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嗯。”

    曾今真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就把红票带到了我的病房,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把自己搞的很惨啊。”

    “这还用听说吗,你现在不是看到了吗?”我怀疑红票的智商。

    “呵呵,那是嘴巴得理不饶人。”他讪讪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事情办好了没有。”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办好了,钥匙也交在了阿姨的手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白了他一眼,“你没看见,我瘫痪了吗?起码也得让我治一治才是。”

    “你这样还能治?”他显得不可思议。

    “锦上那样还活着。”我讽刺出言讽刺他。

    “别生气啊,说说,去哪里治啊。”见不得他猥亵的狗腿样子。

    “带上锦上,争取一次性解决,明天出发。”

    “好。”

    红票也不废话,立刻出了病房,回去和锦上准备东西去了。

    他一出去曾今就进来说:“姐,你答应他什么事啊?”

    “锦上的事,还记得上次出游的时候锦上恐怖的脸不?现在一直没好呢。”我觉得现在有很多事情不必要瞒着他了,人吗,算计来算计去很累的。还不如直白点好。

    “那可真够凄惨的。”

    “对啊。”

    “那个白灵灵住院了。”在我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曾今突然说道。

    “哦,那有意思了,你皮给我绷紧点,绝对不要靠近他们,明白不?”我提醒他,不希望他被卷进去。

    “知道了,那个,姐,为什么会找上白灵灵啊。”

    “这个,就是规则。那个老人是在爆照中死亡的,本来可以往生,但是白灵灵觉得它可怜,但又不是非常无私的关心。本来枉死的人脾气就不好,不愿意离开,刚好有个心底不纯洁的想法,于是就会被找上。它想留下来,白灵灵就得走。一物换一物,非常公平。”

    我看到窗外的一个人影所以才会给曾今讲的这么详细,我知道他听了很久了,就到我肯定它听到了我叫曾今不要接近他们。

    今天早些的时候,我的主治医生搓着手进来问我可不可以在房间里加个床,医院的床位很紧张,我表示理解和同意。于是,刚和曾今说完话,对面就住进了一个15-16的青春美少女。小女孩不是很漂亮,但是一股非常外露的青春之气,让我非常的舒服。她的做脸被包了起来,但是露在外面的右脸还是比较的清秀。

    她一住进来,就自己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她的母亲就在的身边忙出忙进。

    可能是我注视的眼光有温度了,她终于把眼睛从她的手机上抬起来,看到了我。原本我会不要意思的表示歉意,但是没想到我只是稍稍的和她点了一下头,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能跟着我点了一下头。

    “姐,你调戏小孩子。”曾今在我旁边嘟着嘴,有些醋味。

    “调戏你个鬼,姐我不百合。”小孩子脑子里想些什么啊,现在网络上充斥着搞、基啊,百合啊,腐女啊,宅男的文化。有时候曾今这小子真能让我招架不住。

    或许是我们这边欢乐的气氛感染到了对面的小女孩,她像全身突然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我顺着她的视线一看,视线的另外一头竟然是曾今,他丫的没想到长得非常的妖孽。对青春期的女孩子非常有吸引力。

    “你又勾引了一个小女孩。”我打趣他。

    “姐说什么呢?”他抱怨到。

    “没说什么,记住了不要和黑票白灵灵他们搞在一起,起码要过七七四十九天。给我买饭去吧,饿死了,我要吃螃蟹。”直接把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曾今派出去买东西。

    我注意到对面的床上的小女孩用难以置信的目光谴责我,好像对待一个长好的人应该多尊敬一下,而不应该随便指使。

    “呵呵,你别这样看着我,男人是不能惯的,否则你就不值钱了。”实在受不了对面的目光,只好打着哈哈。

    “啊?”她不理解。

    我自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强求了,自己端着本《古希腊神话故事》研究。

    不过她见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步一移的慢慢挪到了我的床边,扭捏起来:“姐姐,那个刚才的男孩子是你的什么人啊?”

    “啊?是我弟弟。”把书合起来放在了一边。在这个国家,这么主动的女孩子很少见呢。

    “弟弟啊,姐姐的弟弟好帅呢。比我们班上的校草还帅。”她不好意思的说。

    “还好吧。”我故意不接她的话,感觉逗小女生很好玩。

    “姐姐是得什么病住院的啊?”她看见实在是没有话可说就开始关心我的病情。

    “哦。瘫痪,我下身动不了。”

    “是嘛。”或许是我的病情吓到了她,她半天没话。

    “你呢?”

    “我,长了一颗青春痘。”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被包住的左脸。

    “这么夸张,一颗青春痘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可能是现在流行得青春痘住院?那我真的是很落后了。

    “不知道怎么就是好不了,而且越来越大,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小女孩真的是很在乎啊。

    “我看看不?”好奇这颗青春痘到底怎样。

    “这个?”她犹豫了。

    “没事,姐姐我是医生呢。”我真是无耻用这个动摇她。

    “那好吧。”她终于答应了。

    在心里偷偷比了个v,让她坐到我身边,我用手慢慢的揭开她左脸的敷料。

    第一眼的感觉,好大啊,第二眼,还是大啊。差不多半张脸都是这样,表面别绷的超紧。用手一碰还有些波动感。痘痘的正中心有一个黑得发亮的硬壳。一时间我的手好痒啊,一阵阵苏苏麻麻的感觉沿着我还没有失去感觉的脊椎一直爬上头顶。不知道是不是被恶心的。

    真的很想很想——难以抑制的想用手把她的痘痘里的脓水挤出来。那种痘里的脓液冲破黑色的硬壳像牛奶一样的浓稠的液体缓缓的流出来,轻轻挤压会流出越来越多豆腐渣样的白细胞的尸体。

