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

    要真是那样,她一霸王的话就太伤人了。

    “想知道他是不是喜欢你还不简单?”白朗之鬼魅一笑,伸手挑开镜月未央身上最后一丝衣衫,随后解了自己的衣衫覆了上去,“……别说话。”

    像是跟白朗之联合起来干什么坏事,镜月未央一下子把小心肝儿提得老高,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哎呀白朗之果然好坏,居然想出这种法子去挑衅楚鹤鸣……不过,口味很重,她很稀饭。

    “嗯……啊……不要……”

    还没掀开帘子,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眸中类似以“口申口今”一样的声音,伸手去抓帘子的动作不由顿了一顿,楚鹤鸣蹙起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在这种时候进去。

    如果真的闯进去了,会不会……很尴尬?!

    虽然明知道镜月未央身边有很多男人,明知道她临幸他们是常事,可一想到她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一想到她对别人软语笑言,说不酸楚那绝对是骗人的。

    无数次在梦中亲吻她的双唇,无数次在梦中怀抱她的腰肢,可一醒过来,他又无法真正地面对她。

    57、他流鼻血了

    更新时间:2012-11-19 23:25:26 本章字数:3738

    章节名:57、他流鼻血了

    人的心思总是那么的可悲而又可笑,其实早在进公主府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接受她的准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事态的发展,随着心境的变化,他却愈渐地变得犹豫忐忑起来。

    当初心无所恋的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所谓,眼下有了牵挂,却不免小心翼翼起来——

    担心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害怕一旦说出口,或许就连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机会也没有了。

    人一旦有了贪欲,就难免会患得患失。

    隔着一层帘子,车厢里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听得人面红耳赤浑身燥热,捏着帘布的手抓得紧紧的,差点没把整一块车帘布给扯下来,然而下一刻,楚鹤鸣却是收回了手。

    苍翠欲滴的山山水水倒映在那深褐色的眸子里,却仿佛被夺取了盎然生机。

    尔后是几不可闻的浅浅一声叹息,像是掠过水面的微风,连涟漪都没有吹起来便就消散开去。

    楚家世代为将,家规严苛,纵然他是楚门最为宠爱的孩子,也一样受到家教的管束,从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下,耳濡目染着一丝不苟的君臣之礼,父子之纲,楚鹤鸣自然要比寻常人来得更为严谨自律。

    他不可能像彦音那般,在历经家族的大起大落之后目空一切,能彻彻底底地为自己而活,放开手脚去追寻自己心中所爱所想,爱恨皆是孜然一身。

    他也不可能像慕容晏那般,在被狠狠践踏了自尊之后,在一度匍匐在地上任人侮辱谩骂之后,一朝凤凰浴火,涅槃重生,练就坚如磐石般的心智。

    楚鹤鸣的人生一直都是稳妥而平顺的,如果没有人给他来点刺激在后面推他一把的话,还不知道他要这么蹉跎到什么时候。

    念在当初楚鹤鸣帮过自己的份上,白朗之难得动一回善心大发一次慈悲,帮他们捅破那一层纸。

    太阳的光线笔直的投射在帷幔上,将车厢外那个挺拔的身影清楚地映照了出来,见那影子松了手欲转身离开,白朗之不由开口轻哂:“怕什么?将军叫你进来你就进来,难不成你要违抗军令?”

    为了不泄露身份,镜月未央一直以上将自居,因而一行三千多人之中,真正知道她身份的,也不过百来个。

    听到白朗之 声音,楚鹤鸣不由脊背一紧,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刺了一下,不轻不重,却叫人难以忍受。

    白朗之又笑:“将军说了,你要是再不进来,以后就都别进来了。”

    没等话音落下,掩在车门上的帷幕哗啦掀了起来,瞬间漏进来一室明亮的阳光,笼罩在白光之中还款步走近一个高大的影子,身材颀长,宽肩窄腰,头上罩着狼形头盔,看起来甚是英姿煞爽,器宇轩昂。

    当然,前提是要排除那张瞬间涨得绯红的脸,以及那双目光游移不定,闪烁着不敢抬头直视的眼睛。

    在里软榻七步开外的地方楚鹤鸣就止住了脚步,单膝跪在地上俯身请命:“鹤鸣叩见将军,不知将军……有何要事相商?”

