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泰崇听见隋戈致谢,哈哈一笑,说道:“小隋,你就不必客气了。我这一次出手,一是为了还你的人情;另外,我也是存了私心的,希望日后可能的话,你能够照顾一下沈家。”
沈泰崇果然很直接,毫不掩饰他的目的。
不过,这样直来直去,倒是符合隋戈的性格。因此,隋戈连忙说道:“沈爷爷放心,这一次你冒着得罪裴家的风险出手帮我,我自然会有所回报的。”
“想要有收获,有时候自然需要冒一点险的。”沈泰崇说道,“裴家虽然有三个先天高手,但只有一人是先天中期,跟老夫现在不相上下,所以老夫还不至于向他们卑躬屈膝。况且,你能够安然归来,就证明老夫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一次冒险也是值得的。”
隋戈神色有些异常地说道:“其实,裴家可不只有三个先天高手,还有一个筑基期的强者!”
“筑基……期?”沈泰崇骇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筑基期,御剑飞行,千步之外斩敌首级,就算是先天期高手,也不是一合之将。所以,听见裴家居然还有筑基期,沈泰崇也怕了。
但很快沈泰崇便疑惑道:“若是他们真有筑基期的高手坐镇,那你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因为有一个比筑基期更厉害的人出现帮了我一把。”隋戈说道。
这个消息,是隋戈故意透露出来给沈泰崇听的。
现如今,隋戈的实力并不是很强,而且也无法在短期之内突破到极高的境界,甚至连先天期也难以突破,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找一个靠山。
而那个神秘的道姑,就是隋戈的“靠山”,尽管她未必承认,但是她为了隋戈出头的事情却是事实。
只要这一点得到证实,无论是谁想要对付隋戈,都得掂量掂量是否能够抵御那个道姑的五色剑光。
哦,是五色神翎。
隋戈记住了这个美丽惊艳而又残酷变态的“飞剑”。
“哦……”沈泰崇果然动容,“那裴家的其余人?”
“全部被她斩杀。”隋戈照实说道。
“全部?”沈泰崇骇然。
“全部。”隋戈点头,然后解释了一下,“除了女人和小孩,其余无一例外。”
沈泰崇倒抽了一个凉气。
想不到出手救隋戈的这人竟然如此厉害,而且此事在修行家族之间,必然掀起悍然大波。
不过,沈泰崇心里面却又暗暗庆幸。幸亏这一次站到了隋戈这边,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裴家,三个先天、一个筑基期,还有那么多练气期修行者,居然全部都被秒杀,连一个人都未能逃脱,这样的修为,简直是太恐怖、太恐怖了!
沈泰崇只是听隋戈叙说,便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将军!”
这时候,老地主忽地大笑起来,“沈老啊,我总算赢了你一盘了!”
※※※
当夜,沈泰崇在东江市最豪华的东洲酒店顶楼旋转餐厅设宴,宴请老地主和牛小花,也是为了给隋戈压惊。这个晚宴,看似只是一个小型的家庭晚宴,但是却代表着沈泰崇对隋戈的认可,也代表了沈家地立场,准备向隋戈靠拢了。
本来,以隋戈的修为,沈泰崇大可不必如此看重。但是,因为裴家被灭的消息得到证实,沈泰崇顿时意识到隋戈的背后,有一股强大无匹的势力作为靠山,哪怕这个靠山只是一个人,也足以威慑许多修行世家了。另外,拥有这样一个大靠山,也就不难解释隋戈之前出手为何那么“阔绰”了。
沈泰崇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碰上了这么一个好小子,自然应该好好结实结实,一来他自己可以得到好处,提升修为;二来,对沈家后代,也有莫大的好处。
正因为如此,沈泰崇才放低了姿态,并且尽量跟隋戈的家人抱持良好的关系。
当然,即便沈泰崇不如此做,隋戈也觉得欠了沈泰崇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一行人到了东洲酒店的大厅之后,立即有服务生迎了上来,然后询问众人有什么需要。
“我们已经预定了整层的顶楼的、餐厅,请你带我们上去吧。”沈君菱向服务生妹妹说道。
“您是沈小姐吧?”那服务生妹妹说道,“对不起,沈小姐,您的预约已经被取消了,不过我们为你预留了豪华包间,您看行吗?”
