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你还会制香?”费里维有些兴趣地看着他,时灿却不以为然地点点头,现在对他而言,满脑子的制香术就好比小时候学的加减乘除一样根深蒂固,不过他没也没想到小小香木竟有这种功效。

    费里维凝了他片刻,唇角慢慢浮起抹笑,然后道:“回去后好好告诉我这香的秘密。早就听说典械星有这类神奇的特产,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侧头问时灿,“你昨晚在房里燃的好像不是同种香,味道不一样,效果是不是也不一样?这香能驱狼,昨晚那香呢?功效是什么?”

    他这一问,时灿不由有点脸红,垂头低咳几声,“呃,那香大概能促睡眠吧…….”

    费里维见他脸红的模样不禁觉得有趣,他伸手揉了揉他黑发,温声道:“你身上好像还藏了不少秘密,时灿,为什么以前没让我发现呢?”

    温暖掌心在头上柔柔地揉着,时灿低眸望着他,犹豫了会,突然鼓起勇气说道:“上将,刚才我替你解了围,那么能不能请你放过吉纳?”

    费里维一怔,旋即挑眉道:“你还是为这个事耿耿于怀,刚才我对你说的利害关系看来你还是没搞明白。”说着,他指尖轻抚时灿的脸颊,眼里温色淡去几分,“吉纳我不能放,说出去的话,下的命令不可能收回。”

    时灿心猛一收紧,扭开头避过他的抚摸,唇角紧抿,倔强地看着他道:“既然上将硬要栽赃一个孩子,那我这样的罪人也不必留在地球,请上将明天就将我遣回母星,还有,我的护卫官夏景也请让我带走。”

    “你在威胁我?”费里维仰起下巴,墨眸微眯,“你以为懂点制香术就能跟我讨价还价?时灿,你胆子确实不小,我没说让你走,你一步也不能离开地球,而且,我也警告过你,离开我的领空,你是没有命回到典械星的。”

    时灿咬咬唇还想说点什么时,前方丛林又传来簌簌声响,几身墨绿色军服在树林间若隐若现,是加德满他们来了。

    “上将,你们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加德满说话时看了眼时灿,当眼神掠到他怀里的小豹时,脸色一变,“这是传说的黄金豹?!”

    “黄金豹是什么”时灿好奇地问,当下手抱的小豹更紧。

    “黄金豹在地球上已经濒临绝种,它不是一般的兽类,而是天生王者,可以幻变,是无际城外兽人的领导者,不过因为军部猎杀的过度,再加上变异狼族的崛起,黄金豹已经越来越少,这些年城外的兽人出现了几次j□j,也是因为没有王者制约,才越来越乱,现在居然在这里碰上黄金豹的幼崽,真是奇迹!”

    “它是被狼族逼到这里的。”费里维神情淡漠地往外走去,边走边对加德满道:“琨山这地方必须严加看管,谁也不能再进来,这些狼族已经濒临进化边缘,必须采取措施,传我指令,无际城内发现有狼出没的地方,一定要通报军部,抓着了就得杀个干净!”

    “是,上将。但是,那头黄金豹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带回无际城?如果被它的族群发现了,恐怕会给无际城带来麻烦。”

    费里维略微思索,回头看了看身后正在跟护卫官包扎小豹的时灿,对加德满道:“先让他带回去吧,还有,吉纳暂时不要动,等待我的命令。”

    加德满听闻,问道:“可是第一夫人那边…….怎么交待”

    费里维一笑,“这种事如果连你加德满都办不好的话,那就没人能做我秘书官了。”

    加德满不好意思地笑笑,“上将过奖了,不过,刚刚上将您独自离开宴会厅后,文中将和蓝君王子都在问你的去处,今晚您是去蓝君王子那吗?”

    费里维驻足凝思片刻,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时灿,那人正全身心专注地蹲在地上替小豹包扎,低头认真的模样让他有些许心动般的恍惚。

    最终,他浮起抹淡笑,“今晚哪都不去,回将军楼会议厅,通知各分部指挥官开会。”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恰在这时,丛林出口处又急急赶来几人,时灿一眼就认出为首一个正是短发护卫官敏之,她神情焦虑地推开众人,跑到费里维面前关切地上下打量,“上将你没事吧,这地方太危险了,你怎么进来了?”