    尽管在外面听到声音之后就猜到了车厢内大致是怎样一副情景,但是掀开帷幕亲眼见到之后,还是出乎意料地让他心头一惊,他以为他们至少会拿张锦衾掩盖一下,却不曾想……竟是这般火爆热辣的场面!

    交缠的青丝,腻白如玉的肌肤,娇唇嫣红,媚眼如丝……

    香艳的景象就这么在他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扑面而来,楚鹤鸣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棍,却没有立刻昏过去,反而能更清晰的感受到那种感官被放大了一百倍的知觉……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恍恍惚惚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听白朗之清朗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杵在那儿做什么?平日里算无遗策的脑袋,怎么一到这点上就傻了?都这样了还不明白……央儿养你何用?”

    听到这话,楚鹤鸣不由得抬头看他,隐约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一时间反而更疑惑:“明白……什么?”

    只一抬头的瞬间,眼前春色无边。

    有什么东西瞬间涌上了脑门,一路横冲直撞,来势汹汹……

    过了好久,都不见楚鹤鸣有任何的举动,镜月未央忍不住想要侧过头去看,奈何被点了穴道动不了,只能开口小声问白朗之:“发生什么?”

    白朗之脸色微微一僵,似乎也有点意外:

    “他流鼻血了……”

    “……流得多吗?”

    “好像还没停下来了。”

    “操,那你还不去帮他!”

    “好……”白朗之有些无语地从镜月未央身上爬起来,随手给她盖了一件袍子,又披了件长衫走过去,拿出银针在楚鹤鸣头上扎了几针,即刻止住了他的鼻血,随即拿了一块湿布让他擦干净手和脸。

    看到白朗之顺手又递过来一块长巾,楚鹤鸣愣了愣,低声说了句:“不用。”

    半垂着的脑袋恨不得陷到地缝里。

    “这不是给你擦脸的,”白朗之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只在那淡漠之中似乎隐隐夹杂着几许隐忍着的笑意,“要是你看不得央儿的身子,就拿它把眼睛蒙起来。”

    一边说着,白朗之缓缓靠了过去,在他耳边刻意加重了声调又加了一句:“央儿还等着你去伺候她呢……”

    一瞬间,楚鹤鸣几乎觉得自己掉到了火炉里,从头到脚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连血液都在沸腾。

    “当然,”白朗之眯起眼睛,自上而下睥睨着他,宛如雪原上阴险狡诈的雪豹,“去是不去,由你自己决定。”

    说完这句话,白朗之即便转身走了回去,走到软榻边掀开袍子的一角,轻轻抬起镜月未央的一只脚,从脚踝处一寸一寸地向上浅吻,端的是靡丽无边。

    镜月未央被他亲得又酥又痒,忍不住哼出了声音,一边又极力想拿余光往楚鹤鸣那边扫,无奈他离得太远,连衣衫一角都瞧不见。

    “喂……”等到白朗之一点点地挪了上来,镜月未央立刻瞪了他一眼,“别闹了,快解开我的穴道!”

    再这样下去,她哪里忍得住?非要难受死不可。

    望着镜月未央愈发潋滟的眼眸,里面已然盛满了情动,嫩滑的双颊也因为越来越兴奋的欲望而变得艳丽起来,甚至于连身子都开始轻轻颤动。

    白朗之知道她憋得难受,这才抬手将解了她的穴道。

    得到解脱的镜月未央就像是攻击性极强的兽类,双膝一屈作势就要弹起来“反受为攻”,却不想白朗之早防备在先,硬是按着她的肩膀没叫她得逞。

    镜月未央不爽地张口就要往他肩头咬,刹那间白朗之忽而在她耳际轻哼了一声:“他走过来了。”

    镜月未央一顿,一愣之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差点疼出眼泪来,赶紧伸手捂住嘴巴嗷嗷直叫。

    闻声楚鹤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急着奔了过来,循声摸到镜月未央身边,却依旧红着脖子不敢解下缠在眼睛上的布巾,只担忧地开口问她:“怎么样?!发生什么了?”

