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但是,即便是满身债务,她也绝不可能站在这儿受别人侮辱,她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为了这一钱,她不可能将一切都抛弃!

    咬了咬牙,静知信步转身,大步奔了出去。重重的皮鞋声砸在了地板上,静知感觉他已经追了出来,拔开腿拼命跑出院子,刚跑出一处假山后就被他扯住了一支胳膊。

    “放开。”她没有吼,只是转声对他说了两字。

    “你不能在把这一切搞成一团乱麻后丢给我,林静知。”

    声音蕴含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恼怒。

    “那是你的事,我会还给你那七十万。”她想甩开他的手臂,可是,他箍得很紧,紧到几乎想要嵌进他的血肉里。

    “要走可以,你现在就给我七十万,如果给不了,你休想踏出这个门。”眸光倏地转沉,脸如天边的冷月,冷得可怕,不敢迎视他如刀锋般的眸光,纤长的睫毛敛下去,颤抖的厉害。

    “江萧,别欺人太甚。”“欺你,那一笔一划可是你自己亲自划下的。”她想要与他的离婚的话语,成功挑起了他昂藏在心底多时的怒气,眸子凌厉如刀峰,卷着漫天怒意,粗暴的吻中带着滔天的怒意,还有一抹淡淡的苦涩的思念。即便是天天与她见面,可是,他同样感觉自己很思念她,这段时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虽然还是会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但,大家都为自己的工作忙碌着,有时候,回家,她早已上床睡觉了,他不想打扰她休息,所以,只得乖乖躺在她身边,他为她着想,可是,她从来都不能理解他那颗为她刹费的一番苦心。

    他吞吃着她粉嫩的唇,唇上草莓味嗞味很鲜美,然而,他还没有享用足够,就感觉唇上一疼,她又用牙齿咬破了他的唇,紧随着,就被她推开了,因他刚才的强吻,女人喘着粗气,小嘴儿颤抖的厉害,饱满的胸脯更是上下起伏,这对于江萧来说,是一项不小的诱惑力,狠狠地盯望着她,抬手擦掉了唇上的血渍,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拼命地将她拖进了客厅,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强行拉着她上了楼。

    将她甩到了那张水蓝色的软床上,随后锁了门,她还没来得及从床上撑起身,就看到江萧阴沉着一张脸,俊脸罩在阴影里,一身凛然肃冷,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向她走了过来,盯望着她的眼神,就似乎她是一个囊中的猎物,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只有无穷无尽赤果果的欲望!

    这样的江萧对静知来说是陌生的,她想往床铺角落退去,可是,他毅然不给她机会,领子从脖子上扯落,缠在了手指尖,双手撑在了席梦思上,将她困在了自己的双臂间,她想屈起腿,他却单膝跪在了她的双腿间,阻此了她的动作。

    “七十万,就一次,你可以永永远远地踏出这道大门。”

    然后,他们之间从此不再有纠葛,她搞出一摊子事也由他一个人负责摆平。

    闻言,静知倏地一惊,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江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更没有想到,他会用她欠的那七十万债务做为逼迫。

    七十万,陪他上一次床,然后,她们之间真的就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老死都不相往来。狭长的双眸流露出凛冽桀骜,两瓣薄唇娇傲地浸着,他似是在等待着她给出的结果。

    “七十万,很贵的,就算是你选上了‘亚洲小姐’,一夜也未必能卖出这个数。”

    他口中的侮辱与轻挑,让她心口一颤,伸手想一巴掌掴过去,男人握着领带的手抬起,握住她扬起的手臂。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他一直都在纵容她,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在暗中帮助着她,只因为,他想看到她纯白如玉的脸蛋能随时展露笑颜,然而,她却一直无视于他的存在,并且,稍微有一点困难就将离婚挂在嘴边,是啊!他想成全她,难道又错了?

