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少年强则心怡强

    兽营的日常管理，均是内森等高层在运作。这个大肆掳掠儿童或少年的决策，也是他们几个商议之后作出的。

    因为最近这两年，兽营在心怡集团和程青虎等人的打击之下逐渐萎靡，死掉的杀手太多，以至于出现了青黄不接的现象。于是，一直走精英路线的兽营，也不得不扩大了后备军的人数，争取在十年到十五年之间，打一个翻身仗。于是，一下子掳掠了百名少年。

    要知道正常状态下，兽营的杀手总数也就是二三百人。这一两年就掳掠了上百个，以后的十年到十五年间也不会闲着。可想而知，到时候会发展到什么样的人数。所以，周东飞才决定彻底消灭兽营，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更不给他打翻身仗的机会。即便如此，周东飞也没有预料到兽营的扩张计划会这么离谱。

    周贺泽把上百年少年都召集出来，周东飞仔细打量着这些小孩子，一个个虎虎有神。兽营要的是杀手，拐骗或绑架来的小孩子自然也都是资质甚好的。周东飞一眼就看出，这些小孩子都适合练武，而且身体素质不错。

    但是周贺泽还说，要是按照正常的态势发展下去，这些小孩子在成年之前就会死去一半。因为兽营这个地方是个现实到了残酷地步的小世界，优胜劣汰和适者生存的法则在这里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实力的，能活；不能承受住这种生活环境的，会死。

    “马格比的！多好的一群小孩子，竟然要死掉一半！”即便周东飞的心境已经近乎波澜不惊，但是面对这些朝气蓬勃、却差点命运凄惨的小家伙，还是忍不住破口骂了一句。“什么精英路线！哪怕不能训练成杀手，至少也能成为合格的战士，再不济成为普通的安保力量总是可以的吧？！王八蛋，没人性。”

    锦狐却摇头说：“兽营是杀手组织，需要的只有杀手。当然，也需要一小部分常规安保力量。地表上那些被你歼灭的百十个人，也是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下活下来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那些常规兽营战士，已经是幸运的了。要是仅仅依照培养杀手的指标来看，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都不到！

    兽营要是掳掠来十个小孩子，最终只会有两个能够成为合格的杀手；随后两个比较优秀的会成为常规战士，补充到常规武力之中；或许还有一两个比较幸运的，比如脑袋聪明的、有管理能力的，也有可能成为内勤人员。所谓的百分之五十存活率，就是这么出来的。

    当然，这些小孩子们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们心里面很清楚，在未来的几年里，自己死掉的几率会达到百分之五十。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让这些幼小的心灵不堪承受。

    此时，上百名小家伙紧张兮兮的盯着周东飞，不知道周东飞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他们觉得，周东飞和那些杀手头子、以及教官们不一样。而且刚才的时候，这些小孩子们也听到了地下城中零零散散的枪声。应该发生了大事，但不知道是否会影响他们的命运。

    周东飞把这些小孩子们聚集在一起，开门见山的说了一句：你们自由了！

    来到兽营一两年了，孩子们都被强制要求学会了英语这门通用语言。小孩子学东西快，哪怕说不好的，也至少能听得懂。

    顿时，一群孩子目瞪口呆。随即，有些开始抽泣，而有些胆子大的开始欢呼。锦狐在一旁看的有点心酸，因为她是这些孩子的教官之一，也算是他们的老师。平时教授身法的时候，这些孩子一个个都老实的很，没有一个敢说出半句怨言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孩子都压抑成了什么样子。回想当初自己被掳掠到兽营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只不过随着渐渐的适应，随着兽营那强大的洗脑攻势，自己的思想麻木了。如今看到这群孩子的表现，锦狐再度回味起了早年间的时候。

    “我会让人统计一下，把你们交给就近的本国大使馆。你们谁能记住自己的家乡和父母的名字？都给你们的锦狐教官提出来。”周东飞大声说。

    顿时，一群孩子热火朝天的涌过来。这百十名小孩子当中，大部分都说出了自己父母的名字和所在的国家。但是依旧有三四十个无家可归，因为他们本来就浪迹街头的孤儿。兽营在掳掠小孩子的时候，也是优先选择孤儿的，因为这样的孩子反抗xing比较低。只不过在人数不够的时候，才会掳掠正常家庭的孩子。当然，假如看到某些小孩子资质超好，比如当初的周贺泽这样的，他们也会动手。

