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收起自己的思绪,良平低头回答,“属下以为,世上除了金银美色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或人。就如同属下对陛下的忠诚,誓死不变。”

    卫英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的点了点头,“说的不错,良平,这世上只有你不会背叛孤。”

    ***

    “殿下……”

    他留恋在自己唇上的炽热越来越强烈,似乎是一团火苗在她的身上处处留下火种,逐一将她点燃,脑海里甚至依旧清醒,若溪清楚的知道如果卫飒再不停下来的话,自己会遇到怎样的事情。百般无奈之下,若溪才想到使用自己的银针,然而吃过一次亏的卫飒似乎早有防备,在她的手还没找到银针的时候,抢先一步扯下她的外衫,一扬手,衣服轻飘飘的就被丢在地上。

    不行了,形式已经完全被人家掌控,自己不仅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而且连身上的遮挡之物也开始变少。

    天啊天啊,谁,快随便来个谁谁谁,只要能救她脱离虎口就好!

    她心里明白这样下去会有多危险的事发生,但是她的身体好像并没有那么配合……被他抚摸过的地方似乎在诉说着到底有多舒服,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轻.吟。

    “看,这不是很舒服么?”卫飒勉强让自己离开她柔软的唇瓣,看着那两瓣樱色的唇略微有些肿胀,忽而笑了起来,“小溪儿这个时候,可不能把嘴巴闭得这么严实。”

    他忽然改变了方法,并不急于求进,而是开始为了欣赏她更羞涩的表情而放慢了挑.逗她的速度。

    那酡红如酒醉般的颜色映衬得她如三月桃花一样娇嫩欲滴,因为某种原因而微微泛起湿润莹光的眼眸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回应他的挑.逗,虽然不是媚眼横陈,但是此刻此景,白若溪的神情在卫飒看来就是最好的一剂兴奋剂。

    “不可以……”连声音都开始微微颤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上尽情索取。

    “嘘,乖一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的衣服也都消失不见,结实的胸膛挨上她的肌肤,火热得感觉随即传遍四肢百骸,牢牢钳制住她挣扎的双手,卫飒以唇当手,开始滴这具未经人事的身体进行探索,她颤抖不已的小身体,让他格外垂怜。

    “溪儿,”他在她耳畔轻声呼唤,一次又一次,捧着她的脸颊迫使她与他对视,然而身下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是一副紧绷的状态,让他十分无奈,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更加轻柔,“溪儿,放松一点,我不会弄疼你的。”

    “不要让我再恨你一次。”意乱情迷之中,若溪听见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而与此同时,卫飒的动作也随之一停。

    第三十八章 十三位听众

    勉强忍住自己眼眶之中泫然欲泣的泪水,也许是因为被人抚弄的羞涩,也许是因为正在做这件事的人是他,卫飒,是她应该去恨的人,也许,是她自己内心某处的种种挣扎。总之,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落泪,那不就成了在敌人面前哭泣示弱了么?她这样想着,想着,终于将眼中的泪水忍了回去。

    卫飒早已将这一切看进眼中,眼中是还未褪尽的情.欲,此刻的卫飒觉得自己忽然手足无措起来,要说起来,他可是风月场上的好手,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他的床上婉转承欢,没有哪个女人不被他吸引留恋,而他也还没有遇到过这样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女人,两个人明明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却不忍再继续下去,至少……不再伤害她。

    深深吸了一口气,卫飒勉力让自己平静冷静,修长的双臂将踢到床脚的锦被一捞,展开,覆在若溪团起的身上,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不断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是我不好,不该这么唐突。”

    听着意料之外的道歉,若溪反而惊呆,这个在她面前低头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卫飒么?

    整个下午,卫飒都是在抱着若溪中度过,两个人虽然赤.裸相见,他却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再对她做什么。似乎刚刚折腾的累了,若溪竟然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在卫飒的怀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要再恨第二次么?”卫飒注视着这张睡颜,轻声重复着她刚刚的话,这句话宛如一盆冰冷的冷水让险些失控的他瞬间平静了下来。到底,那份过往的,让她铭记的伤害,该算在他的身上么?就算是这么简单的看着,也还不够,卫飒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冰凉冰凉得让他有些心惊。自己居然让她惊吓到如此地步么?卫飒啊卫飒,你可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怎么还有那么冲动的时候?

