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节

    但眼下,被抓回去,和被这个男人毛手毛脚,显然后者的危险性更迫近一些。也许是她的自作聪明激怒了他。她剧烈喘息着,说不出话来,瞪着他,目光熊熊,胸口的怒火更是要将自己撕裂一般。

    “我们走,马上上路。”陆铮看着他说,“现在开始,你要乖。不然我就在车上办了你。”

    他威胁她,素问闭上眼,告诉自己,要冷静。无论如何,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就算被抓回去,起码有郝海云在,他不敢动自己一根汗毛。

    “你把手给我放开。”她说。

    陆铮松开手,低头拾起她的劈刀,拿在手中看一看:“什么时候买的?”

    “……”

    “这个武器不适合你。”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刀放回在她的背包里,“留着吧,也许有用。但以后要记住,首先确定对方一定在你的攻击范围之内,颈上的动脉才是一招毙命的地方。”

    他抬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就在这里。一旦出手,无论怎样,绝不回头。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素问咬牙切齿:“我但愿有一天这么杀了你。”

    听到这一句,他微笑起来。

    “女人就该被好好的保护在家,打打杀杀这种,不适合你。”

    *

    素问被他挟持着从后门离开旅馆,入夜的道路旁,零散停着许多车辆。

    素问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用类似铁丝的细长物件透开一辆黑色吉普车的车门,把素问往车上一推:“上去,坐好。”

    素问不肯就范,陆铮只好用安全带把她绑在副驾驶座上,大手掐着她的腰部,却有点收不回来了,她身上的每一处触感,还是那么熟悉,温软柔腻的让人想要腻死在里面。

    掐在她腰上的手力道情不自禁的放轻,带着**的手掌隔着衣料摩挲着揉了揉。

    素问被他这一举动惊得绷直了双腿,死死咬着嘴唇瞪他。

    陆铮醒过来,不多做留恋,侧身跳上车,用锋锐的剪刀剪断打火装置的电线,然后抓着红线和黄线的两头反复摩擦着,终于打上了火星。吉普车沿河行驶,有河水的腥味飘散进车厢。

    素问弓着腰,已无力和他挣扎,她不说话,因为她头疼,胃疼,全身都疼。

    该死的妊娠反应,在这时候发作。

    素问闭着眼,把头靠在椅背上,尽量平和呼吸。

    可胸腔中越来越翻江倒海,她猛然间睁眼,回身在背包里翻找,拿出一板药,抠出一颗就要往嘴里塞。

    陆铮在反光镜里看着她,一看到她手里的药板,眼疾手快的夺过,扔到窗外。

    素问怒目圆睁瞪他。

    他目不斜视的开车,嘴里说:“你现在怀孕了,最好不要吃阿司匹林这样的药物。”

    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怀孕了?素问觉得头痛欲裂,不能思考。

    看到车储箱里原车主的烟盒,一把拿起,掏出支烟就往嘴里送,还没咬住,又被他一把夺过去,扔到外面。

    没关系,还有。

    她又拿出来一支,背对着他,拿打火机点上,耀武扬威的回头看他。

    陆铮眉心蹙起,腾出一只手来抢她手里那支烟,烟头的火星在他手心被狠狠摁灭了,他好像一点不知道疼,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粗暴的掰开她的手,把烟盒和打火机全都扔了出去,又从她怀里抢过她的背包,迅速的找到剩余的药盒,一起扔了出去。聂素问同时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

    陆铮愣住了,手里还拽着她的背包,脸上带着种不可置信,定定看住她。

    车子此时走进山腰的云海里,雾气弥漫进来,两个人的脸都模糊了。

    头疼得让素问失去了常态,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毛手毛脚完了又来管我的事?我怀孕了很倒你胃口吗,不能让你多占点便宜?龌龊的男人!”

    陆铮眯起眼睛,湛黑的眸子划过危险的讯息。

    素问被疼痛撕扯得要裂开了,车毁人亡摔个粉身碎骨可能还要来得痛快些。

    陆铮看了她一会,眉梢眼角的戾气缓和了一些,他漠然的扭过头,从车备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你喝一点水,也许会好受一点。”

    素问一动不动,不去接。

    陆铮飞快的腾出手扭开瓶盖,再一次递到她面前。

    啪——

    矿泉水整个连瓶子被她拍开了,水洒了车内一地,也泼溅得他半身都是湿漉漉的。

    下一秒钟车身发出锐利的噪音,迷雾中车子剧烈的扭动,擦到一侧的峭壁上,陆铮双手急转方向盘,一脚紧踩刹车,车轮在山地上划过一道深刻的车痕,终于停了下来。

    陆铮一身冷汗的把双手从方向盘上拿下,半晌,扭过头。

    素问也吃了一惊,但她仰头,挑衅的看着他。

    陆铮侧身,一只手扣住她的头和颈子,拉向自己,居高临下的要把这个女人看了个仔细。

    “你不爱惜自己,没问题,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但你能不能想一想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孩子的爸爸!这个孩子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能不能成熟点长大点像个母亲的样子!”

