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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

    望月明美闻言惊恐的看着左登峰,她很清楚自己大限将至。

    左登峰不喜欢多说废话,抓起虎翼权衡力道,缓慢挥刀在望月明美身上划出了三道伤口,位置与玉拂受伤的部位完全相同。

    “求求你,不要杀我。”望月明美疼痛难忍,求生的欲望终于让她呻吟求饶。

    “我不能饶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左登峰沒有继续再割,反手砍下了望月明美的脑袋。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个痛快吗。”左登峰平静的看着鲜血喷溅的尸身。

    望月明美已经死了,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題,而这些话左登峰也不会说给活人听,“因为你给了崔金玉机会,让她证明了她有多爱我。”

    第三百四十章古人告警

    胖子的血多,望月明美的腔子里一直在向外喷溅鲜血,足足十几秒过后方才开始减少,在此期间左登峰一直在旁冷眼观看,杀掉望月明美令他内心平和了许多,总算可以给玉拂一个交代了,片刻过后左登峰转身想要离去,忽然想起山洞里还遗留着一枚定魂法针,那是玉拂曾经用过的东西,不能随意舍弃,心念至此,左登峰迈步走进山洞,找到并捏起了那枚定魂法针,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洞顶南侧的几个大字令他猛然停步,洞顶上方的那几个字刻的极为显眼,丝毫沒有隐藏避讳的意思,一共十个字,刻的是“铜钱落地之处西行百步。”

    这十个字是用楷体雕刻的,楷体是唐朝时期通用的官方字体,左登峰在瞬间就明白了这行字的意思,先前他率人挖掘李建成坟墓的时候曾经自墓道中蹿出一条由铜钱幻化的金龙,金龙半柱香之后变回了铜钱,铜钱落地的地方埋藏着大量的黄金,这行字无疑也是袁天罡留下的,意思很明确,在铜钱落地的地方向西走一百步还埋藏着什么东西,这一刻左登峰感到了寒意,发自骨子里的寒意,袁天罡算准了李建成的陵墓会有第二次劫难,也算准了他会到这个洞里來,左登峰皱眉仔细的打量这处山洞,发现这处山洞有着明显的开凿痕迹,而且开凿的痕迹非常工整而深刻,这是专业工匠的手法,如果是个门外汉,雕凿的痕迹一定沒有这么工整,此外这处山洞的开凿时间也应该在东汉时期以后的某个时间,他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是有根据的,因为山洞的凿痕很深,铜凿很软,留不下这么深的凿痕,只有铁凿才能做到,而铁器真正取代青铜器是在东汉以后,也就是说这处山洞极有可能是袁天罡命修陵的工匠开凿的,在洞内滞留片刻,左登峰走出山洞,自外部观察这处山洞,山洞的出现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自然形成,二是人工开凿,这里并不具备自然形成的条件,只能是人工开凿,此外这处山洞开凿的极为隐蔽,自外部很难发现,综合诸多线索,左登峰得出了最终结论,这处山洞是袁天罡刻意开凿留给玉拂藏身用的,左登峰是步行回返周陵的,回返的时候他的心情异常沉重,袁天罡的奇门遁甲已经达到了窥天之境,而奇门遁甲是姜子牙留下來的,如果姜子牙跟袁天罡一样厉害,那他的陵墓就是禁区了,绝对不能碰,如果对方已经算准了可能出现的情况,那去了就是送死,可是阴属土牛极有可能就在姜子牙的陵墓里,不去就得不到阴属内丹,这可如何是好,不过很快左登峰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姜子牙并不精于奇门遁甲,这种可能也是有的,因为姜子牙当年得到的是《天篆文册》,《天篆文册》包含了“兵法十三章”,“炼器两篇”,“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四部分内容,但是姜子牙只传下了奇门遁甲,其他的一概沒有流传后世,如此一來问題就出现了,姜子牙为什么只将奇门遁甲传下去,如果姜子牙有心将天篆文册传于后世,他就不会只传奇门遁甲一种,其他三种也会一并传下去,但是其他三种沒有传出去,只有奇门遁甲传出去了,那就说明他对奇门遁甲不感兴趣,在他看來这东西无用,他的心理应该是“有用的东西我留下,沒用的东西你们拿去玩儿吧。”

    “对,一定是这样。”想及此处左登峰不由得自言自语,姜子牙如果对奇门遁甲非常精通的话他就不会被古莱国逼的迁都了,明知道打不过还去惹人家干嘛,此外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天篆文册包含着四个方面的内容,要想将它们全部搞懂无疑需要浪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姜子牙得到天篆文册的时候已经七老八十了,老人的思维虽然可以延伸的很长,但是不会发散的很宽,研习奇门遁甲的最佳年龄应该在四十到五十之间,太小心不静,太老心不活,姜子牙错过了研习奇门遁甲的最佳年龄,所以他应该并不擅长奇门遁甲,想通这点,左登峰心中豁然开朗,他需要面对的只是孤虚阵法和可能会有的机关,不虞有他,回到周陵是四更时分,左登峰很快找到了当日铜钱落地的地方,向西行出百步,以铁锹向下挖掘,四尺过后再现石板,掀开石板,里面是一狭长的铁盒,长三尺三寸,宽一尺,铁盒周围有诸多黑色粉末,想必是吸湿的木炭,由于保护得当,铁盒锈蚀的并不严重,左登峰探手移出铁盒,入手之后发现铁盒并不重,延出灵气强行掰开,发现里面上下摆放着三件奇怪的物件,最大的东西是一把刀鞘,与铁盒长度相仿,第二件东西是一只已经生锈的凿子,第三件是一巴掌大小的方形铜牌,刀鞘是以某种动物的皮子制成的,呈暗红色,硝工上乘,上有吊扣,周身并无装饰,左登峰皱眉自铁盒里拿出了那把刀鞘,虎翼直插而入,严丝合缝,随后他又拿起那件凿子仔细端详,发现凿子为铁制,有着明显的使用痕迹,袁天罡留下这把凿子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告诉他先前的山洞是他命人开凿的,目的就是为后世的玉拂藏身,留下她的一线生机,第三件东西是一巴掌大小的方形铜牌,铜牌上首有风雨纹,四角有云纹,正面刻有“太史”二字,太史二字为繁体楷书,繁体楷书是隋朝的官方文字,而太史在隋朝时期是机构名,主管天文历法,祭祀典籍,这面铜牌应该是袁天罡在隋朝时期佩戴的腰牌,铜牌的背面刻着几个字,由于刻痕并不清楚,加上年代久远,左登峰仔细辨认方才认出上面刻的是“五行齐三,当避之。”

    这七个字是以匕首等锐器在铜牌上刻下的,与之前在铜钱上的那几个小字笔迹相同,不问可知是袁天罡留给他的,这句话无疑是向他告警的,让他躲避什么东西,但是这几个字的意思非常隐晦,左登峰一时之间无法领会,他是文化所出來的人,对传统文化有着相当深刻的理解,古人受儒家中庸之道影响很深,行止和言语都比较随和,在用词方面非常讲究,通常情况下古人不喜欢什么东西会用“远之”來形容,意思就是我离你远远的,而“避之”的语气就很重了,言下之意就是得赶快离开,千万不要靠近,袁天罡之所以留下这个铁盒为的就是答谢他令李建成的陵墓免遭盗掘,所以这面铜牌绝对不会是妄语,必定有所指,可是这句话缺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主语,使他无法确定五行齐三指的具体是什么,但是有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五行齐三之物,或者是五行齐三之地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生命,也正因为事关重大,袁天罡才不敢明言,皱眉驻足良久,左登峰收回了思绪,一直以來他都谨慎到了极点,如果这样还出问題那就是天意了,凌晨时分气温骤降,秋意已深,开始凝霜了,左登峰和衣躺卧在坟丘旁边,他此刻的心情很平静,袁天罡刻在铜牌上的字迹很浅,而且笔画生硬,这说明袁天罡在灵气修为方面沒什么造诣,他精通的只是预测之术,袁天罡这个沒有灵气修为的人判断安危的标准跟他这个巅峰高手是不一样的,在袁天罡看來极为凶险的事情或许对他來说就不算什么,当然这只是他自我安慰的想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能因为这句话而乱了自己的心神,该做的事情还得继续,自五更天开始就不时有道门中人和佛门中人出现在周陵附近,上千道冤魂所发出的怨气足以令附近的修行中人警觉,不过他们來到此处之后并沒有滞留,因为他们认出了左登峰,此时是末法时代,有道行的修行中人数量并不多,突破天劫的人大多是一派掌教或者清修散人,极少有像他这样拥有着登峰造极的修为却四处奔波,餐风露宿的,天色大亮之后国民党的军队先來了,他们用望远镜观察了周陵的情况,发现了斜倚在坟丘上的左登峰,左登峰先前曾在周陵和西安境内闹的翻江倒海,国民党的军官也不是聋子,知道此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周陵范围内的大片残尸更是清楚的表明了这一点,“师座,要不要把炮团拉來,不能怕了那个妖人。”旁边的参谋长出言献策,“行啊,调來吧,你在这里负责指挥。”师长沒好气儿的看了一眼出谋划策的参谋长,“师座,此事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妈了个巴子的,你小子安的什么心。”师长转头瞪了那个参谋长一眼,转而上车离去,天亮之后左登峰仍然在平静的等待,用不过多久清凉洞府就能听到风声,日本忍者也很快就会赶來,真正的大战才沒有开始……

    第三百四十一章十大高手

    秋天最大的特点就是昼夜温差大,到了中午时分气温很高,诸多残尸秽物招引了大片的苍蝇,左登峰离开坟丘走到了南侧的城墙下躲避炎热和苍蝇,一夜的杀戮令他微感疲惫,疲惫又滋生了困意,但是他丝毫也不敢懈怠,藤崎樱子昨天夜里离开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到现在已经有十二个小时了,不出意外的话日本忍者很快就会赶來,相较于日本忍者,左登峰更希望玉衡子能够出现,如果不是玉衡子在玉拂与望月明美动手之前封堵了她的重穴,导致玉拂修为大减,她就不会在与望月明美的斗法中如此被动,确切的说玉衡子才是杀害玉拂的罪魁祸首,人的思维不能一直绷着,不然人会受不了,左登峰坐在墙根看着一群蚂蚁围捕蚂蚱,秋后的蚂蚱半死不活,蚂蚁一拥而上连拖带咬,蚂蚱虽然极力挣扎,但是两条后腿已经无力蹦跳,很快被大量的蚂蚁包裹,在蚂蚱即将丧命之际,左登峰伸手拿起了它,拨掉它身上的蚂蚁放它离去,他之所以救下这只蚂蚱是因为这只蚂蚱让他想起了他自己,本來就快死了,临死之前还要经受无妄的痛苦,救下蚂蚱之后左登峰闭目长叹,他想到倘若自己有朝一日像这只蚂蚱一样身陷重围,还有谁会來救他,答案是不会有人來的,这一刻他再次感到了孤独,事实上他一直是孤独的,只不过这一刻孤独的感觉更强烈,人生最后一段路,只能自己孤独的走了,叹气过后左登峰睁开了眼睛,他此刻坐在南侧墙根,正对北方,抬头之后他看到了陵墓西北的树林边缘站着一个人,见到此人之后左登峰在瞬间瞪圆了眼睛,來者不是别人,正是他最想杀掉的清凉洞府掌教玉衡子,常言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左登峰见状立刻站了起來,抓着虎翼向玉衡子走去,他沒有使用身法,他不希望玉衡子看出他的实力,二人之间相隔很远,但是左登峰可以清楚的看到玉衡子脸上的神情极为凝重,凝重之中还夹杂了些许疑惑,左登峰知道玉衡子在想什么,玉衡子修习的是阴阳生死诀,阴阳生死诀可以敏锐的感知对方实力,玉衡子神情凝重是因为感受到了他修为的境界,至于玉衡子面露疑惑想必是察觉到了他目前拥有的法术不似阴阳生死诀,左登峰走的很慢,玉衡子是清凉洞府的掌教,跟他一样是紫气巅峰的修为,此人灵气修为极是精纯,与之动手必须慎重,在缓慢前进的同时左登峰在脑海里快速分析双方的实力,玉衡子灵气修为比他精纯,阴阳生死诀可以准确的感知他的实力,此外阴阳生死诀还可以衍生诸多玄妙的法术,这是玉衡子所占的优势,而他所占的优势有两点,一是速度要快于玉衡子,二是他有玄阴真气和虎翼,高手相搏就是生死之争,一个回合胜负立判,左登峰此刻斟酌的是与玉衡子动手时是使用玄阴真气还是使用近日得來的虎翼,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使用玄阴真气,这是他用的最熟练的武器,寒气外放三丈之内可以轻松将人冰封,而虎翼的刀芒只能外放两丈,左登峰在前行的时候一直直视着玉衡子,他先前故意向终南山众人宣扬他使用的是阴阳生死诀,为的就是引玉衡子现身,清凉洞府并不插手外界事物,即便外面打个天翻地覆跟他们也沒关系,玉衡子这次现身为的就是确定他用的是不是阴阳生死诀,而并非为这些被杀的国民党部队报仇,在沒有确定他的阴阳生死诀是不是真的被废之前,玉衡子是不会走的,左登峰曾经修习过阴阳生死诀,明白阴阳生死诀是怎样感知对方实力的,所以他在步行的时候沒有任何的异动,为的就是让玉衡子无法确定他的阴阳生死诀是不是真的失去了,只要走到玉衡子三丈之内,玉衡子就死定了,很快左登峰就走到了李元吉坟墓所在的区域,这里距离玉衡子所在的树林直线距离不超过五里,就在此时上空忽然传來了飞机引擎的轰鸣,轰鸣声是自东南方向传來的,在此之前左登峰也见过飞机从天上飞过,但是引擎的声音沒有这么大,这么大的噪音说明飞机的飞行高度很低,而且从声音上判断來的飞机还不止一架,这一刻左登峰最先想到的是国民党派飞机炸他來了,此时距离玉衡子还有数里之遥,安全无虞,左登峰回头上望,一看之下眉头大皱,东南方向飞來了两架飞机,一架大飞机一架小飞机,小飞机的机身一侧还冒着黑烟,飞的摇摇晃晃,两架飞机的机身上喷涂的并不是青天白日,而是一个硕大的红鸭蛋,这不是国民党的飞机,是小日本的,左登峰唯一沉吟便反应了过來,这架大飞机肯定装载的是日本的忍者,那架冒着黑烟的小飞机应该是护航的,先前护航的也许不止这一架,其他的可能在飞行途中被爱国的军阀和部队给打下來了,反应过來之后左登峰立刻踏地借力冲树林疾掠,国民党可能还会对他有所顾忌,小日本肯定不会,飞机上的机关枪用的子弹都很大,倘若被其打中那是必死无疑,不过他之所以向树林疾掠并不是单纯的躲避飞机,他想在日本人忍者到來之前先将玉衡子杀掉,玉衡子才是他最想杀的人,忍者只不过是稍带着,左登峰纵身飞掠的时候那架小飞机已经飞到了他的上空,但是飞行员并沒有开枪,而是压低机头急速俯冲,飞机在快速俯冲的时候速度极快,身后传來的巨大轰鸣声令左登峰骇然大惊,也顾不得再去攻击玉衡子,快速施出御气幻形诀右移数丈,横移数丈之后他并不确定自己真的安全了,情急之下急速扑倒,与此同时飞机拖着长长的黑烟自他上方冲向了树林,随即就是噼啪咔嚓的树干和机翼折断的声音,左登峰躲过飞机之后立刻抬头观望,发现飞机已经冲到了树林里,右侧机翼已经折断,飞行员正在机舱里向外爬,而先前站立在树林边缘的玉衡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左登峰见状顾不得多想,旋身而起拔高环视,结果并沒有发现玉衡子的踪影,这一情形几乎令左登峰气炸了肺,先前被逼无奈之下他使用了身法,在使用身法的过程中玉衡子肯定察觉并确定了他使用的不是阴阳生死诀,所以玉衡子离开了,玉衡子过來只是确定他的阴阳生死诀是否真的失而复得,别的压根儿就不管,左登峰想高声叫骂玉衡子,但是最终被他强行忍住了,不能骂,一骂就暴露了自己的动机,最终结果就是令玉衡子和清凉洞府有所防备,“你他妈的敢撞我。”左登峰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快速掠上前去揪起了那个带着猪耳朵帽子的飞行员,“飞机燃油快漏光了,我只是从树林里迫降,快拉我出去。”鬼子飞行员见左登峰说日语,将他当成了日本人,“在里面呆着吧。”左登峰闻言抬手将那飞行员拍死,再度拔高试图寻找玉衡子的下落,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而此时那个大飞机的舱门已经打开,里面的人正在往下跳落,眼见玉衡子逃去无踪,左登峰只好掠回周陵拿那些日本忍者撒气,日本忍者高空跳下并不需要降落伞,所以他们落地的速度很快,等到左登峰掠到近前的时候地上已经站着三个忍者了,两男一女,身穿日本服饰,均未蒙面,不过左登峰并不认识他们,左登峰率先逼出刀芒横斩三人,他愤怒之下出刀的速度极快,但是在刀锋所至三人都避开了,虽然躲避的姿势很是狼狈,却也还是躲开了,“这三个也是高手。”左登峰暗自心道,日本忍者在正常情况下不管男女都身穿忍者服,以黑白面巾蒙面,只有望月,猿飞,雾隐这一等级的一派宗师才可以以真面目示人,这三人衣着特殊,难道也是一派宗师,左登峰微微迟疑之际上方又有六人逐一落地,猿飞千代和雾隐风雷也在其中,另外七人对他们二人并沒有过高的礼遇,落地之后各自站位准备进攻,并不等待猿飞和雾隐的指示,这间接的表明了这七个人的地位并不低于猿飞千代和雾隐风雷,一开始左登峰并未多想,但是这些人倨傲的神态和不同的衣着以及很大的年龄差距令他开始紧张,日本忍者有十大流派,望月,猿飞,雾隐只是其中三个流派的领袖,另外还有七个忍者流派分散于日本各地,这七个陌生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七个流派的领军人物,日本十大忍者流派的高手倾巢而出,足见那鸟天皇对六阳内丹势在必得,这九个忍者皆是全副武装,除了衣服和面巾,其他的忍者装备一样不缺,腰囊全是鼓的,不问可知携带着大量的暗器,以一敌二左登峰有必胜的把握,以一敌三就有些勉强,而今直接迎战九个,绝对是凶多吉少,即便如此左登峰还是出手了,灵气逼入刀身,催发刀芒横扫站在西侧的几名忍者,其中两名仓促避开,另外一名修为稍弱,被刀芒划伤了右肋,左登峰这次出手有两个目的,一是确定这些人是不是十大忍者流派的高手,而今他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是,他动手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打开缺口离开这里,与这些人正面交手绝无胜算,况且伤害玉拂的望月明美已经死了,他沒必要跟这些日本忍者拼命,这些忍者代表着日本,应该由国家想办法來对付他们,轮不到他这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多管闲事儿,要杀这些人他毫无把握,但是要离开也沒人留得住他,缺口一开左登峰急速闪身而出,幻形诀接连施出,从容的掠进树林逃之夭夭……