    “殿下,”屋外,是绿儿的声音。

    卫飒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屋外候着的绿儿瞥见他不甚整齐的衣服,微微转过头去,不想正好看到地上被揉成一团的若溪的衣服。她甚至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刚刚不让白江过来,偏要自己来……来看这一幕呢。

    “什么事?”

    绿儿低着头,支吾半晌,“西凉王子明日启程返回西凉,今晚上会有一场宴席,属下来通报一声。”

    卫飒点了点头,绿儿忽然惊叫一声,“殿下,您能看得见了?”

    诶?卫飒自己都没有发觉,被绿儿一说反倒刚刚明白过来,暗道自己刚刚的注意力到底都去了哪里,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和平时无异,“那碗药不错。”

    绿儿想了想,欲言又止。那样普通配制的药汤,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功效,难不成是因为白若溪加了料的作用?那她又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药呢?

    “今天的药布是从哪里来的?”卫飒忽然想到了若溪提及的这个问题。

    “周府请来的郎中开的药方,药是我煎的,”绿儿回答的很痛快,说道一般,自己忽然一停,抬头望着卫飒,“药有什么问题么?殿下?”

    卫飒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差点永久失去的眼睛,低声道,“你去查清楚郎中的事,这次多亏了若溪,若非她发现得早,本王这对眼睛算是废了。”

    绿儿听得一脸惨白,喏喏得道,“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属下明明亲手煎的药……”

    大手按在绿儿的肩膀,“别想那么多,问题出在药方上,他们做的很巧妙,你未发现也情有可原。”

    似乎是得到了力量,绿儿脸色好了很多,点了点头,“属下会好好查清楚这件事,然后给您一个交代。”

    “绿儿。”卫飒忽然叫住转身欲走的绿儿,用一种温柔的声音说道,“凡事不必想得太多,我们都该以大局为重。”

    绿儿听懂了他的意思,心中一暖,郑重的点了点头,“属下告退。”转身走到一处无人的所在,那忍在眼眶中许久的泪水才悄悄滑落,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落满衣襟,用手掌掩住嘴巴,哭泣变作无声的呜咽。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被他简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言语而左右情绪,见到他的目光总是注视在那个人的身上,心里就没来由的酸涩,见到她和他共处一室,尤其是刚刚那副场景……都让她愤怒,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明明,明明她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然而他却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光看过她一眼,或许,在他的眼里,她绿儿不过只是一个可以辅助他成就大业的棋子罢了。

    但是……这颗棋子却在这局棋中迷失了自己,渐渐爱上了那只操控大局的手。

    抚摸着刚刚被他触碰过的肩头,绿儿吸了口气,让自己停止哭泣,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她从一开始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么?

    但是……但是……好不甘心!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她就可以得到他的宠爱,而她……就只有默默观望的份儿!

    “哟?这不是绿儿姑娘么?怎么不用去前面伺候殿下么?”身旁忽然出现一个女人,“怎么了?有什么委屈来对本郡说说。”

    来的人,正是卫芙蓉。

    绿儿慌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做了万福,“奴婢失礼,让郡主笑话了。奴婢这就告退。”

    卫芙蓉也不追问,站在原地,语气悠扬的说,“若是你也看不惯白若溪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聊聊,你说呢,绿儿姑娘。”

    刚刚急匆匆的脚步,忍不住停了下来,内心挣扎着,仿佛乾坤颠倒一般打了几个跟头,“今日是家父忌日,忍不住思念父亲所以失态,郡主不要多想。奴婢告辞。”

    留在原地的卫芙蓉嘴角噙上意味深长的笑容,注视着绿儿慌忙而去的背影,呢喃着说道,“迟早,你是会来求我的。”

    ***

    坐在窗前,借着烛火的昏黄阅读了整封信函的卫飒眉头深锁,线条俊朗的容颜上蒙上了一层如同虚幻般的光晕让人看不真切,也正因为如此,此刻的这份忧郁和沉思更让这个平日里邪里邪气的三殿下看起来多了几分稳重和成熟,不似平日里的傲慢散漫,颇有了几分为王者的持重老道。

