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顾婧婵被褚明佑搂住肩膀,却是有些发抖,臀上的痛还提醒着她,自己刚刚才被这个男人打了一顿屁股,如今却是抱着她温存,要顾婧婵很是不习惯。

    说实话顾婧婵是有怨恨的,她又不是三从四德的正经女人,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家暴,而且算是超级虐待,虽然打的地方敏感而暧昧,那也要她接受不了。借着发烧的由头也就不理褚明佑,任由他做出来什么,反正褚明佑再是如何饥渴,也不能动她一个大病未愈的女人。

    褚明佑搂住她的肩要她轻轻翻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到了怀中,语气已经没有了愤怒隐隐地都是温柔,他轻轻吻了吻顾婧婵的额头柔声道:“婵儿,不要怪朕好不好?你是真的吓死朕了。这是朕第一次动手打女人,而还是朕喜欢的女人。”

    顾婧婵苦涩一笑,她挨打挨得莫名其妙,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羞愤的要死,恨不得狠狠咬住褚明佑的肩膀泄愤。可是理智却还是占上风,要她至少躺在褚明佑的臂弯中沉默不语。

    “婵儿,朕保证今后绝对再也不打你。即使你真的犯了错,朕也不打你了。而且也不会允许别人打你,你相信朕。”褚明佑揽住顾婧婵的身体,要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十分认真地说道。

    顾婧婵抬起眼眸,轻轻推了推褚明佑,沙哑着嗓音道:“陛下,妾还生着病,您不要碰妾,不然过了病气给您,就是妾的大罪过了。”

    褚明佑摇了摇头道:“没有事情。朕身子很好,不是小小风寒就可以把朕打倒了的。你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剩下的事情交给朕就好了。”拍着她的背语气变得煞是温柔,眼眸中都是宠溺般的疼爱。

    顾婧婵很累,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笑着点头。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脑子还很痛,额头还是有些热的。本来醒来的时候是浑身发酸发软,几乎没有什么知觉和力气,如今也是四肢发软,却是多了一个生痛的屁股,顾婧婵此时觉得还是昏睡好,最起码不会那么难受。

    瞧着她嘟着小脸,褚明佑也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了。好笑地看着她,将她在床上放好,隔着被子用大手按摩着她伤着的臀部。自己下手的力气他知晓,别看如今惨不忍睹,但是也是当时疼,过两日就不会疼了。

    顾婧婵起初还是呢喃两句疼,却是最后还是舒服地睡了过去。瞧着她这样,褚明佑轻轻拨开了她的头发,温柔一笑,眼眸瞬间冷了下来。

    或许他该去处理颜素雅那边的事情了。

    秀怡殿内,褚明佑阴郁着一张脸,看着跪在地上如今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颜素雅。他已经请了太医轮番为颜素雅诊脉,而诊脉的结果却是,受了些许风寒和惊吓,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没有流产的迹象,可是却没有了喜事脉。

    这话很是明白,说明了颜素雅骗他。颜素雅有孕这是不假,可是她早就滑了胎,什么因为落水而滑胎根本就是她导演的一场好戏。而如果这场戏做得再真实一些,若是没有湛鸾兮和季文松的路过相救,这个伤害皇嗣的罪名,顾婧婵是一定背定了。

    想到这种种阴谋,褚明佑是相当不淡定。他一直觉得顾婧婵和颜素雅应该很好,他也听下人和他说过,自己着两个妃子相处得很是和睦。所以他宠爱顾婧婵,也不想太冷落颜素雅。可是,他没有想到,颜素雅居然会设计顾婧婵,他虽然知晓这后宫之中,没有什么真情可言,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这二人还是表面上很是要好的姐妹。

    想到这里褚明佑冷笑了起来,一张脸越发阴郁了起来。

    颜素雅悄悄打量着褚明佑,她瞧着褚明佑的笑容觉得很是心惊。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帝王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笑容,不仅是冷笑,而且是阴郁的笑,要她毛骨悚然。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担心自己说出来什么,惹得褚明佑更加生气。

    颜素雅的沉默要褚明佑更加生气,他看着怯懦的颜素雅终于是一声冷笑出声然后怒声问道:“颜素雅,你是好样的。颜成文养了一个好女人,表面上温婉可人,大方端庄,背地里却是毒如蛇蝎,无恶不作。你最好给朕好好解释清楚了那天的事情,不然......可不要怪朕不顾及往日的情面。”

    褚明佑的一席话砸的颜素雅有些昏沉,虽然她受的风寒不重,可是却也还在病中。她跪在地上感受着屡屡痛意从膝上缓缓往上蹿,要她身体开始颤抖。可是褚明佑的话,她越是琢磨越是心惊。

    她做错了什么么?

