分开她的腿,摩挲她那处。他刚想送进去,不想映桥合上腿,一翻身蜷缩到炕里去了。她道:“再说我爹的话,你今晚上一个人睡吧。”

    他 笑着抱过她,哄道:“我不说他的不好了。只说他的好。你叫你爹别害怕,戴尚书看中他,自然是因为他值得被选中。你爹有才有貌,性格平顺,又没有恼人的亲 戚,这样的人家简直万中无一。新科进士那么多,但各个家里不是有老母就是有兄弟姐妹的,比如你爹的朋友汪状元,他那一大家子,少说百十来口,像这种人家, 妻子娶进门,得先回本家,伺候老人一段日子,叫老人评定新妇的德行。做他的妻子,怕是要累死。”

    她顺着他说:“是哦,真差劲。”我早是你的人了,人家汪奉云也要成亲了,你还说他坏话。

    让妻子枕着自己胳膊,文烨轻轻抚摸她的胸口,咬着她的小耳朵:“……你一定要让你爹娶戴小姐……”

    “我越看你越像收了好处。”她笑:“快说,你收了多少黑钱?”

    他告饶,笑道:“我两袖清风,清白无辜,别冤枉我。”

    她睨他:“骗鬼哩。”

    文烨头抵在她锁骨处,叹道:“礼王怕是救不回来了,二王相继离世,皇上受了很大的打击,整日哭泣,龙体伤损。我怕……”

    映桥的心沉下来:“你的意思……”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皇上驾崩,宗室入京,我们……不知会是什么下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爹倚靠戴家,至少能保住你。”

    “……” 映桥不愿意相信:“怎么会呢?皇上不是中年汉子么,身子不是很好么,怎么会说垮就垮呢?再说了,你又不是指挥使,要处罚也得处罚指挥使,还、还轮到你 吧。”忽然间,她意识到,季文烨是鲁公公的养子,像鲁公公这种大太监,皇帝一死,他不被新帝收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作为他的样子,季文烨的下场也会很糟 糕。

    “但愿皇上龙体康健,后宫嫔妃能够再生下龙子……”

    “可以叫我爹娶戴小姐,但那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她紧紧抱住丈夫,耍赖似的道:“反正我跟着你!不管你是谁!”

    ☆、第70章

    文烨眼睛酸涩,感觉有泪光涌现,马上眨了眨眼睛,强笑道:“说什么傻话,出了事情,我肯定要保住你,哪能要你和我一起受苦。”

    她搂住他脖子,不满的哼道:“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我成什么人了?”

    “娶来媳妇,却让她吃苦,我成什么人了?”他学着她的语气道。

    “嗯……反正只是猜想,又不会真的发生,不说这些了,浪费口水。”她现在不想谈不好的事情,是逃避也好,总之她不想谈,只想享受眼下快乐的日子。

    他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没白疼你。”

    她凝视他的指尖,突然一口咬住:“以后不许说这些话吓唬我!”

    “疼——”他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

    映桥便借势心疼的松了口,改成吮|吸他的指尖。他想象着被她小|嘴包裹的样子,不禁情动,呼吸渐促。她故意挑眉笑道:“谁让你方才说我爹的坏话,你今晚自己睡吧。”知道她是说笑,他陪她闹,用鼻尖蹭她的下颚:“好映桥,给我吧。”

    她被他弄的痒,咯咯笑着推他:“都说不行了。哎呀,你还来。”乳|尖被他含|住,她深吸一口气,借着身子软下来,环抱住他,任他亲吻她的胸口。吻落到小腹处,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咬着指尖,微微挺起上身看他。结果对上他的眼睛,脸上一红,赶紧躺平了。

    舌尖触到缝隙,温湿的感觉,叫她浑身颤抖,忍不住沁出津|液。

    “呀,这么想要?”

    她微蹙眉头,委屈似的点头:“……嗯……”

    他轻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满的表情,因为你明知故问。”

    文烨最爱她的娇俏可爱,恨不得与她今生今世一刻不分离。哑声哄她道:“别生气,现在就给你。”情动之下,一进到底。她平时尽量不叫出声的,但此刻忍不住了,一声声叫的文烨心都要化了。

    怎么疼她都不满足,他爱她,爱到毫无保留,她要什么,只要他有的,统统给她。

    映 桥精神倦了,意识昏沉,喉咙里咿咿呀呀的想叫出来,但偏偏说出来的不成句子。他了解她的身体,哪处能让她欲|仙|欲死,全在心里。感觉到她那里缠紧自己, 他加速抽|弄,听她尖喊一声后,气息越来越弱,昏死过去一般。他大力送了几下,泻|出一股滚烫,伏在她身上粗喘。

    “……映桥……”缓过气来,他轻轻拍她的脸。

    她没有睁,但手臂环住他的身子,脸颊往他肩头上蹭,嘟囔道:“抱抱我……”

    他不敢动,紧紧抱住她,拽过被子裹住两人。半晌她在他怀里拱了拱,抬眸笑道:“……你要不要了?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

    他哭笑不得,谁给谁呀?妻子得了他的真传,“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文烨笑道:“你这么大方?”她抿嘴点头笑道:“你要什么,我都给。”

    文烨吻了下她眉心,叫她转过身背对他。胸膛贴着她光滑的脊背,抬起她一条腿,架在自己胳膊上,这姿势叫她那处张开到最大,方便他进入。

    她 不喜欢这样,任他宰割,什么都做不了,抬着一条腿还特别累。她提议:“不舒服……换……”不等她说完,他抢先贴着她耳后道:“我喜欢……”她只好忍了,慢 慢的她发现,这姿势被动得不亚于跪着的时候,他可以揉着她的胸,摸着她的腰,甚至能揉她的花|核,她除了咬着指尖承受,什么都做不了。花核和甬道同时感到 酥|麻,她慌了,求饶似的道:“别……快停下……”

    他吮着她的柔软的耳朵:“乖……”

    她身体滚烫,咬着唇忍着,一**的春潮袭来,仿佛再多被碰一下都会死,喉咙里哭也是的喘息。文烨自觉用不上力,翻过她的身,横臂把她揽起来,她扶着炕柜,承受他的撞击,一阵剧烈的挛缩,她身子软下来,扶不住炕柜,向后跌进他怀里。

    他扳过她的脸,轻轻吻她,问她喜不喜欢。她累极了,木讷的点头,他便搂着她躺回被子里,借着月光看她的眉眼,越看越喜欢:“映桥……我爱你。”

    她仿佛第一次听到一般的莞尔笑道:“我也是。”

    除了没有孩子,略显美中不足外,此时的她感到非常幸福。

    —

    映桥属于一到冬天就爱发胖的体质,怕过年贪嘴再胖,于是年关之前,尽量节食少吃。偏文烨最近很忙,晚上回来要加餐,她每每饱受煎熬,偶尔跟着吃几口,深感罪大恶极。他喜欢抱着她,陪他吃喝。

    这晚,映桥试探着问他:“你觉得我变沉了么?”不能用胖字,转而用沉字代替。

    “没觉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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