    第三百四十二章清凉洞府

    左登峰逃的很干脆,他逃跑并不是因为他怕了,而是他不想与这九个日本忍者动手,这九个日本忍者虽然是劲敌,要想将他们杀掉也不是不行,但是那只能用分而击之的方法,势必浪费大量时间,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他感觉沒必要承担这个风险,幸灾乐祸是个贬义词,幸灾乐祸的心理也是阴暗的,不过左登峰现在就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这九个日本忍者倘若聚在一起能在中国横着走,就让他们四处蹦跶去吧,谁爱制止谁制止,反正他是不管,凭什么管,左登峰掠进树林之后那些日本忍者并沒有前來追赶,左登峰先前展现出的身法和灵气修为他们都看到了,他们此刻正在疑惑以左登峰的身法修为打不过再逃也來得及,他为什么不战而逃,就在他们暗自疑惑之际左登峰又调头回來了,他忽然想起猿飞千代和雾隐风雷曾经偷袭过他,这么走了不解气,左登峰先前曾经在残尸堆里寻找食物和清水,对于当兵的携带手榴弹的位置非常清楚,他再度冲出树林之后并沒有直接向日本忍者发起攻击,而是在外围的尸堆里寻找手榴弹,他的身法异常迅捷,也不在某一位置多做停留,拿起手榴弹之后快速移动到其他位置拧盖拉弦,随后将手榴弹扔向忍者所在的区域,他这种做法纯粹是瞎胡闹,因为那些日本忍者的反应速度也不慢,眼见手榴弹飞來都会快速闪开,根本就炸不到他们,不过眼看着一群日本忍者被炸的鸡飞狗跳,左登峰还是感觉非常痛快,一通乱扔之后左登峰忽然发现日本忍者乘坐的飞机已经快速调头并飞经此处上空,眼见于此他立刻抓着一枚手榴弹前去追赶,但是那架飞机看似飞的不快,实际上高度和速度都不是他能比拟的,追了一程只好作罢,如此一闹他的心情好了很多,继续东行,在周陵东南方向一座小镇落脚休息,此时是下午一点多,左登峰找了一家小饭馆吃饭喝酒,与此同时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玉衡子虽然跑了,但是他跑不了多远,他三次出现都在周陵,这表明清凉洞府距离周陵并不远,即便使用最笨的方法挨片儿寻找也应该可以找到,上次与孙奉先约定的时间是半个月后部队在玉门关等候,而今还有十多天,时间來得及,不着急,吃饱喝足之后左登峰离开了城镇,这里沒有很好的旅店,而且人声噪杂,他要找安静的地方休息,上次睡觉还是前天晚上,思前想后,左登峰又回到了周陵东北的山峰,在山顶找了一处可以遥望周陵情况的空地,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这处位于树荫下的空地竟然有人为的踩踏痕迹,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周陵内的情况,所以这处空地极有可能是藤崎樱子先前观察他的地方,不过藤崎樱子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而是与那些日本忍者站在李建成的陵墓外交谈着什么,他们肯定是进过陵墓而沒有发现望月明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敌人曾经落脚的地方,左登峰跳上大树,在树杈上斜躺了下來,这里既阴凉又能观察情况,一觉醒來,日落月升,周陵里出现了很多农夫在收殓残尸,那些日本忍者有五个在坟丘外警戒,另外四个可能进入了陵墓,藤崎樱子有可能跟他们进入了陵墓也可能再度去寻找李家后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至少对他來说不重要,此时左登峰斟酌的是要不要阻止这些人进入李建成的陵墓,毕竟袁天罡也算半个熟人,沉吟再三之后他决定袖手旁观,他先前放弃挖掘李建成的陵墓,阻止了望月明美等人进入陵墓,而袁天罡留下了一批金元宝和一只铁盒,一报还一报,二人之间谁也不欠谁的,日本忍者再要挖陵跟他就沒关系了,短暂的停留之后左登峰纵身离开了,他要寻找清凉洞府的所在,先把清凉洞府铲平了,有时间的话再回來瞧瞧,反正短时间内这些日本忍者也很难破掉李建成陵墓的机关,清凉洞府,如果从字面意思來理解的话应该是一处山洞,也就是说清凉洞府应该是在山中的,平原地区直接可以省略,单纯在山中寻找就可以,心念至此,左登峰便开始环形寻找,由小到大逐渐扩大搜索范围,他寻找的极为仔细,宁肯慢一点儿一次性找到也不能粗心错过,只要是山,阳面和阴面全部寻找,清凉二字形容的是道家一种自在洒脱的境界,并不是说山洞就一定在凉快的背阴面,一夜无话,一夜无休,一夜无果,次日清晨,左登峰坐在地摊上吃早点,与此同时分析清凉洞府可能隐藏的位置,环绕寻找太累也太费时间,还是得动脑,大前天他是在晚上酉时刚过开始动手杀人的,玉衡子是次日午时出现的,两者之间相差了八个时辰,如果按照时间分析,玉衡子的清凉洞府应该离这里很远,不过以时间來判断距离也不一定正确,因为如果距离太远,玉衡子就察觉不到这里的怨气,此外玉衡子是个老人,老人与年轻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老年人沉稳,年轻人如果发现什么事情,立刻就会跑过去看热闹,而老年人好奇心沒那么强,在将手头的工作安排好才会从容的过去一探究竟,还有就是玉衡子是清凉洞府的掌教,掌教是要主持早课和晚课的,早课一般从三点开始到六点结束,随后他应该还会更衣吃饭,这些都是道人的既定套路,玉衡子应该会遵循,和尚一天两顿饭,严格规定过午不食,也就是说午饭过后他们这一天就不吃饭了,由于一天只吃两顿饭,他们早饭开的比较早,一般念完经六点多点儿就吃早饭,而道士不是这样的,道士一天吃三顿饭,一般是七点多吃早饭,吃完早饭怎么也得将近八点,玉衡子如果是吃完早饭出门的话,他肯定会步行下山,然后才会施展身法,绝对不会毛毛躁躁的在众人面前凌空,因为那有失掌教威严,也就是说玉衡子从清凉洞府赶到周陵所用的时间在三到四个小时之间,这期间他还不会疯狂飞掠,应该是闲庭信步一般的前往,速度不会很快,三四个小时也就三四百里,揣测出可能的距离,左登峰又开始分析清凉洞府可能的方位,第一次遇到玉衡子的时候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天弘法师和毕逢春,天弘法师出现在周陵东南,毕逢春出现在周陵西南,而玉衡子出现的周陵正北,昨天玉衡子出现在周陵西北方向,通过玉衡子两次现身的位置來看,他应该是从北面或者是西北方向过來的,综合分析,清凉洞府应该在周陵的西北或者正北三百到五百里处,“小兄弟,怎么了。”卖早点的老头见左登峰端着空饭碗出神,便出言询问,“沒什么。”左登峰回过神放下了饭碗,“沒钱就算了。”老头儿叹气摇头,类似的事情左登峰遇到过好几次了,他并沒有因为老头把他当成乞丐而恼火,自怀中取出一根金条放到了桌上转身离去,有了大致的方向,搜寻速度大大加快,北方沒有很高的山峰,偶尔几座也零零散散,反倒是西北方向是一片崇山峻岭,这里距离秦岭很近,为秦岭北延分支,中午时分左登峰进入了无人的山区,一开始他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在山区边缘寻找进山小径,但是最终发现进山的小径都是猎人踩踏的,止于山中十里,再往里就沒有道路可循了,此时左登峰方才想起清凉洞府是不问世事的,也就是说他们平日里并不与外人打交道,极有可能在山中自给自足,无奈之下他只能闷头寻找,一直到傍晚时分,也并无所获,绵延的群山诸峰林立,他并不知道清凉洞府的规模有多大,只能逐一落下搜寻,三更天后左登峰落脚休息,此时他已经搜寻了大片的区域,仍然沒有看到人迹,可是诸多线索都显示清凉洞府就应该在这片山中,他开始怀疑寻之未果是不是因为清凉洞府外围有隐形阵法保护,不过这个想法一经闪现立刻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隐形阵法会减弱阵内的天地灵气,住在阵法之内虽然无害,却不利于修行,清凉洞府不会那么干的,秋季杂草泛黄,树叶枯干,左登峰又想放火了,只要引燃大火,数百里外的人都能看到,倘若清凉洞府的人发现了火光定然会前來查看究竟,届时便开始擒住他们逼问清凉洞府的位置,不过左登峰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倘若放火清凉洞府就会有所警觉,不利于他闪电突袭,他是來报仇的,不是來逞英雄的,杀光清凉洞府的人才是他的目的,至于使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左登峰之所以如此坚定的要铲平清凉洞府是有原因的,玉衡子修为精深,他不可能不知道日本人在周陵附近窥觑,即便如此他还是废了玉拂的生死诀留她独迎强敌,此为大不仁,短暂的休息之后左登峰再度起身寻找,凌晨三点,他终于发现了目标……

    第三百四十三章三座山峰

    凌晨三点,左登峰发现远处出现了微弱的灯光,实际上灯光并不微弱,只是隔的太远,在十里之外,发现灯光之后左登峰立刻停了下來,翘首观察远处的情况,前方十里之外有三座陡峭秀美的山峰,呈品字形,在三座山峰环抱之下有一座宏大的道观,那微弱的灯光就是从道观正殿传來的,这处道观与外面的道观有着明显的不同,正殿背面紧连后殿,掌教就住在后殿,这种建筑风格是隋唐以前道观的风格,到了后期正殿和后殿就分隔开了,并不能从正殿直接进入后殿,道观周围并无围墙,在边缘位置各有几株参天古树,树干粗壮,树冠繁茂,虽是寒秋却枝叶翠绿,这是植物长期受到灵气熏染出现的异象,此时是凌晨三点,虽然天还沒亮,但是已经到了早课时间,大殿传來的油灯和火烛的光亮说明这里的道人此刻正聚集在大殿内做早课,这处道观位于周陵西北五百里外,其建筑风格以及周围的参天古树表明了这座道观有着很长的历史,诸多线索都表明这里就是他想要寻找的清凉洞府,但是左登峰心中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清凉洞府应该是个山洞,这里并无山洞,不过很快他心中的疑惑就解开了,道观前后有三条小路分别通往周围的三座山峰,这表明这三座山峰上应该有山洞存在,只不过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左登峰发现目标之后并沒有急于行动,一个好的猎手应该拥有过人的耐性,要沉得住气,大致观察了清凉洞府的情况之后,左登峰闭上了眼睛,他在估算,当日他是在二分阴阳的紫色灵气时被废除的修为,所以他并不清楚拥有紫气巅峰修为的玉衡子能在多远的范围内察觉到敌人的存在,他此刻估算的就是这个距离,倘若玉衡子处于警戒状态的话,十里以外就能察觉到敌人的到來,但是此时他在主持早课,注意力放在唱诵经文上,感知距离会大大缩短,经过大致估算,左登峰感觉五里以外应该是安全距离,再近就有可能被他发现,得出答案之后左登峰睁开了眼睛,随即将目光转移道观西侧,道观西侧有一片田地,田地北侧种的是秸秆作物,根据作物的高矮來看应该是玉米,玉米南侧的作物非常低矮,应该是红薯和花生,田地的总面积不会超过二十亩,其中玉米占了一半,这时候一亩地出五担玉米就算不错了,一担一百斤,十亩地最多能出五千斤,玉米比较顶饿,一天六七两就能让人吃饱,一年下來得两百五十多斤,如此一來根据他们种植的粮食就能推算出清凉洞府的人数不会超过二十人,清凉洞府是阐教仅存的道观,偌大的道观竟然只有不到二十个人,这令左登峰感觉难以置信,在此之前他是抱着端老窝的心态來的,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人数太少反而出乎他的意料,皱眉思考半天,左登峰最终还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清凉洞府的修行者不会超过二十人,如果人数再多的话玉米的种植面积就会增加,红薯和花生是辅粮和油料,面积完全可以减少,根据那片田地的作物种植情况來看,二十个人可能都多说了,如果人数很多,现在就得出手进攻,人数少的话就沒必要急于动手了,想及此处,左登峰便沒有立刻前往道观,而是掠向了东南方位的那座山峰,清凉洞府周围有三座山峰环绕,他要摸清这三座山峰的情况,确定里面有沒有高手修行,如果有人就务必先行杀掉,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确保后路通畅,到了山顶之后左登峰凝神细听,发现北侧并沒有呼吸声,随即自南侧绕到北侧,这座山峰的山洞洞口是向北开的,洞口高宽皆为两米,洞口上方刻有两个古字,为甲骨文,左登峰仔细端详才看出这两个古字是“不死”二字,山洞很浅,不过三米,里面很是空旷,并无生活器皿,只在南侧摆放着大量的木制神位,神位前有一盏油灯,火光如豆,光线昏暗,神位和灵位样式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神位以红字书写,而灵位用黑字书写,这些木制神位数量有三十几许,都是清凉洞府修行有成的前辈,根据尊号以及所授职位來看“不死”山洞里供奉的是地仙之属,那盏油灯所用的燃料有着芬芳气息,仔细闻嗅是花生油和豆油混合而成的香油,这也解释了清凉洞府为什么要种植大量的花生,在洞内做了短暂的停留之后左登峰又來到了西南山峰,山顶有洞,上书“长生”,仍然空无一人,但是洞内供奉的神位却只有五座,这些神位比先前那些神位要大,不但写有道号,还有八字敬语,在这里左登峰发现了他熟悉的名字,巫青竹,此人飞升的缘由不像另外四座神位只有一列,而是多出一列,第一列写的是古篆,“功德圆满,肉身飞升。”第二列明显是后期加上的,为繁楷字体“拾遗补缺,敕令归位。”

    古篆是秦朝以前的字体,繁体楷书出现于南北朝和隋朝,通过字迹來看,巫青竹至少在秦朝以前就肉身飞升了,但是后來在南北朝和隋朝时期又因事下凡,线索主要是在第二列文字上,最难理解的也是这第二句话,“拾遗补缺”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是天庭少人,她补上了,但是这句话对巫青竹來说有点贬低她的意思,清凉洞府不可能对巫青竹这么无礼,“拾遗补缺”这四个字还有另外一种理解,那就是巫青竹在凡间还有事情沒做完,下來拾掇尾巴,这个理解还是比较准确的,但是也说不通,因为俗事未了是不可能白日飞升的,像西游记里所说的唐玄奘八十一难未满,成佛以后菩萨又将他从天上踹进河里的说法是极度荒谬的,成仙成佛是极为庄严的事情,天庭怎会搞错,故此,巫青竹下凡绝对不是处理以前留下的尾巴,两种可能尽数排除,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拾遗补缺”是一种婉转的说法,事实是巫青竹在天庭犯了错误,被贬下凡弥补自己的过错,过错弥补了之后得以重新归位,想到这里,左登峰终于恍然大悟,巫青竹是被贬下凡的,但是她下凡之后并沒有找到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她之所以忽然离开了巫心语是因为她被人带回了南北朝去弥补自己的过错,这个带走她的人一定是三清之一,因为只有三清祖师才能打破时间的禁锢带人往返古今,在这种情况下她來不及跟巫心语告别就可以理解了,左登峰早就知道仙人真的存在,对于此事也并未惊讶,但是他心中还有一丝疑惑,那就是第二句话的后半截“敕令归位”,这四个字暗藏蹊跷,按理说仙人应该是玉帝下命令提升,如果是玉帝下旨,就应该用“诏,旨”这样的字眼,“敕”不是玉帝使用的字眼,但凡修道有成的真人都可以使用,也就是说将巫青竹官复原职的并不是玉帝,而是另外一个位高权重的仙人,此人是谁,为何有如此大的权力,竟然可以代天行责,在第二座山洞左登峰待了一炷香的时间,随后离开前往正北那座山峰,这座山峰的山洞上方并无古字,而是雕刻着一个罗盘大小的阴阳太极符,洞内供奉的是阐教祖师元始天尊的神像,将三座山洞逐一看完已然是凌晨四点,左登峰绕回南侧,相隔五里遥望着清凉洞府的大殿,大殿的正门是敞开着的,可以看到里面有道人盘坐念经,由于角度不好,无法确定大殿里道人的人数,到了这里已经可以隐约的听到念经声了,根据念经声來判断人数并不多,念经声也很和缓,这表明里面的人并沒有察觉到异常,此外大殿并无后门,若是直接闯入,可以将大殿里的人尽数封堵在里面,大致摸清情况之后左登峰开始犹豫了,清凉洞府是巫青竹所属的门派,而巫青竹是巫心语的师傅,如果将清凉洞府夷平,对巫青竹沒办法交代,可是如果不那么做对玉拂就沒法儿交代,对自己更是无法交代,杀还是不杀,快意恩仇的前提是沒有顾虑,一旦有了顾虑就无法鲁莽行事,沉吟过后左登峰最终决定玉衡子一定要死,清凉洞府的其他门人可以观其行而权其寿,风行诀一掠之下可以达到八里之遥,目前的距离可以一掠而至,但是一次性掠出八里后期的速度会减慢,权衡过后左登峰决定中途落地借力一次,加速之后直接冲进大殿,心念至此,他开始寻找合适的落脚点,最终选了一处距离大殿两里的青石,诸事权衡完毕,左登峰深深吸气陡然暴起,飞速前冲,在三里之外落地借力,加速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清凉洞府的大殿,他先前所料不差,大殿里只有十几名道人,皆为老朽,玉衡子盘坐在前方蒲团主持早课,此时已经察觉到他的到來而睁开了眼睛,由于左登峰先前谋划周全,玉衡子对他的出现大感惊愕,先机一失,他已经來不及念咒作法,眼见左登峰挥刀砍來,只能气灌右臂袭向左登峰左胸,这是无可奈何的围魏救赵,若左登峰不挥刀自救势必会被其震断心脉,生死关头,左登峰骨子里的狠气再度显现,左肩下垂三寸避过心脏要害,右手虎翼去势不变,直取首级,玉衡子是三分阴阳的巅峰高手,若正面为敌势必是一场恶战,机不可失失不再來,这次是良机,哪怕拼着受伤也要砍死他,

    第三百四十四章斩杀玉衡

    谋而后动,杀伐果断,这是左登峰这几年养成的习惯,关键时刻绝不迟疑,他虽然修习的是道术,但是跟真正的道门中人相比他对于法术的参悟有所不足,玉衡子如果反应过來势必会作法反击,所以绝对不能给他还手的机会,必须一击必杀,哪怕付出代价,同为紫气巅峰的高手,玉衡子的反应速度并不比左登峰慢,从某种程度上说阴阳生死诀的反应速度还要快过左登峰自身的反应,但是思维反应过來之后还需要控制肢体做出反应,在这一过程中玉衡子落了下风,左登峰是有预谋的突袭,准备充分,下手狠辣,而他是仓促应对,准备不足,两相对比,优劣顿现,左登峰垂肩的动作已经被玉衡子看到了眼里,他在瞬间就明白左登峰要拼着受伤取他性命,这一刻他自知必死,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设法重创左登峰,做好是能与左登峰同归于尽,在他看來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清凉洞府的千载基业和十几位同门,人老成精,这句话是正确的,倘若换成年轻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拼命的调御灵气增加攻击的威力,但是玉衡子并沒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时间不够了,他采取了能对左登峰产生最大伤害的作法,快速的将前击的右手下压,以他掌上目前积蓄的灵气倘若直接命中左登峰的心脉也足以将左登峰震死,战斗在瞬间结束,左登峰手中的虎翼划过了玉衡子的脖颈,玉衡子的右掌击中了左登峰的左胸,玉衡子稳坐未动,左登峰喷血倒飞,左登峰知道自己这一刀已经取了玉衡子性命,也料到了自己会受伤,所以他在倒飞的时候最先做的就是感知自己的伤势,权衡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玉衡子临死前的那一掌并沒有击中他的心脉,而是偏移了半寸击中了他的左胸外侧,一个紫气巅峰的高手临终一击足以震碎对手的内脏,好在玉衡子在最后关头急于对准他的心脉而并未继续增加灵气,如此一來只是震断了左登峰两根肋骨震伤了他的左肺,伤势不可谓之不重,却也在他能够接受的限度之内,清凉洞府正殿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左登峰直接飞出了大殿,他在倒飞的时候并未运转灵气止住退势,一直到退势自动停止方才缓慢落地,与此同时缓慢呼吸,将被震的岔乱激荡的灵气引入正途,直至此刻玉衡子脑袋方才跌落在地,鲜血喷溅而出,尸身随之躺倒,殿内的那些老道皆是些七老八十的棺材秧子,有几个当场被吓晕了过去,还有一些冲向玉衡子的尸身,只有两三个老道跑出大殿挥舞着武器向左登峰攻來,左登峰见状缓慢拔高,这些老道使用的武器是他们的拐棍和殿外的扫帚,而且他们毫无灵气修为,只是普通的道人,左登峰拔高之后那些老道就奈何他不得了,叫嚷两声之后就跑回大殿去哭嚎玉衡子,对于这些老人不会道法左登峰并沒有感到奇怪,因为道家弟子并不全是修行道术的,还有一些只是修习经典道藏,这些老道无疑就是此类,不过左登峰还是微感愕然,根据眼下的情况來看整个清凉洞府只有玉衡子一人修习有阴阳生死诀,他一死,阴阳生死诀恐怕就要彻底失传了,阴盛阳定衰,阳强阴必弱,但凡一个门派都其寿命,根据清凉洞府的规模來看,当年的清凉洞府必定盛极一时,而今它终于走到了尽头,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是会发狠的,在此之前左登峰是想來诛杀连坐的,但是一旦报了仇,他就狠不下心再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下手,短暂的停留过后,左登峰离开清凉洞府向东掠去,由于有伤在身,他掠行的速度很慢,即便他尽力保持上身不动,每一次借力仍然会令他疼的冒汗,骨头断茬之间互相摩擦,会产生剧烈的疼痛,虽然身上疼痛,但是左登峰的心里是暖的,望月明美和玉衡子双双毙命,玉拂大仇得报,清晨时分左登峰仍然沒有离开密林,一來他受伤之下移动速度大受影响,二來他本身也并不急于出去,日出之后左登峰在一处小溪旁停了下來,肺脏受损之后活动稍微剧烈就会咳嗽吐血,不能随意移动了,必须静养几天,杀掉玉衡子之后左登峰的思绪立刻转移到了西北边陲,他在计算时间,距离与孙奉先商定的时间还有十天,十天之后他就得赶到玉门关与孙奉先雇來的部队会合,此时他还在陕西境内,需要横贯甘肃全境才能赶到玉门关,若是沒有受伤一夜之间就可以赶到,而今受了伤,十天之内肯定无法痊愈,要想按时赶到玉门关必须现在就动身,人一旦受伤就格外希望身边有亲人和朋友,左登峰也是如此,但是他沒有亲人也沒有朋友,叹气过后以溪水洗去嘴角的血迹,再度起身硬撑着离开了密林,有城市就有电话,有电话就能找到孙奉先,当日中午孙奉先已经授意分店的主事在当地买了一辆小汽车和一辆卡车,小汽车拉着左登峰,卡车拉着两种燃油远远的跟随在后,一路北上,此时左登峰已经吃了西药,但是汽车很颠簸,颠簸的剧烈了他还会咳嗽,一咳嗽就会加重伤势,司机见状不等左登峰吩咐就放慢了速度,离开西安的时候左登峰回头而望,此时那些日本忍者肯定还在周陵折腾,随他们去吧,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到头來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阳属土狗的内丹就在他怀里揣着,遇到十三就喂给它吃,如此一來日本人将永远也凑不齐六阳内丹,虽然小轿车的司机很有眼力劲儿,伺候的也好,但是当天晚上左登峰还是把他撵回去了,小轿车很憋闷,在里面只能坐着,坐着对他伤势不利,第二天启程的时候他在卡车上躺着,卡车将小轿车的燃烧搬了下去,只拉了两桶大车烧的燃油,空余的地方安了一张大床,垫了十几床棉被,周围放着食物和妖药物,左登峰平静的躺在车厢里养伤,卡车跑的很慢,一天也就四五百里,左登峰也不着急,行气疗伤之余抓紧时间将阴阳生死诀,五行阵法,紫阳观法术加以修正和完善,一个星期之后左登峰伤势大为好转,途径当日与十三分别的树林找到了十三,十三并不难找,除了捕食,其他时间一直都在木箱附近等着左登峰回來找它,此次分别将近一个月,再度重逢十三很是高兴,但是它不同于家养动物,即便高兴也并无献媚之态,左登峰也很感欣慰,但是欣慰之余心中却是一片苦涩,当年是月圆之夜带着十三离开文登县的,四年之前是他跟十三,四年之后还是他跟十三,“十三,这个给你。”左登峰将那枚土狗内丹递给了十三,这枚内丹的作用可比那些寻常的动物内丹要好上数倍,十三见状凑到内丹近前闻嗅了片刻,转而抬头看着左登峰,十三的感官极为敏锐,它察觉到了这枚内丹是属于阳属地支的,“來之不易,对你有用。”左登峰冲十三正色开口,这枚内丹是玉拂用命换來的,玉拂的本意是想找齐六阳内丹救他性命,但他本身并无此想,十三闻言连连摇头,并不吞食土狗内丹,左登峰见状微感疑惑,再度出言催促,十三还是不吃,这枚内丹是六阳内丹之一,灵气充盈,对十三有莫大帮助,左登峰见它不吃,便抓着它的脑袋掰它的嘴,十三摇头晃脑加以拒绝,到最后被左登峰折腾烦了,蹦到车顶上远远的躲着他,左登峰见十三拒绝服食土狗内丹,便不再加以强迫,土狗内丹含有大量阳气,可能会导致十三体内阴阳失衡,日本忍者此时正在紧锣密鼓的寻找六阳内丹,而且日本忍者也知道玉拂带走了土狗内丹,他们自然会猜到这枚内丹现在落到了他的手里,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一面是他只要保留着这枚内丹就有筹码与日本人交换任何东西,坏的一面是日本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算计他,不过这一点左登峰根本就不怕,因为他现在是孤家寡人,沒什么人能拖累他,也沒什么能令他有所顾忌,春秋时节风多,到了甘肃北部就开始刮大风,十三在车顶上待不住了就蹦回到了车厢,左登峰见它回來又抓着它要喂食内丹,十三兼具阴阳,体内阳气重其实对它也沒什么害处“吃啊,你这傻子,吃了兴许能当爹。”左登峰继续掰十三的嘴,十三虽然携枪带弹,但是从未见它发情叫春,这是阴阳完全均衡造成的,如果体内阳气重的话,它自然就会对雌性产生兴趣,十三并不领情,恼怒的跑开了,看來它是不想当爹,左登峰见状也就不再勉强,如果十三真的有了想法,它这老婆还真不好找,十天之后,玉门关近了,此时左登峰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六七成,虽然断骨处仍然不时疼痛,却也不再咳嗽气短,沒用左登峰分心,司机直接将他拉到了部队聚集的地方,此时三百人的一支部队已经等候多时,左登峰直身而起,下车阅兵……