    “不要脸。”静知手臂被他箍得有些生疼,粉唇中迸出这句,男人轻狂一笑,笑不达眼底。

    “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其实,我觉得我妈有一句就讲对了,那就是你不安于现状,去那个t形台露胳膊露腿,展示自己的身材,就是为了利为了名。”他真的很恨,她需要钱可以给他说,为了区区的二十万,她就要去参加选美,让他一张俊颜不知道往哪儿搁,听着姚庭轩与莫飞讥诮的话,他一口银牙都差一点咬碎了,那一刻,真的好想揍人。

    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这次,她为了筹父亲的医药费可以去当选上‘亚洲小姐’,一旦成名,她就会飞黄腾达,她的美丽已经展露在天下所有的男人面前,凯嵛她美色的男人很多,万一哪一天,她受不住诱惑就跟人跑了,当然,江萧想得很自私,总之,如果要想让她永远成江家的媳妇,就不能让她往那方面发展。

    他居然这样子扭曲自己,静知感觉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要不是我爸巨额医药费,我也不想参加。”第一次,她在江萧的面前坦露了心声,有时候,她感觉很累,她不是铁做的,她也很想找一个安全的港湾靠一靠,可是,她敢肯定,那个有安全臂湾的男人绝对不是江萧,绝对不是。从心理上来说,她很排斥他,因为,她们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七十万,你说话算数!”语毕,她咬住了下唇,反正,这副身子她是准备给莫川,那个男人即然都已经背叛了她们的感情,她也不可能再等着他了,给谁都无所谓,这样想着,玉指就开始解自己胸前的襟扣。

    衣衫从她上身滑落,露出她光洁的肩膀,玉润的身子,淡柔的灯光下,她的肌肤泛着蜜色的光泽,一张脸白得犹如惊世骇俗的冷玉……

    这是江萧第一次看到她完美无暇的洁白身体,上次在车厢里,由于当时心情比较狂燥,他压根儿都没脱她衣衫。

    褪去了外表附属的包裹,留下了上帝天然对女性的赐予,江萧凝望着她,瞳仁掀起了欲色的波浪,喉头一滚,灼烈的滚烫岩浆吞入喉间,五指收握,狠狠地勒住了手上缠绕的领带。

    掬了把她乌润的长发放入鼻尖,嗅了嗅,还是那让他流连忘返的淡淡茉莉花的清香味,爱不释手地抚了抚,将她所有长发撂于一边,整个长颈裸露在他眼前,肤白玉润,俯下头,头轻搁在她的耳窝边,唇沿着她雪白的颈子一路下滑,她的肌肤凉凉的,滑滑的,他的唇却炽烫如火,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意境。

    大掌滑过她纤细的腰身,向她胸前的浑圆划去……

    在他的诱导之下,她缓缓躺了下去……仅此一次,天涯海角,再不相见,或者说,再见也成了陌路人。

    女人咬着牙,缓缓闭上眼睛,纤长卷曲的睫毛颤抖的厉害,一副上刑场的样子瞬间就划裂了他的心,撑起身,丢掉手上的领带,将她抱进了胸怀,脸贴了贴她细软的颈窝,然后,捡起床上的衬衣为她穿上。

    “七十万太贵了,我付不起。”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还是不想这么早让这个女人离开。

    睁开眼睛,静知对上他那帅气如明星一般的脸孔,真是人间四月天,她都摸不清这个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从头顶飘来。

    “其实我想上,只是,还不想这么早放过你。”他说得是心里话,然而,静知却将这话当成了玩笑。

    “我不会妥协,选美冠军志在必得。”

    她的倔强一如既往。好吧!如果两个人之间必有一个人要让步,那么,让步的那个男人必定是他江萧了。

    “我会说服我老妈的,放心好了。”

    吃罢晚饭,静知被单独召进了江家老奶奶的卧室里,卧室里挂着几幅江南刺绣,绣得是一簇又一簇夹杂在细嫩绿叶子里淡黄色的桂花。

    做工很精细,淡黄乃国之色,桂花乃国之香,不愧是名门,连卧室摆放的饰品都那么独特!

