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陆天豪,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你想利用我引柳啸龙来对吗?”

    陆天豪闻言笑道:“你这女人总是那么聪明,没错,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是……他若不来,你就不能活了!”说完就站起身走了出去,眼神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砚青这才看向肚子,你爹会来吗?没关系,不来有我陪着你。

    云逸会会议室

    全体不停的翻看电脑,皇甫离烨拧眉道:“大哥,是罗保,陆天豪在搞鬼!路线是四环路!进入了盲区!”

    喉结一阵滚动,双目紧闭的重重靠向椅背,冷冷道:“不用找了!”拿出手机边走边拨通:“陆天豪,你想怎么样?”

    ‘你这速度够快的,这才四个小时!’

    “少废话,说吧,你想要什么?”鹰眼危险的眯起。

    ‘想让你死!’

    步伐停顿,后捏紧手机轻笑:“有本事你就来让我死,抓个女人算什么?”

    ‘那你杀我母亲时,又算什么?她不是女人吗?柳啸龙,你也少耍花招了,四环末端,新建的电厂,我不想看到多余的人,明白吗?’

    ‘嘟嘟嘟嘟!’

    柳啸龙深吸一口气,后狠辣的将手机给扔到了地上,双手叉腰仰头做了个深呼吸。

    “大哥,怎么了?”皇甫离烨慌忙上前询问。

    “如果我死了,你们好好照看云逸会,照顾好老夫人!”认真的拍拍兄弟的肩膀。

    林枫焰和西门浩立刻挡住了去路。

    “大哥,说好的,同生共死,您都忘了吗?要去一起去!”

    “刀山火海,我们都不怕!”

    柳啸龙摇摇头,眯眼道:“我是说如果,现在他还盯着武阳山这块肥肉,没有我们,他也挖不出来!”说完就沉着脸推开了兄弟们大步走向电梯。

    ‘叮!’

    “臭小子呜呜呜呜怎么样了?找到了吗呜呜呜”

    “柳啸龙,你他大爷的就是个混蛋,你是怎么做丈夫的?做产检为什么不陪她去呜呜呜呜?”阎英姿一出电梯就是一拳头,浑身都在颤抖,各大警局都在搜寻,奈何到了盲区就一筹莫展,多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怎么办?

    萧茹云已经泣不成声,抓着男人的肩膀道:“你把人还给我们呜呜呜还给我们呜呜呜呜!”

    西门浩赶紧过去把爱人拉进怀中,眼里也有着血红,大哥这一去,一定凶多吉少。

    柳啸龙推开阎英姿,最后看了一眼母亲,步入电梯。

    “柳啸龙,你要不把人给我们找回来,我跟你没完呜呜呜!”

    “砚青啊呜呜呜呜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呜呜呜!”

    哭声震天,带着极致的悲伤,皇甫离烨看看手腕道:“走吧,带人到四环路口围堵着!”

    “嗯!”西门浩放开萧茹云,直接走楼道。

    夜间八点

    夜空挂满了星星,月亮像一只钓鱼的小船,仿佛航行在宽阔的银色的长河里,照亮了整间庞大的电厂,只有一间亮着灯光,门口守着百名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谁能想到人质被抓来了此处?

    离盲区都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周围都是一些乡下村落,极为偏僻。

    空旷的车间内,形同青天白日,一百多盏吊灯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大门口对准的正前方,陆天豪手里玩弄着两颗铁弹,坐姿很不端正,双腿叉得过开,右手食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木椅扶手,眼角带着得意。

    砚青则被迫压制在男人的脚边,发丝凌乱,脸颊上有着鲜明的五指印,嘴角溢血,五花大绑,背在身后的小手不停的想挣脱,腕部破了皮,却还在挣扎,额头上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周围十多个手持棒球棒的男人,这一刻,她却希望那男人不要来。

    ‘砰!’

    一声枪响,令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了屋子外,砚青秀眉紧皱,望着大门口,还是来了。

    柳啸龙满脸阴霾,进屋后将手枪扔到了地上,来到中间时才将视线转向被枪抵着后脑的女人,沙哑道:“放了她!”

    “放?行,跪下!”陆天豪邪恶的扬唇,眼里的笑意和恨意交替着,极为复杂。

    砚青惊讶的仰头,这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枪更干脆吧?要一个男人去跪一个杀父仇人,可能吗?

