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隋戈的精神力修为已经提升到了天星心功第四重的境界，精神力再一次大幅增强，当他用精神力去探测和审视他自己的金丹的时候，果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同了：精神力越是强大，探测和了解的东西就越是清晰。当他将全部精神力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便发现这金丹的内部，宛然如同一个浩瀚的小宇宙，并且其中还有像是星系、星辰一样的光点，不计其数，只是这些光点太繁杂、太细微，即便是以隋戈现在的精神力，也无法完全看清楚。另外，这些个光点之间，彼此存在联系，彼此间以一种奇异的轨迹运行着。可惜隋戈无法窥探这光点的本质，也无法堪破金丹运行的规则。

    但隋戈并不甘心，用精神力继续向金丹的内部深处探测。终于，隋戈“看”到了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

    在金丹内部世界的中央至深处，有一道金色的符箓，这一道神秘的符箓，不是任何材质制成的，而是纯粹以精神力凝聚而成的，符箓上的符文，神妙晦涩，是隋戈从未见过的，并且也无法明白其中的奥妙。但是这一张神秘的符箓，却好像穷尽了“大道”的奥秘，金丹中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围绕它而运行，它便是金丹的中心所在，金丹的力量之源。

    此时，隋戈知道，他已经看到了金丹的本源。但是，尽管看到了，却又如同没有看到，因为隋戈根本立即不到着一道符箓的奥秘，它看似只有简单几个俘虏文字，但却是越看越玄奥，越看越深邃，越看越糊涂……

    隋戈的精神力赶紧从金丹内部退了出来，然后自言自语道：“符箓，为何金丹的本源竟然会是一道符箓呐？真是古怪之极，这样的情况，为何没有记载？”

    想了想，隋戈又将任通武的金丹取了出来，然后以精神力一探。

    果然，任通武的金丹的最深处，同样也有一道符箓，但是上面的符文，却似是而非。随后，隋戈又取出了一枚蛟丹，同样以精神力去查探。

    居然同样有一道符箓存在！

    也即是说，人类修士的金丹；妖怪的妖丹，其核心都是一道“符箓”。

    尽管对于修行者而言，符箓几乎是最普遍的东西。无论是布阵、淬炼法宝，甚至是许多功法，都是跟符箓和符文息息相关的，但是隋戈却没想到，金丹的核心本源，居然也是一道符箓。

    符箓、符文，莫非这些东西才是关键所在？

    隋戈心念一动，精神力进入鸿蒙石的空间当中，将一道突破先天期的法则碎片取了过来，然后非常仔细地审视着。对于法则碎片，隋戈已经不止一次仔细探测和研究了，并且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法则碎片，虽然名为碎片，实则为一个独立完整的世界，并且法则碎片融入到了修行者的身体当中，便可以转化经验、感悟，提升修行者的境界和修为。

    也许，“碎片”的意思，主要是针对“圆满”，融入了法则碎片，修行境界便完美了。

    法则碎片的世界，其中仍然有许多光点，宛然如同星辰一样，只是这先天期的法则碎片显然没有金丹那么复杂，其中的光点数量也少了许多，但它仍然是一个完整世界。并且，这个相对简单的世界，倒是给了隋戈一些启发，以他现在的精神力修为，要破解金丹的奥秘实在太勉强了。

    就好比一个初中生，现在就让他去破解大学的习题，实在太高难度了。

    反之，如果让他去破解高中的习题，还是有可能成功的。没错，即便是先天期的法则碎片，对于隋戈来说，也算是高难度了。

    不过，以隋戈天星心功四重的修为，虽然谈不上复制法则碎片，但是兴许窥探出其中的秘密，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先天期的法则碎片，相对于整个金丹，其内在的结构当然是简单了。但是，简单并不意味着渺小，隋戈研究法则碎片很久了，当然很清楚能够制造出法则碎片的“人”，绝对是非常非常的变态，修为肯定已经是超凡脱俗了。

    隋戈的猜测没错，即便是先天期的法则碎片，其核心处仍然有一道符箓。虽然这一道符箓上的符文隋戈仍然不认识，但不知道为何，隋戈就是觉得，这一道符箓比金丹中的符箓“简化”了许多，似乎他能够从其中看出一些道理来的。

    还是引用先前的比方。一个初中生，面对大学数学题，他就像是看天书一样；面对高中数学题，虽然也差不多像是天书，但是高中数学题中，有些符号他还是认识的，或者能够大致明白其中的意思。此时，隋戈同学看到这先天期法则碎片中符箓，就像是初中生看到了高中习题，虽然仍是深奥难懂，但是却并非完全不可琢磨。

    先天期的那一张符箓上，乍一看有六个符文，但仔细一看，似乎又只有一个符文。或者说，这六个符文，又形成了一个大的符文。隋戈将全部的精神力投向那一道符箓上，他清晰地感觉到那符文上有一种亘古、久远、永恒的奇异力量在流转着。