    她转眸看到时灿,杏眼圆瞪,“是你带着上将来这里?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

    说罢扬起手正欲挥下时,被费里维一手抓住,沉声道:“他是时少,敏之,你不要越权了。”

    时灿心中顿惊,这护卫官好大的胆子,竟然想掌掴自己?看来跟费里维的关系不同寻常。

    敏之狠狠甩下手,依旧怒瞪着时灿,费里维淡淡地道:“回去吧,跟母亲说我没事。”

    他说完率众人离开,时灿在加德满的带领抱着小豹回到自己的院落,临走时,加德满犹豫了会,还是对时灿道:“刚才敏之的事时少不要放在心里,她曾是费上将军校时的同门师妹,感情自然不同一般护卫官,时少不要见怪。”

    原来如此,只怕不只是同校师妹这么简单吧,时灿动了动唇,想问夏景的事,但还是忍住了。

    翌日,吃过简单的早餐,他托着腮坐在园子里,看小豹在地上翻身打滚,身上的伤似乎已经不碍事了,小家伙自得其乐地翻身嗷嗷叫,逗得时灿呵呵地笑,这几天不愉快的事淡去了不少。

    “时少,你倒是自在的很啊!”一道清冷的脆声传进耳里,时灿心里一惊,抬头看到一位淡粉色苗条身影映入眼帘,敏之清秀冷然的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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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深海金眸

    时灿有些惊讶地站起来,敏之冷哼一声,突然朗声道:“接到军部指令,今天即刻将时灿遣回典械星球,时少,这边请吧。”她说完,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什么?”时灿略惊,一时没反应过来,追问道:“这是上将的意思?”

    明明昨晚还为了自己离开宴会厅,深山丛林中舍手相救,怎么今天说变脸就变脸?临分别时,他不是还说想听听自己讲香木的奥秘吗?怎么现在……

    敏之柳眉一挑,手从军装内袋拿出一张命令单,道:“时少,这是军部前两天就签发的遣送令,上将早就准备将你遣送,你不会以为费上将真的想留你吧?”

    见时灿还想说点什么,她讽笑着眼波一转,又道:“接你出钢牢是给时老将军面子,时老将军做为星际联盟的开荒功臣,费统帅多少得让几分,你的罪行已经由吉纳和夏景两名护卫官顶替了,现在,做为不能传承后代的配偶,上将又怎么会留你呢?”

    “这些话真的是上将的意思?我要他亲自跟我说!”

    胸口隐隐窒痛,时灿怎么都想不到这几晚对自己温和相待的费里维竟如此性情多变。

    敏之仰头发出几声轻蔑笑声,“时少别再执迷不悟了,费上将现在有文中将和蓝君王子,他怎么还会留你?”说罢,眼中冽光一凛,”走!现在我就送你回母星。”

    时灿还想争辩几句时,敏之身后涌出三五名军人,他们神情冷漠严峻,不由分说地架起时灿,冷声冷气道:“时少,请配合一下,不要为难我们。”

    这时在地上玩耍的小豹意识到主人的危险,一个打滚就冲在时灿面前,敏之眉头一皱,“把这臭东西扔到一边去!”

    “住手!它是我的,就算回母星我也得带它走。“时灿忙抱起小豹,紧紧抚在怀里,而小豹不甘地冲敏之嘶了嘶牙。

    敏之冷笑,从上衣口袋里慢条斯理地掏出张白净帕子,轻抚了抚嘴,阴鸷地瞟了他们一眼,“你要带就带吧,反正这东西也活不长。”

    飞行舰早就在将军楼外停驻,时灿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反抗他们,于是也只能坐进去,飞行舰很快离地,徐徐上升跃入无际城天空,时灿抬头仰望着清透的蓝天,心里只觉得憋闷的厉害,三天两晚,他到这未来世界里竟活得这般窝囊,他以为屡次救自己于危难的上将会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依靠,可现在看来,那个俊美威凛又性情多变的将军只把自己当成个笑话。

    他垂下头吸了吸鼻子,胸口越发的难受,小豹像明白他心思,幽绿的眼珠怔怔盯着他,过了会,时灿便感到一个小肉爪子在自己脸颊软软地摸着。

    “没事,我们回去后也能好好过。“时灿搂着小豹勉强挤出个笑。

    正在这时,他的胳膊突然被股强力拉起,面前的敏之神情清冷严峻,她身为女护卫官,容貌秀美却冰冷似霜,她微抬下巴,道:“时灿,你身为典械星时老将军的儿子,手下护卫官通敌叛国,加上欺瞒上将不能生育,你身上既使没有间谍罪,也有欺瞒罪,像你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不配活着回母星,接军部最新指令,将时灿就地正法!”