    第三百四十五章飞鸿落难

    正规军吃的是中央的军饷,孙奉先请不动,这三百人穿的军装不伦不类,想必是孙奉先花钱从某个军阀里雇來的,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军容军貌还算严整,以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为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很勇猛也很无知,听从指挥,便于管理,孙奉先已经事先将队伍的结构安排好了,一百人携带各种机枪,一百人背负弹药为机枪手供弹,八十人是投弹手,十人负责五架迫击炮,剩下的是火头军和军医,这样的安排简单而合理,虽然临时购买的一百挺机枪乱七八糟的什么牌子都有,但是它们还是一百挺机枪,现在的国民党队伍一个主力团也不过五十挺机枪,这么多机枪如果同时开火景象是很恐怖的,配合以投弹手和迫击炮,所到之处一定是所向披靡,“你们这次出來听谁指挥?”左登峰走到队伍前出言问道,“听你指挥。”队伍前站着的一个军官接口回答,“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左登峰开口问道,“知道。”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左登峰的形象以及身旁的大猫都清楚的表明了他的身份,这些当兵的即便沒有见过他也听说过他的事情,“半个月前我在西安杀了国民党一个团,这件事情你们知不知道。”左登峰再度开口,他必须在队伍开拔之前确立自己的绝对领导地位,“听说过。”军官语带颤音,“那你们肯定也知道我做过的其他事情,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如果有二心,你们就永远也回不去了。”左登峰出言笑道,“您放心,我们都是有名籍的,如果逃跑能找到我们的老家。”军官接口说道,“你们这趟出來,上级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左登峰点头再问,能找到老窝的就不会反水,孙奉先想的真周到,“每人二十块大洋和半年假。”军官出言回答,由于军阀的军装不正规,左登峰也看不出这家伙是个什么官儿,“二十块太少了,再加二十两黄金,如果战死,家眷得一百两黄金的抚恤。”左登峰摆手开口,“我代弟兄们谢您了。”军官率先反应过來开口道谢,他的话说完众人方才反应过來,随即发出欢呼,“收拾出发吧。”左登峰微微借力掠回了卡车,他离开之后十三并沒有立刻跟随,而是站在队伍前好奇的看着那几门迫击炮,那些当兵的直视着十三,无一人敢动,十三回头看见此景不由得大感好笑,挥手召回了十三,军官这才开始招呼手下登车,片刻过后收拾妥当,登车完毕,左登峰摆了摆手,车辆启动,开拔西行,自玉门关往西一直到边陲小镇还有很远,路上又走了三天,距离边陲小镇一百多里的时候路况变的很差,汽车无法再往西走,众人下车步行,经过几天的相处,左登峰知道了这个军官的名字叫赵大炮,是军阀手下的纵队司令,说是司令其实跟营长差不多,这些人是军阀手下最精锐的三百个人,此外军阀头子之所以派他们出來是因为孙奉先答应事成之后这些临时采购的装备都归他们,至于给沒给军阀头子钱就不是他这个纵队司令能知道的了,机枪手扛机枪,一挺机枪差不多有二十斤,装弹手背负子弹和弹匣,差不多也是这个重量,投弹手携带手榴弹,每人二十颗,一颗一斤多点,也是二十來斤,最遭罪的是携带迫击炮的和做饭的,每人都背负着五六十斤,左登峰此时内伤并未痊愈,也只能与众人一同步行,三个小时之后左登峰向众人指明了路径率先带着十三赶赴边陲小镇,这些人中午沒有吃饭,他要提前过去为他们准备食物,三百多人的饭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好的,边陲小镇还是老样子,不过左登峰进入镇子之后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几个遇见他的居民都绕着走,由于要给部队安排饭菜,左登峰最先來到了饭馆,此时是下午三点來钟,饭馆沒有客人,花大姐坐在门前晒太阳,见到左登峰到來立刻起身将他拉近了店里,“左真人,你可回來了,快去救救男人婆吧。”花大姐伸手北指,“她出什么事儿了。”左登峰闻言陡然皱眉,花大姐所说的男人婆就是他的向导叶飞鸿,“男人婆让冯四儿抓窑子去了,这都七八天了。”花大姐焦急的说道,“冯四为什么要抓叶飞鸿。”左登峰挑眉问道,叶飞鸿曾经跟他在沙漠中相处过一段时间,左登峰虽然对她沒意思,却也把她当成了朋友,“不知道,冯四儿最近就跟疯了一样,天天叫着要杀你,本來还要抓瘸子,瘸子听到风声带着闺女先跑了。”花大姐摇头说道,“我知道了。”左登峰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出了饭馆儿,小镇并不大,左登峰很快就走到了冯四开的窑子门口,此时是睡午觉的时候,院子里沒有人,只有一个喽啰在门口站岗,见到左登峰之后转身想跑,“男人婆在哪里。”左登峰探手抓住了他的脖颈,那喽啰闻言面露惊恐,伸手指着东北方向的屋子,示意叶飞鸿就在那里,左登峰得到答案之后合拢五指掐断了他的脖子,快速闪身來到了木屋房间,推开房门之后眼前的一幕令他陡然皱起了鼻翼,叶飞鸿躺在房间正中的长条木椅上,双手双脚全被绳索绑住并拉开,周身一丝不挂,血痕累累,阴门肿胀,下体沾满了秽物,根据地面上滴落的秽物痕迹來看之前有大量的男人侵犯过她,“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松开我。”叶飞鸿听到推门声抬头看到了左登峰,“这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抽出虎翼斩断了捆绑拉扯着叶飞鸿腿脚的绳索,“冯四儿那老王八真他妈疯了。”叶飞鸿努力的站了起來,但是双腿打晃站立不稳,“他为什么要抓你。”左登峰上前扶住了她,延出灵气将散落在远处的衣服拿给她遮羞,“他是想杀你的,找不到你就抓了我。”叶飞鸿咬牙切齿,“我好像沒得罪他。”左登峰帮这着叶飞鸿穿衣服,叶飞鸿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是想哭的,但是她忍住了,这让左登峰心里很是酸楚,“你都把他变成太监了还不算得罪他。”叶飞鸿抓过内衣擦了下体,转而中空的穿上了短裤,左登峰闻言恍然大悟,在进入沙漠之前冯四曾经厚颜无耻的向他索要道法,他厌恶冯四,就给了他一半炼精化气的法门,练下去的最终结果就是造成男人不能人道,看來冯四之所以暴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个成了太监的男人的确会疯掉,“他都对你做了什么。”左登峰森然发问,“你瞎呀,看不见哪。”叶飞鸿指着自己满是爪印的胸脯眼圈泛红“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左登峰正色点头,“这个镇子上长屌的差不多全干过我,你怎么给我交代。”叶飞鸿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掉泪,“先离开这里。”左登峰帮着叶飞鸿穿上坎肩,转而抱着她掠出了院墙,“你就是这么给我交代的吗。”叶飞鸿见左登峰并沒有杀掉冯四儿,不由得对他大为失望,“他跑不了。”左登峰带着叶飞鸿快速的掠向镇子东北,那里有一口水井,由于含盐量较高镇子上的人一般不到这里打水,“先洗洗。”左登峰将叶飞鸿放了下來,随即为她提上清水,叶飞鸿浑身都是秽物,味道很是难闻,叶飞鸿也知道自己身上很污秽,快速的脱下刚套上的衣服开始洗澡,她的下身黏着大量已经凝凝固的秽物,前后都有,连头发上都有,这些都表明了她先前遭受过什么,但是她很坚强,一直沒有掉泪,“冯四不怕我,镇子上的其他人应该怕我,是不是冯四逼迫他们欺负你的。”左登峰转过身去,眺望东方,“的确是冯四把他们撵去的,不过他们要是不乐意,屌能硬起來。”叶飞鸿吐掉了漱口水,“他是怎么抓住你的。”左登峰点头再问,叶飞鸿是习练有武术的,冯四想抓她沒那么容易,“花大姐这那个骚胯子给我下了迷魂药,还以为我不知道,呸。”叶飞鸿再度漱口,“怪不得你身上沒有刀伤和枪伤,你确定沒有冤枉她。”左登峰缓缓点头,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若不是叶飞鸿说出这番话,他还会把花大姐当成好人,“我比你更了解那骚胯子,老娘当初就该拿钱走人,压根儿就不该跟你进沙漠,可他妈恶心死我了。”叶飞鸿提起水桶从头淋下,左登峰闻言沒有再说什么,走到水井边帮她提水洗澡,午后镇子上少有行人,他救走叶飞鸿的事情一时之间沒人发现,叶飞鸿洗澡的这段时间也沒有人前來追赶,“你真冷血,老娘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你竟然能坐的住。”叶飞鸿洗到最后将水桶扔向左登峰,“我左胸第三节第四节肋骨断了,肺上也有伤,沒把握在众多枪支的扫射中全身而退,我也很生气,但是我得强迫自己冷静。”左登峰探手接过水桶再度为她打了清水,叶飞鸿闻言沒有再说什么,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左登峰受了伤,“差不多行了,等会儿再洗。”左登峰冲叶飞鸿说道,叶飞鸿一直在洗,都快搓破皮了,叶飞鸿闻言又想哭,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抬脚将水桶踢翻,高声咒骂不已,左登峰见状走上前去,帮她穿上了衣服,转身带着她向东侧走去,此时军队已经跟了上來,距离小镇不足两里,叶飞鸿也看到了军队,她心中很是疑惑,因为军队从來都不会到这里來,不过她信任左登峰,就沒有多问,双方会和之后,左登峰伸手指着镇子平静的冲赵大炮下了命令,“留下骆驼,其他能喘气的全部杀掉。”

    第三百四十六章西行大漠

    赵大炮闻言立刻指挥部队冲向小镇,到了小镇边缘其中一队冲进了镇子,剩余的人快速左右包抄将小镇整个包围,枪声很快响起,杀戮再起,左登峰下达命令之后就走到不远处倒伏的胡杨树上坐了下來,叶飞鸿也坐到了他的身边,“你真是个爷们。”叶飞鸿冲左登峰竖起了大拇指,她沒想到左登峰不但杀掉了欺负他的男人,还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一并杀了,“我说了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左登峰摇头说道,女人如果被人糟蹋了,会在心理和生理上留下双重创伤,生理上的创伤很快就可以恢复,最难的是心理的阴影无法祛除,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凶手和知情人一并杀掉,说白了就是用鲜血來冲淡受害人心中的阴影,“我现在舒服多了,多谢你了。”叶飞鸿点头说道,“我沒几个朋友,你能算一个,对了,小镇上一共有多少骆驼。”左登峰岔开了话題,“全加上可能有一百來匹,你要带着这些当兵的进沙漠。”叶飞鸿猜到了左登峰问这个问題的用意,“是的,这一次准备充分,务必抓到那条毒蛇。”此时枪声频起,左登峰抬高了声调,“也行,骆驼驮粮食,人可以步行。”叶飞鸿面露兴奋,急促的枪声和镇上居民的惨叫声令她感觉很悦耳,她在忍遭受蹂躏和屈辱的时候支撑着她活下來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在脑海里想象左登峰回來给她报仇的情景,她知道左登峰一定会回來,也一定会给她报仇,但是她沒想到左登峰会采用这种方式,这种方式非常残忍,却极度解恨,一炷香的工夫儿,枪声停止,赵大炮将队伍重新列队,等待左登峰的命令,“派人把尸体抬到西北的沙坑处理掉,厨子开始生火做饭,你带人将镇子里的金银细软全部搜出來统一分配,胆敢私藏,就地正法。”左登峰冲赵大炮下了命令,赵大炮闻言高兴的带人去了,这些人虽然穿的是军装,跟土匪也差不多,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抢东西,“你先休息一下,晚饭我会送到你房间里。”左登峰将叶飞鸿带到一处干净的屋子,“沒什么大事儿,死不了人,我得看看骆驼去。”叶飞鸿手里掐着从饭馆拿來的羊腿,“你不是男人婆,你就是一男人,你比男人还男人。”左登峰有感而发,叶飞鸿这种性格如果相处起來一定非常轻松,毫不矫情,“我的里里外外你也都看见了,你说我哪儿像男人。”叶飞鸿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向租赁骆驼的场地走去,左登峰看着走路微微外撇的叶飞鸿摇头苦笑,叶飞鸿虽然性格像男人,但是长的还是很女人的,只是命运不济,不过她心态好,想的开,这种人能长寿,赵大炮执行命令还是很坚决的,骆驼一匹也沒伤着,不过都被枪声吓的不轻,有很多都被吓的屎尿齐出,左登峰大致数了数,不足一百匹,只有八十來匹,不过勉强也够用了,“得等几天再走,骆驼都吓坏了,这样儿沒法儿上路。”叶飞鸿摇头说道,骆驼棚里的异味丝毫沒有影响她的胃口,“不着急,我给你配几个帮手,你教给他们怎么喂骆驼,以后不用你亲自动手。”左登峰点头说道,骆驼进入沙漠之前都得喂几天细料增膘蓄力,“行,我就住这儿。”叶飞鸿伸手指了指骆驼棚子不远处的一处木制房子,“可以,你先休息一下吧。”左登峰点头开口,“不用,我去看看冯四的死相,我的刀还在他那儿,老娘要分了他的尸。”叶飞鸿一刻也闲不着,左登峰也只能随她去,骆驼棚不远处就是牛羊圈,走到牛羊圈的时候左登峰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了,赵大炮坚决的执行了他的命令,连牛羊也杀了,好在此时温度已经很低,死牛死羊三两天还不至于腐烂,赵大炮带人将边陲小镇的所有人家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大量的金银财物,数量多的令这些当兵的为之瞠目结舌,这里是进入沙漠的最后一处补给站,物价很贵,长期居住在这里的人都积累了不少财富,翻找出的金银财物全部堆积在广场上,其中以大洋居多,也有金银和玉石等物,左登峰提前兑现了他的承诺,每人两根金条,金条分完就以白银折合,确保众人得到的均等,赵大炮额外得到了五根金条,这是左登峰私下塞给他的,分完之后还剩下大量无法分割的金银器物,左登峰让人封装了起來,这些东西他要了无用,是为叶飞鸿下半辈子准备的,晚饭也在广场上进行,很简单也很丰盛,煮的牛肉,国民党的军队伙食比较好,但是小军阀的兵沒那待遇,在灾荒之年牛肉管够令他们很是兴奋,其实他们的兴奋更多的是來自于怀里的金条,买房子置地娶老婆生娃都有着落了,这里有酒,但是左登峰禁止他们饮酒,饭后三百人全部住在冯四的窑子里,左登峰调拨了几个当兵的去帮着叶飞鸿饲喂骆驼,他本人则带着两个会打铁的士兵在铁匠铺打造尖锐的长矛,有了虎翼左登峰也并不放心,万一砍之不死,那条阴属火蛇又会钻进沙里,必须打造能贯穿它的钢钎长矛,必要的时候阻止它往沙里钻,长矛一共打了两支,负责打铁的士兵并不知道左登峰为什么要打造这么长的兵器,左登峰也沒有向他们解释,完工之后就放他们回去了,此时已然是晚上子时,左登峰來到骆驼棚,发现木屋外有着大量的水渍,不问可知叶飞鸿晚上又洗澡了,左登峰原本以为叶飞鸿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但是此时她所在的木屋却传來了哭声,哭声压抑而撕心,经历那样的事情对任何女人來说都是一场灾难,叶飞鸿与其他女人不同的是她在人前能装出不在乎,事实上她还是一个女人,她沒法儿不在乎,军阀的兵都有各种劣习,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有十几人陆续溜出了营地,这些人大部分是白天私藏了财物,晚上过去挖取的,还有两个吃饱了撑的跑到镇子西北去找白天被他们打死的女尸泻火,对于这些人左登峰一律给予斩杀,他不需要严明军纪,但是必须让这些人严格服从他的命令,人是最难控制的动物,一旦失控就沒法儿收拾了,到了凌晨三点,溜走的士兵越來越多,这些人已经拿到了钱就不想再去冒险,军队里的名籍有一些并不准确,胡编名字和籍贯,这些逃走的应该就是这类,挖取金钱的死在财物的旁边,侮辱女尸的死在女尸旁边,逃走的死在镇东路口,清晨起來竟然多出了五十多具死尸,左登峰带着众人转了一圈儿,以鲜血警示众人,“我曾经说过如果你们有二心,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叶飞鸿早上起來又跟沒事儿人一样,这家伙体质好,一夜之间可能就消肿了,指挥着几个兵卒喂养骆驼,骆驼跟羊差不多的食性,也喜欢吃细料,镇子上有大量的粮食,骆驼可以大量进食,火头军最忙,要烙制大量的饼子,这些当兵的说话都带北方口音,火头军也是北方人,烙饼对他们來说并不困难,除了烙饼他们还要烹煮卤制牛羊肉,赵大炮看不过眼就派人给他们打下手,接连数日忙的不亦乐乎,一个好的领导是不会凡事亲力亲为的,将事情吩咐下去之后左登峰就闲了下來,大多数时间他会带着十三坐在小镇的房顶上望着远方出神,他看的是东南方向,他在想家,在想巫心语,偶尔也会怀念玉拂,但是怀念玉拂的时间远沒有怀念巫心语的时间多,对此他并沒有感到愧对玉拂,因为他已经做出了人生最大的抉择,找齐六阴内丹救活崔金玉,然后回到巫心语的身边与之千古相随,先前埋葬巫心语的时候条件很恶劣,沒有采取防腐的措施,再次挖开巫心语坟墓的时候他察觉到棺木明显的变轻了,也就是说巫心语的尸身已经腐朽掉了,“六阴阴不死,六阳阳长生”这句偈语并无起死回生,肉骨回魂的意思,即便找齐六阴内丹也无法救活巫心语,但是玉拂不同,玉拂的身体和魂魄都是完整的,六阴内丹一定能救活她,无疑,玉拂醒來之后会面临巨大的痛苦和无尽的孤独,但是仔细想來玉拂是幸运的,因为她用自己的行动向左登峰表明了自己的真情,也换來了左登峰真心的回应,六阴内丹是他最看重的东西,得到了六阴内丹也就是得到了左登峰的真爱,世间还有比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更幸福的事情吗,不管是走阴差的农妇还是山中古庙的钟馗都曾经说过巫心语的魂魄被人带走了,也就是说巫心语的魂魄沒有散掉,既然她的魂魄沒有散掉,就应该能看到自己为之流尽鲜血的男人五年以來所做的事情,也应该明白他在这五年里耗尽了所有的寿数,她不会后悔自己爱错了人,“你这家伙怎么办呢。”左登峰探手摸这十三的脑袋,“喵~”十三抬头看了左登峰一眼,它不会说话,只能以叫声回应,三日之后,众人准备妥当,干粮食水全部备足,骆驼也喂饱精料喝足清水,左登峰一声令下,长长的驼队离开边陲小镇,再度西进罗布泊……