沈君菱顿时皱了眉头,说道:“让你们经理来给我解释吧。”
“对不起,这是我们总经理做出的决定。”服务生妹妹歉然道,“真的很抱歉,但是因为我们总经理要宴请省上来的重要客人,所以只能请你们理解了。”
“哼。”沈泰崇一声闷哼,然后向沈君菱道,“你打电话,让赵天目马上、立即过来!”
赵天目,是东江市的酒店餐饮业大亨,也是这一家东洲酒店的董事长。
服务生妹妹听了这话,淡淡一笑,心想你这穿马褂的老头子谁啊,也能把我们董事长叫来。
不过,服务生妹妹还是比较有素质,只是很礼貌地笑着,然后请隋戈等人到一旁坐着喝茶等候。
沈泰崇脸色很不好看,本来想乘热打铁,拉近一下两家人的感情,谁知道竟然碰上这等事情。
沈君菱在一旁打了电话。
这时候,几辆豪华跑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几个公子哥笑着下了车,旁边还有几位时髦的靓丽女郎作陪这一行人笑闹着走进了酒店。
其中一个穿着西装,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向服务生妹妹说道:“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在大厅堵着?”
服务生妹妹连忙说道:“他们本来预定了顶楼餐厅,但是因为您取消了,所以要向董事长投诉。”
“投诉?投什么诉?”青年皱眉道,“我就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赵益声,你们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直接向我反映的。不过,今天这顶楼餐厅,我是要用来宴请朋友的,自然不能提供给你们了。”
“叫你家老子来跟我解释吧,你还不够格。”沈泰崇不屑地说道。
“你……老古董!”赵益声哼了一声,向另外一个服务生说道,“你先带我的朋友们上去。”
“益声,顶楼餐厅那么大,多坐几个人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这两位小姐都是天姿国色的人物,你把人家安排在包房那种不透气的地方,这不是唐突佳人么?”其中一个公子哥说道,目光贪婪地从沈君菱和牛小花身上掠过。
沈君菱也就罢了,牛小花却赶忙藏到了隋戈背后。
赵益声自然也看出沈君菱和牛小花姿色不一般,一个是成熟尤物,一个是青涩少女,的确比他们几个带来的这些庸脂俗粉好了几个档次。于是,赵益声语气缓和,上前向沈君菱道:“这位美女,若是你肯赏脸跟我几个朋友喝一杯的话,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可以去顶楼餐厅免费用餐。”
“这话,你还是跟你老子说吧。”沈君菱淡淡地说道,用手指了指酒店门口。
第219章 面子
果然,这时候门口有一辆轿车极速行驶而来,然后里面一个穿着睡袍、拖鞋的中年人火急火燎地冲进了酒店,来到了赵益声面前。
“爸——”
赵益声刚开口叫爸,忽地就看到他父亲赵天目高高地扬起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赵天目怒骂道:“没用的小畜生!沈太爷和小姐好不容易来这里吃一顿饭,心情都让你这小畜生给破坏了!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沈太爷跪下,磕头认错!”
赵益声被老爹这一巴掌给打懵了,然后听见老爹竟然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还要磕头认错。这让他如何接受,这里都是他的朋友,有身份有地位的朋友,真要当着他们的面给人磕头认错了,那以后他赵益声根本就没有脸面做人了。
但是,赵益声从来没见过老爹如此震怒,就连那一次他跟老爹的小情人上床了,赵天目也没有如此震怒过。
“你不跪么?那我替你这个小畜生跪!”
赵天目还真是说做就做,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沈泰崇面前,“沈太爷,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的这个小畜生吧。回去之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赵益声硬气不起来了。
他老子当众下跪求情,这跟他下跪求情有什么差别?而且,只能让他更丢脸。
更要命的是,赵益声知道如果他老爹对他彻底失望的话,就意味着他可能失去产业继承权,尽管他老爹目前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但是却有三个女儿。而且,瞧他老爹这架势,每夜都“辛勤耕耘”,再生两个儿子也是很有可能的。如果失去了继承权,他就屁都不是了!
想到这里,赵益声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了父亲旁边,哀求道:“老爷子,老祖宗,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就当我是一个屁得了……”
不得不说,当赵益声撕下所谓的尊严、痛哭流涕的时候,比他老爹还厉害。
“靠!赵益声,你搞什么飞机!”一个太子哥怒道,“王豪,对不起,今天换给地方招待你,我们走!”