    对于那些能找到家庭的，周东飞准备把他们送到附近的澳大利亚。这是澳洲的最大一个国家，和绝大多数国家都建交了。所以，这些孩子们的祖国，在澳大利亚也都有大使馆。到时候把这些孩子送到各自的大使馆，他们本国的政府肯定会欢天喜地的把孩子接回去。因为这是善举，对于政府的形象提升是很有好处的。

    至于剩下的38个孤儿，周东飞开始犹豫了。这些孩子要是送回他们本国，倒也可以。但是可以预见的是，他们即便回国之后也没什么出路。要么继续浪迹街头，要么就在孤儿院里长大。而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其实其心理也是相当阴暗的。

    “至于你们这些小家伙，我让你们自己选择。”周东飞说，“要么，就回到自己的国家，继续以前的生活。要不然，就跟我走。我会让你们受教育，同时继续格斗的训练培养。当然，这种训练不会那么残酷了，训练有成的会成为我身后这些雇佣兵的一员，训练不好的就自动退出，我同样把你们养倒十八岁。十八岁后，你们再自谋出路，或者在我的公司里就职也行。”

    说是这样说，但周东飞知道，这些孩子成为合格雇佣兵的机会太大了。因为他们的资质根骨都很好，成为普通的战士轻而易举。

    这是一个不错的投资，不但给这些小孩子们提供了出路，也给心怡雇佣兵建立起了一套补充新血的机制。周东飞甚至开始考虑，建立一座大大的孤儿院，全人性化的那种。遇到那些资质不错的、而且自愿参加的孤儿，就把他们集中到海阳。这和兽营的掳掠完全不是一个性质，一来保证自愿原则，二来不会制定那恐怖变tai的淘汰率。更关键的一点在于，寻找的都是孤儿，不会破坏完整的家庭，而且能给这些浪迹街头的孩子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天。

    当然，这些都是随后的计划。眼下最当紧的，是这38个孩子的选择和去向。

    不出意外，这些孩子都愿意留下来。回国？回国作什么呢？不还是继续流浪，过着最下jian的生活，连街头小痞子见了他们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而且，周东飞给他们勾画出的前景太好了，要么成为威武的雇佣兵，再不济也能成为周东飞那个公司的职员，做一个普通人。而且，至少会养育到十八岁成年。

    至于周东飞会不会骗他们，个别孩子也是有考虑的。他们看来，周东飞不像是在欺骗。但是，即便周东飞是在骗他们，那又能怎样呢？反正他们同样无法抗拒。而且，如果真的是在欺骗，那么选择回国同样也不能保证真实xing。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搏一把，选择跟着这个貌似很有来头的大人物一起走了。

    “很好，感谢你们相信我，我也会回馈给你们一个光彩的未来。最低最低，也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周东飞说，“现在，你们都各自准备一下，这一两天内我就送你们离开。要么回国，要么跟着我。”

    顿时，一群孩子欢呼雀跃激动的不行。这些小家伙们有朝气，有热情，也是整个黑暗压抑的地下城中，唯一能给人带来希望的元素。

    而一旁的周贺泽看着那38个孤儿，蹙眉说：“老货，难道你也要学兽营，培养自己的后备力量？你是地下世界的主流势力，不必要把精力投放在这些小孩子身上的。只要你愿意招揽，几天内就能聚集起一批不错的雇佣兵。虽然赶不上身后这些家伙，但也不会太次。”

    “召集来的和自己培养的，终究不是一回事。而且自己培养出的这些，从小就能受到统一的训练和教育，形成的合力更大，配合也更默契。强大的战队不仅需要个体实力的强悍，更重要的是团队。你们一个杀手能对付五个心怡雇佣兵，但是一百个杀手要是正面对攻，未必能干的过一百个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战士。要是一万个散兵游勇般的杀手，面对一万名正规部队，那就只有被虐的份儿了。老子是军事教育出身，你懂个毛线。”周东飞异常装bi的念叨了一句梁启超的话，“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换言之，少年强则心怡强嘛。你小子，懂个毛线呃。”

    又被周东飞骂了句“懂个毛线”，周贺泽有点小小的郁闷。不过，周东飞随后的安排，却让周贺泽有点悄悄的欣喜。

    第1050章 剑齿虎的惊人身份

    周东飞看着那残破的、小小的照片，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因为那个小孩子的面部轮廓，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特别是这样一个家庭组合，也让他觉得有些奇异。而且，似乎有了些模模糊糊的线索。