    这信上的内容……让他不能不沉思,若放在从前,他会轻笑置之,纳一个王妃对他来说不过是多了个玩物而已。然而此时此景,尤其是在经历了方才之后,他似乎对自己一直漂泊不定的内心多了几分了然,原来除了自己的母妃,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能够让他遣怀的,还是有人让他不忍下手的。

    展开信函再次阅读一番,卫飒双手一挫,那雪白的信纸便变为一片飞扬的碎屑,仿佛尘埃一般落在桌角。

    远国的公主,该是美貌的吧。然而无论如何幻想,卫飒都对那个人提不起兴致来,但是他也深深的知道,这桩婚事意味着什么,即便是再不合他的心思,他也只有全盘接受的份儿。况且在外人看来,一向行动不轨的风月高手三皇子卫飒迎娶了远国的公主倒是将人家公主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一般。冷笑了两声,卫飒收回自己的思绪,回头望向床榻上的人。

    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倒了杯茶端到床边,自己则坐在她的身侧。大手慢慢揉乱她头顶的发丝,他知道她是醒着的。

    但似乎她还没有准备好要如何面对他。

    “装睡可不是好办法。”没奈何,卫飒只好开口,抚摸着她毛茸茸的眉毛,感觉到掌下的睫毛在微微打颤,心里那股怜惜的感觉忽而重新席卷而来。忍不住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接受我呢?”

    这句话……多少有些让白若溪震惊,无论如何她也想象不到一个高高在上的王,会用这样的口吻同自己说话,这让若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听头顶的声音说,“无论以后会怎样,溪儿我都要让你知道这颗心里装的人只有你一个。”

    卫飒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刚刚的意乱情迷姑且还能用男人的通病来解释,那么此刻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又该从何说起啊?

    若溪眨了眨眼睛,终于睁开眼看他,“刚才为什么会放过我?”

    卫飒也被她的问题问住,呵呵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点在若溪的鼻尖,“难道小溪儿你刚刚要我停下来是骗人的?其实心里是欢喜得不得了?”

    若溪刚刚还算平静的脸孔上忽然就荡漾着红润,撇过头不去看那近在咫尺的脸,“才没有。”

    不好,这种态势走下去的话……可以归总为四个字……打情骂俏么?

    卫飒也不追究,手指来回拨弄着她额前的刘海,不忘再次叮嘱,“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

    若溪故意扭过来脸去看别处,但是声音已经败了下来,“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咕噜……”某人的肚子里忽然传出几声很不合时宜的,很煞风景的声响,惹得卫飒哈哈的笑了起来,若溪也不觉得脸红,直觉的脱口而出,“刚刚太累了嘛,人家饿也是正常。”

    听见这么毫不掩饰的话,卫飒笑得更欢,在她的额头留下淡淡的轻吻,“下次,下次绝不会放过你的。”

    若溪吞了吞口水蜷起自己光.裸的身子,诧异于刚刚竟然能够虎口脱险。卫飒坐起身,唤了声宝焰,便听见外面有人答应。他吩咐了几句,宝焰的脚步声就远去了。

    天!不是吧!她们二人刚刚天人交战,大汗淋淋的时候……居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居然还是一直对她都是一副鼻孔朝天摸样的宝焰?居然就在人家耳根旁边上演了好大一场春.宫图!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情强烈到无以复加,毫不留情的抬起脚丫子朝卫飒的腿肚子踹了过去,卫飒灵巧一闪,只是贴上他的裤管,若溪觉得不解气,抬腿又是第二脚,卫飒叫苦不迭,慌忙躲闪,“喂喂,你淑女点好不好?宝焰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屋里,你闹什么。”

    “你!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身边还会放着人的啊?”若溪的脸涨得通红,她忽然想到李肆曾经说过的,卫飒身边有十二金甲,寸步不离……

    寸步不离……的意思就是……一刻也不离开呗?也就是说刚刚目睹了,啊不是,是耳听了他们的春.宫大戏的不仅仅是宝焰一个……而是算上宝焰在内总共有十三个不相干的人在场!

    完全已经忘记自己还是一副精光的摸样,若溪噗的一下从锦被里钻出脑袋一口咬在卫飒的胳膊上,任凭口水流到人家白皙的皮肤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以后还咋做人啊!”