    第三百四十七章死海鬼城

    由于死树林南侧古城的井水已经干涸,所以驼队必须驮负着大量的干粮和清水,左登峰的木箱仍旧背着,里面是足够自己生存的干粮和饮水,他做事情习惯性的上保险,这次也不例外,当兵的腿脚都练出來了,一开始走的比骆驼都快,但是离开戈壁进入沙漠之后他们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虽然他们打有绑腿,沙子不会窜进鞋子,但是走在沙漠中还是深一脚浅一脚,沙漠里的沙子也不一样,有些地方很松软,有些地方相对较硬,遇到好走的地方行进速度能快一点,遇到软沙子一个小时也磨蹭不出多远,而且这些人明显沒有沙漠中生存的习惯,不懂得躲避藏于沙地下面的毒蛇和毒蝎,被咬之事时常发生,一旦被咬中或者蜇中就会丧命,左登峰见状只好让十三在前方开道,左登峰对这些士兵并不苛刻,不催促他们赶路,隔一段时间就会休息一次,食物和饮水也都跟得上,如此一來众人对他印象逐渐改观,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左登峰心中在想什么,两百多人每天要消耗大量的食物和饮水,骆驼驮负的食水只够支撑往返,这些士兵不懂得节制,口渴就嚷嚷着喝水,后果只能是将自己送上死路,开始几天左登峰还在队尾,三天之后他就走在了前面,此时沒必要防止逃兵和掉队了,驼队已经进了死亡之海,掉队就意味着死亡,秋季的罗布泊到了夜间是很冷的,气温比白天要低三十多度,这些当兵的穿的都是秋季的衣服,到了晚上冻的直哆嗦,沙漠中又沒有生火取暖之物,左登峰就让他们围在骆驼旁边取暖,这时候就会出现偷吃干粮和偷喝清水的情况,左登峰自然发现了这一点,但他并未阻止,第六天的晚上,众人在沙丘背面休息,一路上的非战斗减员死了十几个人,都是被毒蛇和毒蝎咬死蜇死的,即便有十三在前方开路,也并不能尽数驱赶蛇虫,“顺利的话明天就能赶到古城。”叶飞鸿冲左登峰说道,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这一路上他都沒怎么说话,他一直在担心阴属火蛇会离开死树林,“剩下的干粮和清水不够他们走出去了。”叶飞鸿低声说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左登峰平静的说道,“这里的事情办完以后你会去哪里。”叶飞鸿停了片刻再度发问,“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左登峰出言回答,阴属土牛当年是被姜子牙带走的,而姜子牙的领地齐国就在他的老家山东,“哦。”叶飞鸿无意义的哦了一声,“第二匹骆驼上的东西全是给你准备的,你想去哪里生活都可以。”左登峰出言说道,他知道叶飞鸿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但是他不会带上她,“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谁也不认识,要不我跟你去吧,咱们做邻居。”叶飞鸿出言笑道,“你想去阴间跟我做邻居吗。”左登峰苦笑摇头,“什么意思,你心里都在想什么,跟我说说吧。”叶飞鸿出言问道,左登峰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谜,她还从未见过接连几天不说话的人,“你想知道什么。”左登峰转头问道,叶飞鸿这一路上很少烦他,前不久又惨遭伤害,所以他不忍心拒绝她的问題,“说说你的事儿,什么都行。”叶飞鸿见左登峰口风松动,顿时面露喜色,“好吧,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说说,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出海淹死了,我妈拉扯着我和两个姐姐,长大以后我在文化所找到了工作,结果沒长眼睛踹了领导的屁股,被发配到了深山看守道观,在道观里我遇到了一个女人,跟她成了亲,后來我们救了十三,那时候它刚从古墓里逃出來,很虚弱。”左登峰回忆着说道,“然后呢。”叶飞鸿瞪大眼睛等待下文,“后來ri本人來道观抓十三,我的妻子为了救我死掉了,她死以后我发现了道观里留下的法术,修行了法术就出來替她报仇,后來得知十二地支中的六只阴属地支的内丹或许可以救活她,于是在这四年里我就到处寻找六只阴属地支,到现在已经找齐了四枚,还差两枚。”左登峰向后躺到了沙丘上,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完了。”叶飞鸿微感失望,左登峰说的太笼统了,三言两语,完全是敷衍,“在寻找地支内丹的过程中我认识了一个女道士,她对我很好,瞒着我去寻找六只阳属地支的内丹,试图延长我的寿命,结果遇到了危险,我上次仓促离开就是去陕西救她了。”左登峰叹气开口,“原來是这样,你救到她了吗。”叶飞鸿言语之中并无醋意,她知道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沒有,左登峰能像现在这样跟她说上几句话她就感觉很高兴了,“你真不聪明。”左登峰苦笑摇头,聪明的女人见他叹气就应该猜到他并沒有救下玉拂,“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她为什么想要延长你的寿命。”叶飞鸿并沒有生气左登峰说她不聪明,“我干了太多的坏事,折损了寿数。”左登峰随口回答,“你跟那个女道士好了沒有。”叶飞鸿好奇的问道,“你所说的‘好了’是指什么。”左登峰出言反问,“就是洞房了沒有。”叶飞鸿笑着问道,“沒有。”左登峰摇头回答,“你老婆死了四年多,你就不想女人。”叶飞鸿大感意外,“我真服了你了,你还真不是一般人哪。”左登峰无可奈何的看着叶飞鸿,这才七八天,她心中的阴影散的还真快,“说呀,你想不想。”叶飞鸿很喜欢看到左登峰这种无奈的神情,左登峰闻言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她,他喜欢平静的交谈,说话一快,声音一高他就感觉烦躁,“哦,我懂了,你跟冯四一样练了太监功夫。”叶飞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这激将法真不怎么样。”左登峰无奈的加以反驳,叶飞鸿这话无疑是逼他开口,而他又不能不解释,沒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人说成太监,“你不是太监。”叶飞鸿大开玩笑,跟左登峰相处久了,她已经发现左登峰并不可怕,不但不可怕心还很软,“不是。”左登峰皱眉开口,“那你想女人了怎么办。”叶飞鸿难得遇到左登峰开口,直接咬着发问,“憋着。”左登峰终于烦了,直身站了起來,“可惜我浑身上下沒一点儿干净地方了,不然我伺候你,咋样都行。”叶飞鸿哈哈笑道,事实上她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粗心,她感动于左登峰帮她报仇,更感动于左登峰给她留下了大批的金银,但是她沒什么能报答左登峰的了,这令她很沮丧,大笑也只不过是掩饰沮丧的一种手段,“如果碰你的男人还活着,你这么想未尝不可,但是他们已经死了,他们一死你还是干净的,以后别再……”左登峰说到此处陡然停了下來,他发现在正北二十里外出现了一处巨大的建筑群,由于夜色不明,距离又远,看不清轮廓和形状,但是他能确定的是那处巨大的建筑群先前并不存在,“怎么了。”叶飞鸿见左登峰驻足北望,随之站了起,不过她并沒有夜视能力,什么都看不到,“北面二十里外出现了一处建筑群,看样子是座城池”左登峰出言说道,“鬼城,那就是鬼城。”叶飞鸿闻言面色剧变,“鬼城怎么了。”左登峰皱眉开口,上次进入沙漠的时候他就曾经听仇虎和叶飞鸿说起过沙漠里有鬼城出现,但是他并未见过,“千万不要过去,不然你就再也回不來了。”叶飞鸿探手拉住了左登峰,“什么意思。”左登峰疑惑的问道,“鬼城会忽然出现,忽然消失,如果有人进了鬼城,就会被鬼城带走。”叶飞鸿紧紧的抓着左登峰,也不知道是担心左登峰会前去一探究竟还是由于自己过于紧张,“沒事儿,我不进去,我远远的去看一眼。”左登峰冲叶飞鸿说道,他并沒有进入鬼城的打算,但是他想稍微走近一点去看看所谓的鬼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别去了,你是來抓蛇的不是吗。”叶飞鸿并无松手的意思,“松手,我去把十三带回來。”左登峰本來已经放弃了去鬼城一探究竟的打算,但是一瞥之间发现十三出现在北侧五里之外,此刻正快速的朝着那片巨大的黑影跑去,“你小心点儿,千万别进鬼城。”叶飞鸿松手叮嘱,“左真人,出啥事儿了。”距离二人十丈之外的赵大炮听到二人的声音跑了过來,“沒事儿,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回來。”左登峰说着在卸下的干粮口袋上踩踏借力,快速凌空向正北掠去,即便踩着较为坚实的干粮口袋,掠出五里之后腾空之势还是枯竭了,在沙地上再度借力一跃之下只能掠出二里左右,反倒是十三脚下生有肉垫,奔跑速度极为迅捷,“十三,回來。”左登峰前掠的同时高声喊道,正如叶飞鸿所说,他是來寻找阴属火蛇的,沒必要节外生枝,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十三对他的召唤置若罔闻,快速向远处的那处建筑群跑去,左登峰见状陡然皱眉,十三只在一种情况下才不听招呼,那就是遇到了实力强劲的对手,激起了它的好胜之心……

    第三百四十八章似曾相识

    左登峰动身的时候十三已经跑出了五里,落地以后左登峰奋起直追,终于在距离那处建筑群五里之外追到了十三,随即延出灵气将十三抓进了怀里,他什么都沒有了,倘若十三再出意外他就彻底疯了,十三被左登峰抓回來之后并不老实,连声厉叫着想要挣脱他的环抱,“老实点儿。”左登峰抬手给了十三一巴掌,这一巴掌把十三打老实了,虽然神情极为不忿,却也不敢再强行挣脱,左登峰见十三不再挣扎,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前方,此时他距前方的巨大建筑群只有不足五里,距离一近看的就真切了,前方出现的是一座古代的城池,占地面积有边陲小镇的三倍大小,四周皆有高达丈许的城墙,城外还有郭城,外圈护城河,城门是向南开的,吊桥也已经放了下來,城中的建筑以楼台为多,由于有城墙遮挡无法一窥城中全貌,不过根据城池的建筑风格來看,应该是秦汉时期的古城,虽然是夜晚,仍然可以看到城中的那些楼阁瑶台镶嵌有大量的金银饰品,这是不符合常理的,因为历朝历代即便是皇宫也不会在外部以金银做装饰,此外秦汉时期的建筑如果保存在今天肯定会有损坏风化的痕迹,这座古城竟然完全沒有风化的迹象,虽然城内一片死寂,这座城池却并不显得阴森恐怖,反倒是城中楼台上的金银饰品在夜色之中泛着诱人的光芒,在城外驻足片刻,左登峰并未看出任何的异常,反倒是十三一直冲着古城的方向咆哮示威,十三可以明辨阴阳,它能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这一刻左登峰想到了九阳猴衍生的毒物能够令人产生幻觉,难道这座古城也是这种情况,犹豫片刻,左登峰最终决定离开,此事与他无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走为上策,十三见左登峰转身而回,再度发出厉叫表示不满,“再不听话,我真不要你了。”左登峰高声训斥十三,十三有个毛病,遇到对手不管打的过还是打不过都会冲上去示威,十三见左登峰真的发怒,立刻蔫了下來,左登峰很少这么严厉的训斥它,它担心左登峰真的会不要它,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刮过,左登峰敏锐的闻嗅到了风中残留的气味,这种气味他先前好像在哪儿闻嗅过,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來,不管怎样还是离开此处比较妥当,回到驼队休息的地方,叶飞鸿等人正在翘首以待,见他回來方才长出了一口粗气,他是众人的主心骨,倘若他出了事就群龙无首了,左登峰回头张望,发现那座古城还在原地,并未消失,“鬼城出现一般持续多长时间。”左登峰放下十三冲叶飞鸿问道,“不一定,有时候时间长一点,有时候也就一炷香的工夫儿,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叶飞鸿出言回答,“是座秦汉时期的城池,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楼台上镶嵌有大量的金银,但是这不符合常理,我怀疑那座古城是座陷阱,那些金银饰品就是钓鳖的钩子。”左登峰出言说道,“先喝口水。”叶飞鸿拿过水袋递给了左登峰,左登峰道谢接过,悄然闻嗅方才喝了几口,小心谨慎已经渗透到了他的骨髓,二人说话的时候远处的那座城池消失了,消失的极为突然,仿佛压根儿就沒有出现过,“那座鬼城的城墙和城内的建筑都不是石头的,而是以泥土夯压堆积而成,这是你们这里的建筑习惯,还有就是城里的建筑不太像中原的建筑风格。”左登峰坐了下來开口说道,他的这些话是说给叶飞鸿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那就对了呀,鬼城本來只在这片区域出现。”叶飞鸿出言说道,“你不懂,秦汉时期人口较少,那时候即便是中原地区的城市规模也不大,那座鬼城有小镇三个大小,在秦汉时期能算的上很大的城市了,这么大的城市在你们当地的史料上肯定有所记载,我已经看清了城池的样子,只可惜沒有携带史书,不然应该能查出那座城市的來历。”左登峰缓缓摇头,“跟咱沒有关系就不要再想了,时候不早了,早点歇着吧。”叶飞鸿岔开了话題,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再度从沙丘旁坐了下去,十三见状跑到他的身边趴伏了下來,左登峰和叶飞鸿在沙丘背面休息,那些士兵在东侧,沒过多久士兵们就尽数睡去,叶飞鸿在子时过后也睡着了,只剩下左登峰闭着眼睛在回忆先前的那股气味,由于距离太远,那股气味很飘渺,但是毫无疑问他先前曾经在哪里闻到过,这不是一种难闻的气味,也并不是一种香气,而是一股他曾经闻嗅过而又许久未曾闻过的气味,左登峰只睡了一个更次就被叶飞鸿起身的声音惊醒了,在沙漠中赶路最好的时间就是清晨到上午十点这段时间,众人运气很好,这一趟沒有遇到风暴,早起赶路,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死树林南侧八十里外的废弃古城,來到古城之后左登峰最先检查了先前关押巨蝎的地窖,随后又在古城周围环视了一圈,他离开已经一个月了,在此期间沙漠里刮过大风,观察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叶飞鸿再度检查了水井,彻底干涸,到了这里也算是到了目的地,众人在城中清出一片区域,卸下了骆驼上的干粮食水,安营扎寨,准备过夜,“骆驼都该饮了,水不够怎么办。”叶飞鸿走到左登峰的近前出言问道,骆驼在驮负重物的情况下最多可以七到十天不喝水,时间再长就可能渴死,“最近的水源离这里有多远。”左登峰出言问道,这两百多号人消耗的给养比他想象的要多,“往返得三天。”叶飞鸿伸手指向西南,“先少喂它们点水,明天你带着驼队去饮水,然后尽可能多的带水回來。”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他对牲畜比对人宽仁,能不杀它们就尽量不杀,“也好。”叶飞鸿点头同意,古城虽然已经废弃,好孬有残垣断壁挡风,众人安顿下來之后收集木柴想要生火,被左登峰制止了,这里距离死树林只有八十里,在这里生火极有可能被阴属火蛇察觉,不但制止众人生火,左登峰甚至严谨他们大声喧哗,明确的告知众人目标就在北方八十里外,是一条大蛇,至于到底有多大左登峰沒有告诉他们,次日凌晨,叶飞鸿赶着驼队南下寻找水源,左登峰指派了两个机枪手跟随保护,这些士兵已经跟他相处好多天了,左登峰也注意到其中有几个人品不错,跟随叶飞鸿的那两个绝对是老实人,叶飞鸿走后左登峰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这里距离死树林有八十里,这些士兵在沙漠中行走,每个小时只能走七八里,赶到死树林需要十个小时,此时是凌晨六点,赶到死树林最早也得下午四点,秋季下午六点多天就开始黑了,天一黑对己方就非常不利,沉吟再三,左登峰决定休息一天,次日四更出发,前几天刚过满月,到了四更天会有明亮的月光,顶着月光赶路即便遭到阴属火蛇的袭击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四更出发的话上午十点左右就能赶到,有七八个小时荡平死树林,“左真人,叶小姐什么时候能回來。”左登峰皱眉盘算之际赵大炮走了过來,“三天就能回來,來的时候清水消耗太多,剩下的水不够大家回程饮用了,必须加以补充。”左登峰刻意抬高了声调,大战在即,他必须给众人信心,他要让这些士兵看到回家的希望,果不其然,此语一出,这些当兵的都笑出了声,他们也不傻,知道來的时候喝水太多,如果不加以补充他们就会忐忑慌乱,“让你的弟兄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吃饱喝足,今天下半夜出发,明天上午动手。”左登峰冲赵大炮说道,赵大炮一听立刻去传达左登峰的命令,当兵的也怕打夜战,白天胆子会壮很多,白天众人就在废弃的古城休息,左登峰也并沒有率先过去查看情况,不但沒什么用处,还有可能暴露众人的行踪,秋天一般北风比较多,一整天左登峰都在盯着断壁上的一根草絮,唯恐变了风向,北风是朝南刮的,这对他们有利,万一成了南风,就会往北刮,届时就有可能将他们的气味送到死树林区域,那条阴属火蛇若是以蛇信捕捉到了他们的气味,就会有所防备,焦急的等待了一天,夜晚再次到來,左登峰留下了十名留守人员,带着大部队离开古城向死树林进发,每人除了携带各自的装备,还带了两天的干粮,这些当兵的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在行军的时候还是很安静的,十三在前方驱赶毒虫,众人分成两列在后跟随,夜晚行军速度相对较快,一路也无凶险,次日上午九点,众人终于赶到了死树林……

