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

    若樱黯然沉默片刻,再开口时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感觉,她回答的异常坚决:“那是你的事,与我不相干,现在,请立刻打开城门,否则。”她一把提起马上的阮登云,威胁的意味十足:“我就杀了他。”

    孔安婕张嘴欲说什么,若樱立即横了她一眼。孔安婕银牙一咬,突然出其不意的狠狠推了风卫一把,风卫猝不及防,居然被她推下了马,在落地之前堪堪稳住身形。紧接着,孔安婕双腿一夹,策马向城门疾驰而去,经过若樱时低声道:“有人把城门打开了,快走。”

    若樱再不理会萧冠泓,调转马头闪电一般的奔向城门。蓦然,一条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度暴掠上她的马背,跟着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揽上她的腰肢。

    若樱急忙回头,撞进一双盛满愤怒的深邃凤眸,萧冠泓咬牙切齿问:“你要去哪里?相公儿子都不要了吗?”

    若樱急中生智,一句话也不说,一把提起横在马前的阮登云,先举的高高的,然后向地上狠狠一砸。

    “见鬼!”萧冠泓暗暗低咒,心内又急又恨又痛苦,还有被抛弃和不被相信的委屈,百种滋味让他难受的恨不得死了才好,可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若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阮登云。他跃下马背,在阮登云被砸个脑浆迸裂之前抄起他的身体,免了他死于非命。

    等他做完这一切,若樱已经跑远了。

    萧冠泓气得狠狠将阮登云重新扔在地上,对着她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喊:“若若,你为何不相信我?我会把这事调查清楚的,你非得离开,非得倔得十匹马都拉不回?昊儿呢?你不想昊儿啦!你究竟要到哪里去?”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立时要追,远山等几人却忽啦啦地仗剑拦在他面前,几个人痛心疾首地道:“王爷,让王妃走,此时硬留下王妃,实非明智之举……”

    ……

    若樱和孔安婕一路狂奔,后面似乎并没有人追赶。两人也无暇顾及是谁打开的城门,只管逃的越远越好。

    不知跑了多远,忽然听到后面有人不住呼唤,若樱回头一望,居然是一身银色甲胄的宇文腾,他骑着高头大马不住扬鞭,红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飞扬,威风凛凛犹如远古战神奔来,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映着月光,似刀削斧砍。

    若樱勒住缰绳,停住马,平静的望着宇文腾越来越近,轻声道:“怎么?你也是来抓我的?”

    宇文腾深深看了她一眼,明亮的眸子中异彩闪烁,然后他摇了摇头,从马上取了一个精巧的包裹递过来,清冷的声音含着让人心动的温暖:“这是阿凤准备的,她肚子太大,不能来送你,我代她送你一程,还有,不要跑远了,用不了几天,我和王爷就会还你清白,到时,你依然是无人憾动的凤王妃。”

    若樱默默的摇了摇头,接过小小的包裹后对宇文腾道:“阮登峰是我杀的,你把孔安婕带回去。”

    孔安婕冷凝着小脸,倔强地道:“我不回去,你到哪里,我去哪里,你要是丢下我,我就去认罪,人是我杀的……”

    “闭嘴,哪来那么多话。”

    她不许孔安婕说,自己也不再多说什么,仅是道:“你和泓泓要小心。”末了又迟疑地道:“别告诉昊儿,只说我在练功。”

    话落,她拍马就走,心内难受欲死,双眸泪光盈盈,晶莹似破碎的星子。后面忽然抛来一物,若樱随手一接,却发现是宇文腾的青龙鳞甲,在月色中闪着幽幽的寒光。赶紧回头一看,只望见一人一骑早已绝尘而去。

    两人向北不知跑了多久,孔安婕本就一身的伤,此时在马上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掉下马。若樱急忙停住马,见后在无人追赶,便将孔安婕扶下马,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在宇文凤准备的包裹里翻出伤药,替她细细包扎一番。