    他把这个小照片拍摄下来，传输给了自己的那个师兄李雾峰！

    随即，李雾峰言辞激动的把电话打了回来，“东飞，你哪来我和我妈的照片！我自己都没有这张照片！”

    轰！自己那飘渺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周东飞只感觉到这个世界似乎虚幻迷离。

    邢傲！又是邢傲！

    是啊！都说当初的传奇兵王邢傲被炮弹轰碎了，但以讹传讹的成分肯定有，水分也会有。当然，一个人被炸得血肉模糊、三肢断掉，稍稍夸张一点来说的话，那么形容成“被炮弹轰碎”也不算离谱。

    而且，作为新的传奇兵王，周东飞也能看得出炮弹造成的伤痕。这种伤痕，和别的伤痕不一样。

    此外，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能够在三肢断掉还保持着超级实力的，当初该是何等的恐怖？实力该是何等的雄浑？要说这人此前达不到半步天元乃至以上的修为，周东飞不信。而这几十年来，达到半步天元的人太少了，屈指可数。

    种种迹象，都把剑齿虎的身份引向了“邢傲”这个曾让全军震撼和崇仰的名字！

    还有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萨博鲁交给菲亚梅的那个名册。在那个名册里，把周东飞和镜湖公列为aaa级危险人物也就罢了，甚至还添加了一个仅次于他们师徒俩、危险程度却达到aa级的大和尚——宝相和尚。据周东飞猜测，这个宝相和尚极有可能就是前阵子坐化了的龙吟寺住持。兽营的大统领，不但熟悉周东飞和镜湖公等人，却还熟悉龙吟寺的住持，而且非常在意这个大和尚。这不是摆明了说：剑齿虎也是曾经那个时代的人物？

    邢傲参加过三十年前龙吟寺的风云际会，故而肯定认识龙吟寺当年的住持。

    种种的疑点，让周东飞怀疑这剑齿虎就是传奇兵王邢傲！

    本来这件事无法求证，可邢傲或许在销毁一切证据的时候，却不舍得把自己妻儿唯一的一张照片也毁了，就此贴身留在了身边。就是这小小的照片，让周东飞得以找师兄李雾峰求证。

    而当李雾峰证实，照片中的女人就是母亲的时候，剑齿虎——也就是邢傲的身份就最终确定了！

    堂堂的一代兵王，而且是传奇兵王，怎么会这么惨！壮年时期不得与妻儿团聚，后来妻子被杀，儿子失落；再后来在战场上被轰成了重度残废；再后来，竟然活动在地下世界几十年，而且貌似是被“挟持”……

    听了周东飞的叙述，电话那边的李雾峰即便身为兵王，也忍不住一声悲叹。

    “师兄，我先替你给老爷子磕头。至于遗体，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送回国内……”

    “送来需要多少时间？我这就去那边一趟。”李雾峰强压住满心的悲愤，咬牙切齿的说，“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胁迫我父亲做了半辈子的杀手！连残疾成那样都不得自由！”

    “哥，你别激动，来了之后咱们再商议。”

    “我知道。”

    随后，李雾峰又把这件事告诉了镜湖公。这件事，镜湖公倒是真的不清楚了，大吃一惊。原来兽营的大统领，竟然就是当年的传奇兵王邢傲！这件事了不得，让镜湖公都感到震撼。

    ……

    锦狐有事进来，顺便还带着两个心怡雇佣兵。可是一进门，却惊讶的看到周东飞在给剑齿虎的遗体磕头！！！

    周东飞……给剑齿虎……磕头？锦狐吃惊，而两个心怡雇佣兵更是当场大脑短路。

    他们进来的时候，周东飞磕的第三个头刚刚完毕。这是替师兄李雾峰磕的，因为那是李雾峰的父亲，也算是他周东飞的伯父。至于周东飞本人，也本想对这个说不清是英雄还是枭雄的军中前辈，表示一下自己的敬意。但是，他不确定邢傲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稍稍犹豫之际，锦狐已经进来，周东飞也就缓缓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多的灰土。

    “周老大你这是……”锦狐愣愣的问。至于两个心怡雇佣兵，不敢轻易对周东飞发问，只是好奇的听。

    周东飞叹了口气，“跟我有渊源的前辈。不知道他问什么成了剑齿虎，但他三十年前的事迹至少值得尊重。”

    所有人听得晕晕乎乎的。锦狐好奇的问：“那么，大统领以前的身份是……？”