    时灿大惊,“这不可能!费上将不会这样对我!”

    太荒唐了!他怎么都不愿相信那晚的温情欢爱竟变成今日的赶尽杀绝?!

    敏之傲慢地抄着双手,微微侧转身,唇角弧起,阴恻恻地道:“在这舰上,我说了什么就是什么,立即将时灿处决!”

    几位军人立马将他拖到舱口位,飞行舰正悬在万尺高空,舱门徐徐打开,一位军人掏出枪对着他的额头,狞笑道:“时少放心,只要一枪你就可以安然去了,之后你的尸体将坠入地球大海,永远也没人知道你在哪………”

    时灿霎时瞪大眼睛,就在军人即将扣动板机时,小豹飞快地冲撞向军人,而时灿紧紧抱着奔来的小豹,身形不由晃了晃,敏之见状,上前抬起腿狠狠踢他一脚,时灿支撑不住地倒退几步,身后已是万丈高空,他紧紧抱着小豹一同坠下飞行舰。

    猎猎风响从耳边划过,他闭着双眼,抱紧怀里的小豹,直落高空下的浩瀚大海……

    重重沉入大海深处的那一刻,海水从四面八方争向涌来迅速将他吞没,时灿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浊,呼吸也变得微薄遥远,他轻飘飘地往下坠落,坠落,直至眼前渐渐全黑…….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恍恍惚惚间,他突然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迅猛地向自己游来,那黑影如同一条深海里游刃有余的鱼儿,游到自己身边时用力将自己挟进怀里,然后再奋力往上游去。

    一片迷雾中,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这黑影,可铺天盖地的水已遮盖了他的双眸,时灿艰难地动了动胳膊,想对那人说点什么,可最后只听见自己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的小豹,快救它……”

    黑影稍稍僵顿了会,但很快就继续将他挟着往海面上游,而在黑影回眸的那一瞬间,时灿清楚看见了一双金黄色的眸子。

    这是谁的眼睛,深海中灿烂如最绚丽宝贵的阳光,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触摸,海水却这时又一次冲击着他晕眩过去。

    再度醒来时,时灿看到了一对绿如琥珀似的兽眸,他蓦地一惊,坐起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片绿茫茫的山林中,而那对兽眸的主人则是小豹。

    “我们这是在哪里?不是已经…….”时灿自言自语地左顾右望,这里的山林不像琨山那般森冷险恶,恰恰相反,山中树林清雅秀美,许多不知名的彩色鸟儿在林中枝头雀跃鸣叫,他站起来,四处走了走,发现不远处还有水流声,他忙拔开长草跑过去,只见一条碧玉般的河流汩汩向东流去,河边还盛开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朵,香气郁芬。

    而一个高大挺拔的军人身影,正威风凛凛地背身负手伫立在河边,时灿放慢了脚步,如果没认错的话,那人正是费里维。

    许是听到了身后声响,费里维稍微侧身,遥远山头的霞光柔和了他冷俊的面容,见到时灿时,两道英眉轻挑,唇角微微动了动,“你醒来了?”

    “上将,你怎么会在这里?”时灿拔开长草走过去,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被遣回母星的飞行舰上,而正是那个女护卫官敏之要将自己就地处决,可是现在…….

    费里维垂眸默了会,然后才慢慢走向他,“敏之已经被刑押了,她假传我的指令,企图想谋害你,这事我已经跟母亲报告过,敏之是她的贴身护卫官,她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时灿问:“她为什么这么做?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费里维挑眉,笑了笑,答非所问道:“这些繁琐的事你不必知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带着时灿往山林另一边走去,那里停着辆微型飞行器,坐在飞行器上,疑惑丛生的时灿问:“上将你是怎么救我的?”