    突然,几条人影迅速的向她们掠来,并飞快的散布在她们两人的周围。这几个人手中都拿着精巧的连弩,弩上面有黑色的数根箭矢,箭头闪着闪着蓝幽幽的寒光,显然淬了剧毒在上面,他们已经将连弩瞄准若樱和孔安婕。

    正文 181 变态摄政王

    若樱倏地抬起头,揽着虚弱的孔安婕直视那些人。

    那些人影同样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月色下,他们竭力摒住气息,目中精光四射,步履之间更是稳健异常,显然是内家高手。她眸色如霜,冷冷地道:“你们是谁?”

    他们可能知晓她的厉害,并不答话,只是动作一致地举起手中的精巧连弩,眯起眼睛,一气不歇地瞄准她们连番发射。

    “嗖嗖嗖!”密集的箭矢如一只只黑色的飞蝗,发出尖锐的夺命呼啸声,箭头上蓝幽幽的光芒带着死亡的气息向两人袭来,这种连弩威力强大,速度也比寻常的箭矢快上许多,竟让人避无可避。

    在这紧急关头,若樱抱起孔安婕陡然拨高身形,两人瞬间已在半空,紧接着,若樱在空中硬生生的扭转身形,左掌随手凌空拍出一掌,一股狂啸的强劲掌风从她掌中吐出,快若电光扫向那些毒箭。

    刹那间,密集如帘的箭雨与若樱的掌风碰了个正着,即刻如竹席翻卷过来,依旧挟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以及蓝幽幽的寒光,遽然返射向那几条人影。

    这一下变故仓促,那些人怎会不知其中利害,立刻仓皇四散,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待他们成功地避开了那些锋利的箭芒,若樱已携着安婕如鬼魅般向前飞掠而去。

    为首之人依旧不说话,目光越发阴冷,大手一挥,他们携着连弩,又纵身追了上去。

    若樱竭力拍出一掌后,再不敢怠慢,当下弃了马匹,全力施展轻功向前面一座山峰掠了上去。孔安婕在她怀中喘息着道:“若樱,放下我,想想昊儿……”

    若樱无暇说话,后面那群人如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若在平日她早回身毙他们于掌下,可此时她委实有些乏了,再加上受伤的孔安婕,行动肯定会受到影响,于是顾不得解决身后那些追兵,刻不容缓的与这些人拉开距离方为上策。

    山上树木苍翠,山势巍峨陡峭,峰高崖陡,绝壁森森。这样的地方要躲避起来也相对的容易一些,若樱心下略松,抱着孔安婕兔起狐落向山上飞掠。

    眼看前面的人把距离越拉越远,后面的人终于色变,其中一个忍耐不住:“头儿,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对手茬子太硬,马上她们就跑的不见人影……”

    为首之人眼中利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桀笑,阴冷地打断手下的话:“多话,出道至今,还没有人能在我漫天星雨手中逃脱,这次一样不会!继续追就是了。”

    却说这时候,山下还有两条人影正以骇人听闻的速度向山上飞掠而来。月光下,他们一个红衣如血般娇艳,另一个黑衣如墨莲般深沉内敛,彷佛黑夜中的两位暗夜魔尊一般御风而行。

    两人速度这么快,还能听见他们在谈笑风生,不,具体的说是在争执。

    “姓梁的,这次若是她有个什么不测,你我从此一刀两断。”红衣男子原本清脆冷峻的声音中带着股狠厉,还有掩不住的焦虑。说完,又加快了速度,恨不得顿生双翅,立刻飞到想要到达的任何地方。

    被他称做姓梁的男子紧抿唇瓣,闷声吭声暴掠前行,好久才回一句:“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么?养你这么久,为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哥哥反目,你真有出息?”他的声音如玉落珠盘,动听中带着惯有的凉薄。

    红衣男子修长的手一伸,红色流光在月光下一划而过。他一边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飞掠狂奔,一边冷哼:“她是亲的,你是疏的,孰轻孰重?”

