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

    钟鸣的脸憋的通红,那小心脏眼看就要跳到心口去了,这个凌志刚今天想要干什么,难道要坦白交代了??

    钟鸣一激动,脱口而出说:“要不你当我妈的干儿子吧?”

    钟鸣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脸色微微有点酒后的红:“那个什么……你看你们俩这么投缘……你给我妈当干儿子,你不就得偿所愿了?我妈她也巴不得呢……另外,你看咱们也就成了兄弟,你好我也好,皆大欢喜。”

    这可把钟妈妈激动的,直直地盯着凌志刚看。

    钟妈妈当然是巴不得的,不说是替他唯一的宝贝儿子考虑了,就是单从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凌志刚这种出色到极点的大人物能给她当干儿子,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更好的事了。凌志刚看见钟妈妈脸上那期待又紧张的表情,一时有点语竭,扭头看了钟鸣一眼,看见钟鸣也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里的东西特别复杂。

    钟鸣说不上是在挖坑让他跳,他相信钟鸣本人对这样的结果也未必乐意见到。这是狗急跳墙的结果。

    他又看了钟妈妈,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说:“就怕钟阿姨不愿意……”

    钟鸣咽了一口唾沫,把头低了下去,钟妈妈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赶紧点头说:“愿意愿意,怎么不愿意,这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我叫了……”凌志刚似乎也有点不习惯,可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立即调整了心态,叫道:“干妈。”

    钟鸣倏地站了起来,“砰”地一声碰到了桌子上,把他的筷子都碰落到了地上,他慌张地看了钟妈妈还有凌志刚一眼,撒腿跑了出去。

    凌志刚也站了起来,对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钟妈妈说:“我去看看。”

    凌治刚来到院子里,就看见钟鸣站在院子的角落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竟然哭了。

    这种突然而来的眼泪让凌志刚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或者说摸不着头脑,他走过去,叫道:“钟鸣?”

    钟鸣抹了一把眼睛,立即恶狠狠地回过头来问:“干什么?”

    “你怎么回事?”

    “太高兴了!”钟鸣依旧恶声恶气的,摸了一把眼睛,赶紧又往屋子里走,凌志刚拉住他:“你哭什么?”

    “谁哭了,我喝多了,想吐,出来吐呢!”钟鸣说着就进了屋子里头。钟妈妈站了起来,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跑了?”

    “我想吐,结果干呕了一会儿,没事。”钟鸣说着就弯腰捡起他落在地上的筷子,又擦了一把眼睛,对凌志刚说:“干呕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真难受。”

    钟妈妈有点尴尬地对凌志刚说:“他是有这个毛病,一呕就流眼泪。”

    钟鸣说着扯出了一抹笑,说:“大哥,你坐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凌志刚在位子上坐了下来,钟鸣到厨房去冲洗筷子,又是老半天才回来。

    凌志刚并不能完全理解钟鸣的伤心,或许连钟妈妈也未必能理解,钟妈妈能有一个这么有本事的干儿子,说句实在话,这是在高攀,他钟鸣能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兄长,也是捡了便宜。

    相对于钟鸣这么大的反应,凌志刚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涟漪,从实质上来说,这也只是他追求钟鸣的一种手段,又不是亲兄弟,就算成了钟妈妈的干儿子,也丝毫不影响他跟钟鸣的将来,他反倒觉得是件好事,能跟钟妈妈套近乎不说,跟钟鸣也算有了一层牵连,干兄弟这种关系,未来或许也是对他们的一个保护伞。

    况且,还能光明正大地跟着钟鸣叫钟妈妈一声“妈”了,这对他心理层面上,也是一种变相的丈母娘对女婿的认可,以后慢慢的跟钟妈妈的感情越来越深,总有一天这个丈母娘会认可他,他有这个信心,只是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急。

    钟妈妈是真的高兴,几十年第一次,竟然喝醉了,晕乎乎的,抓着凌志刚的手絮絮叨叨,又是哭又是笑,讲他们母子的辛酸史,讲她今天是多么高兴,六十多岁的女人,已经花白了头发,笑起来一脸皱纹,显得那样苍老。