    直到痘包再也不能流出什么东西了,就用沾了碘伏的棉签一次性擦去,瞬间棕色的碘伏就会全部变成奶黄色。真是无比的刺激,这种经历在我脑海里幻想了很多遍,但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青春过——不长青春痘痘,没有办法实现。

    现在有这样很好的例子就在眼前,我真的很想就这么冲过去。但是我要冷静否则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帮她吧敷料重新盖好,我接着说:“没事,应该没什么大事的。”

    “嗯。”

    ……

    接着我们就说这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她给我讲她学校的趣事,虽然对于我来说那是很遥远的回忆了。

    虽然和小朋友聊天很好啦,但是聊久了就像就会变成她的个人自传。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曾今买午饭回来了。他买了10根很大的羊肉串,病房里的暖气让我忘记了季节这一回事,一看到曾今买回来的羊肉串,我才发觉冬天了。

    小姑娘看见曾今回来一时紧张起来,坐立不安,我留她和我们一起吃饭,小姑娘的妈妈估计是上班去了。

    菜色很不多,有我爱吃的猪蹄膀,我叫小姑娘多吃点。开始她还不太好意思,没想到,一点吃起来,盘子里的猪蹄膀见少啊。奇怪啊她的小嘴也没怎么张开,怎么东西在她嘴里消失的就那么快呢。

    “你真会吃啊。”曾今把我心里要说的话,直接说出来,吓得我额头出了一滴冷汗。人家小朋友有必要这么毒吗?

    “对不起。”小姑娘听到好,立马放下了碗筷很不好意思。

    “没事,吃吧吃吧。”我打圆场。

    但是一看压根就没一块猪蹄剩下来,真的是冷场啊。

    “对不起,因为太好吃了,自从长了这个痘痘,我妈就不让我吃任何带发性的东西了。所以才……”话还没说完,眼眶就红了。

    “没事,别哭,免得眼泪把痘痘浸湿发炎,到时候脸上会留疤的。”

    “真的?”听到我胡诌的话,小姑娘立马止住了哭声。

    “曾今,快道歉。”我狠狠的拍了一下曾今的头。

    他小子,哼的一声,洗碗去了。

    “姐姐,你弟弟好酷啊。”小姑娘在旁边忘记了刚才被谁气哭的事。

    “还好吧。”

    下午曾今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小姑娘就和我一起打斗地主,病房里非常安静,但是我我总能闻见一股臭味,似有似无,就好像那种动物很久没洗澡的感觉。

    我问小姑娘闻见没,她说没啊,其实我想问她的是,她多久没洗澡了。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路边老人6

    打牌的时候臭味是不是的传来,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很多不换内裤的,但是那是人家的事不是,我不能充当人家的人生导师不是。这应该会死她妈妈要扮演的角色,我不能越俎代庖不是。

    下午很快就过了,黑票他们也不知道住哪,没来打扰。吃过晚饭我就叫曾今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出发。

    医院晚上一般都是10点关大灯的,原因是为了不影响病人的休息,我觉得这是屁话,根本就是为了省电。

    所以,10点过后我不得不躺在床上装死尸。又是这种该死的安静,就像进了坟墓一样,只是这安静是对人来说的。对另外一种存在来说,这可是斗秀场呢。

    对面的小姑娘睡得挺好的。我都能听见她的小小的打呼噜的声音。实在是不行了,全身躺得发痛,就用手把床按起来。医院的床就是方便,自动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起一句广告词——总有一款适合你。

    拉开床头灯。看我的睡前读物《古希腊神话故事》。夜里静悄悄的,对面的小姑娘时不时的翻身磨牙。才让这有了点人气。

    好笑的看了一眼她,倒抽一口冷气。小姑娘的左脸上的敷料底下伸出一根毛茸茸的昆虫的腿。还带着湿漉漉的滑液。就像是小鸡刚从鸡蛋壳里出来一样,全身的毛发都黏在身上。

    一条腿,两条腿,真是太恶心了。我极其不愿意正视我的猜想,这个昆虫不会就是长在小姑娘的青春痘里吧。

    我最怕的就是这种节肢动物,太恶心太可怕了,亏我早上没有挤她的痘痘。因为敷料粘得非常紧的,所以底下的小动物拼命的想要爬出来。肯定是小昆虫的挣扎刺激到了小姑娘,她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左脸。

    这画面让我不能看下去了。等她幽幽的转醒,我用手指了一下她的左脸,或许是因为左脸湿漉漉的,所以她起身去了卫生间。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了尖叫,随后,一个快如风的身影冲了出来,扑在了我的床上。

    “姐,姐,怎么回事,好恶心好恶心啊。”她放大的脸摆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根本不可能看别的地方。整个左脸,黄黄绿绿的还有昆虫被打扁的身体。敷料没有完全揭开,剩下一边挂在脸上,脓水顺着敷料滴在我的被子上。

    “别急,叫医生吧。”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按响了值班铃。

    值班医生来的很快,看见她这副情景也是吃了一惊,小女孩的母亲也连夜赶了过来,怒斥了医院的卫生环境,最高闹到院长亲自道歉。我一直没说,那个虫虫是从她女儿的脸上的痘痘中爬出来的。这个话说出去没谁相信。

    一直闹到了凌晨3点,才安静下来。就在他们互相指责的时候我抽个空看了一下墙上的钟。

    曾今也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从家里跑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问他。

    “听到医院出事了,怕是那个原因,就过来看看。”

    他一进门就查看了我的全身上下,显得很紧张。

    “没出什么事,但是觉得也不是好事。”

    随后我把事情的起末告诉他,他后知后觉的说“我早就知道她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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