    “见鬼了!”姓梁地低啐一声:“你怎么不说他是死的,我是活的?”

    “滚,老子是他,他是老子,你休要再提,就算你是大的,老子一样揍你!”

    墨衣梁姓男子轻轻一笑,戏谑地道:“哪个老子?死了的还是活着的?”

    “……姥姥的。”红衣男子用十分动听的声音开始骂娘:“少给老子顾左右而言其他,老子只不过出去一趟,你他娘的就给我捅出这么大个篓子,不是跟你说了,不用理会那个姓罗的吗?你是存心的吧?”

    姓梁的恨不得摊手给他看,若于施展轻功多有不便,委屈的无以复加:“弟弟,是你师傅指使我帮她的,反正那两个祸害我一样是要除掉的,这次也就顺水推舟而已,这样吧,你如果弑师成功,或是叛出师门,我义不容辞的做你坚强的后盾。”

    红衣男子咬牙切齿:“谁理你!死老头,回去老子就欺师灭祖,自立门户。”

    “你莫冤枉他,他驻颜有术,半点不显老,卖小倌馆和南风馆,搞不好还是红牌的价格……”

    “你他娘的闭嘴,你就自救多福吧,出了事,我一样不放过你。”

    “……”墨衣男子识相的闭嘴,惹天惹地尚可,别惹一怒为红颜的笨蛋。

    再说回逃命的那两只——若樱带着孔安婕在飞奔。

    山风一阵阵的掠过两人的衣袂和青丝,身后的追兵已渐渐甩远。

    “唔!”蓦地,孔安婕脸色发白,柳眉紧拧,忍无可忍的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她怕若樱分心,急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死死憋住那股恶心感,秋水一样的美眸中已是泪光闪烁。

    若樱的目光直视着前方暗影幢幢的山林,飞掠中听到孔安婕不适的声音,她刚要开口询问,还未来得及说话,一股恶心感突兀地涌上喉头,打断她未出口的话。随后,一阵头晕目眩让她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她急忙落地,用内力堪堪稳住身形,体内顿时气血翻涌,手一松,险些抱不稳孔安婕将她摔倒在地上。孔安婕急忙用力挣脱出她的怀抱,扶住一块大石稳住身子,焦急地拉着她道:“若樱,你怎么了?”

    “该死,是海星门的杀手,那些箭上不但淬毒,还带有无色无味的毒粉,射不射中你都会中毒,是我大意了。”若樱拍了拍孔安婕的手,示意她稍安毋躁:“别急,你没有内力,这毒药对你来说伤害不大。”

    “那你呢?要不要紧?”孔安婕遽然变色,她不懂什么海星门,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内力,可若樱有啊。

    若樱眸色微黯,沉默片刻,轻声地道:“我身上有血玉,毒不死我,不过现在力有未逮,不能与他们正面交锋了。”她脸上一片黯然,伸手将孔安婕散乱的头发拨到她脑后,叹息一声:“你就不该跟着我……”

    孔安婕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苍白的脸上不住摩挲,望着越来越近的追兵,感觉危险已是迫在眉睫,内心全是不舍,想起过往的种种,她惨然一笑:“我们俩竟是要丧命于此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是我的错,不过我不后悔,无论前路是什么,我只想和你一起面对,但我恨我不能帮你……”

    她的泪水簌簌落了下来,颗颗滚落如珍珠,灼烫人心,哽咽道:“如果有来世,换我来护着你……”话落,她猛地一把推开若樱,将若樱推了一个踉跄,然后陡然张开双臂奔跑,宛如一只展翅蝴蝶一般,拼命向山下追来的那些人迎了上去。

    她张开淡白无血色的唇瓣,娇婉的声间瞬间变得高亢尖利,像是杜鹃最后的泣血,带着赴死的决心:“我在这里,有本事你们来杀啊!”