    隋戈用精神力凝视许久，终于他明白了那些符文上流转的力量是什么了：

    那是法则的力量！无处不在，凌驾于诸般力量之上的法则力量。

    法则，符文，符箓。

    隋戈似乎隐约把握到了什么，对于法则碎片四个字，有了深刻的理解。碎片，对应着境界圆满；而法则，就代表着法则碎片中央处的符箓，那是法则之力。而整个法则碎片，靠的就是法则之力的约束和运行，又了法则之力，这法则碎片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世界。

    同样，有了法则之力，金丹才能稳固成型。

    其中的原理，隋戈已经大致知晓了。

    不过，距离凝聚法则碎片，却还有相当长的距离。

    至于凝聚和复制金丹期法则碎片，更是想都别想，那实在太复杂了，别说是复制了，就算是窥探，隋戈都无法窥探出其中的奥妙。

    但这一道门已经向隋戈开启了，他知道随着他精神力境界的提升，对于这法则碎片的了解将会更加透彻。兴许，不用等到天星心功第十重，隋戈就可以制造出法则碎片了。至少，复制、制造先天期这样相对简单的法则碎片，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对于结成第二金丹，隋戈仍然是茫然毫无头绪。

    谷安雪只是向隋戈说出了一个可能，但是却没有向隋戈提供实际可行的线索。

    其中的一切，都只能靠隋戈自行摸索。

    隋戈的大脑迅速转动，随着精神力的提升，他的脑子似乎也更加好使了。看来即便没有多枥木的果实，随着境界的提升，修行者的“灵智”也会随之提升的。难怪修行界中的那些老怪物，不仅修为惊人，而且算计也很深。

    就连是妖兽，结成了妖丹之后，灵智也会大大提升的。

    而隋戈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回忆着谷安雪所说的每一句话，终于找到了一点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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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2章 古武

    谷安雪所处的时代，修行者仅有两类：习武、修仙，并且前者甚至比后者更为火爆。

    而巫族之类的修行者，并未出现。

    当时的习武者，拥有跟修仙者抗衡的实力，甚至还有直接以武破碎虚空，成就真仙的。相比之下，现在的这些习武者，实在是差距太远了。

    但是，为何会出现如此的情况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隋戈要找寻的关键线索。

    武者和修仙者，如果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的话，恐怕就是内外之别了。

    习武者，都是偏向于对身体自身的修炼；而修仙者，更加偏于对外界天地灵气的利用。但是隋戈实在想不明白，习武者单单靠肉身释放出来的力量，如何能够跟修仙者抗衡呢？修仙者，调动天地灵气进行攻击防御，那是何等强悍。

    可惜的是，对于谷安雪所处的那个年代的古武修炼功法，隋戈真是一窍不通，甚至连其中的原理都不知道了。事情到了这里，本来差不多就已经卡住了，但是隋戈同学却是一个喜欢钻研的好同学，原本无解的难题，却让他找到了突破口——

    鸿蒙石的空间当中，已经关闭了数千头心魔了。茗剑山，每一次有人冲击境界的时候，隋戈就会顺手去收罗一批心魔，以至于现在茗剑山方圆百里，都找不到一头心魔了。不过，经过隋戈的“扫荡”，鸿蒙石里面的空间中，被关押的心魔可真是不少。

    隋戈心念一动，立即将这些心魔驱赶到了一起，而隋戈出现在了这些魔头的面前。

    “畜生！快放了我们！”

    “卑贱的人类！”

    “该死！有种放开我和我决战！”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

    隋戈一出现，这些心魔就吵吵闹闹、咒骂不休，闹腾得非常厉害。

    而隋戈也懒得让他们保持安静，直接用鸿蒙紫气将那些个闹腾得欢的魔头送到了面前，展开吞魔心法，接二连三地吞了几个魔头。

    这个方法果然比什么都管用。

    顷刻间，局面就安静下来了。

    隋戈做了一个抹嘴巴的动作，然后淡淡地说道：“还有哪个想被我吞掉的？说起来，这吞魔心法真的不错，你们一个一个吞起来还挺爽的，有主动愿意被我吞掉的么？”

    当然没有哪个心魔愿意被隋戈吞噬掉。

    隋戈满意地扫视了一下这些魔头，这才继续说道：“召集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打牙祭’填饱我的肚子，而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逃脱升天，拥有肉身的机会。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魔头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很长时间，知道很多的东西。现在，我想知道关于远古武修的事情，如果哪位能够让我得到满意结果的话，它就可以从这里离开，并且得到肉身。”

    为了增强说服力，隋戈将荆元凤的肉身摆放到了诸多魔头面前。说起来，荆元凤的这躯壳，隋戈一直没找到什么好用处，此时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魔头们顿时跃跃欲试，似乎都想得到这么一个完好的躯壳。

    至于肉身男女，没有哪个魔头会在乎这种事情的，因为心魔这些魔头，本来就没有性别之分。

    隋戈见这些魔头已经蠢蠢欲试，而且僧多粥少，局面也不好控制，于是他又说了一句：“现在机会只有一个，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如果，谁敢浪费我时间的话，那么它就会成为我的点心！”