    第三十九章 只要肯登攀

    杏林山的山间小路上,一个小小的黑点越走越慢,他大概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头上戴着瓜皮小帽,算是在这这个冬日的中午遮挡太阳的工具,迎面吹来的风打到脸颊上,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子,割得皮肤生疼。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比寒风更凛冽的是孩子的眼神,黑白相间的一对眸子里写满了倔强和坚持,他要找到那个人,必须要找到!

    然而,杏林山这座并不算大的小山坡,却让他鬼使神差般的走了几个来回都没有找到一处有人烟的所在,难道白管家告诉自己的消息有误?难道这座杏林山是一座荒山?

    第四次走下山坡,华少已经喘不上气来,他虽然能吃苦,但是毕竟年幼又长时间营养不良,光凭着意志力勉强完成了四次寻找,但是结果却并不如人意,山上只有一丛丛干秃秃的杏树,并没有发现人迹。

    脑子走神的后果就是摔了个狗啃泥,华少懊恼的趴在地上,干裂的手掌蜷缩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什么鬼地方!害死老子了。”

    借着这个马趴的机会,算是得了喘息,华少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大口的喘着气,不仅是累的,还有很多的不甘心。

    算了?呸!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不找到那个世外高人,他可就学不到盖世神功,没有盖世神功就不能保护若溪姐姐!经过缜密推理之后的华少忽然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对着空荡荡的杏林山大喊,“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第五次打起精神,华少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心里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山路虽然并不十分陡峭,但是犹豫清晨的时候下了霜,所以地面上十分湿滑,华少越走越觉得小腿无力,在它还没抽搐之前,他的人已经先倒下……如此,后面的每一次攀爬对于华少来说都显得艰难无比,简直就是……应该用连滚带爬四个字来形容。

    山巅之处,平平的屋顶底下是几处堆砌的很好的青瓦大屋,庭前的院落中有十几个白衣少男少女们正在嬉戏打闹,不过不久之后,他们就全部跑到杏树后面看着半山腰上的小黑点一点一点的磨蹭前进,有眼力好的向同伴说道,“快看啊,这个人好奇怪,每次都是滚下去,却还是要上来。”

    “诶?这就是师傅说的毅力么?”身边有人呼应。

    “我们去告诉师傅吧?”

    “走,走!”

    少年们跑到正屋的门外,毕恭毕敬的说道,“师傅。”

    屋里半晌传出好听的男声,“什么事?”

    “有人来爬咱们的山,已经爬了一天了。”

    “哦。不用理睬,他爬够了自然就回去了。”师傅的声音还是那么不夹带一点感情,徒弟们相互望着,答了声是,低头耷脑的回了院落之中,怎么他们的师傅的心肠就那么冰冷呢?这个人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会累死在山上的呀。似乎在他们的记忆里师傅就真的是一直这样冰冷冷的,没什么感情的。啊不对,师傅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他的感情仅仅是会对着一个人而已,可惜那个能让师傅笑,让师傅的目光紧紧追随的人已经走了,连同师傅的全部感情一起带走了。

    他们的师傅,白川,一个谜一样的所在。

    自从小师妹下山之后,白川就将房子的前后左右方圆十余里的地方设上了奇门遁甲,用茂密丛生的杏林作为掩护,布下了寻常人根本看不到的罩门,凡是走到他们近前的人都会在这里迷失方向。

    “可恶!这就是所谓的鬼打墙么?”华少撑着自己的腿,半弓着身子在山顶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瘦弱的身体经不起他这么不要命似的折腾,刚想抬眼看看眼前,打算仔细观察下四周的华少忽然迎面吹来一阵阴嗖嗖的冷风,本就根基不稳的华少“啊”了一声,便从山顶跌了下去。

    “啊?”

    “好可惜哟!”

    “这个人……好可怕!”

    徒弟们在阵法后面看着这个不要命的少年在仅差一步之遥的地方再一次失败,竟然都对他可怜了起来,心里居然甚至开始有点期盼他能够顺利的发现这处所在,希望他能够成功。然后,等着这个少年会不会再一次爬上来就成了孩子们关注的焦点,他们开始打赌,并等待着他的身影再一次出现。

    “啊!快看,快看,他上来啦!”随着一个孩子的惊呼,果然,那个颤巍巍的小身影又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不过……还没等他们的话音落下,那孩子就又被一股劲风吹得东倒西歪,看的他们手心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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