    费里维熟练地操控飞行器,目不斜视地道:“从敏之进你院落开始,就有人已经向我报告,军部卫星探测到她飞行舰的行踪后,我和加德满就过去了,她的飞行舰是被加德满击落的,我在你坠落的东部海岸线上发现了你,然后把你载到这里来.”

    说到这,费里维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掉进深海后居然还能自己爬上岸,这真是个奇迹,我还以为你已经喂鲨鱼。”

    时灿怔了怔,“你说我自己爬上岸?不是你把我救上岸的吗?”

    “我?”费里维眉峰轻挑,脸色微微变了变,意味不明地笑了,“你愿意这么想也无所谓。”

    时灿霎时被他呛的哑然,默了会,又道:“上将……我是不是不该留在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时灿隐隐觉得自己留在无际城将军楼里危机四伏,第一夫人金蕴、敏之、文楦,还有不知是敌是友的蓝君,他摸不清这些人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如果仅仅只是无法生子,那么,为什么会想置他于死地?

    “你胡想什么?”

    飞行器平稳后,费里维移坐在他身边,一对深墨般的眸子凝着他,时灿也抬头望向他,从这双眼里看不透这男人的任何情绪,他藏的太好太深,诱人令人迷醉的时候,却依旧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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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暧味不清

    飞行器平稳后,费里维移坐在他身边,一对深墨般的眸子凝着他,时灿望向他,从这双眼里看不透这男人的任何情绪,他藏的太好太深,令人迷醉的时候,却依旧若即若离。

    “上将,我还是昨晚那些话,放了吉纳和夏景,让我带着他们回母星。”时灿抱起小豹,低声道。

    “你不想待在我身边?”费里维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看着他问,“能说个原因吗?”

    时灿抿了抿唇,犹豫了会,硬着头皮说出心里话:“我不会生子,像第一夫人说的,我配不上你。”

    “就因为这个?”费里维失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面容,温润指尖带出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时灿微微一颤,抬起头迎上他的双眼,立即又低下眼神,“那天你也看到了,在宴会厅上,下边的军官都说我什么,像我这样不懂礼节又不能生育的配偶,你留来做什么?那些所谓的叛国罪都是强加在我的护卫官上,上将,你是明白人,如果真想为了我好,请放我回母星,我只想安全带着我的护卫官回家。”

    “如果我不同意呢?”抚在脸颊的手指微微凉了几分,声音里也透出少许冷冽。

    时灿暗暗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上将在这无际城里是最高掌权者,你的话就是王法,但是,你留我的意义又是什么?”

    费里维不语,深深地看着他,一抹浅笑在嘴角流淌,接着他轻轻贴过来,嘴唇在片刻落在时灿唇瓣上,低喃:“因为我就想留着你,没别的原因,光这点就够了。”

    几句话的亲密即刻将方才的决心吹的四零散落,时灿霎时脸上发烫,他刚想别过脸,却被费里维一手扣住下巴,惊咋抬眸间,正正与这人墨眸对个正着,一秒的时间,这个霸王似的男人便俯身吻住了他。

    吻没有过度的激烈,像汩汩细流般淌过唇瓣,连交替缠绵的津液都温和轻暖,时灿背脊微微发着颤,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这时脚边小豹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这家伙你还留着干什么?刚才就应该放它归山。”费里维松开时灿,瞟一眼脚边狂叫的小豹子,颇有些不甘地道。

    时灿抹了抹发红的唇,心想好在有小豹在这,要不然后果可难堪了,他抱着小豹放进怀里,小豹一对绿光闪烁的兽眸紧紧盯着他,像是能读懂人心般眼神复杂不明。

    回到将军楼院落,时灿意外见到了被放出来的夏景,夏景一见他便激动地跑过来,“少爷,你可算回来,我在这等着就快吓死了。他们说你被第一夫人的护卫官带走,后来又说是那个叫敏之的女官企图谋害你,外面军官们都传的乱七八糟的,他们送我出来时,我听他们说,敏之想当费上将的配偶想疯了,就跟第一夫人编出许多祸害你的理由,没想到上将这么宠你,她终于忍不住下手了,那些军官都说,这次费将军大发雷霆,第一夫人都求不了情,已经把敏之关进钢牢里了,嘿嘿,少爷,这次你可是大大出了口恶气,以后这将军楼里谁还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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