    第三百四十九章彭氏所居

    “左真人,现在怎么办。”赵大炮指着死树林出言问道,“一字排开,三人一组,机枪手在前,供弹手居中,投弹手在后,遇到活物直接杀掉。”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赵大炮闻言立刻以手势向属下传达了命令,两百多人前后有序,缓步进入死树林,“这里不是雷区,不用紧张,加快速度。”左登峰再度开口,死树林外围的白骨令这些士兵极为紧张,进入死树林之后胆战心惊的向前挪动,按照这样的速度天黑以前绝对无法搜遍死树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准后退,一人逃走,所有人陪葬。”左登峰再度开口,临阵逃跑是兵家大忌,必须提前预防这类事情的发生,众人闻言纷纷惊骇的回头看他,左登峰阴冷环视,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正视,士兵走在前面,左登峰在后跟随,十三在树上蹿行,死树林里全是枯死的胡杨树,胡杨树的主干上很少有枝节,所以众人前进并沒有阻碍,前行五里之后右侧的士兵发现了意外情况,左登峰闪身而至,发现令士兵发出惊呼的是一具类人生物的尸体,这只动物死亡的时间不长,还沒有完全风干,腹腔和胸腔已经被撕开,里面的内脏已经被什么动物给吞食掉了,“左真人,这是什么怪物。”赵大炮疑惑的问道,“能被枪打死的怪物。”左登峰随口回应,与此同时蹲下身检查这具尸体,腹腔沒有骨骼保护,看不出什么,而胸腔是有骨骼保护的,这具类人动物尸体胸腔的骨骼是被什么动物给咬断的,断茬很整齐,这就说明吃掉它内脏的这只动物牙齿很锋利,个头也不会很小,极有可能是阴属火蛇衍生出的那只毒蝎,“继续走。”片刻过后左登峰站起身冲赵大炮摆了摆手,毒蝎既然回到了这里,阴属火蛇应该也在这里,左登峰话音刚落,左侧忽然传來了一声惊呼,左登峰闻声扭头北望,发现队伍最北侧的三个人只剩下了两个,走在最后的投弹手不见,机枪手和供弹手正惊恐的看着地面,左登峰快速闪身而至,发现地面上有着一处正在快速合拢的沙坑,不问可知那个投弹手被什么动物拖进了地下,“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左登峰转头看向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士兵,“沒有。”二人连连摇头,就在此时,地面忽然传來了剧烈的震动,前方三十米外的黄沙四散飞溅,“小心。”左登峰闪身上前布起紫气屏障挡住了黄沙,他必须让这些士兵认为他会保护他们,飞溅的黄沙带有浓重的火药味,这表明先前的爆炸是被怪物拖进地下的投弹手临死之前拉响了身上携带的手榴弹引起的,“不要慌。”左登峰挡住沙子之后快速上前检查被炸出的沙坑,沙坑周围的沙子此刻正在快速的将沙坑填埋掉,“继续走,尽量贴着胡杨树。”左登峰冲众人扬了扬手,众人闻言再度前行,左登峰与众人拉开了距离,凝神等待着沙子下面的怪物再度现身,左登峰的注意力放在前面众人的腿脚部位,只要怪物攻击众人,他就能在第一时间确定它是什么东西,或许是先前的爆炸惊到了地下的怪物,一直走出数里也沒有再出现异常,就在左登峰逐渐放松下來的时候猛然感觉到有东西抓住了他的双脚,随之传來了一股很大的力量将他拉向地下,左登峰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双手延出灵气在周围的地面上猛然借力,身形快速拔高,硬生生的将抓着他双脚的动物拉出了地面,动物离开沙地之后左登峰看清了它的样子,不是别的,正是那种类人的动物,“瞎了你的狗眼。”左登峰身在半空右手下探,发出玄阴真气将那类人的怪物冻僵,这只攻击他的怪物为雌性,有着明显的女人特征和生殖器官,但是它的躯干并不是直的,而是跟猴子一样弯曲,手上只有三个变异了的手指,有点像鸟的爪子,粗壮有力,指甲却不长,它的牙齿磨损的很严重,这表明它平时所吃的食物非常粗劣,“看清楚了,就是这东西。”左登峰将那怪物扔向人群,他此举旨在减轻众人的心理压力,至少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敌人是什么样子,“都给老子听着,再被它们抓住了脚脖子,两只胳膊平伸卡着地面,别让它们拖到沙子下面,周围的人赶快救人。”赵大炮拿出手枪将那怪物给毙了,众人此时心理压力骤减,齐声答应再度前行,左登峰走上前去打量着那只怪物,发现这只怪物的肚子很大,“是不是怀崽了。”赵大炮凑了过來,他喜欢跟左登峰在一起,至少安全有保障,“不像。”左登峰摇头说道,孕妇是下腹隆起,而这个雌性的怪物是肚子隆起,位置不对,“那为啥肚子这么大。”赵大炮疑惑的端详着怪物的肚子,左登峰闻言沒有说话,抽刀出鞘划开了怪物的肚子,开膛破肚之后发现这个怪物的胃里有着各种沒來得及消化的东西,其中以木质纤维为多,也有少量的蝎子和蜥蜴等物,“原來它们吃树根,怪不得肚子这么大。”赵大炮出言说道,这年头经常出现灾荒,灾民在灾荒之年就会啃吃树根,树根是不容易被消化的,所以不时可见挺着大肚子却面黄肌瘦的灾民,“走吧。”左登峰点头过后迈步前行,他观察入微,发现了两个线索,一是怪物的胃脏发出的酸性气味比人类的要强烈,这表明它们的消化能力很强,可以消化人类无法消化的食物,这种能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拥有的,由此可见这些怪物已经在这里繁衍生息了好多年,第二就是怪物胃里的纤维比胡杨树的木质纤维要细,也就是说它们吃的并不是胡杨树的树根,而是另外一种植物,可是这周围并沒有其他的植物,由此左登峰推断在死树林的地下应该还有另外一套生态系统,在汉代以前这里是有人烟的,那时候肯定不会有这种怪物存在,而汉代到现在也不过两千年,两千年的时间是不足以演化出一个物种的,如此一來这些怪物就只能是由人类变异而成的,人的生命力极为顽强,在最艰难的环境下也可以生存,但是此时左登峰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在这里变成沙漠之前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反而留在这里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种怪物的数量很多,不时从沙子下面探出手來将地面上的士兵拖向地下,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士兵在受到攻击的时候都会伸开双臂并大声呼救,临近的战友就会出手将他们拖拽上來,但是他们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无一例外的被咬伤了,这些怪物在松手之前都会在他们的腿上咬上一口,轻的只是被咬破了绑腿,严重的就会被撕掉一块皮肉,死树林方圆百里,前进到三十里的时候右侧传來了枪声,左登峰闻声立刻掠向右侧,发现右侧的几个士兵正在冲着林间一只巨大的蝎子疯狂开火,这只蝎子大若磨盘,正是阴属火蛇衍生出的那只毒物,不过就在左登峰大喜过望之际他却发现这只蝎子只是那只毒蝎蜕下的外壳,外壳还残留着浓重的腥气,蜕下的时间应该不长,虽然不是正主儿,但是能看到它蜕下的皮也令左登峰暗自松了一口气,毒蝎还在这里,阴属火蛇也一定沒有离开,不过这里是它的地盘儿,动物对领地的霸占意识都很强烈,上一次他走进死树林沒多久那条阴属火蛇就出现了,这次又是爆炸又是开枪,阴属火蛇为什么一直沒有出现,“走吧,继续前进,早点搜完就早点出去。”左登峰冲那些停了下來的士兵说道,这些人明显对死树林充满恐惧,一有机会就停下不走,“报告,我捡到一个牌子。”队伍刚刚前行沒有多久,就有士兵举着一件事物快速的跑了回來,赵大炮中途接过,挥手谴走了士兵,自己拿着那件事物走到左登峰面前交给了他,左登峰探手接过,入手以后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个牌子是由硬木制成的,长一捺,高半尺,下有底座,完全是灵位的样式,由于年岁久远,木牌已经干裂残缺,不过好在灵位的字是刻上的而不是写上的,所以还能隐约的分辨出上端的两个字“彭氏”,古代的姓氏是分开的,男人称氏,女人称姓,这块灵位应该是供奉彭氏先人的,虽然只有两个字却蕴含着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罗布泊区域先前居住的是彭国人,而南面靠近楼兰古城的那片区域应该是羌国当年的地盘,“左真人,怎么了。”赵大炮见左登峰眉头紧锁,疑惑的出言发问,“这里先前是彭国人安置阴属火蛇的地方,他们的祖宗牌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左登峰摇头说道,“为啥不应该。”赵大炮不明所以,“因为古人非常的敬重祖宗,祖宗灵位不会与动物放在一起,应该放在祠堂里,平日里也不会随便移动。”左登峰出言解释,赵大炮跟不上他的思维,但是除了他也沒有能说话的人了,赵大炮闻言沒有再问,因为他还是不明白左登峰想说什么,“这里成为沙漠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搬走,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沒有搬到外面去,而是搬到了这里,这块祖宗灵位极有可能是他们在搬家的时候遗落在这里的。”左登峰自言自语道,“他们为什么要搬到这里來。”赵大炮接口问道,他本不想接话,但是不接左登峰的话就显得不礼貌,“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搬到这里之后就沒能再出去,不然的话他们不会不回來寻找祖宗牌位……”

    第三百五十章三环阵法

    “嗯,是呀。”赵大炮闻言连连点头,随之跟上了前面的队伍,对他來说跟左登峰交谈是件苦差事,左登峰拿着那块灵位驻足沉思,彭国的祖宗牌位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有人将它遗落在这里的,遗落它的人沒有再回來寻找说明当年的情势不允许他们回來寻找,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得彭国人要携带着祖宗牌位离开自己的城池,如果是逃荒的话彭国人肯定会往东方迁移,不应该來到阴属火蛇生息的死树林,可是事实上他们的确來了,而且还带着祖宗牌位,沉吟良久,左登峰感觉出现这就情况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彭国当年受到了外敌的攻击,他们无法往别处逃跑,只能來到这里躲难,想到此处,左登峰心中有了计较,当年跟随周国伐纣的八大诸侯之一的彭国一直在罗布泊区域繁衍生息到汉朝,在汉朝时期遭受了外來的攻击,在城池被攻破之后他们带着祖宗牌位跑到死树林避难,这一避就再也沒能出來,是谁攻击了彭国,有两个可能,一是汉朝,二是北方匈奴,汉武帝刘彻对于北方的匈奴是非常厌恶的,登基之后屡次派兵讨伐匈奴,在这一时期楼兰,米兰以及西北边陲的一些小国家一直生活在匈奴和汉朝的夹缝中,谁也不敢得罪,今天给汉朝通风报信,明天又给匈奴筹备粮草,这种两面三刀的作法极有可能触怒匈奴和汉朝,这两方都有覆灭一个小国的能力,也都有覆灭他们的理由,至于到底是谁覆灭了彭国现在还无法定论,虽然不知道是谁灭掉了彭国,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彭国遭到攻击之前阴属火蛇还沒有逃脱,这一结论看似沒什么依据,实际上依据很充分,无非是略微曲折一点,要知道不管匈奴还是汉朝,在作战的时候都是骑兵,如果这里变成了沙漠,骑兵是无法到达的,骑兵能來就说明这里在当年不是沙漠,这里在当年不是沙漠就表明战争开始之前阴属火蛇还沒有逃出去,正是这次攻击彭国的行动,令得阴属火蛇逃了出去,也有可能是被彭国人放了出去,由此导致了罗布泊区域开始变成沙漠,也就是说战争在前,罗布泊变成沙漠在后,短暂的停留之后左登峰跟上了前面的队伍,死树林方圆百里,队伍散开之后只能搜寻两里左右的范围,这样搜寻不是办法,下午三点,左登峰命令部队改变了移动方向,向南前进,夜幕降临的时候众人來到了死树林的南侧边缘,左登峰挥刀砍伐了几十棵胡杨,去除树冠使用移山诀逐一排列,为士兵们踏脚,防止再从沙地下方蹿出怪物拖拽他们,“我去北侧放火,你们守在这里,发现目标直接开枪。”左登峰冲赵大炮说道,“好。”赵大炮闻言兴奋的答应了下來,放火可以将这片区域的胡杨树尽数烧掉,撵出藏在树林中的怪物,而他们需要做的只是严守阵地,“用水打湿毛巾蒙住口鼻,待会儿很可能会有浓烟。”左登峰说完在倒伏的胡杨树上踩踏借力,往北掠去,到了北侧,左登峰很快就点燃了大火,今天刮的仍然是北风,在北风的催动之下大火越烧越旺,快速的向南蔓延,大火一旦燃起,热气会向地下传导,不时可见有怪物自沙中蹿出,尖叫着向南逃窜,左登峰点燃大火之后密切的注视着火势,他对这条阴属火蛇了解不多,只知道它能够喷火,并不确定它是否能够驱使控制火焰,这也是他先前一直沒有命令放火的原因,短暂的停留之后左登峰绕过火场向南回返,回返的途中他采用了之字形搜寻,这些死树非常干燥,燃烧速度很快,他要赶到大火前面观察情况,放火有好处也有坏处,最大的坏处就是有可能烧掉潜在的线索,死树林直径有一百里,既然已经明刀明枪的來了,左登峰就直接在树顶上借力,十几个起落就可以横穿东西,半个小时之后左登峰有了发现,死树林偏东区域有一处十里方圆的空地,周围并沒有胡杨树,而是一处由石条垒砌的圆形区域,形状如同罗盘,为三环结构,外圈为白色石条,中圈为红色,内圈为黑色,这三圈圆环占据了两里左右的边缘区域,三环以内是直径八里的湖泊,大火是直线燃烧,他是之字形环绕,此时身后的大火已经烧了过來,左登峰快速的离开此处向南回返,此时南面已经传來了密集的枪声,不问可知部分怪物已经跑到了森林边缘,左登峰在中途折向东南,从森林边缘回返,避免那些士兵误伤他和十三,此时部队正在冲那些离开森林的怪物开枪,那些怪物除了移动迅速之外并沒有特异的地方,中枪之后纷纷倒地身亡,人类欺软怕硬的本性在这一刻再次显现了出來,纷纷高喊着打的热血沸腾,事实上他们这根本就不是作战,而是一面倒的杀戮,倘若对方也有枪支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这么激昂,“大群还沒來,省点儿弹药吧。”左登峰实在看不过眼便开了口,这些士兵的表情和叫声都太夸张了,令他感觉很不舒服,众人闻言这才放缓了攻击频率,左登峰懒得搭理他们,闭着眼睛思考先前所见到的那处三环区域,毫无疑问,那片区域是一处阵法,采用的是三合罗盘的建筑形式,周朝时期罗盘刚刚出现,那时候的罗盘并不像现在这么复杂,出现伊始只是当做指南针使用的,不过很快它就被人设计成了风水堪舆的器物,周朝时期的罗盘扣除中心的海底只有三环,分别为一环外盘和两环内盘,外盘为八个方位,一环内盘为天干地支外加乾坤巽艮共计二十四位,二环内盘为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它们之间是相互对应的,若不变化会有八种固定的组合,倘若变动,就会有很多种组合,到了唐代,有能工巧匠根据罗盘的原理设计出极为巧妙的盒子,类似于今天的保险柜,必须将三环调整到准确的位置才能打开盒子,如果对错了位置,就有可能引爆盒子内部的火药将盒子炸掉,不过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建造三环所用的材料是巨大的石料,根本无法移动对位,也就是说这处阵法并不复杂,只有八种固定的结果,这八种看似简单的结果实际上蕴含着浓重的杀机,通往阵法中心的路有八条,只有一条是活路,其他七条全是死路,左登峰沉吟的同时赵大炮等人一直在开枪,不时还会抛扔手榴弹,左登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大火已经烧近,越來越多的怪物自树林中蹿出,死树林区域有地下通道,所以它们才能在地下肆意穿梭,离开死树林区域它们并不能在沙子下面长时间停留,因为它们的生理构造跟人差不多,需要呼吸空气,这些杀戮的工作有人代替就无需左登峰分心,他再度将心神转移到了先前见到的那处阵法,毫无疑问那处阵法是姜子牙布下的,当年布置那处阵法的动机无疑是困住阴属火蛇,但是阴属火蛇非常厌恶水,而阵法中心是一处巨大的湖泊,表面上看湖水可以压制阴属火蛇的火性,但是这不是单纯压制的问題,如果将阴属火蛇长期困在水里有可能会要了它的命,这与布置阵法的动机就相违背了,此外阵法中心既然是一处湖泊,彭国人就不应该带着祖宗牌位跑到这里來,跑來干嘛,跳湖自杀,沉思良久左登峰并未想出所以然,不过有一点他能确定,那就是姜子牙当年布置这处阵法肯定是煞费了苦心的,不管是规模还是所用的材料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那三种颜色的石料并不是本地所有,极有可能是姜子牙从外地运來的,他耗时费力的修建这么大的阵法应该不单是为了困住阴属火蛇,极有可能还有其他的作用,用机枪对付手无寸铁的怪物沒有任何悬念,由于有风助势,大火燃烧的很快,一个小时之后死树林化为灰烬,被机枪打死的怪物堆积在了树林的边缘,层层叠叠,足有数百,怪物死掉之后大火随之熄灭,周围一片漆黑死寂,“左真人,怪物已经全部消灭掉了。”赵大炮邀功一般的向左登峰汇报,“休息一会儿吧。”左登峰说完带着十三向东掠去,这场大火并沒有逼出阴属火蛇和那只巨蝎,所以他要检查死树林周围有沒有巨蝎离开的痕迹,阴属火蛇可以钻进沙地,巨蝎不能,倘若它离开了这片区域,一定会在周围留下痕迹,沒掠出多远,身后就传來了惨叫声,左登峰闻声转头回望,发现有几只怪物趁着夜色偷袭了松懈下來的士兵,死树林方圆百里,他们固守一隅,根本就杀不光那些怪物,怪物也不会傻到专门往枪口上跑,左登峰回头看了一眼并沒有回去支援,而是继续在死树林外围寻找可能存在的痕迹,这是一个缓慢细致的工作,一圈儿转下來用了五六个小时,虽然浪费了时间,左登峰却得出了巨蝎并沒有离开死树林的结论,死树林现在沒有了树木的遮掩,巨蝎和阴属火蛇已经无处藏身,它们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那处三环阵法了,可是那里的的确确有水,并不是幻觉,阴属火蛇短时间内或许可以藏身水中,蝎子可不行,那东西不会游泳,如果下水会被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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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一章滞留大漠

    围绕死树林转一圈儿,回到出发的区域已然是下半夜两点多,遥隔数里左登峰就出声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免这些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士兵误伤了自己,士兵死伤的比他料想中的要多,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不下二十人被怪物偷袭致死,若不是下半夜有了月光照明,死的还远不止这些,左登峰回來以后立刻率众人向死树林进发,來的时候众人携带干粮不多,不能长时间的滞留磨蹭,事实上此时弹药和手榴弹已经耗损了不少,一百人完全可以携带所有枪支装备,但是左登峰并沒有让剩下的人回去,伤兵也不能回去,叶飞鸿就快回來了,有了骆驼和干粮,难保他们不会逃走,死树林里的胡杨树已经被尽数烧掉,此时高温仍未散去,众人走在上面可以感觉到脚下传來的温度,在这里怪物是待不住的,剩余的那些怪物基本上都在边缘区域,早上七点,一行人來到了那处三环阵法的周围,这些士兵虽然看到了湖水却并不敢贸然上前,他们都知道左登峰是來抓蛇的,唯恐那条毒蛇藏在水中,“不要踏上石板。”左登峰冲众人交代了一声之后围绕阵法转了一圈儿,并沒有发现周围的灰烬上有阴属火蛇和巨蝎离开的迹象,与此同时他发现三环阵法的外圈石条上刻有巨大的字迹,虽然岁月ri久字迹已经模糊,却仍然可以看出刻的是八个方位,中圈和内圈同样刻有字迹,中圈刻的是天干地支和乾坤艮巽,内圈为八卦所属,三环对应的是一三一,“拿颗手榴弹给我。”左登峰沉吟过后冲身边的一个士兵开口索要,后者闻言急忙站起身自腰间抽出一颗手榴弹递给了他,左登峰接过手榴弹反手扔向湖水,手榴弹入水,溅起了微弱的水花,“沒拉弦。”身边的士兵随即又拿出一颗递给左登峰,左登峰随手接过,他先前是故意沒拉弦的,他扔手榴弹只是为了确定湖水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万一阵法有反震效果,拉弦的手榴弹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人,“左真人,你是想炸出那条毒蛇吗。”赵大炮的脚脖子上被怪物咬了一口,此时走路有点瘸,“毒蛇不在这里,我只是在试探情况。”左登峰说着向右侧走去,站在正西方向再度扔出了手榴弹,这一次他是拉了弦的,手榴弹入水爆炸,掀起了不小的水浪,左登峰随即踏上了三环阵法,径直走向阵法中心的湖泊,到了近前发现湖水虽然清澈见底,先前的手榴弹震死了一片半尺长短的游鱼,左登峰延出灵气自湖中抓出一条,发现是戈壁湖河常见的大头鱼,鱼鳞很白,体长匀称,由于湖水只是略低于周围的石台,十三此刻已经探爪捞上了一条大肆咬嚼,众人观望片刻见并无危险,纷纷跑过來洗脸捞鱼,左登峰缓步在石盘上行走,这三环石盘虽然上面刻有字迹,却并无任何异常,在外行看來就像是垒砌湖岸的条石,实际上这里是一处阵法,确切的说是一处有着八种变化的阵法,这处湖泊只是变化之一,这处湖泊是切实存在的,不然的话那些怪物就沒有饮水的地方,至于另外七种变化是什么目前还无法确定,必须想办法将其他的变化触发出來,在此之前他将这处阵法想简单了,以为只要顺着八个方位直行就能触发其中一个变化,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唐朝时期的三环宝盒转动的是宝盒上面的三环,这处阵法极为浩大,三环本身无法转动,得靠外力触发,这个外力只能是重量,也就是说必须有顺序的踩踏到三环的既定位置上才有可能进入阵法内部,而阵法内部还暗藏着七种不同的内相,每一种内相都不是虚幻的存在,这是孤虚阵法与普通阵法最大的不同,普通阵法只能制造幻象,而孤虚阵法來自仙人传下的天篆文册,有幻虚为实之效,内相都是真实存在的,阴属火蛇目前应该就藏身于阵法的一个内相之中,左登峰一直在三环的石盘上行走,漫无目的的走,他并不是想胡打胡撞的碰运气进入阵法内部,只是在思考问題,在寻找阴属地支的过程中他一直沒有与姜子牙直接较量阵法,每一次都机缘巧合的避过去了,这次终于避无可避要进行正面较量了,“左真人,那条毒蛇如果在里面的话,咱们可以把它炸出來,我的这些兄弟沒几个会水性。”赵大炮追了过來打断了左登峰的思绪,“我沒打算让你们下水,驼队应该已经回到古城了,你派两个弟兄回去,让叶飞鸿把驼队和干粮清水都带过來。”左登峰转头看了赵大炮一眼,“好。”赵大炮转身走开,但是沒走多远又回來了,“如果叶小姐不相信我派去的人怎么办。”

    左登峰闻言自怀里拿出纸笔,寥寥几笔写了一行字交给了赵大炮,赵大炮接过看了一眼,随即面露疑惑,纸上写的是“男人婆,把好运气带到死树林。”

    赵大炮并不知道叶飞鸿的外号叫男人婆,也不知道“好运气”是左登峰等人对那头曾经掉进沙坑的骆驼的称呼,不过这些叶飞鸿是知道的,叶飞鸿接到书信一定会将驼队带來,被赵大炮打断思绪之后左登峰回到了众人落脚的地方,此时那些捞到鱼的士兵已经收拾残余的木柴在生火炙烤,左登峰看着他们烤鱼,看着他们吃下去,最终确定了湖中的鱼是沒有毒的,十三百毒不侵,它能吃不表示这些鱼沒毒,人吃了沒事儿才是真的沒毒,这处阵法需要穷极心智才有可能破解,绝非朝夕之功,左登峰已经做好了长期在沙漠中滞留的准备,所以他才确定后续的食物來源,赵大炮很快派出了两个腿脚方便的士兵带着食物和水回废弃的古城送信,一队人马将他们送出了死树林,送信的两个人并沒有携带沉重的枪支,只拿了几颗手榴弹防身,从这里到废弃的古城只有八十里,天黑之前一定能赶到,随后的一段时间左登峰一直在观察这处阵法,他首先想到的是将阵法破坏掉会出现什么后果,斟酌良久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一旦拆毁阵法就有可能令隐藏的另外七种内相消失,这里就成了一处单纯的淡水湖泊,阴属火蛇将有可能会随之消失,所以绝对不能硬來,只能找出进阵的正确方法,进针的方法就是自外圈进入中圈,然后自中圈走到某一位置,随后自中圈进入内圈,再走到相应的位置,只要位置正确,就会出现七种内相的一种,这个步骤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复杂,外围的八个方向可能都有用,也可能只有一个有用,进入中圈之后走多远,是顺时针行走还是逆时针行走也都是问題,进入内圈也同样如此,况且即便找到了其中一种内相,阴属火蛇也不一定就在其中,大致计算下來,如果找不到正确的方法,胡打乱撞的进入阵法找到阴属火蛇藏身之处的可能性不足十万分之一,要想找到正确的方法和路径,必须综合考虑诸多因素,这些因素不单是眼前的这些,还要分析彭国当年的国情,他们与周国的关系,姜子牙的性格,他设置这处阵法的动机等多种因素,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分析过程,需要彻底的安静,此时明显不是时候,叶飞鸿是次ri中午赶來的,赶着骆驼,驮负着给养,见到叶飞鸿,左登峰长出了一口粗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煞星,谁跟自己走的近谁就倒霉,叶飞鸿虽然只是他的朋友,他也非常担心她的安全,“你们可以走了,带着你的兄弟一直往东走。”左登峰将赵大炮叫到了跟前,“任务沒有完成,我们回去沒法儿交差。”赵大炮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狂喜清楚的表明了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留下一挺机枪和十个弹夹,手榴弹留下一百枚,走吧,你们留在这里非常危险。”左登峰正色开口,“有你在,我们什么都不怕。”赵大炮感动于左登峰对他们的关心,“其实你们最应该怕的就是我。”左登峰摇头开口,先前那些士兵烤鱼解馋他沒有阻止,这实际上已经是在拿他们的性命在探路了,如果这些人继续留在这里,左登峰担心自己会将他们当做棋子去试探三环阵法的另外七种内相,他虽然也曾伤及无辜,却永远无法昧心的损人利己,本性使然,改不了了,“我们不怕你,我们尊敬你。”分手在即,赵大炮微感伤感,“我不值得你们尊敬,走吧,你们有指南针,想必不会迷路。”左登峰摆手开口,赵大炮闻言不再说什么,快速的招呼那些当兵的收拾离开,左登峰留下了好运气,将其他的那些骆驼给了他们,给他们留下了一部分干粮和充足的清水,打法他们东去,“左真人,多保重啊。”士兵们纷纷回头向左登峰道别,“到了戈壁有草的地方把骆驼放掉,尽量不要伤害它们。”左登峰挥了挥手,“他们活着走出沙漠的可能性有几成。”左登峰冲身旁的叶飞鸿低声问道,“沙漠里最可怕的就是马匪和大风,马匪肯定不敢惹他们,只要不刮大风他们就不会迷失方向,应该能走出去。”叶飞鸿出言说道,“这些干草够这匹骆驼吃多久。”左登峰伸手指着旁边的大量干草,驼队在出行的时候也会为骆驼带上干草,这些干草左登峰全留下了,那些骆驼回程不需要再进食,“能吃小半年。”叶飞鸿随即回答,“先安顿下來吧,这次咱们要在这里待很久……”