    江老夫人斜躺在床上,枕头垫在了背底下,仍然一脸的病容,精神不太好,但唇上照旧抹着淡淡的口红,就算是病了也仍然维持着她端庄的仪容,一双眸子灼灼发亮。

    “孙媳妇儿,到我跟前儿来。”话语很轻,她伸出了那支枯瘦的手臂,也许是由于太瘦,布满皱纹的手腕青筋一条一条地贲起。

    “奶奶。”不忍老人家带着病容起身,静知疾步迎了过去。

    “坐。”老人一手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玉手,一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床沿,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似乎是有贴心的话儿想对她说。

    “受委屈了吧?没事,苏利就那性格,几十年了老毛病了,做什么事都不给人留一点余地,年轻的时候如此,老了脾气一点都没被生活磨灭。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政勋才能受得了她,你看她把欣月惯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两个整天为那个女儿吵得死去活来,政勋都搬出去住了,俩口子都快成冤家了还不醒悟。”

    短短的一席话说尽了江政勋与苏利几十年来残破的婚姻。

    “奶奶,爸是不是在外面……?”这一直都是静知想问的问题,见婆婆一副嚣张跋扈心理不平衡,她一直就在猜测江政勋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没有。”江老夫人答得斩钉截铁。“他们只是性格不合而已。”

    “唉!”然后是一声绵长而悠远的叹息。“苏利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胚子,嫁给政勋的时候,我们江家正是落难时期,那时候,江萧的爷爷死了,我带着三个孩子连饭都吃不饱,孩子,你很难想象,一根家传的玉躅了,黄田玉的,放到现在乱说也要值好几十万,可是,我两块钱就卖了,没饭吃,人都要饿死了,你说还留着那玩意儿干啥,那时候,苏家正得势,所以,她娘家人总觉得是政勋高攀了他们家,每一次政勋过去,她们也从不会跟好脸子看。”

    “后来,特殊时期过去了,后来,我们江家才平了反,政勋才有了光明的前途,但是,苏利一直将当初给我们江家的好挂在嘴边,要不是我拦在她们之间,他们早离了。”

    说到此处,江夫人抬起眼帘,双手包住了静知一双纤纤玉手。“孩子,我们江家的宗旨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政勋很听我的话,所以,才打消了跟苏利离婚的念头,才给了三个孩子完整的家,静知,江萧曾经有一段荒唐的岁月,好在,他迷途知返,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今后,我就把这个孙儿托负给你,你伴着他,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你放心,苏利那儿,我替你扛着,想有做什么都大胆去做,不要像柳恕一样畏畏缩缩,闪闪躲躲,她每次见到江漠就象是老鼠见到了猫,苏利又一向娇惯孩子,这男人不管着可不行,任他由到外面花天酒地还得了。”

    江老夫人的这番话很重,静知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起,犹其是那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老夫人是知道什么了吗?她与江萧的这段假姻缘终有到尽头的一天啊!

    老夫人可能是听到了下人传话,才知道家里发生她与婆婆顶嘴的风波,所以,将她叫来给她吃一颗定心汤圆。

    说了一席话,江老夫人一脸的疲倦,静知恭敬地退出,走在灯光昏暗的过道上,她脑子里一直就回旋着老夫人的话,老夫人与媳妇儿不和,她是早就看出来了,苏利性格倔强,做事偏激,心里又极度不平衡,宠着自己生的孩子,对媳妇儿却是苛刻到几乎不近人情。

    “我不要离,漠……”

    寂静的黑暗里,短短的几字钻进门缝飘入她的耳朵里,声音有些颤抖,还略带着哽咽。

    “漠,你都不想玉儿,她才三岁啊!你不能让她失去母亲或者父亲?”

    声线颤抖,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凄凉!