    镜月未央吐着舌头吸着气,口吃不清:“咬到舌头了,好疼……嘶……”

    一抬眸,才发觉楚鹤鸣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从他鼻尖呼出来的气息,带着一股同白朗之不一样的男子气概。

    其实他们两个都很man,美则美矣,却一点也不显阴柔,不像彦音那样艳若桃李,也不像死妖孽那般妖冶凌厉,更不是柳浮玥那种雪莲似的冰清玉洁,跟慕容晏的俊秀相比也完全是迥异的风格。

    他们的美更倾向于那种男人所特有的气概,只是白朗之偏于霸道强势,而楚鹤鸣则是沉稳如山,强劲若松。

    打个比方,跟白朗之在一起的话,就会觉得没有什么城池是攻打不下来的。

    而跟楚鹤鸣在一起的话,会让她有种莫名的安稳,即便是千军万马兵临城下,她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的紧张与慌乱。

    虽然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神游天外,但镜月未央还是犯了一会儿二,直到楚鹤鸣略带粗糙的指尖触上她的下颚,镜月未央才恍然回过神来。

    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张绑着布条的脸就那么贴了上来,差点儿碰到她的鼻子,镜月未央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以免发生不必要的碰撞。

    楚鹤鸣以为她要躲开,心下不由一急,立刻又倾身跟了过去,这一次镜月未央没再躲开,结结实实撞了一下鼻子,不仅是鼻子,连嘴唇都发生了摩擦事件。

    “啊……”楚鹤鸣低呼一声,瞬间就要退开,镜月未央低低一笑,转而覆上了他的唇:“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当那柔软的触感漫遍全身的时候,楚鹤鸣忍不住在心底默念:吃了我,也没有关系……

    就算她是妖怪,就算她真的会吃了他,那么能死在她的唇下,也是一种极为香艳的死法不是吗?

    白色的布条不知什么时候被摘落在软榻边,就像是隔阂在两人之间的那层纱帐,其实本来就是不必要的存在,因为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清楚地描摹出对方的一丝一毫,一眉一眼……

    58、刺客!

    更新时间:2012-11-20 23:14:52 本章字数:3803

    留了那两人在车厢内浓情蜜意意乱情迷,白朗之拿了身衣服退了出去,走到车厢外面坐着,衣襟系了一半,胸膛敞开了不少,微风徐徐吹来,撩起那欲遮还露的领子,要有多旖旎就有多旖旎,要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眯起那双裹挟着凌厉的眸子,白朗之迎着阳光望去,手里拎着的银制酒壶在指尖绕了两圈,继而举高过头,当着一张戴了一半面具的脸就泼了下来,酒水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将雪白的布料染得有些透明,更添几分香艳。

    可那人却是香艳不起来,其实方才一转身白朗之就后悔了——

    这种拱手把央儿让出给别人的举措,真真不是他白朗之能做得出来的。

    睚眦必报斤斤计较才是他的美德,然而同镜月未央待久了,沾染了些许乱七八糟的脾性,也难免会做出一些傻事来。

    听着车厢里传出的低喘娇吟,不用细想也能在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那一派靡丽的景象,白朗之随手把剩余的半壶酒也悉数淋在了头上,熄一熄小腹的邪火——

    他大爷的!

    这辆马车是为那些达官显贵或者富商豪绅特别制作的,虽然比得靖王当初那豪绰的气派,但比起一般的马车来也要大上一倍多,被十多匹马一步一步在前头拉着,速度自然而然就慢了下来。

    三千人的队伍不算长,但也不短,整装前行的兵士皆是一身劲装,腰佩钢索弯刀,青丝高束,不如普通的将士来得孔武有力刚强坚硬,却是要灵活机动许多,远远地站在山头望去,偏偏红衣别是一番靓丽风景,宛如开满了山脊的杜鹃花。

    马车缓慢地穿行在山坳中,两旁是碧绿的树林缓缓后移,每当一阵山风刮过,就会兴起一阵簌簌的响动,偶尔夹杂着从远处传来的鸟鸣。

    白朗之靠在门框边,闭着眼睛休憩,些微炙热的阳光打在眼皮上,呈现出一种妖冶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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