    第三百五十二章恍然大悟

    “要待多久。”叶飞鸿随口问道,

    “不好说,得看我什么时候能破掉这处阵法。”左登峰摇头说道,这处阵法是他遇到的最复杂最玄妙的阵法,需要多久能破阵他自己也不清楚,“哪儿有阵法。”叶飞鸿环视左右,树木都被烧掉了,周围只剩下大片石头和中心区域的湖水,“这三圈颜色各异的石头就是阵法,那条阴属火蛇和那只巨蝎就藏在这里面。”左登峰出言解释,“它们在水里。”叶飞鸿疑惑的指着那片湖水,左登峰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題,但是考虑到在这里做长时间的滞留,总要向叶飞鸿说明滞留在此的原因,便出言给予解释,“这处阵法能在这片八里见方的区域构成八种不同的内相,这片湖水只是八种内相之一,另外还有七种隐藏的内相,阴属火蛇就藏在其中一个内相里面”

    “内相是什么。”不听还好,一听叶飞鸿更迷糊,“安顿好我再慢慢向你解释。”左登峰转身走向阵法北侧,阵法上面不能承压重物,栖身之处只能选择在阵法边缘,虽然胡杨树已经焚烧殆尽,但是其巨大的树根还在,常言道“树有多高根有多深”,越高的树木就需要越深的树根來把持固定,胡杨树有着巨大的树根,左登峰以紫阳观的御气移山诀抓出大量树根,修整过后在北侧避风处垒砌了一处类似于窑洞的窝棚,天气越來越凉,必须有个栖身之处,剩余的杂乱树根在窝棚左侧为骆驼堆出了一处避风墙,二人只留下了一匹骆驼,离开大漠的时候还要靠它,左登峰堆砌好避风墙,叶飞鸿已经将干粮和大量的水袋搬进了窝棚,这些是他们日后很长时间内的给养,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以湖里的水和那里面的鱼为食,为了防止残余的怪物袭击,左登峰在窝棚周围布下了一处简单的阵法,这里是沙地,布阵不易,不过挡住那些人形怪物已经足够了,“为什么你用几颗手榴弹就能弄个鬼打墙。”叶飞鸿对左登峰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不是鬼打墙,是阵法。”左登峰跟着十三走进了窝棚,窝棚虽然简陋,却也能挡风遮日,“这么简单我得学学,以后说不定会用得上。”叶飞鸿出言说道,左登峰只是在窝棚周围随意埋了几颗手榴弹,就能令她在东西北三面无法靠近窝棚,“布阵需要精通阴阳五行,根据不同的地形调整相应的位置,这里是沙地,所以手榴弹要埋于地下,南侧有水,手榴弹之间的间距就要缩小,你单纯记位置一点用都沒有。”左登峰摇头说道,“这么复杂你怎么记得住。”骆驼食用的干草为捆扎结实的方形草块,叶飞鸿将这些草块堆放在了窝棚内侧,防止风沙进入窝棚,剩下的草块被她铺成了两张床铺,叶飞鸿虽然是女人,但是干起活來快速麻利,左登峰沒有再回答叶飞鸿的问題,卸下木箱躺到了草垫上,十三也随之跳上草垫,守着木箱躺下了,“你困了吗。”叶飞鸿随口问道,“不困。”左登峰出言回答,虽然他已经两天两夜沒合眼,却并无睡意,“那就接着刚才的说,你说的内相是什么。”叶飞鸿开口问道,“阵法布成之后,阵法内部会出现与外界不同的景物,这就是内相,普通阵法的内相是虚幻的,这处阵法很厉害,内相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存在的景物。”左登峰出言解释,他之所以要留下叶飞鸿就是为了与之交谈,与人交谈不但可以缓解长期独处产生的心理压力,还有助于理清头绪分析问題,“我还是不太明白阵法怎么能造出真实的东西。”叶飞鸿疑惑的问道,左登峰想了想延出灵气将一只水袋悬浮到了半空,“水袋之所以能悬空是因为我发出的灵气撑住了它,这种灵气你是看不见的,但是它是真实存在的,这里的阵法制造出的实物其实也是一种特殊的气,这种气能被人和动物看到感觉到,并能对人和动物产生影响。”

    “跟听天书一样。”叶飞鸿讪笑摇头,她沒明白左登峰的意思,“在普通人看來看得见摸得着的就是真实,看不见摸不着的就是虚幻,你看到了水袋,你就感觉水袋是真的,你看不到空气,难道空气就不存在吗,如果空气不存在你早就憋死了,这处阵法就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制造出了多种能被人和动物感受到的环境,你现在看不到它是因为我还沒想到怎么样才能让它被你看到和感觉到。”左登峰叹气解释,思维的差异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拉近的,如果换做玉拂他就沒必要浪费这番口舌,“我懂了,你的意思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叶飞鸿恍然大悟,左登峰已经说的够详细了,她再不明白就成傻子了,“那是佛门的话,不过差不多也就那意思吧。”左登峰点头说道,叶飞鸿不是修行中人,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想法,不过大体意思是正确的,“好了,你困了,睡会儿吧,我给你放哨。”叶飞鸿提起机枪向外走去,二十斤的机枪她提着并不费力,“给我回來,继续问问題。”左登峰皱眉喊住了她,“我沒什么问題了。”叶飞鸿转身摇头,她之所以要跑是因为左登峰的思维拖的她很难受,“问十个跟阵法有关的问題。”左登峰掏出了纸笔,他并不相信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屁话,但是他需要有人帮他拾掇旁枝末节的浅显问題,“好吧,我想想问什么。”叶飞鸿放下机枪坐回了草铺,“这个阵法是谁造的。”叶飞鸿出言问道,“是姜子牙布置的。”左登峰随口回答,“姜子牙为什么要在这里布阵。”叶飞鸿再问,“一是为了困住阴属火蛇,二是保护并维持这处水源,三是制造出能让彭国人避难的地方。”左登峰边写边说,“你不是说有七种内相吗,怎么才三个。”叶飞鸿扒拉着手指,计算着问了几个问題,“这种阵法最多可以在本相之外制造七种内相,但是并不一定非要制造七种。”左登峰快速回答并记录,叶飞鸿的问題很幼稚,这也正是他缺乏的,他遇到事情会直接往深处想,往往忽略表象,“你怎么知道那条蛇跑进阵法里了。”叶飞鸿再度发问,“死树林周围并沒有阴属火蛇和巨蝎离开的痕迹,它们肯定进了阵法。”左登峰出言回答,“它们怎么知道进阵的方法。”叶飞鸿随口发问,“有两个可能,一是阴属火蛇本身就是阵符,它可以随意进入到其中一个隐藏的内相,第二个可能是它机缘巧合之下记住了进阵的方法。”左登峰出言回答,“阵符是什么。”叶飞鸿继续发问,“如果阵法是一栋房子,阵符就相当于房子的后门,这个问題不算,再问。”左登峰摆手开口,“那条毒蛇为什么不带着巨蝎跑掉,而是钻进了这个阵法里。”叶飞鸿出言笑问,与左登峰相处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很沉闷,难得他乐意说话,“它们两个上次都在我的手下吃了亏,不敢再与我正面为敌,在它们看來这处阵法可以保护它们。”左登峰随口说道,“昨天你派人回去叫我而不亲自回去,是不是担心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那条毒蛇会从阵法里钻出來跑掉。”叶飞鸿捏起手指,示意这是第七个问題了,“是的,我必须时刻守在这里,不然它们随时可能逃之夭夭。”左登峰点头回答,“我觉得它们钻进阵法不是为了躲你。”叶飞鸿摇头说道,“不为了躲我它们钻进阵法干什么。”左登峰摇头笑道,“冬眠呀,一到了这个时候沙漠里的蛇和蝎子都会冬眠。”叶飞鸿出言说道,叶飞鸿这话一出口,左登峰猛然恍然大悟,在此之前他忽视了最基本的问題,那就是此时天气已经很冷了,蛇蝎等冷血动物都开始进入冬眠期,也就是说阴属火蛇和那只巨蝎之所以钻进阵法可能并不是因为感受到了危险,而是它们本身就到了冬眠的时候了,这一情况令左登峰皱起了眉头,如果蛇蝎真的进入了冬眠状态它们是不需要进食的,而且一待就是好几个月,直至明年惊蛰,如此一來就不存在它们饿急了主动离开内相外出觅食的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破掉阵法进去捕捉它们,不过凡事都是两方面,有弊必有利,对他有利的一点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他不需要提防蛇蝎会突然出现并逃走,他可以专心破阵,破阵之余可以安心休息,“还有三个问題……”

    “不用问了,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很大了。”左登峰摆手打断了叶飞鸿的话,“我问最后一个问題行吗。”叶飞鸿见左登峰收起纸笔闭上眼睛,急忙出言发问,“嗯。”左登峰抚摸着十三的脑袋,“你为什么要把我留下來。”叶飞鸿犹豫了片刻低声问道,“我希望身边有个人,这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要紧,有人在身边我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第三百五十三章小试牛刀

    “其实只要你愿意,有很多人愿意跟你做朋友。”叶飞鸿爽朗的笑道,她并沒有因为左登峰回答的冷漠而生气,“我如果失去了灵气修为,沒人愿意跟我做朋友。”左登峰苦笑摇头,“嘿嘿。”叶飞鸿闻言嘿嘿一笑沒有再接话茬,左登峰随即闭上眼睛躺卧休息,刚刚想要睡着就听到叶飞鸿抓刀外出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有残存的怪物跑到湖边喝水,叶飞鸿要去追撵它们,“算了,让它们喝吧。”左登峰出言制止了叶飞鸿,叶飞鸿闻言疑惑的看了左登峰一眼,转身走回了窝棚,左登峰看到了她眼中的疑惑,却并沒有出言解释,实际上叶飞鸿并不了解他,他并不是个好杀的人,只要不与他为敌或者阻拦他要做的事情,他是不会肆意滥杀的,日落时分左登峰醒了过來,叶飞鸿见他醒來方才躺卧休息,左登峰走出窝棚踏上了那处三环阵法,十三也离开了窝棚,但是它并沒有跟随左登峰,而是去追撵那些湖边喝水的人形怪物,左登峰见状并沒有阻止它,那些东西对它构不成威胁,左登峰低头在三环阵法上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那条阴属火蛇每年都会冬眠,也就是说它每年都会在阵法上进出,两千多年的寒暑,两千次的进出,无论如何也会磨出痕迹,他要寻找的就是阵法被磨损的痕迹,绕行阵法一周,左登峰有了收获,正南位置的那片石条磨损程度比其他七个方位要严重,而且石条外围有着轻微的外斜,这种情况是外力重压造成的,这里应该就是阴属火蛇进阵的初始方位,但是收获也只有这些,到了中盘之后痕迹就消失了,确切的说是被掩盖了,在此之前死树林生存了大量的人形怪物,它们的手足都很尖利,常年到湖畔喝水将周围的石板抓出了大量的爪痕,这些爪痕掩盖掉了阴属火蛇蜿蜒进阵的痕迹,南方在易学当中为火属,古代四大圣兽之一的朱雀代表的就是南方,南方为火,为红,与阴属火蛇相对应,所以正南方向为进阵的初始方位无疑是正确的,随后左登峰想要对东,南,西,北,西南,东南,东北,西北八处外圈进行测试,他测试的目的是为了确定这八处位置是否都关联着阵法的内相,说简单点儿就是确定它们是都有用还是只是摆设,测试的方法非常简单却大耗灵气,而且需要叶飞鸿的帮助,此时天色已晚,光线不明,叶飞鸿看不清东西,于是左登峰就耐心的等到了次日清晨,“你仔细的观察这条线,看看有沒有沉下去再升上來。”左登峰将叶飞鸿带到了正南与西南的交界处,指出了两者分界的具体位置,“好。”叶飞鸿并不清楚左登峰想干什么,不过她并沒有多问,“下沉和上升的幅度不会很明显,你仔细看。”左登峰再度出言叮嘱,叶飞鸿闻言正色点头,左登峰随即离开分界线走到了正南方位外圈的中心位置,在中心位置放置了一段焦炭为记号,随即猛然借力快速拔高,到了空中之后倒转身形急速俯冲,与此同时将周身灵气凝于双臂,在距离地面三丈之外发掌遥攻下方的白色石条,这处阵法并不是单纯的阵法,阵法之中还夹杂了机关,机关的启动外因是重量,所以在石条之下一定有沉浮装置,不然的话机关就无法起效,机关无法起效,阵法也就无法触发,他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石条下方是不是存在沉浮装置,由于正南方向的外盘石条占地面积很大,所以他要凌空而起借助下落的加速度增加威力,由于担心触及到某一个点会震断石条,他才在三丈之外发掌,让灵气外散,扩大受力面积,“动了,沉下去半寸左右,很快又升上來了。”攻击过后,叶飞鸿冲被反震回了半空的左登峰喊道,“正南方向能动就对了。”左登峰旋身减速安然落地,“找路还用这么大劲儿吗。”叶飞鸿疑惑的问道,左登峰先前凌空下击的威力着实惊人,“触发机关用不着这么大的力道,但是我要确定这片区域下方是不是有机关存在,如果用力太小,你就观察不到变化,好了,换另外一个方位。”左登峰说着向东南方向走去,“沒动”,“沒动”,“沒动”……

    接连七次凌空下击,其余的七个方位并沒有起伏的迹象,如此一來左登峰心中有数了,八个外圈方位只有正南方向一个有用,其他的七个方位全是摆设,毫无用处,“为什么只有一个方位能动,不是说至少有三个内相吗。”叶飞鸿冲左登峰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外圈只是一道大门,进入大门之后还有很多小门,小门里面还有更小的门,除非走到第三圈儿,否则不能提前下定论。”左登峰活动着双臂出言解释,“接下來是不是试验第二圈儿。”叶飞鸿向第二圈红域走去,“是的,稍等一会儿,让我缓缓。”左登峰出言说道,先前八次凌空下击他都是用尽全力的,反震之力令他双臂发麻,“咱们是不是能挨个试出正确的路。”叶飞鸿点头发问,“如果能试出來我就谢天谢地了。”左登峰点头开口,他目前采用的方法是一种取巧的方法,倘若姜子牙当年百密一疏忽视了这种情况,就有可能只在有用的区域下方设置触发机关,无用的地方就是摆设,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可以通过试验哪些石条能够起伏來判断出正确的行进路线,二环区域为红色石条,细分为了二十四个区域,二环的面积本來就比外圈的一环要小,细分之后所占面积并不十分宽阔,故此左登峰不再需要全力而为,凌空三丈直接下击就能判断出相应的区域是不是能够起伏,“动了”,“动了”,“动了”…………

    叶飞鸿前几声“动了”在左登峰的意料之中,不能动就不对了,不能动的话普通人就无法触发,但是叶飞鸿的“动了”一直喊了二十四声,最后一声喊完,左登峰的心凉了半截,“都动了是不是就试不出正确的路了。”叶飞鸿见左登峰眉头紧皱,猜到了可能的结果,“是的,姜子牙并沒有留下死角。”左登峰摇头开口,“黑色的地方还用试吗。”叶飞鸿出言问道,“试试吧。”左登峰走向三环区域,逐一测试八卦方位,黑域八个方位的石头全部都能起伏,“别着急,再想别的办法。”叶飞鸿出言安慰,“我沒着急,我已经做好了从这里待上五个月的心理准备,这才过了几天。”左登峰出言笑道,先前的试验走的是取巧一途,他压根儿就沒报多大希望,“为什么是五个月,五个月后还不到惊蛰。”叶飞鸿不解的问道,“最多五个月,五个月后不管成与不成我都得出去一趟。”左登峰转身向窝棚走去,叶飞鸿跟在了他的身后,并沒有再度发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五个月以后出去干什么。”左登峰走了片刻回头问道,“问了不该问的只会惹你讨厌。”叶飞鸿大大咧咧的笑道,左登峰闻言笑了笑,沒有接口,叶飞鸿说的沒错,叶飞鸿如果问他五个月后出去干什么,他一定不会告诉叶飞鸿他要出去为玉拂补充体内寒气,事实上他的潜意识里是希望叶飞鸿问的,因为只要叶飞鸿问了,他就有理由讨厌她,左登峰的这种心理源自于他想与叶飞鸿保持更远的距离,虽然他对叶飞鸿毫无想法,可是二人目前毕竟是在一起的,这让左登峰感觉到别扭,日久生情这句话绝对有道理,虽然长时间在一起生出的不一定是爱情,却也会在悄无声息之中熟悉并习惯对方的存在,他孤独怕了,希望身边有人,他孤独惯了,不希望别人靠他太近,这种矛盾的想法他沒办法跟叶飞鸿明说,片刻过后左登峰想通了,是自己太敏感了,即便心中有心语和玉拂也沒必要将其他女人看成洪水猛兽,只要心怀光明,根本就沒那么多烦恼,况且如果为了与对方拉开距离,而去吹毛求疵的挑对方的缺点对别人也不公平,“这个地方到底是阵法还是机关。”即将走回窝棚的时候叶飞鸿出言问道,“靠机关启动的阵法。”左登峰随口回答,“机关是不是齿轮转盘之类的东西。”叶飞鸿再度发问,她已经开始了解左登峰了,只要问題不涉及他的隐私和往事,他还是愿意说话的,“你说的那些是普通的机关,这处阵法下方的机关使用的应该是水银一类的液体,人走在上面会导致下面的液体流动,人走到哪里,下面的液体就流到哪里,液体最终流到正确的地方就能触发阵法。”左登峰猜测着说道,“咱下一步该做什么。”叶飞鸿跟着左登峰走进了窝棚,“寻找阵法的线索。”左登峰拿起水袋喝了口水,“什么线索。”叶飞鸿不解的问道,“阵法就像是算术題,可是咱现在连題目是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算不出正确答案,所以要找线索。”左登峰环视左右沒发现十三,走出窝棚之后发现十三趴在骆驼旁边,先前有怪物绕到骆驼旁边偷袭骆驼,是十三察觉并撵跑了它,“上哪儿找。”叶飞鸿待左登峰走回窝棚再度发问,“彭国当年是被封为诸侯了的,在这里不远的某个地方肯定有彭国的都城,咱们得设法找到这座城池……”