    钟鸣就在一旁坐着,不说话,他妈妈说他那些小小的隐私,他也没有吭声,只是红了眼睛,脸色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掉眼泪,可是没有,只是眼眶红红的,脸色很难看。

    这个凌志刚,真可恶,把他唯一的妈妈也给抢走了,抢走了他一部分母爱不说,还是用了欺骗这种无耻的手段,这个要夺走她儿子的男人,她还当是恩人贵人,而她的亲生儿子,竟然也算是旁边的帮凶,帮着骗她。

    钟妈妈说:“丢丢小的时候,他爷爷找人给他算命,还说他命里有贵人相助,看来说的都是真的。”

    钟妈妈又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跟我们家有缘分,只是没想到最后真成了一家人。”

    反正她喝的已经有点高了,凌志刚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结果钟妈妈又说:“后天是丢丢生日,你一定要来。”

    这下凌志刚机灵了,问:“不是还有四五天么,怎么是后天?”

    可是钟妈妈已经顾左右而言他了,凌志刚就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坐在旁边沉默的钟鸣:“你后天过生日?”

    钟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情愿地点点头。

    “我特意看过你的身份证,记得好像不像是后天?”

    “谁说身份证上就一定是准确的。”钟鸣说:“我身份证跟真实日子不一样,错两天。”

    “你怎么没跟我讲过?”

    “因为我不想跟你一块过生日。”

    凌志刚就笑了,陷入了沉思,忽然又说:“过了这个生日,你就满十八岁,算成年人了吧?”

    钟鸣立马警惕地看过去:“怎么了?”

    “又少了一个法律保护你。”凌志刚就笑了,有点不怀好意:“原来还怕我是猥亵未成年来着……”

    “那你少猥亵了?以前那就不叫猥亵??”

    凌志刚笑着换了话题:“你生日打算怎么过,我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总得算我一份,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

    “你能不出现,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了。”

    “那恐怕不行,我刚才都答应干妈了……”

    钟鸣一听见“干妈”那俩字心里就不痛快,不只不痛快,简直还有点恼怒:“她喝醉了,不会记得她说了什么。”

    凌志刚还是一脸的温柔的笑容:“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高兴我来这儿,不过你还是尽量说服自己,尽量适应,你看看,咱们俩现在也算是一家人了,你过生日我不来,你觉得你妈会不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

    钟鸣站了起来,说:“咱们等会再谈,我先把我妈扶到卧室里面去。”

    “我帮你。”凌志刚也站了起来,帮着扶着钟妈妈往卧室走,结果钟鸣把被子给钟妈妈盖上之后,凌志刚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说:“这样睡也太冷了吧?怎么没安个空调?”

    “你以为城里的老百姓个个都跟你……”

    “安个空调吧,就当我孝敬干妈的。”凌志刚说着就打了一个电话,叫人送个空调过来,电话里头的那人好像在问凌志刚要送什么牌子,凌志刚说:“什么好的送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果然是有钱人,口气就是粗,腰板就是直。

    钟鸣也没说拒绝的话,他在金钱上只在一开始的时候跟凌志刚划分的清清楚楚,后来他发现凌志刚根本不缺那俩钱之后,就比较心安理得了,钱对于凌志刚这样的人似乎不是一个事儿,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却是雪中送炭,何况现在凌志刚往他们家送什么都是有理由的了,他出了卧室,说:“你坐下,咱们俩谈一谈。”

    凌志刚就坐了下来,先是掂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钟鸣说:“我不渴。”

    “那就拿着杯子暖暖手。”

    钟鸣就将杯子握在手里,沉默了一会儿,说:“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干兄弟了,虽然是干兄弟,那也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干’就是个平声字,咱不能把它弄成动词,你说是不是?”

    凌志刚脸上的笑容一凝,顺势往椅子上一躺,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支烟。

    “你看看……咱们能不能成为真的兄弟……我也知道我不配……”

    “你确实不够格跟我当兄弟。”凌志刚吸了一口烟说:“能跟我当兄弟的,那都是从年轻时一路奋斗过来的,你?”