    可是为什么皇后护着顾婧婵,明淑媛都出来为她作证,而且就连皇帝都跑到她这里对着她兴师问罪。颜素雅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打错啊,如果要是有的话,也是那日攀扯了顾婧婵而已,区区这一件小事而已。

    她是落了胎啊!为什么皇帝不心疼自己,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反而却是去日日探望还在病中的顾婧婵。想到没有缘分的孩子,颜素雅开始落泪。她已经在给孩子做小衣服了,她幻想着再有七个月孩子就可以出生,就可以穿上自己做的衣服了。想到这里,她恨自己为什么会穿着室内穿着的鞋子出去,也恨那帮下人没有扶住自己,更是恼恨顾婧婵,若是那日不遇到她,不和她说话,自己也不会到湖边去。

    颜素雅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不由得开始大声痛哭起来:“陛下,陛下啊!妾哪里有阴谋?哪里心如蛇蝎了。妾才是最最无辜的人了。孩子是妾的,流掉了的是妾的肉,陛下的骨血。陛下难道就不心疼么?您知道妾孕育了这个孩子有多么的开心?可是陛下却是对于他不期待的。孩子没有了,您不心疼,可是却去心疼昏迷了三天的顾婧婵,陛下.......妾有哪里错了么?妾心疼自己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叫屈,为自己叫屈。”

    褚明佑听着颜素雅之前的话,心中确实一痛,面容也是一僵。毕竟这是他的亲身骨肉,他子嗣稀薄,能有后妃怀孕他都是高兴的。虽然颜素雅这一胎是算计来的,褚明佑也没有什么反感,但是想起这孩子的母亲,褚明佑总是觉得不那么舒服。

    当初他去到景雅居的时候,却是做了防备,因为他知道后宫中有一种香粉,是有催情的效果。所以颜素雅起舞他没有拒绝,只是因为他已经用丝绢塞住了鼻子。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真正会催情的却是燃情香。他忽略了景雅居的香炉.......他的妃子都爱点香,而且褚明佑本人也是极爱香料的人。

    在香料上下手,要褚明佑防不胜防。因为自己子嗣稀薄,所以他很少赐给妃嫔避子汤。除非是那个妃子当真不能生下孩子,否则他一向乐意多子多孙。

    虽然没有过分的关爱,可是该有的褚明佑没有少给她。看着颜素雅内心的委屈不满,褚明佑不开心了。即使心中仍然对于流掉的小胎儿感到惋惜,可是瞧着颜素雅的模样,却是无法要他生出怜惜之意。

    “朕心疼你流掉的孩子。因为那是真的骨血,日后会叫朕一声父皇。可是颜素雅,你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么?非要朕点明了?朕不想惩罚你,宫妃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朕这个皇帝脸上无光,而且朕不想要皇后受人非议,各种蜚短流长中伤皇后无才无德管理不好后宫。你的小九九最好收起来,你做过什么朕很是清楚。”褚明佑本来还是有着惋惜心痛,可是看着颜素雅越来越狰狞的脸,褚明佑觉得无法接受了。他拍了桌子一下,眼眸已经瞪了起来。

    颜素雅听着褚明佑的话,忽然捂着脸痛哭。语气也是呢喃着哭道:“陛下,妾有做什么?无非就是把妾流掉孩子的事情怪罪在了顾婧婵身上。她份位高于妾,一个管理不当的罪名,她背上了也是不好受。妾有什么错?若是她能及时想到将妾带离湖边呢?若是她派她的奴才抓紧了妾呢?顾婧婵有错,因为她病了三天,您不去怪罪,不去追究、妾为自己,为孩子叫屈过分么?陛下,妾知道您疼宠她,但是不能偏心啊,您怎么可以这样啊!”

    “哼,你说的不错,你流产的确是上位管理不当。朕记得你现在是在溪荷宫,奇花殿的妙贵嫔才是该管你的人。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错得是她才对。朕还真是要谢谢爱妃你的提醒了。”褚明佑听着颜素雅死不知道悔改,还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搅蛮缠,终于是忍受不下去了。听着她一句上位者也有错,褚明佑顿时想起来,还有一个妙徽霞,那日还有这个女人。

    想到妙徽霞褚明佑的拳头开始攥得咯咯响。又是这个女人,她怎么就不知道老实安分起来?一个正三品贵嫔,却是玩这些花花肠子,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和小女孩子一样胡闹。

    褚明佑阴郁着脸,想着太医的回禀,也大概能将事情猜个大概了。看来这个颜素雅和妙徽霞更本就是串通一气的,既然这二人这么好,他就成全她们,做一对姐妹相互照顾便罢了。

    想到这里,褚明佑冷笑着上前扶起了颜素雅,嘴角勾起带着渗人地微笑道:“爱妃受苦了,朕已经知道爱妃的意思了,朕一定好好还给爱妃一个公道。”