    月光下,她裙带随风狂舞,一头青丝在风中纠结飘散,那义无反顾的纤弱背影美的惊心动魄,瞬间深深刺痛了若樱的心,刺痛了她的眼,令她泪光闪烁,喉咙哽咽。

    “不要!安婕你回来!”若樱痛苦地叫了出来,黛眉深深地皱起,提气欲追,却觉得胸口一窒,顿时气血翻滚,一股尖锐的疼痛在身体里迅速爆开,她捂着胸口痛哼一声,眼前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漫天星雨带着手下正一步不敢松懈的追踪着,一眼看到孔安婕竟然返身向他们飞奔过来,俨然是一只慷慨赴死、自投罗网的猎物。

    他哧笑了一声,黑巾中露出来一双阴冷的眼睛里带着残忍和嗜血:“自寻死路!给我射死她,然后再去解决另一个。”话落,他毫不犹豫的举起连弩,眯起眼睛,率先瞄准奔来的孔安婕射出毒箭。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空中突然出现两声长啸,有两条人影风驰电掣般奔来。

    “嗖嗖嗖!”这两人一红一黑,在虚空中便大手一挥,撒下大把的暗器向漫天星雨和他的同伴射去,其中有两枚飞镖以闪电般的速度后发而至,正好击向漫天星雨射向孔安婕的毒箭,堪堪打落了两只。

    漫天飞雨和他的手下本以为稳操胜券,孰料到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这两人功力高深莫测,非等闲这辈,随手一把暗器就弄得他们手忙脚乱,疲于奔命。奈何他们空有连弩在手,却苦于射箭的机会都没有,好几人立时就被暗器射伤。所幸这两人急于救人,志在不让他们射出毒箭,并没有一上手就是杀招。否则,他们焉有命在!

    但漫天星雨使用的是特制的连弩,虽然有两只被暗器打落,还有两只毒箭依旧不依不饶,挟带嗖嗖的破空之声笔直地射向孔安婕。

    这一刻,孔安婕的瞳孔倏地放大,连她自己也以为无可避免的会中箭,然后死亡,她没有紧张,相反还有一种愤怒中夹杂着解脱的情绪浮现在脸上,那是视死如归的洒脱!

    一红一黑两位男子眼看救治孔安婕不及,相顾愕然之际,突然一条黑色的人影从孔安婕身后飞快的窜射出来,一把将孔安婕搂在怀里,并带着她转了个方向,恰好让自己的背对着箭射来的方向。

    紧接着就听到两声“噗噗”利器入肉的声音,两只毒箭无一例外的射进那条黑影的背部。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孔安婕虽然劫后余生,却无半点喜色,她脸色苍白如死灰,睁圆眸子,眼中全是不敢置信的恐慌之色,一眨不眨的望着搂住她的人,浑身颤抖如筛糠:“若樱,你……你……怎么样?”

    这条人影正是追着孔安婕而来的若樱,她只觉得胸口猛地一震,剧痛袭来,清澈水眸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她有些站立不稳,便将手放在孔安婕的肩上,曼妙动人的身影依旧挺的笔直。

    她轻轻一笑,眉眼弯弯似月:“还好,好怕来不及……”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已颓然倒了下去。

    “啊!”孔安婕状若疯狂的尖叫一声,立刻伸出颤抖的双臂搂住她的下坠的身体,顷刻间泪流满面,她撕心裂肺的搂住她痛哭失声,心疼的恨不得死去,字字血泪:“若……我只想给你拖住他们一时半刻,好让你……”