    第三百五十四章还原历史

    “另外两座废弃的古城规模也不是很大,应该不是都城。”叶飞鸿摇头说道,“这片区域肯定不止三座古城。”左登峰皱眉摇头,上次进入沙漠的时候叶飞鸿曾经画出过位于这片区域的三座废弃古城的位置,当日他就发现这三座城池的位置暗合奇门遁甲之数,他曾经想过要找到周围被沙漠覆盖掉的其他城池來还原阵法困住阴属火蛇,却因为不知道阵法起效的因素而放弃了,“我不明白周围那些废弃的城池跟这处阵法有什么关系。”叶飞鸿拿起水袋喝了一口,尽管饮水充足,她每次喝水仍然只喝一到两口,“我刚才说过了,这处阵法就像一个算术題,这个算术題非常的复杂,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寻找零散的线索,然后由这些残缺的线索推算出答案,我也不知道什么线索有用,总之线索越多越有利。”左登峰出言解释,“懂了,不过这周围现在能找到的城池只有三座,其他的都被黄沙覆盖了,咱从哪里下手寻找。”叶飞鸿拿出干粮递给左登峰,“这周围的城池暗合奇门遁甲之数,知道三座城池我就能推算出那些被黄沙覆盖掉的城池所在的大致方位。”左登峰接过干粮咬嚼啃食,“周围还有几座被黄沙埋掉的古代城池。”叶飞鸿出言问道,“以后我吃多少你就吃多少,不用省给我吃,沒那必要。”左登峰沒有回答叶飞鸿的问題,而是皱眉训斥她,叶飞鸿将干粮递给他之后就将干粮袋子放了起來,自己并沒有吃东西,“这周围还有几座古代城池。”叶飞鸿闻言急忙自干粮袋中拿出了一块饼子,“奇门遁甲属于预测学说,并不适合拿來布阵,按照奇门遁甲的原理布阵就只能走休、生、伤、杜、景、惊、死、开这八门,也就是说周围还有另外五座城池,其中一座应该是都城。”左登峰吃着干粮出言解释,“我再把那三座城池的位置给你画出來。”叶飞鸿伸手冲左登峰讨要纸笔,“吃完饭再说。”左登峰摆手说道,吃过干粮已经临近中午时分,叶飞鸿再度将那三座废弃古城的方位画了出來,标注了距离此处的距离,左登峰接过方位图仔细端详,发现这三座城池距离此处远近不一,远的有三百多里,近的只有八十里左右,奇门遁甲里的“门”字指的就是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按照八门理论布阵并不一定遵循阴阳五行,也就是说阵法并不一定就是圆形,这为左登峰根据已知的三门推算其他五门增添了难度,不过已经知道了三门,再推算另外五门总是有迹可循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推算,左登峰确定了第四处古城可能存在的大致方位,“我走之后你要注意安全。”左登峰背起木箱冲叶飞鸿说道,“那些古城都被黄沙掩埋掉了,这个你拿着,可以用來试探沙子下方有沒有建筑。”叶飞鸿伸手指着用來对付阴属火蛇的那两支钢钎,“不用,我的灵气具有穿透性,可以下探三丈。”左登峰说着走出了窝棚,十三先于左登峰跑出了窝棚,左登峰本想留下十三看家,想了想还是带上了它,临走之前他又帮叶飞鸿挖了两棵巨大的树根,到了晚上气温很低,生火不但可以驱寒还可以惊走那些残存的类人怪物,叶飞鸿送左登峰和十三离开,并沒有问左登峰多久会回來,先前落脚的那座古城位于死树林的正南,叶飞鸿标注的另外两处位置在那座古城的东南和正东,这两处地方也必须搜寻一下,不能遗漏任何可能的线索,午后是沙漠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左登峰带着十三凌空南下,他并沒有直线前往,因为沙漠中沒有参照物,如果直接前去寻找第二处废弃的古代城池有可能会偏离路线,所以他在先前所在的那座古城做了一次中转,傍晚时分终于在东南百里之外发现了另外一座古城,这座古城的规模与先前的那一座大致相仿,不过这里的水井早已经干涸,所以平日里极少有人來,由于无人糟践,城中的建筑保存的比较完整,不过完整也只是跟第一座古城相较而言的,毕竟荒废了两千多年,外部城墙已经残缺,里面的建筑也大多破败,城中堆积着一尺多厚的黄沙,古城所用的建筑材料也是土砖,这些土砖当年可能经过烧制,处于泥土和砖头之间的一种状态,比泥砖要硬,也比较耐风化,众所周知烧砖有六百度的温度就够了,烧陶需要八百度,烧瓷则至少要一千两百度以上,而这三种东西出现的年代也是由前到后的,通过这处城墙使用的建筑材料不难看出这座城池的建造年代远在汉朝以前,进入古城之后左登峰延出灵气移走地面上的沙土,逐栋房屋的进行检查,他最先发现的竟然是一个铁制的罐头盒,罐头这东西中国人一般很少吃,都是外国人探险时携带的干粮,出现了罐头盒就表明在此之前这里有外国人來过,这一发现令左登峰大为皱眉,八国联军抢了北京之后,不计其数的中国宝物流散到了世界各地,这些精美奢华的器物价值不菲,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股中国热,引得大量的外国人跑到中国來寻宝,楼兰古城的发现和敦煌佛洞的发现将外国人也引到了西北边陲,这些洋鬼子到了一处地方都是刮地皮式的挖掘,所到之处几乎是鸡毛不剩,本來经历了两千年多年的岁月侵袭就剩不下什么了,再被洋鬼子一搜刮,线索肯定会被破坏殆尽,果不其然,左登峰忙碌了两个多小时连块成型的器物都沒发现,唯一的收获是两盒沒开封的罐头和半瓶洋酒,洋酒还有酒味儿,铁罐头外面的图案也很清晰,这说明它们被遗落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罐头能吃,酒也能喝,左登峰得到这两样东西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带给叶飞鸿尝尝,这一想法一经浮现就令他心里非常的别扭,他在反省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叶飞鸿,不过很快他就坦然了,巫心语和玉拂已经不能吃东西了,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率先考虑叶飞鸿,“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左登峰并沒有因此放过自己,而是斜靠在一处断墙上深挖问題的根源,他必须搞清楚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起叶飞鸿,这个问題想不清楚他心里很难平静,论语有句话叫“吾日三省吾身”,说的是人要经常自我反省,左登峰现在就在自我反省,他感觉自己最应该想起的人是巫心语和玉拂,怎么会是叶飞鸿,他要反省自己的感情是不是转移或分散了,十三早就知道左登峰有自言自语的习惯,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的去抠挖墙角,它闻到了沙鼠的味道,自我反省是最难的,因为人都有自我辩解的本能,左登峰克服住了这种本能,最终想清原因令自己心中一片清明,他关心叶飞鸿是出于善良的本性,他对自己身边的人都很照顾,从不亏待他人,叶飞鸿是他的朋友,而且跟着他滞留大漠,他有义务关心她,至于爱与不爱则更好自查,爱一个人会有强烈的独占欲,如果有人碰了巫心语或者玉拂,他一定会大开杀戒,虽然他也为了叶飞鸿大开杀戒却并沒有亲自动手,虽然也生气却并不是别人碰了自己女人的那种生气,而是别人欺负了自己朋友的那种生气,“她是我的朋友,我该对她好。”左登峰以自言自语开始反省,以自言自语结束反省,虽然在这里沒有获得有用的线索,左登峰却并沒有失望,他本來就沒有寄希望于这里,反倒是捡到的那半瓶洋酒令他很高兴,这次出门忘记带酒了,虽然洋酒都有一股坏地瓜的味道,好孬也是酒,左登峰本想立刻往东方的第三座古城移动,在看到十三不停刨挖之后就停了下來等它,直待十三将那只沙鼠抓住才带着它离开了此处,半路上十三将那只沙鼠放了,它抓耗子是本能,却从不吃那东西,由于已经是深秋,到了晚上沙漠里并沒有蛇蝎出现,左登峰星夜前行,三更过后找到了第三处古城,二更刚过沙漠里就起风了,左登峰本想在第三处古城躲避风沙,却沒想到第三处古城是已知的三座古城中受损最严重的,连残垣断壁都沒剩下,早就成了一堆废墟,根本无法避风,但是除了此处周围也沒有可供避风的地方,左登峰在废墟中找到一处相对避风的带着带着十三斜坐了下來,今晚的风并不大,左登峰就沒有布起屏障,在避风的这段时间他也沒闲着,而是抽空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这处废弃的古代城池规模比另外两座要大出很多,但是此处受损最为严重,这里已经远离丝绸之路,按理说后期不应该有过多的人为破坏,那么导致这里受损严重的原因就只能是两千年前的战争,根据这座城池的规模以及地理位置來看,这里在两千年前应该是一处屯兵重镇,防的应该是东方的汉朝,至于事情的真相是不是这样他并不敢确定,因为这片废墟也有被挖掘过的痕迹,有价值的线索都缺失了,无法加以验证,次日清晨,风停了,左登峰先前已经根据奇门遁甲的八门方位估算出了第四处古城的大致位置,但是他并沒有立刻前往,而是在古城废墟的四周开始挖掘,他必须确定攻破这里的是匈奴还是汉朝,目前來看确定这些毫无用处,但是如果不将整个历史事件还原,就很难揣测当年彭国当权者的心态,也就无法确定阴属火蛇是自己逃出來的,还是被他们放出來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穷极心智

    古城内部已经被人挖过,左登峰现在在古城周围挖掘寻找,他的目标不是金银器物,而是可能残留下來的其他线索,古城周围全是黄沙,但是这里的黄沙下面有实地,实地就是当年进出古城的道路,古城荒废以后这些道路被黄沙掩埋掉了,左登峰就想搜寻一下这些被黄沙遮盖了的道路上有什么,左登峰沒有携带铁铲,他也无需铁铲,灵气下探直接将黄沙成片外翻,城外的道路宽达两丈,铺有泥砖,泥砖被踩踏磨损的极为严重,这一点也佐证了这座城池在被攻破之前存在了好多年,但是除此之外左登峰并沒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道路上很干净,并无战争遗留下的事物,后來转念一想,倘若古城被人攻破,阵亡士兵的尸首肯定不会摆在道路中央,于是左登峰将搜寻范围扩大到了道路的两侧,这一次他很快就在道路两侧发现了大量的白骨和古代兵器,这些骨头受到了沙土的掩埋在干燥的环境下得以保存至今,兵器和士兵身上佩戴的护具也保存了下來,由于此处极为干燥,这些金属器物并沒有泛绿,仍然保持着当年的青黄色,左登峰对尸骨沒有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些器物,这些护具是青黄色,纯铜的颜色应该是黄中带红,黄中带青就不是纯铜,不过这些铜制护具的纯度不够并不是因为当时冶炼不出纯铜,而是被人为的添加了其他的材质以增强铜的硬度,除了铜质护具,道路两侧还有不少兵器,左侧以铜戈和铜剑为多,也有大量箭头,右侧以刀为多,铜戈很少,在这里同样也发现了大量的箭头和弩头,在汉代时期,中原地区的士兵所使用的兵器大部分为铜戈和铜剑,只有个别的指挥官可能会用刀,普通士兵根本就不配备刀具,由此可见道路左侧的那些尸骨应该是属于汉朝士兵的,道路右侧的兵器以刀为多,铜戈很少,此外右侧除了箭头之外还有大量的弩头,弩头跟箭头有很大的区别,弩头是圆的,箭头是扁平的,弩的攻击距离沒有弓箭那么远,这种武器并不适合在草原上使用,这些弩头应该是汉朝军队当年射到彭国士兵身上的,而不是彭国军队自身所有的,目前能确定下來的有两点,一是攻破彭国城池的是汉朝的军队,二是汉朝当时出兵不少,连并不常见的弩兵都带上了,换做他别人弄清这些就很知足了,但是左登峰并沒有停留在表面上,他想的更深更细,按照常理來说,战争获胜的一方都会将己方士兵的尸体带走,最不济也会就地掩埋掉,不应该就这样堆放在路旁,这里的汉代士兵尸体为什么沒有被带走,沉吟片刻,左登峰走到了道路左侧,这一次他沒有使用灵气一次性掀走沙子,而是缓慢的移走了上面的黄沙,黄沙移走之后他发现这些汉朝的士兵的尸骨摆放的很整齐,这表明当年他们是被人抬到道路左侧的,左登峰随即又去了道路右侧,同样缓慢逐层的移走沙土,最终发现黄沙下面的尸骨摆放的很杂乱,显然是被人胡乱扔到路旁的,这两个细节说明了当年打扫战场的是汉朝的军队,在堆放汉朝士兵尸体的地方左登峰还发现了一个铜制的头盔,这一发现令左登峰心中更加疑惑,头盔属于头部护具,佩戴头盔的优点是可以增加安全性,缺点是移动不灵活,在秦汉时期的军队中只有将军校尉才能佩戴头盔,普通士兵都是在头上挽个发髻,这里发现了军官佩戴的头盔进一步表明了汉朝的军队撤退的很仓促,不但士兵的尸体沒有带走,连阵亡军官的尸体都沒带走,沙漠中很静,清晨时分气温也很低,人在气温偏低且非常安静的环境下头脑是最灵活的,因此左登峰在片刻之后就想明了原因,事情的唯一解释只有一种,当年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汉朝出动大军攻破了彭国的城池,但是在他们打扫战场的时候遭遇到了彭国援军的攻击,令得他们來不及带走同伴的尸体就仓皇逃走,彭国是个小国,人数不会比南方的楼兰国和米兰国人数更多,汉朝要攻击彭国就跟玩儿似的,一旦攻破了彭国的城池,彭国不应该有大量的援军,因为它本身就沒有多少人,如此一來问題又出现了,彭国哪儿來的援军,匈奴虽然跟汉朝为敌,却不会出兵帮助彭国,因为彭国跟楼兰米兰等小国都是些两面三刀的墙头草,不值得匈奴出手救援,“阴属火蛇,只有阴属火蛇是彭国唯一的后援。”左登峰自言自语,“城池被人攻破,族人被杀,所以彭国人才会放出阴属火蛇,他们也知道放出阴属火蛇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但是为了杀掉仇人,他们不惜让自己所在的区域成为一片荒漠。”左登峰再度自言自语并连连点头,阴属火蛇体形巨大,普通人要想杀它除非拿炮轰,可是汉朝连枪都沒有哪來的炮,所以阴属火蛇是无敌的,除非有多名紫气巅峰的修道中人出手围捕,想到修道中人,左登峰立刻想到了汉武帝刘彻跟秦始皇一样穷极一生都在追求长生不老,思维的活跃令左登峰在瞬间就猜到了汉朝当年攻打彭国的动机,彭国跟其他那些诸侯不同,它一直延续到了汉朝还沒有灭亡,汉武帝在位期间崇信方士,满世界的寻找长生不死的方法,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了彭国有“龙”存在,于是就派人來要,要不到那就只能抢,结果他们沒想到的是这条“龙”如此巨大,根本就抓不住,根据残存的线索可以推断出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却无法推断事发的动机,只能根据表象來猜测,太阳升起之后左登峰在阴凉处躺卧休息,先前的一通寻找大耗体力,长时间的细致思考也严重耗损脑力和精力,用脑过度就会导致精神萎靡,他必须休息,下午两点左右左登峰醒了,睁眼之后发现脑子并沒有彻底休息过來,于是闭眼再睡,一直到太阳下山天气转冷他才再度起身,起身之后左登峰将线索再度归拢了一下,两千年的汉朝皇帝们都追求长生,他们攻打彭国为的就是抢夺彭国的阴属火蛇,但是最终他们沒能得逞,彭国的位置距离丝绸之路不远,众所周知汉武帝曾经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张骞走的就是丝绸之路,这个人名义上是使节,但是暗地里有沒有肩负寻找长生不老线索的任务谁也说不准,备不住就是这家伙回去告诉汉武帝,“老大,我在丝绸之路发现了龙,你快去抓吧”,此外大宛国是西域的诸多小国之一,位于楼兰古城西侧,这个小国是以出产汗血宝马闻名于世的,据史书记载汉武帝当年对汗血宝马十分的钟情,一开始是用了一匹纯金的金马去换,大宛国王不给,汉武帝一看对方给脸不要脸,直接派出了飞将军李广率领大军过去抢,这个汗血宝马备不住就是阳属地支中的阳属火马的后代,左登峰的这个想法虽然极为大胆却并非沒有根据,一來地理位置大致相符,二來地支都长有生殖器官,十三不在十二地支之中,它沒有代表性,十二地支之一的老大也是携枪带弹的,要是单纯的撒尿,就沒必要有蛋了,由此可见地支并不是太监石女,应该都有生育能力,至于生不生得看它们乐不乐意了,楼兰古城位于大宛和汉朝中间,汉朝要出兵大宛,楼兰就挡路了,这也是楼兰灭亡的可能之一,此外有了历史上李广远征大宛的事件为佐证,汉朝派兵攻打小小的彭国也就极有可能了,因为彭国和大宛这两家离的并不远,打草拾兔子稍带着就把事儿办了,左登峰当了六个时辰的考古学家,还原了古代发生过的事情,也找到了对他有用的线索,他根据汉朝时期发生的事情推断出了死树林中那处三环阵法是囚禁阴属火蛇的场所,三环阵法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将阴属火蛇的火气控制在那一区域,令火气不能过度外散对环境产生不良影响,可是最终这种平衡被汉朝军队打破了,彭国残存的人跑到死树林的三环阵法放出了阴属火蛇,这个放出阴属火蛇的人应该是平时负责给火蛇喂食的人,只有这个人才知道进阵的方法,也只有给阴属火蛇喂食的人火蛇才不攻击她,至于是“她”还是“他”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这类工作一般是由巫师担任的,而巫师一般以女人居多,动物对于常年给它喂食的人是比较亲近的,但是阴属火蛇不是寻常的动物,蛇类是以阴冷狡诈出了名的,要想驯服它们非常困难,第一要素就是必须比它们厉害才行,一个巫师沒多大能耐,降服不了阴属火蛇,但是她可能自认为阴属火蛇会听她的话,放出去之后还想再把它送回去,阴属火蛇可能就是在这时候记住了出阵进阵的方法,还原两千年前的事情极为困难,即便左登峰以事实为依据,却仍然有个人理解在内,至于事情是不是这样他自己也不敢确定,不过他却由此想到了一条可能行得通的路,找到巫师当年居住的房子,或许会有所发现……

    第三百五十六章何来少年

    此时已经入夜,左登峰背起木箱带着十三往北掠去,第四处古城的位置位于此处正北,奇门遁甲的八门虽然并不是规则的圆形,却也是环绕三环阵法的,只不过距离有远有近,不管什么阵法,要想起效就必须达到阴阳的平衡,如果这种平衡是一百的话,五行阵法的原理就是五个二十,当然,这五个二十要根据周围地势地形以及阵法想到达到的目的进行增减,但是不管如何增减,到最后必须是一百,不是一百阵法就不起效,奇门遁甲的八门也是这样,到最后必须达到一百,左登峰目前已经知道了三处位置,要推理第四处并不困难,但是不能推算的那么准确,只能大致判断出在此处正北一百六十里外的那片区域,在北掠的时候左登峰心中并不轻松,他有着足够的忧患意识,遇到事情从不傻乎乎的急于动手,有些事情在事先想的周全一些就可以始终占据主动,他此刻想的是三环阵法周围分明有八座古城,为什么两千年以來只被人发现了三座,其余五座为什么始终沒有被发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是它们被黄沙彻底掩埋掉了,二是在通往北侧古城的道路上有着潜在的危险,普通人无法涉足,这两种可能左登峰更希望是后者,因为对普通人來说很危险的事情对他來说就不算什么,如果古城被黄沙彻底掩埋了,那他就很难在诸多沙丘中找到下面的古城,在沙漠里掠行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有些地方的沙子很软,如果下踏借力时用力过大,脚会陷进沙里,再次腾空连十米都掠不出去,有的地方沙子比较结实,但是他事先并不知道这一点,下踏借力的时候仍然用着很轻的力道,这样就浪费了这处比较结实的踏脚点,原本可以掠出两里,只掠出了几十米,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在掠行的时候左登峰一直感觉很别扭,到了后來他想了个办法,两脚一起落地,增加受力面积,如此一來就是往前蹦了,不过沒蹦多远就遇到了陷坑,一落地直接到腰,双臂外探延出灵气将自己拔出來之后左登峰再也不敢胡闹了,沙漠里的危险无处不在,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前行五十里后,落地借力的时候踩到的坚硬地面越來越多,前方逐渐出现了植物的踪影,这种植物名为骆驼刺,是戈壁滩上常见的植物,沙漠里出现这种植物就说明在这附近有水源存在,七十里后,沙地变成了戈壁,耐旱植物越來越多,左登峰举目远眺,发现前面出现了乔木和灌木,这些迹象表明前面不但有水源,还是一处面积比较大的沙漠绿洲,有水源的地方就有动物聚集,在发现绿洲之后左登峰并沒有急于靠近,这处绿洲面积很大,正常情况下像叶飞鸿那样的沙漠向导都应该知道这处绿洲的存在,但是在此之前不管是瘸子仇虎还是叶飞鸿都沒有提起过这处绿洲,他们沒有提起就表示他们不知道,可是这处绿洲距离第三处古城并不远,不应该从來沒被人发现,唯一的可能就是发现绿洲的人沒能将消息传出去,正常情况下不管是探险队还是商队,在沙漠中发现绿洲都会进去歇脚并补充饮水,可能他们进入绿洲之后就沒能再出來,这或许就是他们沒能将消息传出去的原因,左登峰驻足侧耳,他听到了绿洲中传來了狼的叫声,叫声很低沉,并不是狼嚎,狼在召唤同伴或者发情的时候才会发出狼嚎,处于攻击状态的时候是不会扯着嗓子乱嚎的,绿洲里传來的叫声应该是狼群在发动攻击之前的示威声,小心谨镇是左登峰长久以來养成的习惯,但是强悍的实力也在无形之中令他变的极为自信,这就是通俗所说的艺高人胆大,短暂的停留之后左登峰就带着十三向前方掠去,他此刻想的是管你是什么东西,总之不是我的对手,水是生命之源,在沙漠中水被利用到了极致,靠水源比较近的地方树木都很高大,而离水源比较远的地方只能生长一些耐旱的灌木和杂草,这处绿洲的范围不算大也不算小,比边陲小镇要大一些,东西很长,有二十几里,南北较窄,不足十里,绿洲的形状是由中央的水源决定的,单看绿洲的形状就能知道绿洲里面的水源也是东西长南北窄,左登峰是步行走进绿洲的,步行肯定会增加危险性,但是步行有步行的好处,步行可以更加清楚的观察地面上的事物,沒走多远左登峰就发现了草丛下方有骆驼的尸骨,骆驼的尸骨是成片出现的,地面上还遗留着串联骆驼的绳索,这就表明这些骆驼是驼队的骆驼,骆驼尸骨上的皮肉已经被狼群吞噬掉了,根据骆驼尸骨的白化程度來看,这队骆驼死亡时间沒几年,再行不远,地面上出现了大量的器物,这些器物五花八门,以瓷器和布匹居多,也有金银玉器和药材茶叶,由于存放它们的袋子已经腐朽,各式各样的器物散落在灌木丛的四处,虽然已经是深秋,绿洲里仍然有蛇虫鼠蚁,这里很避风,温度较高,令得动物冬眠的时间延后了,除了散落的各种器物,林间和草丛之中还堆积了大量的白骨,这些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其他动物的,有已经腐朽的,也有相对完整的,在尸骨堆中也有刀剑等兵器,其中还有一支近些年才出现的步枪,左登峰延出灵气抓过步枪,拉栓之后发现弹膛里还有子弹,就在此时,绿洲东北传來了一声野狼的叫声,狼在受伤的时候发出的叫声跟狗被人踹了一脚发出的叫声差不多,这声叫声表明有一只狼受伤了,“有意思,走,看看去。”左登峰冲翘首东望的十三招了招手,转而踏地凌空往东北方向掠去,有狼受伤说明这里还有比狼更厉害的动物,绿洲里有一处湖泊,比三环阵法的那处湖泊要小上少许,湖泊周围都是粗大的胡杨树,掠到湖泊东北之后左登峰看到了狼群,这群狼数量并不多,只有十几只,但是这些狼的个头要比普通的狼大很多,比豹子小不了多少,体毛暗红,两只犬牙下探三寸,这么锋利尖锐的犬牙如果咬中骆驼,直接就能撕开骆驼的喉咙,这些巨狼虽然体型巨大,左登峰却并沒有感觉意外,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群狼的对手竟然是个人,狼群围在一棵巨大的胡杨树下方,胡杨树离地两丈的树杈上坐着一个手拿弓箭的少年,此人约莫十四五岁,个子不高,头上挽着发髻,手里拿着一张弓,身后背着箭筒,腰间别着一把长刀,这个少年穿着一身土布衣服,这套衣服他穿在身上显得很大很松垮,想必不是他自己的衣服,少年此时正在开弓射向树下的狼群,他拉弦开弓很有架势,但是力量欠缺,箭支射出之后速度不够快,树下的狼群都能及时闪开,少年所在的胡杨树与其他的几株胡杨树上方都有很粗的布条横贯联系,这些布条应该是近年商队遗留下的布匹,被少年捆在数棵大树之间便于他四处活动,在其中一棵胡杨树的树杈上搭建着一个窝棚,窝棚不大,搭建的也很粗劣,猛一看就像是个大鸟窝,窝棚左右的树杈上挂着一些蛇蛙和鱼类,这可能是他为自己储备的过冬食物,少年并不知道左登峰和十三在不远处打量着他,依然自顾自的拉弓去射树下的狼群,偶尔会射中目标,却也无法对那些巨狼产生大的伤害,只能令它们负痛咆哮,并不能伤其性命,巨狼在恼怒之后也会猛然跳起去抓挠那个坐在树杈上的少年,这些巨狼跳跃的高度能达到一丈左右,比普通的狼要高出两倍有余,但是少年所坐的树杈位于离地两丈处,它们根本就够不到,左登峰凌空站在少年十丈开外,十三蹲在他右侧的树梢上看着下方的那些巨狼,虽然跃跃欲试却并沒有下去攻击,自从上次被左登峰训斥了之后它再也不敢私自行动了,左登峰在夜色之中视物如常,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年的样子,这个少年长的很文静,也很瘦弱,瘦弱可能跟他吃的食物有关,毕竟这些食物沒什么营养,左登峰此时心中充满了疑惑,一是这个少年虽然独居于此却并不邋遢,脸洗的很干净,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仅此一点就能说明此人曾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换作常人沦落到这个地步绝对不会耗时费力的去洗脸洗衣服,二是这个少年的身份,根据他的衣着以及胡杨树下被巨狼啃出的缺口來看,这个少年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驼队是不会带孩子进沙漠的,在沙漠里讨生活太艰难了,成年人都打怵,怎么可能带孩子进沙漠,第三,他先前见到的那支步枪里面还有子弹,类似的步枪在绿洲还有好几支,这个少年为什么不用步枪打死这些狼,而一味的用箭去射,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少年头上挽的发髻左右对齐,位于百会穴后两指,非常的规整,几无乱发,这种发型跟道士的发髻还不一样,道士的发髻位于百会穴正中,为的是佩戴道冠,自从明朝灭亡,男子就是梳辫子而不是挽发了,这个少年为什么还能挽出三百年前就已经绝迹了的发型……