    静知驻足,没听到江漠回答的声音,柳恕就是她的影子,嫁入豪门有什么好,表面看是风光,其实不为人知的背后都有说不尽的沧凉,嫁豪门有什么好,还不如随便找一个普通老百姓嫁了,虽日子清淡点,手边上存款少一点,但,至少不会这样活着痛苦的精神崩溃的世界里,随时冒着失去老公孩子的危险,但,她领悟的这番道理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够看透,许多的人挤破了头想嫁入豪门,从此锦衣玉食,一辈子富贵荣宠,悲悲戚戚的声音渐渐小了,她很同情柳恕,很想进去看一看她,只是,在江家她没有说话的立场,更何况,从身份上来讲,她只一个弟媳妇,婆家的哥哥与嫂子闹隔阂想离婚,她能说什么呢?

    提步走过空荡荡的走廊,走廊上清风袅袅,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江萧正斜靠在卧室里的沙发椅子上,单手撑着头,另一手上拿握着遥控器,正在播放的电视是‘精忠报国’,岳飞被宋朝皇帝下了十二道金牌,令他火速搬师回朝的一幕……看了她一眼,视线再度落到了电视屏幕上的一身铠甲,身披战袍的岳飞身上。

    静知也没有说话,拿着衣服走向了浴室,不到十分钟,洗净了身体走出来,出来的时候,江萧已经不再沙发上了,屋子里空空的,不见了他的身影,电视却还在播抗金将领岳飞的剧。

    不知为什么,今晚,静知的心情非常沉重,不知道是因为江老夫人的那番话,还是因为柳恕的那句‘我不离婚’,柳恕是一个好姑娘,可是,这么纯朴的象一张纸的女人为什么就嫁给江漠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了呢?

    她站在窗前,望着远方银白残缺的月,脸庞罩在了凉薄如纱的月色中,有些迷离。

    *

    “漠,不要离,好不?”另一间房时,柳恕眼角挂着泪珠,低低地乞求着这个冷漠无情的丈夫。

    远远地望着这个穿着一身象牙白衣衫的女人,她的皮肤很白,比冬天飘降的雪花还要白,五官却只能算标志,当初,他就是看上了她的肤白玉嫩,所以,才给她有了那么一个缠绵绮绻的夜晚,然后,就有了玉儿,这是他江漠这一身最懊悔,最痛苦的事情。

    一夜恩宠缠绵却要用他一辈子的幸福去换,多么地悲凉啊!从此,他无法娶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为别的男人生孩子,这道婚姻的枷锁捆绑着他,已经四年了,他感觉在这个家连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都没有,所以,他宁愿日日躲在外面消谴整夜整夜的不回来,只是为了不想看到她这张太过于白皙的脸,因为,他怕。

    怕一不小心碰了他,他的恶梦就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离了吧!柳恕,是我对不起你。”江漠不敢看向柳恕那对泪眼汪汪的眼睛,轻轻地吐出本是冷妄的话语。

    “难道让我离开,你就要将凌宵宵那个女人接进家门?”柳恕不服气地冷问。

    “不是,即便是我跟你离了,我与宵宵也不可能在一起,柳恕,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之间在你母亲跪在我家门前,誓死要将我们江家告入中南海的时候就已经再也激不起半点儿的火花。”

    “不,不是,江漠,当初,你明明是对我有感觉的。”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他看她的那种眼神,高二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她们偷尝了禁果,然后,她就怀上了她们的第一个孩子。

    “是有那么一点。”盯望着柳恕一张泪湿的容颜,江漠大方地承认。“当时我对你印象很好,你总是不多话,羞羞答答的样子很让人流连,只是,就是那一夜,你怀上了那个孩子,那时我才十九岁啊!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我,然而,你母亲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向上面投拆了上百封检举信,让我爸在单位里抬不起头,爸不想将事情闹大,让我娶了你,从此,也开始了我梦魇股的一生。”

    “你即然对我做了那种事情,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我江漠一向游戏人生,可是,却栽在了你妈的手里,都是男欢女爱的成人游戏,一个孩子将我与你绑在了这一场痛苦的婚姻中,柳恕,我试着爱过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的脸,因为,那会让我回忆起你母亲的贪婪与阴险,我呆在这个家中会窒息,会感觉连呼吸也是一种痛苦,柳恕,我无法爱你,没有爱的婚姻保留着有什么意思呢?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