霎那间,这些公子哥、太子哥钻回了车子,然后扬尘远去。
情况都变成了这样,沈泰崇的面子自然也就回来了,也就不好再责怪赵天目父子了。
于是,沈泰崇说道:“算了,不知者无罪。赵天目,我就不责怪你们了。老隋,让你见效了,我就换给地方再宴请你吧。”
“不用换地方了。”老地主说道,“我听他刚才说免费招待我们,而且这地方也挺好的,比我们镇上、县上的馆子好太多了。”
隋戈心头无语,这个老地主,以为免费吃人家一顿,就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不过,老地主如此一说,赵天目却高兴得拣了宝贝似的,连忙陪笑道:“当然,肯定是免费的。而且老爷子要吃什么,我们就上什么,保管让你们几位满意。”
“那感情好啊。”老地主笑呵呵地说道,这么高档的地方,又是免费的,他当然高兴了。而且,老地主也很高兴,隋戈上大学才短短几个月,就混得这么有出息、有面子了,看来这大学虽然学费贵,但是还真不白念呢。
沈泰崇见老地主如此说,自然也就不坚持换地方了,示意赵天目去安排。
一旁的服务生妹妹们,都被这阵势给吓傻了,连忙引隋戈等人进入专用电梯上楼。
“拉个一把!”赵天目向旁边的赵益声说道,“脚都跪麻了,哎呦。”
“老爸,那个老头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要您这样……”赵益声低声问道,“难道是哪位省部级官员?还是更上面的?”
“都是你这小畜生!”赵天目一提就来气,“整天就知道官员、太子,你他妈不知道,有些人比官员更厉害么?这位老爷子,一根指头就可以让我们父子死无葬生之地,你居然还敢触怒他?要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老子会连衣服鞋子都顾不得穿,情人都不顾上玩,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赶来?”
赵益声这才明白父亲用心良苦,但是仍然不死心道:“那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说了你也不懂。”赵天目道,“不过,这位老祖宗曾经救过我一命。十年前的时候,我因为生意上的关系,惹上了一个厉害的对头,人家雇了职业杀手来取我性命。那天,恰逢老爷子在我开的那家餐厅用餐,我见他气度不凡,就上前敬了一杯酒。随后,那杀手出现了,掏出手枪向我射击,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老爷子忽地用手中的酒杯,将那一颗子弹给兜住了。”
“什么!老爹,你编故事啊。”赵益声不相信道,“酒杯怎么兜得住子弹。更何况,十年前,那一个杀手,不是被警察当场击毙的么?”
“击毙个头!”赵天目道,“老爷子将酒杯里面的一滴酒弹了出去,直接击穿了那杀手的头颅。我当时惊为天人,立即就想将那个餐厅送给老爷子来结实他。但幸好我没这么做,后来才知道,老爷子是沈天珀的父亲,沈家的真正主人。区区一个餐厅,人家哪会在乎。”
“沈天珀?就是上市公司,天珀药业的董事长?”赵益声骇然道。
“可不是么。”赵天目道,“这些年,我一直想办法希望可以接近,拉拢一下跟沈家的关系,结识一下这位神仙般的老爷子,谁知道——全让你这小畜生给搞砸了!!”
说到这里,赵天目气不打一处来,又想甩手给赵益声一个耳光。
“别打了,我知道错了。”赵益声连忙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这么说,那位性感美丽的小姐,就是沈天珀的女儿了?当真是豪门名媛啊。真是便宜了那个乡野小子了,当真是好女都让狗——”
说到这里,赵益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停了下来。
果然,瞧赵天目那样子,当真又恨不得要动手收拾赵益声了。
“你给我记住了,千万不要招惹沈小姐,更不要冒犯那位来历不明的少年。总之,以后就是看到他们的影子,你都给我绕着走!”赵天目冷冷道,“别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但我可是这东洲酒店的总经理,总不能他们来吃饭,我也躲着吧。”赵益声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这里的总经理了。”赵天目道。
“那我干什么?”
“我手里面还有十几个连锁米粉店,你自己挑一个吧。”赵天目冷冷道,“我还要亲自去厨房叮嘱一下,别把菜品什么给弄次了,你他们先回去给我闭门思过……”
说着,赵天目就忙着小跑向厨房奔去。
赵益声傻傻地愣在原地:怎么一下子就成酒店总经理变成了米粉店经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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