    钟鸣红了脸:“不够格也就这样了。”

    “当兄弟不够格,当对象就绰绰有余了。”凌志刚的语气突然温柔起来,透着让人骨子里发痒的暧昧:“我什么目的,你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认了你母亲当干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他在吐出的烟雾里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了牙齿的白,靠近了他,那双眼睛仿佛带着魔力,像是尼古丁,也会让人上瘾:“宝贝,你说,我是为了哪个小王八羔子?”

    ☆、144 其实你可以把我当……

    钟鸣一动也不敢动,邪气又温柔的凌志刚看起来是那么有魅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凌志刚忽然啄了啄他的嘴唇,钟鸣这才惊觉,一下子躲了出去,脸色通红地站起来:“你……你不要乱来。”

    凌志刚噙着烟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叹息了一声,说:“乏了,想睡一觉。”他说着就站了起来:“我去你屋里睡吧。”

    “那不行,你该走了。”

    “就说我喝醉了,要在你这睡。”

    “可是我知道你没醉。”钟鸣的态度很坚决:“你不能在这睡,我不同意。”

    凌志刚噙着烟,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坏坏的表情:“我喝这么多酒,你让我一个人开车回去?”

    “你可以叫你的小弟过来给你开车啊,你又不是没叫过。”钟鸣说着,就掏出手机来:“要不然我就叫张江和过来接你。”

    凌志刚一把挡住他的手:“怎么什么事都找张江和,他小子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空间?”他说着把烟夹在手上,吐了一口气:“行,我走,不麻烦你。”

    他说着就拎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跟你妈说一声,就说我走了,改天再来看她。”

    钟鸣点点头:“好。”

    “还有你生日的事,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送你。”

    钟鸣挑衅问:“车子房子也送么?”

    “送,要我的命我都送,只要你张嘴。”

    “你就会说这些花言巧语。”钟鸣插着裤兜,脸色依然有点红,说:“我才不要你的命呢,你的命在我手里也不值几个钱。”

    他送凌志刚出了家门,往胡同口走,走了几步,钟鸣忽然又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我妈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她经常都这么开心。”

    “你是能让她经常都这么开心,”钟鸣说,“可是你也能一下子让她跌到地狱里头去。这你跟我都明白。”钟鸣说着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来:“我妈是真心对你好,别的我也不说,你有点良心就行了。”

    “看我的吧。”凌志刚将所剩无几的香烟扔在地上,拿皮鞋碾了,“你回去吧,外头冷。”

    “你还是找个人代驾吧,你也喝了不少。”

    “那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有点酒气。”

    “可是现在快过年了,酒驾查的特别严,查到了要受处分呢。”

    凌志刚轻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敢查我,是不是不想混了。”

    钟鸣语竭,也是,他总是容易把凌志刚看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忘了他的现实身份。凌志刚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官,他很会运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享受最大的利益。钟鸣伸手摸了一下凌志刚的胳膊,说:“那你路上小心点。”

    “明天陪陪我吧,起码一块吃个中午饭。”

    钟鸣很傲娇地说:“那我要回去查查我的档期。”

    凌志刚就笑了,说:“行,要是你妈不肯放你,我亲自给她打电话。”

    送走了凌志刚,时间才下午三点钟,钟鸣回家看他妈睡的很熟,就回了自己房间,把桌子上碗筷洗了,正洗着呢,院子里头忽然来人了,站在院子叫:“凌老板?”

    钟鸣赶紧擦擦手跑了出去,看见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子,也就二十来岁,看见他愣了一下,问:“请问凌老板住这儿么?”

    “他……他刚走……你是……”

    “我是来送空调的,你们是不是不久前订了一个空调?”那人说着就掏出一个纸条来:“你看看你们家是不是这个地址?”

    钟鸣接过来看了一眼,说:“是。”

    他跟凌志刚都忘了空调的事了,那工作人员就掏出一个笔说:“那麻烦你在这儿签个字。”

    钟鸣签了字,帮着忙把空调往屋里头抬,钟妈妈迷迷糊糊被惊醒了,从床上坐起来问:“丢丢,谁来了?”

    “是送空调的。”钟鸣说着跑进来,对他妈说:“凌志刚买的空调,说是怕您睡觉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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