    他怒不可遏的语气把素问怔住了。她正要反驳,下一秒,陆铮的唇带着怒气,不耐,愤怒和压抑已久的情感恶狠狠的压在她的唇上。

    唇舌交缠,不能呼吸,素问的头更痛了。

    他们野兽一样的厮打,身上的衣物被撕裂,素问身体里的不服输的因子完全的被点燃了,她不顾一切的撕扯着这个可恶的男人,欺身上来,没有足够的力气,就用身体压住他的身体,手指缠住他精短的头发里,扯他,狠狠的咬他,要他疼,要他服从。

    陆铮要抓住她的手腕,可这个时候,动作因为面对的是她而次的迟钝,每每错过,捕捉不到。另一个声音在耳畔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冷静,不可以。

    他说:“素素,素素……”

    素问不顾一切的抓向他的脸:“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陆铮终于抓住她的手。

    她要脱离出来,被他捏住:“素素,素素……”

    她混乱的看着他,黑的发丝贴在脸上,目光狂野而迷离,嘴唇被他吮得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她的眼角有泪溢出来。

    她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身体在犯贱,在他吻她的时候,她竟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陆铮!

    她臣服于他口腔中的味道,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坐立不安,趋于崩溃。她竟然在异国他乡对一个陌生龌龊的男人的侵犯有了感觉!

    她痛恨眼前这个碰触她的男人,因为他让她看不起自己。

    “你不如杀了我!”她羞愤的流下了眼泪。

    陆铮把她拉近,身体严丝合缝,脸对着脸,胸膛对着胸膛,腹部对着腹部,贪婪而急切的感受着她的柔软和温度。

    “我只想你好好的。”他慢慢的说,伸手放在她的唇上,缓慢的抚摸,让她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栗。

    “你听话好不好?不要再任性了。完完整整安全的回到你的祖国,那里有爱你的人在等你。”他的鼻尖擦过她的鼻尖,那么近,感受着她的喘息,用深肺呼吸她的气息。

    她身体就范,不能活动,只是定定看着他。一只手伸到背后,慢慢的摸索,手指按住背包里的刀柄。

    他慢慢的说话,仿佛有魔力,按耐下她不由衷的激情和恼怒。

    她被他柔软的抱住,身体眷恋着这种感觉,心却不由衷的顽抗着。既然遏制不了身体的屈服,那就杀了个这个男人!

    乌钢的刀锋慢慢露出背包,在看不见的暗处闪着精光,陆铮毫无所觉的拥着她,贪恋这一刻无所顾忌的温存,有水汽沾到他的脸上,是她的眼泪。

    陆铮睁开眼睛,一手托着她的脸颊,一手慢慢抚过她的眼角,用指尖抿去她的眼泪。

    素问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动作,太像了,有一刻她几乎要抑制不住的扑进他怀中。

    握着刀柄的手在颤抖,她疑惑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陆铮伸手摸她的脸,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有光穿透迷雾,层层的照进来,刺得两人都睁不开眼,不得不拿手去遮掩。当他们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车灯时,冲破浓雾直线驶来的福特汽车已经来不及刹车,极速调转车头的福特与黑色吉普拦腰相撞,吉普车被带着划出了一段距离,而福特车失去方向,冲出了悬崖……

    素问听见耳边一个轻轻的声音说:“笨蛋。”在轰隆的碰撞声中,被他按在怀中,紧紧的罩在了身下。

    ……

    ……

    ……

    素问第一次和陆铮吵架的时候,两个人就在车上打了一架。

    他打了她一巴掌,还把她绑在副驾驶位上。她快要气疯了,抓着他的手臂,狠狠一口就咬下去,直到舌尖尝到血腥的味道,她才松口,看着他虎口上那个深深的牙印,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而他一动不动,看着她咬。仿佛这就是他的道歉方式。

    讨厌的男人,连一句道歉都不会说,却温柔得让人无法忘怀。

    在她心里还介怀的时候,车祸就发生了。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离死亡这么近。真得狠劲,一步之遥,死神就在她眼前招手,但是有一副臂膀挡在了她身前。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死心塌地的爱上他的吧。渐渐的,不可自拔,疼了,累了,都自己一个人无声的咽着,连埋怨也忘了,只要能看到他就好。

    因为她是欠了他一条命的。

    她的鼻端,一直能闻得到那天的血腥味。

    现在,也有血的味道在逸散。

    碰撞终于结束,素问睁开眼睛,迅速整理好视线和思维。身上压着一个很重的重量,她艰难的挪开来,动了动手脚,身体无恙。

    她心下一舒,突然意识到攥着她胳膊的手。

    回头看,那个男人就倒在她的身旁,没有死,眯着眼睛看看她,不说话。

    她推他的肩膀,用手指探他的鼻息:“你……还好吧?”

    他“嗯”了一身,伏在座位上,说不出话。

    吉普车被撞得变形了,车门都被卡死了,素问试着推了几下,推不开。

    她回头看被困在座椅里的男人,问:“喂,你能不能打开这玻璃?”

    陆铮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却不动。

    素问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慢慢的问:“喂,你怎么了?”

    “……”

    她一直有闻到血的味道,她突然间扶起他,然后看见:那把劈刀,她拿在手上准确要砍在他身上的劈刀,现在如愿以偿的插在他的肋骨上,伴随着他的每一次轻微的呼吸,便有鲜血,汩汩流出。

    “没事的,别怕……”他已经气若游丝,失去血色的嘴唇苍白,却还在说着逞强的话。

    他挣扎着坐起来,一动,那血就流得更快,他的气息开始不稳,素问吓坏了,忙伸手扶着那把劈刀,不敢拔出,怕鲜血喷涌。

    “你……你别用了……”她的声音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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