    突如其来的打击太大,孔安婕忽然眼前一黑,搂着若樱的软绵绵的身体,两人直挺挺的一起倒了下去。

    ……

    话分两头说,且来表一表萧冠泓。

    京都北城门。

    若樱和孔安婕冲出城门之后,轰轰隆隆、浩浩荡荡的人马明火执仗,潮水般的涌到北城门。

    原本这些人大声嚷嚷着:“捉拿凤王妃归案。”可此时一见到城门下停驻着的一队无比剽悍的侍卫,呼呼喝喝的嘈杂人群立刻慢慢消音,直至全场变得鸦雀无声,他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群剽悍而又矫健的侍卫人数众多,甲胄鲜明,正是摄政王的精兵强卫——名动天下的湘王卫,据说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不凡,全都是以一挡百的好手。

    传言固然不可尽信,可他们就那样面无情的端坐在油光水滑的骏马上,背后背着弓箭,手扶在腰上的宝剑上,抬眸冷冷的看着你,剑还未出鞘,却给人扑面而来的锐利杀气,令你望而生畏,心惊胆寒,以至于两股战战。

    就这样,明明两方人马悬殊,可楞是没人敢轻举妄动,全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等候摄政王的命令行事。

    然而萧冠泓此时哪顾得上他们,他一心只想飞奔出城,去把若樱追回来。

    他对着阻拦自己的远山等人凤眸一瞪,大喝道:“滚开!平日里纵容的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远山和其他侍卫脸色皆一白,平日他们从未对主子不敬过,骨子里有服从的天性,险些弃械投降,但想到现在是非常时期,俱都狠狠一咬牙:“王爷,非是属下等以下犯上,实属无奈之举,王妃也是不想连累王爷,王妃平日是多么的疼爱小主子,想必王爷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连小主子王妃尚且能忍痛割爱,何况其他?”

    萧冠泓脸上怒气稍霁,但依旧面沉如水:“她在本王身边,本王一样保她周全,她只管好吃好睡,天天快乐的生活,看谁敢动她半根毫毛!”

    “王爷,等属下把话说完,要杀要剐随王爷处置。”

    “如果硬把王妃留下,现在所有的舆论俱都对王妃不利,王爷您定然是要全心全意护着王妃,到时外界会怎么议论王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趁机蛊惑百姓,将这盆脏水泼到王爷身上,这些人本就妒忌王爷位高权重,想找由头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行事如此明目张胆,其目的昭然若揭,还不是算准王爷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到时势必让王妃更难做人。”

    “王爷,四方征战咱们不怕,挥师踏平梁国亦可,但不能让王妃背上这不白之冤,当务之急是要为王妃平冤昭雪,找出这幕后之人,而且,属下说句大不敬的话,王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城,充其量只能算个畏罪潜逃,只要找出做恶多端之人,王妃便可以平安归来,总好过王妃留下,白白给予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可趁之机。”

    上述这段话,是一个跟着若樱的暗卫言辞肯切的说的,平常是活死人,从未开口,此时也是因主子的遭遇被逼急了才说这些,其实,如果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料到后续的发展,也许他便不会如此诚恳的劝解王爷了。

    只是人生的事又有谁能料到每一步,就连紫霞仙子都只能无奈的叹息——我料到了开头,却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

    风卫干脆一抱拳,单膝跪下,直言不讳地道:“王爷如果非要意气用事,属下这就回北玄,纠集凤族人马和众近卫迎我火凤王回北玄,相信我朝陛下和太子殿下一定会欢迎火凤王回归。”

    “你!”萧冠泓幽幽地盯着风卫看了半晌,忽尔气急反笑。

    他轻轻地笑,声音却非常冷,让人寒入骨髓:“那本王岂不是要嘉许你忠心护主?呵呵,这一次,我念在你素来为若若着想,如果下次本王听到你这么说,你就可以先准备上好的楠木棺材了。”

    其他几个侍卫一起跪了下来,额头虽有汗意,却都面无表情的抿着嘴。

    萧冠泓眸色微寒,直视那些追若樱而来的禁军和戊卫,目光竟然带上了恨意和杀意,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有嗜血的红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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