    隋戈这话一出，许多想浑水摸鱼的心魔，顿时不约而同地低头了。

    隋戈神念一扫，还好没有失望，有两头心魔，似乎知道关于古武的信息。

    神念一动，其余的那些心魔，又被发配到了鸿蒙石的深处空间。不过，这些心魔本来就是无形之物，隋戈倒也不用担心它们会被饿死。

    而且，这些心魔也很奇怪，它们崇尚弱肉强食的法则，就算是隋戈当着它们的面吞噬同类，对于它们来说，也只是畏惧而已，不会因此而产生怨恨。就如同它们互相狩猎、互相吞噬一样，天经地义。

    隋戈看着剩下的两头心魔，淡淡地说道：“你们都看到了，机会呢，只有一个。所以，你们要尽量提供我所想要知道的信息，那个人才有获取肉身的优先权。不过，如果另外一个人提供的信息也很有用的话，我可以许诺，很快他也会拥有一具肉身的。”

    要让人听话有两种手段，一种是威胁；一种是利诱。对于心魔来说，同样适用。两个魔头听了隋戈的话，似乎都表示出了积极配合的姿态。

    “第一个问题，古武出现的年代。”隋戈问道。

    “这个……说不清楚，是非常非常久远了。”其中一个心魔说道，“反正，比现在这些人类所知道的历史久远多了。”

    “是的。”另外一个心魔接着说道，“我来这里已经差不多三千年了，多少知道一些古武的信息。”

    “三千多年了？”隋戈微微诧异，“这么久，你都没有夺舍成功么？你这运气也太差了吧。”

    “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能够成功夺舍的，本来就是千中无一。”

    那心魔说道，“每一次去争夺肉身，少则数百心魔、多则数千心魔一齐去争夺一个肉身，且不说能否战胜肉身原来的主人，就算是进入其身体当中，最后也还要和别的心魔争夺肉身的控制权，所以说成功的机会很低，千分之一都算高了。所以，作为一个经验老到的心魔，我总是在一旁窥探机会，等待何时的时机。就像人类所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唉，却没想到，这一次只是看热闹，就被你给收到了这里。”

    “哼！你这是怕死！”另外一个魔头冷哼了一声，“不过，我也来这里两千多年了，也没有抢到一具肉身。最关键的问题，是现在人类的修行者太少了。”

    “你们两位不用交流经验了。”隋戈说，“古武存在的年代这个问题，你们基本上正确了。现在第二个问题，古武修行的原理，你们谁知道？”

    “原理？我没有修炼过古武，怎么知道原理。”一个魔头说道。

    “我当然也没修炼过。”另外一个魔头道。

    隋戈想了想，向那“留得青山在”的魔头问道：“既然你一直都是等待机会的旁观者，那么可曾见到过古武修行者突破的情景？”

    “得了吧。它这么胆小，哪敢去看古武修行者突破的场面，更不要谈什么浑水摸鱼了。”另外一个魔头说道。

    “噢，为何？”隋戈问到。

    “但凡是修炼古武的修士，都是心志极其坚韧的家伙。他们的意志比他们的身体还要坚硬，除非练功周火入魔，否则的话，完全没有机会！”那个“胆大”的魔头说道。

    “哼！谁说我没去见过。”稍为胆小的魔头说道，“在数千年前，也还有古武修行者存在的，只是很少而已，不过它说得没错，古武修行者心志比铁都硬，所以根本无机可乘。古武修行者，也有突破境界引发天劫的，但是他们都是用身体去硬抗，这些人修炼古武的都是疯子。”

    隋戈说道：“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体都是非常非常强悍了？”

    “是的。”两个心魔异口同声道，这无疑是证明了隋戈的猜测。古武修行者，果然都是注重淬炼自己的身体，向内求力量，而并非向外求。

    “你们究竟见过多少古武修行者？”隋戈问道。

    “两个。”胆小的心魔说道。

    “三个。”另外一个心魔答道，显然古武修行者的确是很少很少了。

    三千年当中，它们见过的竟然寥寥无几。不过，这至少证明了一点，古武的修炼方式，仍然是有流传下来过，只是很少了，但并非像隋戈所想的那样，早就已经完全绝迹了。

    “现在，第三个问题。”隋戈说，“你们谁知道古武的功法，哪怕是一招一式的功法，都可以得到我的赏赐，拥有一个肉身。”

    两个魔头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一个魔头才道：“冒昧问一下，你大概不知道古武是什么吧？”

    “废话，我要知道古武是什么来头，何须问你们两个！”隋戈冷哼一声。

    那胆大的魔头这才说道：“古武修行者，跟我们一样，都是真正的魔头！因为他们吃人！”

    “放.屁！这怎么可能！”隋戈忍不住骂了一声。

    “有什么不可能？”胆小拿心魔也道，“是的，他们就是吃人。而且，专门吃修仙者。所以，古武修行者现在都灭绝了，因为修仙者根本容不得他们。”

    “吃人？这不可能！”隋戈仍然不相信，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去询问谷安雪，“谷姑娘，你们那个时代，习武的人，会吃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