    “陆天豪,你以为我们死了,你就能活?”

    “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了,柳老大,我今天也不杀你们,非但如此,这事不久后,你还得来求我,我这人说话算数,你跪了,我就放了你们!”边说边用大手揉了揉女人的头顶。

    柳啸龙紧握成拳的双手开始抖动,瞪着仇人的眼里也有了明显的狠辣,笔挺的西装因为一路的狂飙而有了少许褶痕,却依旧不减原本持有的风姿:“我要是不呢?”

    陆天豪嗤笑了一下,后面一个手下立刻拿出一袋白粉倒进一个碗里,摇一摇递上前,大手接过,捏开女人的牙关道:“知道这要喝下去了,会如何?”

    “放开!”砚青愤恨的想甩开那只大手,心脏狂跳,怎么办?海洛因,喝了孩子就没了。

    “孩子会畸形,亦或者流产,搞不好就一尸两命!”边说边看着柳啸龙,碗却毫无人性的伸向了那被迫张开的嘴前。

    “跪啊!”

    “快跪啊柳啸龙,也让我们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周围五十多人看得那叫一个激动万分,大哥就是厉害,居然能让这死对头下跪,当初没跟错主。

    柳啸龙透过镜片冷冷的看着白瓷碗,就在水要倒入口时,闭上双眼弯曲一条腿,单膝跪地,这已经是一个男人的极限了。

    下颚被放开,砚青眨眨眼,吸吸发酸的鼻子,眼泪夺眶而出。

    “哈哈哈哈!”陆天豪大笑了几声,冲手下们道:“你们有多恨他,就怎么打!”

    “柳啸龙……”砚青双唇颤抖,肩膀被狠狠的按着,不断哽咽,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没有警察找到这里?为什么就他一个人来了?

    十多个人阴笑着上前,最前方的男人对准那强劲的后背狠狠打下。

    ‘砰!’

    柳啸龙微微皱眉,依旧保持着双目紧闭,动也不动。

    “砰砰砰!”

    砚青微微摇头,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奈的望着这一切,两个始终都活在仇恨里的人,不停的争斗,不死不休。

    “噗!”终于,男人睁开了眼,一口血液喷洒出,还来不及反应,又一棒落在肩上,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另外一条腿也跪了下去,一条腿在这一刹那狠狠踹向了他的胸口,整个人就这么向后倒去。

    ‘砰!’

    “唔!”大腿传出了锥心刺骨的痛,却没有力气去抚摸,就这么躺在地上任人蹂躏,薄薄的唇上血肉模糊,紧接着另一条腿也承受了重重一击,西装已肮脏不堪,胸口被击中,不得不艰难的翻身。

    “不要打了呜呜呜陆天豪呜呜呜别打了求求你了呜呜呜陆天豪……他会死的呜呜呜!”砚青急了,开始求饶,好不凄惨,怎么办?他会死的。

    打到最后,人们开始拳打脚踢,对准俊颜就是一阵猛打。

    陆天豪仿佛听不到一样,保持着笑容,很是享受这种过程般,看得津津有味。

    “啊!”

    突然,一男人猛地按下膝盖,正中奄奄一息之人的肋骨。

    柳啸龙立刻抬起上半身,无法承受的疼痛令眼泪滚落,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也缓缓松开,好似连视线都在模糊了,不断的眨眼,眼镜早已被踩碎,着实令人心惊。

    “柳啸龙……柳啸龙呜呜呜陆天豪,他快死了呜呜呜他快死了!”砚青激烈的挣扎起来,天啊!怎么会到这种地步?只是做个产检而已。

    “呼呼大哥……他太能扛了,打不动了!”

    “我也打不动了!”

    十多个人纷纷瘫坐在地,都憎恨的瞪着那个不停抽搐的男人,命够大的。

    陆天豪弯腰凑近砚青挑眉道:“不要忘了,这次不是杀你,下次就轮到你了!”拍拍那苍白的脸颊起身道:“走!”

    砚青浑身的束缚被解开,跪爬到柳啸龙身边将其抱起,见嘴里不停流血就用手捂住:“柳啸龙呜呜呜你他妈不要死啊呜呜柳啸龙,现在怎么办?”