    颜素雅听着褚明佑的话,觉得浑身的冰凉。她知道,皇帝绝对不会是想要给她出气,反而她有种自己未来的路会很悲惨的感觉。

    事情过去不过七八日的时间,褚明佑忽然下了一道圣旨,将后宫众人搞得晕晕乎乎,议论纷纷的。

    “将妙贵嫔的两个公主过继皇后名下,以示恩赏,妙贵嫔娴雅淑德,日夜照顾颜容华,其心可嘉,恢复昭仪份位。二人感情甚笃,昭仪执意照顾颜容华,无人可以劝止,朕欣慰于后宫和谐,开恩赐其封号为“诚”,并准其所奏。”

    这道圣旨一下达,后宫顿时炸开了锅。最最愤怒的便是妙徽霞了,她成了昭仪却是失去了两个女儿,有了封号却是不得不照顾颜素雅那个女人。但是圣旨就是圣旨容不得半点更改,妙徽霞只得认命接受。

    听着这道旨意,顾婧婵懒散地一笑,看来她的小算计,居然效果反响这么大,也不枉自己冒了一次风险。

    ☆、别样礼物

    褚明佑下手的一顿暴揍倒是没有妨碍到顾婧婵的康复,不过数日她的风寒便已经好利索了,只是被勒令禁止下床,她也乐得在床上慢慢休养。

    余容见顾婧婵身子好透,也顾不得自己伤病未愈咬着牙前来顾婧婵床前请罪。顾婧婵瞧着脚步瞒珊的她,心中有着几分不忍,可是也没有办法赐她坐下,只得吩咐下人拿来一个软垫,要她跪在上面。

    余容心中有愧,即使得知顾婧婵早已经醒来康复,她心中仍旧是满满的自责。起初她是坚持不跪在软垫之上,但是还是拗不过顾婧婵,索性跪好,嘴里仍是道歉的话。“主子,对不起,奴婢对不起您,要您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若不是季大人出手相救,明淑媛路过的话,主子万一有个什么,奴婢是万死也难辞罪过了。请主子责罚!!”

    顾婧婵抿了抿唇,她醒来后的第二日就听碧琴说了,皇后将那日跟着她的奴才每人杖责了三十杖,罚了一年的年奉。而跟着颜素雅的下人这是统统当众杖毙了。得知她的下人被杖责,顾婧婵还是心中有着不愿的,毕竟她的落水并不是他们的错,她们总不能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来伤害颜素雅的事情,如果那样他们才是真的错了。

    想到这里顾婧婵笑了笑,轻摇着头道:“余容,你不必自责。事发突然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已经尽到了职责,你是我这里的管事姑姑,可你又不是侍卫,难免发生的意外,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余容心中仍旧是有愧的。好好的主子险些被人算计的落水丢了命,这要余容异常的心惊。本来以为她能把顾婧婵身边的钉子剔除干净,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担心有任何人前来欺负她。可是如今想想,还真是后怕。若不是当时明淑媛出来作证,主子的黑锅是背定了。想到这里,余容又磕着头道:“主子,都是奴婢不好。若是当时能及时从颜主子手中救出来主子,您也不会受着几夜昏迷之苦。”

    顾婧婵听着余容的话,也知道她心中愧疚的很。当下也就不说谢什么了,任由她哭泣发泄,直到她的嗓子已经哭哑顾婧婵才笑着道:“是,你们没有保护好我,是该被惩罚。皇后娘娘一件事代替我惩罚了你们,所以你们已经有了教训,就把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日后不要再出这种事情便是好了。其实我也是有过错,若是能及时避开颜素雅,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余容擦掉眼泪,仍旧跪得笔直听着顾婧婵的话,眉宇间的愧色渐渐敛去。

    瞧着余容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顾婧婵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余容,若不是念着你身上还有伤,我还是得罚你。刚才你说的话,也是有错的。若是你当初真的甩开了颜素雅,那才真是害了我。我随她一起落水,这盆脏水都能泼到我的身上,若不是湛鸾兮出手相救,恐怕我就算是说得清也得失了宠。”

    “主子,是奴婢考虑得不周到,请主子责罚。”余容听着顾婧婵的话,心中有着莫名的心惊。

    “我没有想要责罚你,责罚你已经受了,这痛你也受了,受了便要记住。碧芳和称心就靠着你去提点她们,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而要这二人生出异心来。”顾婧婵扶着床榻站起,走到余容面前压低声音道:“另外,你想办法把惠妃暗中下药的事情透露到王茉楠那哪里去,该是如何说你应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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