    “都是过往的烟云了。说出去，怕是毁了他一世英名。我宁肯希望，当年的他真的已经死了，还能为后世留下一个不朽的楷模，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后人不停奋斗。”

    周东飞知道，在军中高层和华夏特种兵最精英的团队里，邢傲就是永远激励后人的榜样。哪怕是此前的大龙头，又或是现在的周东飞，都达不到邢傲当年的高度。他就是一个坐标，一座丰碑，本该不朽。这样一个军神形象一旦崩溃，不知道多少华夏军中精英的信仰都会受到打击。所以，周东飞觉得邢傲是邢傲，剑齿虎是剑齿虎。虽然是同一个人的前半生和后半生，但应该当做两个人来对待。

    周东飞不说，锦狐和两个雇佣兵也不敢继续追问。锦狐此时拿出一个小册子，交给了周东飞。而两个雇佣兵也找到了一个小本子，说是可能有用。

    周东飞一看，确实有用。虽然邢傲或许想着彻底毁了所有线索，但时间太紧迫了，以至于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一点疏忽。

    锦狐找到的那个册子，写的是兽营这两年的财物账单，列出的都是大项支出。下面搞财务的不会把细致末梢的东西都交给剑齿虎来看，剑齿虎也没有那个时间。所以，上面的都是摘略。

    而周东飞一看，上面记载的东西都是兽营近年来购买大宗物品的支出。其中，购买美国马丁公司的枪械弹药、甚至包括一些小型舰船、重型火器，占据了最大的份额。作为一个具有常规防御功能的小型独立王国，这样的支出很正常，可以理解。

    此外，另一宗大型支出就是购买食物等生活用品。周东飞发现，萨博鲁不但不是兽营内部的人，反而是兽营的供货商。包括萨博鲁自己名以上开办的金枪鱼食品公司，还是通过他的手在外地购买的粮食，数目很大。几乎兽营所有的饮食，都来自于萨博鲁的供应。

    “早知道这货的背景这么深，就尽量留下他一个活口了。”周东飞嘟囔了一句。石头已经向他汇报，说是萨博鲁刚刚被枪杀了。但周东飞也知道，乱战之中就是这样的局面，你不能保证谁必须死，也不能保证谁必须活，这是正常现象。现在，他只能询问锦狐，“你了解这个萨博鲁吗？”

    “不了解，但是见过他来总部几次。”锦狐说，“这人肯定不简单的。说是一个供货商，但他对副统领（内森）都不在乎。即便是见到大统领，也不见得保持尊敬，没见过这么跋扈的供货商。不过，兽营的吃穿用度都是经他的手来办的，也不知道大统领和副统领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容忍。”

    “毫无疑问，因为他是更上头——也就是少主派来的。”周东飞一语道破玄机，忽然又对锦狐说，“虽然说好了不让你执行任务，但还是有件小事要麻烦你一下。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只是因为你对这里比较熟悉——帮我调查一下这个萨博鲁的身份，怎么样？包括他那个金枪鱼公司，究竟是什么来历。”

    萨博鲁本人都死了，调查他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事情。锦狐点了点头，没有异议。她只要安排兽营的财务部门人员到东萨亚的主岛上走一圈，这事情就差不多能做成了。兽营毕竟是一个地下组织，做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不难。当初不清楚萨博鲁的底细，不是兽营调查不出，而是因为剑齿虎等人都不要求调查，他们也不敢去查。

    与此同时，周东飞已经基本确定：能够挟持传奇兵王邢傲的，也只有少主集团。按照时间来计算，或许不是少主本人，应该是他的前辈。但是，应该跟他的那个总体势力有关。另外，除了这个势力，周东飞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势力会如此惊人，竟然能迫使邢傲乖乖的就范。

    锦狐去办理周东飞所安排的事情了，两个心怡雇佣兵则把自己发现的那个小本子给了周东飞。这也是邢傲的手书，类似于一个笔记本。周东飞点头看了看，将之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而这时候，周贺泽那边的人前来报告：已经荡平了兽营所有的势力！仅剩下的十几个杀手被捆了十个，剩下几个敢于反抗的都被就地击毙；大批内勤人员也都被制伏，基本上都乖乖听命。这个前来汇报的人说了这些之后，又说：“周助理（周贺泽）还说，另外两件事他不能做主，请您前去亲自看一看。”