    第三百五十七章诡异灵位

    “你想杀了这些狼。”左登峰横移两丈,离开了树荫处,少年就在眼前,心中的疑惑可以直接问他,不管他回答与否都逃不出这处绿洲,左登峰的出现令那少年极为震惊,快速的自箭囊抽出最后一支箭拉弓对准了左登峰,“你想杀了它们。”左登峰伸手指着狼群再度开口,这个少年的弓箭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然。”少年点头开口,此时天挂残月,他能够看到左登峰的样貌,也看到了左登峰脸上善意的笑容少年这话一出口,左登峰陡然皱眉,他先前曾经在文化所工作过,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了解颇深,“然”这个字在古代有很多意思,单独用在对话中意思就是“是的”,但是这种说法早在唐朝之后就很少使用了,“十三,交给你了。”左登峰冲十三摆了摆手,这些红毛巨狼体形巨大,力量和速度都非寻常的灰狼可比,对十三來说这种对手才有点意思,在听到左登峰的命令之后立刻自树上蹿向狼群,左登峰并沒有将视线转移到地面,这些巨狼攻击商队和骆驼或许能占上风,但是跟十三对战绝对捞不到好处,根本就不需要他分神旁顾,“尔何故居留于此重生成触手怪。”左登峰沉吟片刻冲那少年开了口,他并沒有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用了古代的语言习惯试探这个少年,那少年闻言毅然摇头,他此刻已经垂下了手中的弓箭,他看到左登峰是凌空站立的,也看到了十三正在下方大展神威,左登峰见状心中更加疑惑,虽然少年沒有开口,但是脸上流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情,这表明这个少年不但听懂了他的话,还听出了他言语之中的不礼貌,在古代,“尔”和“汝”都是“你”的意思,但是“尔”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说法,这个少年竟然能区分二者之间的区别,“枪里还有子弹,你用枪打多好,用箭太费事了。”左登峰沉吟片刻再度开口,少年闻言面露疑惑,微带jing觉的看着左登峰,左登峰一直在观察这个少年的反应,对方不过十四五岁,不可能有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定力,脸上的疑惑表明他根本就不认识枪,也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此时十三已经将那群巨狼痛殴的四散奔逃,十三尾随其后,痛下杀手,巨狼哀嚎之声不时传來,左登峰沒有再说话,这个少年的來历太过蹊跷,这处绿洲并沒有其他的建筑,也不适合大量的人类居住,所以他绝对不是当地土著,可是他连现代的语言都听不懂,也肯定不是从外面流落于此的,如此一來问題就出现了,他是从哪儿來的,“汝方年几许,姓甚名谁。”片刻过后,左登峰再度开口发问,“时年志学。”少年随口回答,但是话说了一半眼神中疑光一闪随即住口,并沒有说出自己的姓名,左登峰闻言再度一惊,“志学”二字出于论语,原文是“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这段话是孔子老年对自己一生各个年龄段不同状态的自我评价,后世之人就用这段话來形容自己的年龄,这段话为世人熟知,但是世人知道的都是三十而立之后的那些,对于前面这句“吾十有五,而志于学”都遗忘了,这个少年竟然在第一时间以志学來形容自己的年纪,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根本未经思考,他怎么会对论语如此了解,还有就是他为什么不说自己的姓名,为什么如此jing觉,左登峰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少年可以为他解惑,即便他不愿说,也可以以武力强迫他说,十四五岁的孩子人格还沒有彻底形成,是沒什么英雄气概的,只要上刑一定会竹筒倒豆子,但是沉吟过后左登峰并沒有那么做,他从这个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熟悉的眼神,惊怯,这种惊怯的眼神他在第一次遇到巫心语的时候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过,“贫道游方至此,明ri清晨便会离去。”左登峰凌空之势已绝,飘身落地向远处走去,沒有再回头看那少年,左登峰虽然离开,却并沒有放弃追究这个少年身世的念头,这个少年太蹊跷了,他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有必要搞清楚他的來历,他离开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方法,首先要消除这个少年的戒心,而消除对方戒心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对方习惯自己的存在,那些红毛巨狼奔跑速度极快,在吃亏之后四散逃走,十三分身不暇,只能挨个追杀,左登峰并不担心十三的安全,而是信步在绿洲林间打量着周围的事物,自汉朝至今有两千多年,两千年中有大量的驼队曾经來此补充清水,但是他们都沒能逃脱巨狼的狼吻,多年下來这里积累了大量的各色器物,中国的瓷器和丝绸世界闻名,商队一般驮负着瓷器,茶叶,丝绸等货物与西方的国家交换物品,这种交换是暴利的,初期以一匹丝绸就能换來昂贵的钻石象牙等物,也正因为有暴利存在,才出现了大量穿越沙漠的驼队,到了后期洋鬼子也学聪明了,丝绸等物品换不出钻石宝石了,中国的驼队就开始驮负精美的金银器物过去交换,中国人是世界上最手巧的人,制造的器物精美细致,为世人所喜,中国人也是世界上最爱占便宜的人,不占便宜就感觉是吃了亏,有些事情看似毫无关联,其实都是暗藏联系的,丝绸之路为中国赚來了大量的财富,瓷器换宝石,丝绸换钻石,茶叶换象牙,洋鬼子傻不拉几的当了两千年的冤大头,但是丝绸之路也将中国的四大发明送到西方去了,洋鬼子学会了航海,学会了造枪造炮,翅膀硬了之后就跑到中国來抢,自己來抢感觉不过瘾,就拉帮结伙组团來抢,抢了两次令中国损失巨大,当年赚的那点儿钱又让人家抢走了,表面上看这叫阴阳大道,有欠有还,细想下來也不太对,中国人当年是去做生意的,你情我愿,洋鬼子现在是直接來抢,这不讲究啊,可是人家枪炮厉害,打的过你谁还跟你讲究,这处绿洲遗留下的物品包罗万象,贵重的物品很多,钻石原石在当年是不值钱的,但是现在已经贵疯了,玉石,金银器物,西方的各种宝石,古代的各种瓷器,这些瓷器现在已经烧制不出來了,每一件都价比黄金,还有茶叶,丝绸,香料等物,不过这些东西大部分都腐朽了,走远之后左登峰在骆驼尸骨旁边找到一张沒有腐烂的羊皮口袋,这种口袋是用來存放大量清水的,口袋已经硬了,左登峰将其泡软,在林间挑选着值钱的事物,他之前欠了孙奉先一个人情,出去以后得把这个人情还给他,沒有最值钱,只有更值钱,左登峰一开始还拾捡金器,到了后來整个拾了一包石头,钻石,宝石,玉石,体积小价值还高,在拾捡的过程中左登峰注意到林间有着大量的巨狼尸骨,这说明在此之前巨狼的种群是很大的,可能是由于生息地范围的减小,也可能是曾经遭遇到了马匪的攻击,令得它们就只剩下了目前的这几只,它们一死,这里势必被人发现并占据,想及此处,左登峰急忙喊回了十三,不能全杀了,得留几个看门,不然那个少年ri后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了,巨狼伤害不了他,人类却能伤害他,这里环境恶劣,不是久留之地,但是左登峰并沒有强迫那个少年离开这里的念头,到底出不出去得看他个人意愿,对别人好得看对方需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做一些自以为对别人好的事情往往会害了对方,左登峰白ri里睡足了,晚上精神十足,带着十三在绿洲到处游逛,人都有寻幽探奇的心理,那个少年虽然生活在这里却并沒有到处翻找,想必是顾忌那些巨狼,左登峰寻找了一晚上,过足了眼瘾,期间意外的在一方形盒子里发现了一串钻石项链,商队里换回來的那些都未经打磨,确切的说是金刚石,这串钻石项链是打磨好了的,而且是少见的圆形,指甲大小,一共二十四颗,左登峰比划了一下,套十三脖子上了,十三先前曾经戴过项圈,左登峰给它套项链它也不抗拒,钻石项链比那条黄金项圈要轻很多,套上之后也沒有任何的不适,它是沒有不适,但是左登峰感觉别扭,十三戴上了钻石项圈让他想到了地主家的哈巴狗,拂晓时分,左登峰将那一包东西带到了绿洲北侧,然后回到了少年所在的树屋,树屋外部有点像乌鸦巢,但是里面还是比较整洁的,那少年一夜胆战心惊,此时正想睡着,见到左登峰凌空而至立时被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握住了腰刀,左登峰此时眉头紧皱,他之所以皱眉并不是因为少年想要拔刀,而是他注意到树屋北侧放着一张木制灵位,灵位长一捺,高半尺,下有底座,样式与他先前在死树林捡到的那个灵位有些类似,不过这张灵位无疑是这个少年近期以胡杨木雕刻的,上面的字刻的很是扭曲,仔细辨认之后可以看出上面刻的是“先父王彭讳正林之位

    彭国早在汉朝就已经灭亡了,这个少年怎么会以父王称呼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君主……

    第三百五十八章彭王世子

    “汝乃彭氏后人。”左登峰冲那少年开口问道,少年闻言越发紧张,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过随即又重重的点了点头,点头的时候脸上的紧张已经变成了无畏,少年的举动无疑自相矛盾,不过左登峰能理解,少年先前的摇头只是出于自保,随后的点头应该是想到不能贪生怕死而折了王族气节,“你这小儿不识礼法,令尊灵位当以‘显’称之,方合礼数。”左登峰伸手指着那张灵位微笑开口,“无长有孙方为显,吾未成年,尚无子嗣,先父不能称显。”少年摇头反驳,左登峰闻言彻底懵了,他先前的那句话其实是故意说错的,本意并不是要纠正灵位的错误,而是要拐弯抹角的试探这个灵位是不是少年父亲的灵位,少年纠正了他说法的错误,却并沒有否认牌位是他父亲的,这就表明此人的确是彭国后人,而且还是彭王之子,“小小年纪如此博才,实为难得,早课时辰已到,贫道要诵经习法。”左登峰自木箱里拿出两张饼子放到了树屋边缘,转而飘身落下,左登峰对这个少年极为好奇,但是目前二人并不熟悉,如果现在问话少年肯定不会回答,所以左登峰换了另外一个方法,在表示善意的同时展现自己的能力,倘若这个少年真的负有血海深仇,就一定会跪求他收留传艺,其实现在已经过了六点,早就不是道士做早课的时候了,左登峰修习道法以來也沒做过早课,不过他熟知道家典籍,便盘坐在湖边高声唱诵道德经,道德经是太上老君留下的经文,他不是道教中人,这部经文跟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沒有,不过他沒的选择,因为他并不被阐教所接受,也不是截教弟子,细想下來他游离于三教之外,不属于任何一派,诵经之时左登峰以眼角余光观察树上的少年,发现那少年正一边咬嚼饼子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他,左登峰并沒有因此而小瞧他,十四五岁的少年其实还是一个孩子,思维并不成熟,意志也不坚定,左登峰念经的时候十三一直在他旁边喵喵叫唤,它知道左登峰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却从未见过他自言自语这么久,它担心左登峰是不是出了意外,十三叫唤之后那个少年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情,他可能将十三的叫声也当成了诵经声,连猫都会跟着念经,可见左登峰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左登峰看到了少年脸上的神情,念经毕了之后直身而起,踏地借力拔地冲天,到了半空定住身形,虎翼出鞘舞出了一套刀法,十三本來还跟在他的身旁,见状急忙落地躲避,左登峰的刀法实在是不咋地,离得太近很不明智,其实左登峰根本就不会什么刀法,因为他从未学习过正规的武术招式,一通乱耍之后落回湖边,收刀归鞘再度施出紫阳观的御气移山诀掀起了大片的湖水,他的本意只是想移动湖水炫耀一下法术,但是在掀起湖水之后忽然灵光乍现,右手玄阴真气破体而出,将那片湖水快速击飞,湖水受冷在瞬间变成无数冰棱四散飞溅,左登峰无意之间受到了启发,再度扬手移起大片湖水,右手后抬凝势,随即辅以玄阴真气急速外击,这一次他拿捏的恰到好处,一击过后一捺长短的冰棱锐刺成片飞出,寒光闪动,刺芒骇人,发现了新的制敌之技令左登峰大为欢喜,他五行属水,擅长御水作法,玄阴真气所凝结而成的冰刺阴寒坚硬,入体不化,不管是面对单个对手还是大片敌人,都可以一举击之,既然可以凝结为冰刺,就可以凝结为冰盾,左登峰随即移起湖水以玄阴真气冰冻成盾,冰盾闪亮透明,坚固异常,水本为柔弱之物,不足以防身击敌,但凝结成冰之后就变的极为坚硬,漫天冰刺阴寒尖锐,可攻众敌于一瞬,玄阴冰盾坚固透明,可拒枪弹于身外,一直以來不能成片攻敌和惧怕子弹是左登峰心中两大憾事,而今悟出了玄冰刺和玄冰盾,天下只要有水之处他就可以横行无忌,太阳升起之时,左登峰演练完道法抬头看向树屋的少年,发现他正在低头下望,神情之中激动占了九分,还有一分是忐忑不安,“此处绝非久留之地,亦非安身立命之所,东行五ri便有人烟,早些逃命去罢。”左登峰冲那少年点头开口,言罢转身北去,这是以退为进的最后一步,少年在见识了他的能力,确定了他沒有恶意之后一定会出言挽留,果不其然,左登峰刚刚转身那少年就从树上滑了下來,快步跑到左登峰面前双臂前伸深深一揖,“请先生授吾技艺。”

    寻常人拜师学艺都会下跪磕头,可是这个少年仅仅是双臂前伸,双手抱拳,长揖于地,这样的礼节是汉朝以前学生对老师的礼节,此外少年的言语也并不谦卑,用了请字而不是求字,这表明他先前从未求过人,通过这点也可以看出他之前身份尊贵,“学艺何为。”左登峰微笑抬手扶起了他,这个少年的自尊心极强,冲人作揖已经感觉非常不好意思了,倘若推辞,他定然会羞愧退走而不会死缠不放,“学生身负国仇家恨,学得技艺当图强复国。”少年出言说道,学生一词早在周朝就已出现,比弟子出现的时间还要早,“你是何人,仇人又是那个。”左登峰出言问道,“学生乃彭国世子,仇人乃东汉国主。”少年已经确定左登峰对他沒有恶意,故此有问必答,左登峰闻言轻轻点头,世子指的是君主诸侯的嫡系长子,也是未來皇位和王位的继承人,此外这个少年口中的东汉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的东汉,而是汉朝在彭国的东方,“你生于何年。”左登峰沉吟片刻正色开口,这个问題是最为关键的问題,“正林三年。”少年躬身回答,左登峰闻言微微皱眉,他并不知道历史上有正林这个年号,不过这个少年的父亲名为彭正林,想必是他父亲登基以后用的年号,但是这个小国的年号根本就无法换算出时间,“元光五年。”少年见左登峰面露疑惑,便出言加以解释,在此之前左登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少年说出出生时间之后他还是陡然一惊,元光是汉武帝的第二个年号,大致在公元前一百年左右,如果少年沒有撒谎,那他应该已经两千多岁了,“你可知道现今是何年月。”良久过后左登峰出言问道,少年闻言面露茫然,最终缓缓摇头,左登峰见状沒有立刻开口,这个少年沒有撒谎的必要,他的确是两千年前的人,两千年前的人活到今天不符合常理,在这个少年的身上肯定发生过一件极为奇异的事情,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來看,他好像并不知道汉朝早已经灭亡,“你在此处居留了多少时ri。”左登峰说话之前都会加以斟酌,他并沒有告诉少年现在已经是两千年之后,不然他一定会大受刺激,“已有十四个满月了。”少年出言回答,“在此之前你栖身何处。”左登峰出言追问,少年在这里居住了一年多,那他之前住在哪里就成了问題的关键,“国破之ri,国师携王室族人入圣地暂避刀兵,吾行差踏错,误入旁门,其内黑不见指,有感转身业已不复得出,不消片刻神识渐无,再醒之ri误撞得出,放眼所见,已万事俱非矣。”少年悲声叙述,听到这里左登峰终于明白问題出在那处三环阵法上,那处阵法走的是奇门遁甲的八门,其中还参杂有十二孤虚阵法的路子,十二地支和十天干相对应之后,还多出两个地支,这两个多出來的地支就是‘孤’,与‘孤’相对应的就是‘虚’,这个‘虚’本身是不存在的,这个少年极有可能进入了这个“虚”境,按照常理來说进入“虚”境此人就消失了,即便布阵者本人也出不來,但是这个少年竟然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的走了出來,“离开圣地之后有何见闻。”左登峰伸手指了指旁边一棵倒伏的大树,示意那少年坐下说话,少年闻言抬手请左登峰先坐,随即坐下将醒來之后看到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少年离开阵法之后发现周围全是怪物,但是这些怪物在闻嗅过后并不噬咬他,离开死树林之后他发现周围都成了沙漠,心中又惊又怕,但是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他开始觅路逃生,最终在被渴死之前來到了这里,而他之所以找到这里是因为在两千年前这里就是一处巨大的湖,周围变成沙漠之后他自然会往可能有水的地方走,左登峰巧妙的询问了他知不知道阴属火蛇的情况,少年一问三不知,甚至在战争开始之前他都不知道有圣地的存在,左登峰沉吟再三,带着他离开绿洲回返死树林,叶飞鸿见左登峰带回了一个孩子大感意外,拿出食物和饮水招待他并询问他的姓名,少年听不太懂叶飞鸿的话,闻言转头看向左登峰,左登峰在回程的路上已经问过了少年的名字,出事的时候他还沒加冠成年,故此沒有王族正式的名号,只有一个ru名,“他叫阿木……”

    第三百五十九章岁月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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