    就算是给了数百万,他也想与柳恕结束这断痛苦的不能再痛苦的婚姻。

    ☆、初露锋芒 第58章 哥,嫂子要被人杀了

    “那个孩子流掉后,我本来松了好大的一口气,然而,你却骗我回一次娘家,你妈灌了我媚口药,醒来后,我是没啥记忆,你却有了玉儿,柳恕,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难道你妈就这么想着让你嫁入豪门吗?宁愿将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给一个酒醉到几乎无力的男人上。”

    这话象一根冰冷的长刺,毫无预警地刺入了柳恕的心房,他是拐弯抹角骂着她贱,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层面的意思,那就是,他在怀疑玉儿不是他的骨肉,因为,当时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这是柳恕心里永远的痛。

    “江漠,不要这么绝情,古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以跟你离婚,但是,玉儿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带着她去做亲子鉴定。”

    什么叫做山穷水尽。这一刻,柳恕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呆在江家四年,这四年里,她一直小心警慎,唯恐得罪了婆婆,还有她的老公江漠,怕被他们赶出江家,可是,不能再后退了,感觉自己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再退一步,她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挺直了骥背,通敢地抑面直视着他。“明天就去民政局,我签字,只是,江漠,我不会要你江家的半毛钱。”

    当初,她会嫁进江家,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所以,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从来看重都不是江家的钱,当初两袖清风地踏入这道门槛,如今,她也不想走一分一厘。

    只是,江漠就是她柳恕的天,天垮了,她瘦弱的双肩可还撑得住。柳恕能同意离婚,江漠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第二天,俩人就相约去了民政局,离婚的手续办得很顺利,也很快,当工作人员把那个绿色本子递到柳恕面前,柳恕一把狠狠将那个绿本子抓在了手里,有几分堵气的味道,江漠冲着工作人员笑了笑,算是替工作人员道了歉,他追着她跑出民政局。

    “柳恕,不要这样。”柳恕充耳不闻,加快步子笔直地穿过了马路,江漠追跑了两步找不到她人影,也就退回到路边停靠的那辆迈巴赫车身上,拉开引挚,潇洒走人。

    柳恕躲在一颗环保树下,远远地看着那辆灰色的迈巴赫迅速融入车流,是那么冷酷无情,眼泪从眼眶中沉重坠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与江漠离开的一天,她早就在心里发过誓,她柳恕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然而,人都还没有死,却不再是江家的人了。更是做不成江家的鬼,她扬起手,誓想抓住什么,然而,从她指尖滑过的只有凉凉的风儿,然后,她再也难忍住自己滔天的悲痛,身体慢慢地从树干上滑落,蹲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哭够了日子总是要过的,她打了的回了江家,不顾裴姨的反对,也趁江夫人苏利不在家,将玉儿带走拖着行李箱果断回了娘家。

    母亲见到许久不见的女儿归来,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喜孜孜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并把孩子抱回屋。

    “没事,不过是闹闹别扭嘛!过两天等江漠气消了,他就会来接你们娘儿俩了。”

    至少,她是这样子期待着,这辈子,她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女儿嫁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经常跑到亲戚朋友们面前去炫耀,压根儿不去管自己的女儿婚姻的背后曾悄然流掉过多少的泪水。

    “妈,江漠再也不会来接我们了。”柳恕的心情很糟,她实在没有力气去隐瞒自己的母亲。

    “我们离婚了。”“离婚?”柳妈妈听了,象被一道响雷声吓倒了,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女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吓妈妈啊!”

    “是真的,一个小时前才去民政局签下的这个。”柳恕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个绿本本甩到了母亲面前。

    柳妈妈吓得几乎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急忙拿起桌子上的那个绿本子,翻开,果然是柳恕与江漠的名字就在上面,已经不是夫妻了,绿色的离婚证。

    天啊!柳妈妈险些晕倒,猛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着急着问出口:“给了……你多少钱?”

    即然都离了无力回天,那么,女儿分到了江家多少的财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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