    第1051章 陆娅

    跟随那个前来汇报的心怡雇佣兵，一路来到了地下城的居住区。这里的面积就比较大了，足足两万多平米。其中除了连接其他区域的那一面，剩下三面都贴着墙壁建筑了大量的鸽子笼一样的住所。每一面，都盖了底铺面约一百间、共三层的“楼房”——假如也算是楼房、而不是蜂窝的话。三面加起来，小房间有近千间。每一间的面积，也就是十来平米左右，依旧很窝憋。

    只不过，只有底层的是每间一套。二层的那些，每套房子都有两间，算是“两居室”。三层的，则都是“三居室”。这样算下来，一共的房源也就是大约五六百套的样子。当然，越是大面积的住所，住着的人物的身份也就越高。

    三面加一起一共近百家“三居室”，全都交给兽营的正式杀手。这毕竟是一个杀手组织，杀手是他们的中流力量，是根本。

    一共一百五十多间“两居室”，则交给了地下城的内勤人员。但是，基本上都是内勤人员的头目。比如核心办公区那些办公“白领”，负责饮食起居的主要几个人物，以及负责地下城日常安保的几个头子，等等。

    至于三面最底层的近三百间“单户型”，住的自然就是最底层的人员。其中，左边住着的是被虏来的少年。这些都是兽营杀手的预备队，是未来的兽营骨干。而中间那一面的单户型，都给了最底层的那些杂役们居住。比如负责搬运的、普通安保的等等，都在此处。

    总之，这里就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谁更有价值，就更能活得稍微舒坦一点。

    右边那些单户型的小阁子，住着的是整个地下城中地位最卑微、最没有尊严，甚至是不能视之为“人”的存在——要么是试图逃走的犯人，要么就是供杀手们发泄的女人。这些人，才是整个地下城的最底层。

    那些犯人自然不用说，肯定是一直被囚禁。而那些女人，也基本上处于被囚禁的状态。她们的门不是关死的，但是她们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这个居住区。哪怕是在地下城中，她们也只能在这里活动，决不能走出活动区半步。而且为了保证兽营“激励机制”的有效xing，她们也不能踏进其他人的房间半步。

    前面提到过，为了促使杀手们拼命训练，兽营定下了一条规矩：哪些杀手在本年龄段里的实力强，才有资格到这些女人的肚皮上去发泄。而要是这些女人能够随意走进杀手们的房间，那么这条行之有效的激励机制就形同虚设了。所以，这是被兽营严格禁止的。以前曾出现过这样的女人为了得到更好、更多一些食物，而和杀手私底下偷偷交易的事情。结果被发现之后，受到的惩处相当严厉。那杀手被直接关了一年的紧闭，而那个女人则不知去向了，据猜测极有可能被处以了极刑。

    这样的生存环境，太缺乏人性。而周东飞也始终在怀疑，邢傲怎么会由一个堂堂正正、受世人敬仰的传奇兵王，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哪怕这些制度是兽营创立者们制定的，难道邢傲管理兽营之后，也不管不问？

    听到周东飞这个疑问，锦狐则摇头说：“大统领在兽营的这些年里，其实基本上是不问日常事务的。而且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个总教官，只负责杀手们实力的提升。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虽然大统领只是初入超级的境界，但是在教授格斗刺杀技巧的时候，却比真正的总教官池玉城更加精通，令人佩服。至于日常管理的事务，他似乎无法cha手。”

    周东飞点了点头，心道“少主”或者少主的前辈把邢傲弄来担任兽营一把手，估计其真实目的依旧只是提升兽营的实力。至于日常事务的管理，恐怕还是直接交给了其他人，比如内森等人。

    至于像锦狐所说，邢傲在格斗刺杀上面的教授指导能力，甚至高于池玉城，也是可以理解的。邢傲的实力当年就是半步天元之中的至强，如今眼光和经验高于池玉城也是情理之中。

    这时候，周贺泽带着一队人绕过居住区中心位置的那些楼房，疾速走了过来。“搜查盘问到了五十多个女人，都是被强制掳掠过来的。我问过了，那个叫陆娅的女人还真的就在这里。”

    陆娅，就是黑豹叶年俦的前女友。一丝贪念起，结果沦落到了现在这个悲惨的境地。

    “带我去看看。”周东飞说。

    随后，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右边那排鸽子楼下。锦狐有些不齿，根本不愿意靠近那些被她视为肮脏的女人。

    这里，住着的是近六十个女人，每人一个单间。估计，这也是兽营目前保持最为完整健全的成建制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