    “他不会让我死……待会……就有人来了!”凤眼虚弱的打开,见女人泪痕斑斑就抬起血红的大手摸了上去,拇指抹去那些泪花:“你……爱上我了!”

    “你他妈别呜呜呜呜说话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他们到底呜呜呜什么时候来啊?”这么多血,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我可能要死了咳咳咳帮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和妈……”痛苦万分的抓住了女人的手,急切的想得到回应。

    砚青一听,哭得更大声了,抱着男人的头抽泣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呜呜呜呜你他妈的在神父面前说什么了?呜呜呜呜你说过要照顾我的!”怎么办?她现在背不动啊。

    柳啸龙忽然伸手挽住女人的脖子,借力抬起上半身吻了上去,舌尖颤抖着触碰着小丁香,见女人有短暂的抗拒,又开始紧紧抱着他就弯起了眼角,直到实在没力气才倒了下去,喘息道:“你放心……我柳啸龙……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我还有孩子……还要当爹呕……”一口血实在忍不住涌了出来,却还是咬牙继续道:“还有家……肩负重任……!”

    “别说话了呜呜呜怎么还不来啊?”手机也被拿走了,该死的,办事效率怎么这么差?

    某男无力的眨眨眼,成熟的脸此刻气若游丝,望着天花板道:“我看到了……看到我爸在天堂……身边很多仙女环绕着……!”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保持着眼睛睁开,仿佛有意不让女人过于担心一样,斜睨过去拧眉:“叫你……别哭了!”

    砚青忍住哭声,用力按着男人颤抖的身躯,点点头:“我不哭,但是你别死,否则我就把你儿子扔菲律宾去。”

    “叫声好听的……我就不死!”睫毛扑闪了一下,极度虚弱的看着女人。

    “我……老……”砚青叫了半天,刚要叫一声‘老公’时……

    “大哥!大哥!”皇甫离烨‘嗖’的一下冲进屋,后装起抢扑了过去。

    呱呱呱……

    柳啸龙原本就无表情的脸顷刻间变得形同地狱的审判官,额头青筋都跳了十多下,后闭目晕了过去。

    皇甫离烨,你给我等着。

    ☆、第九十四章 产检!四胞胎【手打vip】

    ‘滴……滴……滴……’

    恬静的空间内,只有这证明生命还在延续的声音,屋中仅仅只有两人,洁白无瑕,找不出一丝的尘埃,床上男人戴着氧气罩,并未有太多的纱布环绕,脸颊上有着淤痕,脖子打着石膏,盖着薄被,双手无力的搁在外,右手手背上插着一根细针,好似比上次更加严重。。

    靠窗的单人沙发内,砚青换了一套背带裤,黑色t恤,白色孕裤,球鞋,头发还是那么精神,浏海一根不留,高高的马尾长达肩窝,双腿叠加,手臂环胸,淡淡的看着床上之人,脑海里全是对方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这话我只说一遍,听不听随便你,我对她不是感情,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

    连婆婆都这么说,是她太小肚鸡肠?向来做事都很大方得体,心胸宽广,怎么碰到这事,会如此斤斤计较?再次看向那惨不忍睹的躯体,为什么你的话总是那么少?惜字如金,一次性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非要让人去猜,不觉得累?那陆天豪说话直来直去的,从来不让人去猜,学学人家,跟家人还喜怒不形于色,啧啧啧,什么时候她能做到像婆婆那样,她做人就成功了,不用猜都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

    太难了,和这种人活在一起,要么充分了解,要么就等着累一辈子吧,天天都不用干别的事了,猜他每句话每个表情的含义就行了。

    她才没那闲功夫去猜。

    “猜猜猜,以后我也让你猜!”愤恨的垂头,自己有什么事值得他去猜的?

    “你有什么可猜的?”

    唔!缓缓抬头,赶紧费力的拖着沙发就坐过去了,伸手摸了摸并不发烫的额头唾弃道:“你看看你,干脆就在床上过好了!”单枪匹马就过去,他以为他是神?鲁莽。

    柳啸龙无力的半眯着眼,深邃的黑瞳露出了少许,偏头瞪了女人一眼:“识人不清,说不定这辈子就躺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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